8. 不好意思,手滑了

作品:《嫡女觉醒日常

    “宸王殿下,臣女有礼了。”


    这般奇怪的言语,惟有楚寻舟能说出来。


    柳思韵浅浅一笑,施了一礼,倒叫楚寻舟愣了愣:“你之前不也没同我行礼,才几日不见就生疏成这样了?”


    说着,他勾着唇凑过来,悠悠道:“前两日被皇兄叫进宫里去了,没得空找你,现下还早,要不我俩去千味楼吃个饭,慢慢聊?”


    这话一出,柳思韵僵了一瞬,娇俏的小脸霎时染起红晕:“这,这不合礼数。”


    语罢,阮儿也挡在了她的面前,眼中带了几分警惕:“宸王殿下,大庭广众您怎可如此损坏我家姑娘的名声。”


    见二人剑拔弩张。


    楚寻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怎样的蠢话,挠了挠头,仔细想了想,才道:“倒也是我疏忽了,柳大姑娘莫怪,明日皇姐大摆赏花宴,你会去的吧?”


    这么说才像话。


    柳思韵轻松了一口气,左右瞧了瞧见四周无人在意,这才重新展露笑颜:“端阳之后,华阳长公主总会摆赏花宴,我母亲年年都会带着我和妹妹们去。”


    “行,那我就先走了。”


    楚寻舟满意点点头,并未多耽误,抬脚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明明是锦衣华服,可不知怎的,穿在他身上竟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


    嗯,柳思韵摇摇头,这位宸王殿下奇怪的事儿多了去了。


    这一小插曲她并未上心,回府吃完晚膳后,果不其然就见巧月捧着一套水蓝色的新衣裳站在自己院门口,一见她来,就笑吟吟道:“府上新做了衣裳,少爷姑娘们一人一套,这是夫人亲自指了料子做的,是蜀锦,姑娘明日穿着去赏花宴,定当明艳动人。”


    柳思韵蹙眉,瞧着裙子,咦了一声:“可是送错料子了?往年母亲送来的不都大多是些清淡的颜色?”


    巧月面不改色:“夫人说,姑娘如今到了年纪,即便再不着急也不用像往年那般藏拙,既然姑娘不愿嫁给王爷们,明日宴席中也会有许多少爷来,姑娘需得仔细挑挑。”


    又来又来。


    柳思韵的脑袋一阵疼,怎的娘亲总想着给她嫁出去?


    罢了,一件衣裳而已,穿也就穿了。


    至于旁的话,她就当没听见。


    想到这儿,她这才舒缓了神色,给阮儿使了个眼色,便自顾回了屋。


    阮儿将衣裙接过,仔细摆在衣笼上,随后伺候着柳思韵洗漱沐浴,又将旁的事都收拾妥当,这才悄悄出了屋。


    而屋里头,柳思韵静静躺在床上,明明是该入寝的时刻了,可不知怎的,脑袋里就是有好些杂念掺着,一会儿想到李舒舒那张倔强的小脸,一会儿想到女夫子在念女戒时骄傲的神情,一会儿又是楚寻舟扬着手同她说“拜拜”。


    想啊想,不知不觉的,便也入了梦。


    直到不知什么时候,耳畔响起几道窃窃私语,才又清醒了来,刚一睁眼,就听到一声轻呼:“呀,可是我将你吵醒了?”


    话毕,还扬了声女子的轻笑。


    “一大早就来,来就来,还到我床前来,就不怕我生了气将你赶出去?”


    望着床边言笑晏晏的飒爽女子,柳思韵不由扶额,佯怒怨了她几句,可到底还是当下起了身,将衣裳穿好,又浅浅洗漱一番,这才又转回来:


    “来吧,让我瞧瞧你的大作。”


    柳思韵自顾坐在椅子上,顺手倒了两杯茶,递给左宛卿。


    左宛卿笑容不减,笑嘻嘻的凑上前,便从袖中掏出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轻轻展开来铺在桌上,旋即眼巴巴盯着她:“瞧瞧。”


    柳思韵自是无奈,谁人能想到,振国大将军家的独女,不爱红缨枪,反倒是钻进字眼儿里头去,看书看的连饭都不吃,最大的爱好就是写诗拿给自己看。


    倒也不是诗写的不好见不得人,相反,那写精妙绝伦,任谁看了都要夸句好,可奈何……


    柳思韵轻叹口气,视线轻移挪向纸上,只见上头的几行行书中,写着一句:


    “只恨不逢时,以身忠报国。”


    她挑眉:“挺不错的,若拿去做成诗册,只怕是要叫许多读书人自残形愧。”


    左宛卿撇撇嘴,惋惜的看了眼那张纸,随后拿起来,竟是一撕两半,直接丢进尚还烧着的烛台里。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一听这是个女子写的,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我看就全都是些红眼病,自己没有本事还见不得别人好。”


    “骂我一人就算了,还要骂我父亲,我父亲半生戎马,于国于民没有半分错处,临到老了,还要背一个教女无方,离经叛道的骂名,我自是只能歇了这份心了。”


    左宛卿嘟嘟囔囔了半天,骂了个痛快,可说完,又重重叹口气。


    “这世道对我们女子,也太过不公了。”


