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倘若偏见少一些,觉醒的女子多一些

作品:《嫡女觉醒日常

    说时迟那时快。


    柳思韵伸手便将窗户打开,当下也顾不得旁的,便冲楚寻舟小声喊道:


    “进来。”


    楚寻舟也被吓得不轻,这要是被逮着,只怕要生出许多麻烦事。


    他一咬牙,掀起衣袍便往屋内爬。


    而柳思韵则是看也不看他,啪的一声把窗户给关了,快步走到门口,在巧月将要进门之时,将她拦在了外面。


    “既是母亲叫,咱们就快些过去吧。”


    柳思韵面不改色心不跳,轻声说了句,便自顾抬脚往外走。


    巧月并未发现有异,也跟着一并而去。


    惊险!


    柳思韵的心怦怦直跳,一路上都忐忑的不行,才刚出院门就已经开始懊恼为何要将人给放进自己的屋子。


    心中五味杂陈,可还不容她多想,已然到了金玉院。


    夜已深了,宾客们早走了。


    秦氏这会儿正坐在软榻上,小丫鬟正轻轻替她揉捏的着肩颈,她时不时说上几句话,屋内的氛围倒是瞧着不错。


    可柳思韵却轻松不起来。


    知母莫若女,她只消瞧上一眼,就能从母亲轻皱的眉间看出,母亲这会儿十分不虞。


    “母亲。”


    “怎么,身子好些了?”


    果不其然,柳思韵才将将俯身行了礼,秦氏便缓缓睁眼,挥退了左右的丫鬟,直待屋内只剩她们二人,才悠悠出声。


    柳思韵轻轻颔首:“和枫儿去皇恩寺的路上受了凉,现下好些了。”


    秦氏眉头锁的更紧,紧盯着柳思韵,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才又道:“虽说你父亲叫人把端妃娘娘送的节礼送回去了,可为了礼数,还是得到宫中谢恩。”


    此话一出,柳思韵的心又是提了起来。


    难不成母亲还没有歇下让她嫁给宁王的念头?


    她抬头看去,却又听秦氏道:“太后早年间薨逝,是华阳长公主一手将陛下和宸王带大,近日过节,华阳长公主从闽南封地回京了,明日去的时候,也去给长公主请个安吧。”


    秦氏声音缓缓,一双眸子中含着几抹笑意:“我都听枫儿说了,你这丫头,同宸王认识也不和母亲讲,你若早说了,我便不收端妃娘娘的玉如意,还平白遭你父亲数落。”


    听到这话,柳思韵唇角泄出一抹苦笑,“母亲,您为何总想着要将我嫁出去,您不是答应过我,倘若我可以,便不嫁人,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且不说宁王,就是那宸王,传闻体弱多病一直将养着,您就这么放心我嫁过去?”


    柳思韵望着秦氏,言语不由急促了几分,只盼着她能想起来答应自己的话。


    然而,事与愿违。


    秦氏敛起笑意,沉下脸来:“女大当嫁,不过是你小的时候随口的话,你竟记到现在,莫非我花这么大的功夫培养你,是叫你去外面抛头露面,惹人笑话的吗?”


    “可是父亲说……”


    柳思韵不敢同秦氏争执,却咽不下这口气,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氏打断——


    “你父亲是说过那些话,可这么多年来,你见了哪家的姑娘真当了官,考了功名的?”


    “那是他们男人朝堂上的事,你一个女子家家,掺和那些做什么。”


    秦氏愈发不虞,劈头盖脸说了一通,看见柳思韵垂着脑袋不再说话,语气这才软和了几分:“韵儿,母亲知道你打小就有自己的主意,这么些年来不对你过分拘束,也是想你过的开心些。”


    “可是韵儿,你是丞相府的嫡长女,我和你父亲都疼你,旁人家的姑娘十二三岁就定亲,可你一直拖到这会儿都未曾相看,便是我们想给你许个好人家,往后不受气,旁的人母亲都看不上,你这般好,除了王爷皇子,还有谁能配的你的身份?”


    “更何况,你若不率先定下亲事,你叫你那两个妹妹要如何自处?莲儿和霜儿如今都十四了,咦,你这手……”


    一桩桩一件件数落出来。


    秦氏拉起柳思韵的手,说话间瞧见她手心的红痕,心疼的倒吸一口气,也顾不得说了,当下便叫来丫鬟拿药,亲自给她上药。


    烛火昏暗,秦氏却动作轻柔,不叫她有一点疼。


    柳思韵心中复杂极了。


    她知道母亲疼她,可她就是不愿做那些男人们的附庸。


    为何女子就得嫁人生子,而男人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朝中没有女官,是因为根本没有人将这条律法当回事,女子没有夫子教授四书五经,她们纵是有天大的才华,也没处施展。


    如今她的这些念头,是为自己,也是为了所有心怀大志的女子。


    因此,纵是有再多的苦难,她也不能退缩。


    心中豁然开朗。


    柳思韵脑袋清明一片,不再说话,只等秦氏替她上了药,这才起身要走:“母亲说的,我会好好想的,时候不早了,您也该早些休息,免得头疼。”


    这自然是场面话,秦氏也知道自己这女儿压根没听进去。


    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只化成一道重重的叹息,“知道了,你也早些休息。”


    自是不能的。


    柳思韵心中依旧惦记着自己屋里的那个“登徒子”。


    也不知他走了没,倘若没走,这深更半夜的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阮儿没同她来,不知阮儿会不会发现他。


    众多思绪萦绕心间,柳思韵只觉心累。


    这都什么事儿呀!


    她一边想一边脚步匆匆的回了清风院,果不其然,才一进屋就看见端坐在桌前的楚寻舟。


    他不知在想着什么,口中喃喃念着。


    柳思韵轻步上前,还将他吓了一跳——


    “柳大姑娘,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儿?”


    听着他这话,柳思韵蹙眉:“宸王殿下,这是我的屋子。”


    楚寻舟当下哑了火,忙的起身:“你没回来我都不敢出去,现下你回来了,我就走了,额,还得劳烦姑娘告诉我出府的路,免得我又走错路,惹出麻烦来。”


    柳思韵倒是没想到他会走的这么干脆,伸手指了指路,便见他冲着门外走去,待走到门口,还回头问了一句:


    “柳大姑娘,你的想法特有进步意义,女子独立是时代所趋,可千万别为封建社会妥协!”


    说罢,拉开门就要走。


    这话落入耳中,柳思韵却蓦的感到一股冷意自脚底蔓延到心间。


    这些想法,她从未对旁人说过。


    这便说明,白日的时候,楚寻舟确确实实就在自己的房中!


    她眸子一凛,冷声开口:“你究竟是谁!”


    言语振振,落地有声。


    是了,在皇恩寺回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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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儿便同她说,宸王殿下是今日才进的京,白日的时候都还在赶路,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的屋子里。


    惟有一个可能,眼前之人压根就不是宸王。


    柳思韵的呼吸急促起来,心中隐隐有些后悔。


    自己怎的就嘴快?


    这人能悄无声息的避过所有人,将真正的宸王代替,又来赴宴无人发觉有异,定然代表他是有些真本事的。


    自己这么贸然拆穿,他不会恼羞成怒要杀自己灭口吧?


    只一瞬间,柳思韵额间便冒起冷汗。


    而那头的楚寻舟拉着门的手一顿,旋而扭过头来,沉默的看着她。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惟有烛火声噼啪作响。


    柳思韵愈发不安,而此时,便见那人朝自己一步步走来。


    她轻轻后退半步,手心也冒了汗。


    而那人,已然走到了她面前!


    “你……”


    “我靠,你怎么知道的……”


    气氛僵持到了极点,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出声的。


    柳思韵的话梗在喉间,就见楚寻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面上显出一抹无奈:“你早说我就不装了。”


    “柳大姑娘,说来你不信,我虽然不是宸王,可我现在确实是宸王。”


    “既然你发现了,我想请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不然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三句话,柳思韵的脑袋更懵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再说,这同她有什么关系?


    思考间,楚寻舟勾勾唇,压低声音道:“宸王回京以后就到了皇恩寺,期间只接触到了你,倘若我被发现了,你说陛下会不会信你是无辜的?”


    此话一出,柳思韵顿时咬牙,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破皮无赖,“你这是胡扯!”


    “胡不胡扯的,你自己知道。”


    楚寻舟故作深沉的摸着下巴,可又觉得自己这么说话是不是会吓到人,索性又补了一句:“不过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你说的那些,我觉得都挺对的。”


    “倘若你替我保守秘密,我可以助你在这儿,让千千万万的女子觉醒独立。”


    “柳大姑娘,你觉得,咱们这个交易如何呢?”


    楚寻舟眸光闪闪,俊逸削白的面容上透着真诚。


    话音落下。


    柳思韵的心被狠狠触动。


    她张了张口,半晌才道:“你当真觉得,我说的是对的?”


    她的眸子清亮,却显出了丝丝的困惑。


    她的确不知自己那些想法究竟是对是错,毕竟从没有人能坚定的和她说,她是对的。


    眼前之人,是第一个。


    无关乎男女大防,无关乎利益尊卑。


    她的心开始激动起来,热切的期盼得到一个确凿的答案。


    而此时,楚寻舟收起脸上的玩味,朝后退了两步,郑重其事的道:


    “有位伟人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


    “男女不过只有性别之分,并无尊卑之分,大家都是同等的。”


    “更何况,在动物界里,许多雌性都要比雄性更加强壮,也是一个团体的首领。”


    “这个时代,男子能做的,女子也能做到。”


    “倘若偏见能够少一些,觉醒的女子多一些,这个时代,将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