    何尝不是呢。


    柳思韵在一旁听着,心中十分无奈,她想要做些什么改变现如今女子遭受的偏见,可又只有一个人,没法堵住所有人的嘴。


    除非……


    “我可真羡慕你啊韵儿,柳大人办了女塾,女子也能读书,若不是我父亲和柳大人政见不合,只怕我现在也能在学塾同你们探讨四书五经了。”


    这话一出,柳思韵蓦地怔住。


    “是呀,我怎么没想到。”


    她喃喃轻语,忽的抬了眼看向左宛卿,唇角高高扬起:“其实女塾不教四书五经,教的只有女戒女训一类的,让女子守规矩的书,又或是婆媳相处之道,如何同丈夫分管内外。”


    “那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左宛卿不由愕然,就这些东西,她居然还笑的出来。


    柳思韵眸中显了几分志在必得的笑意:


    “这还不简单,那就让女塾也同男塾一般,教四书五经,谋略兵法就好了呀。”


    是了,她之前便是被拘住了,只想着要如何靠自己去改变这一现状,如今卿儿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才从那狭窄的念头钻出来。


    父亲便是天下读书人的老师。


    倘若他能率先将女塾和男塾摆在同等的地位,又何愁旁的人会再对女子轻看呢?


    柳思韵眼中显了思索,却又想着,她是万万不能贸然去找父亲说,否则定然会激怒父亲,适得其反。


    倒不如,自己先做些什么,将女子也不逊色于男子的证据拿给他看,他或许还能被自己说服。


    想到这儿,柳思韵看向左宛卿的神色愈发炙热:


    “卿儿,你凑过来,我同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儿……”


    ……


    华阳长公主府。


    时过正午,方才下过一场小雨,将燥热的温度降了下来。


    柳思韵和左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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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同进了门,放眼就看见满院子花团锦簇,众多稀奇的花草相继盛开,上头挂着的滴滴水珠更显花儿的娇嫩。


    “你这身裙子倒是漂亮,以往柳夫人都不让你穿这等娇嫩的颜色,我都还暗自可惜你这美人坯子,现下好了,只怕是要迷倒好些个公子哥了。”


    左宛卿是武将的女儿,自是不拘小节,说的话也奔放了些,好几次都险些让柳思韵受不了。


    看着她这嘴上没把门的模样,柳思韵忙的拉住她:“这儿可不能乱说,当心惹祸上身……”


    “哪儿有那么多避讳,这不就只有我们两个……嘶,齐王殿下。”


    这嘴啊,是说什么来什么。


    左宛卿率先看到假山后头站着的人,当即开口叫人,柳思韵一听心中一跳,果不其然就看见一身玄黑华服的宁王抬脚走了出来,眼中还含着些许……欣慰?


    柳思韵蹙眉。


    楚明煜悠然开口:“惊扰了二位姑娘,是本王的不是了。”


    “柳大姑娘,本王就知道你大度,定然不会同鸢儿一般计较,不然今日也不会戴着我送你的琉璃簪来赏花游园了。”


    一句话,柳思韵顿然通体生寒。


    而楚明煜笑容更甚,一双微眯着的眼睛里透着丝丝算计的光。


    糟了!


    还是中招了。


    柳思韵的心咯噔一下,这枚琉璃簪是今日摆在妆台上的,她以为是阮儿昨夜准备的,没有多想,就自顾簪上了,方才只顾着和卿儿说话,忘记问阮儿簪子的来由了。


    左宛卿一脸迷茫,可到底也能看出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变,随后像是发现什么,伸手拉了拉柳思韵的袖子:“好多人朝这边来了……”


    “柳大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可是身子不舒服?”


    还未待有所反应,楚明煜就已然挂着那意味不明的笑意走上前来。


    柳思韵后撤半步,脸色微白。


    她自然是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一咬牙,抬手就要将发髻上的簪子拔下来。


    人前失仪和私相授受的区别她还是清楚的。


    前者无非是丢些脸面,可后者……


    如今这是华阳长公主的府邸,只怕自己若真着了楚明煜的招,自己和他就再也撇不清关系了!


    左宛卿此时也琢磨过味儿来了,不可置信的瞪了一眼楚明煜,抬手也要往自己的发髻上拆根簪子给她应急。


    二人手忙脚乱,而楚明煜则是觉得事情再无转圜之地,只饶有兴致的盯着她们看。


    脚步声越来越近。


    柳思韵却是因着一时慌乱,簪子扯住了头发丝,叫她一阵吃痛。


    她心一横,就要强将发丝扯断。


    谁知,下一秒便自旁边伸出一只温凉大手,轻巧的便从那枚缠绕着发丝的琉璃簪给拿了下来,旋即,又是一根略显粗糙的簪子被插了上去,勉强将发髻给固定了住。


    柳思韵尚未从惊慌中回过神来。


    便见楚寻舟高大的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他冷冷扬声:


    “宁王你也是,人柳大姑娘都不想要你的礼,前脚退了个玉如意回去,你后脚就又要送簪子。”


    “诶,你也不用拿这眼神看我,咦,怎么碎了呀。”


    “实在不好意思,手滑了,你这簪子多少银子,本王赔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