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于是对竹马的遭遇肃然起敬

作品:《[家教乙女]可你不是不打1v1吗?

    在未来的星空中,我曾不止一次在泽田纲吉额间和眉眼中见过那种火焰。漂亮得和路斯塔法一样,澄澈透亮得温暖又悲伤,炽烈如梦境,似乎在黎明盛开了整座玫瑰园。


    那样的火焰让我不由憧憬起未来的发生: 会是魔法少女变身的特效吗?还是异能力的觉醒?不管是哪一种,一定都会超级不可思议!


    然而真正与火焰初遇时,我却没法集中注意力赞叹那种美丽。除了感慨造化弄人,只剩下一丝仅存的良心在尖叫,眼睛根本没法从泽田纲吉的蓝色平角裤挪开一丝一毫啊!!


    倒也不是嘲笑他的品味啦,我自己穿的还是粉红小熊甜心呢!可爱又舒服,不是很好吗?


    我只是庆幸他不是三角裤派。至少,京子和小花不会长针眼……


    可为什么会爆衣啊,为什么啊!是恶趣味吗?!


    恍惚之中,我的青梅竹马已经以一种非常卓越的精神状态冲刺到了我面前。一脚滑铲刹车飞起十万尘沙。


    他冲着我大吼,音量震得校门都抖了三抖:“请继续和我做朋友!”


    我大惊失色,气急攻心:“逆子!你什么时候和我绝交了?!!”


    最终我们面面相觑,人群呆若木鸡。


    笹川了平早就遮住了京子的眼睛,果然是和我心有灵犀的优秀部长。


    为了缓解尴尬,我抬起右手去遮黑川花的眼睛。可她比我高一点,我那一巴掌刚好糊到了她嘴上。


    清脆的声音使我眼神清澈,使她面目扭曲。


    现在更尴尬了。


    我捂住脸,不愿再笑。


    我不喜欢剑道部的持田学长。他老是来找京子,注意力却时刻在围观起哄的同学身上。虽然在故作谦虚地挥着手让他们不要多说,下一次却还是会在人多的时候走过来,像只孔雀或者自大的混蛋。比起喜欢京子更喜欢告诉别人自己喜欢京子,这样的家伙不管追谁都不会用心,才不在乎京子实际是个怎样的人呢!


    我才是笹川京子明媒正娶的女人,可是记着她生理期早起煲红糖水的三好丈夫。每天都孝敬笹川哥哥和黑川妈妈,还能帮她选好看的发卡,周末也会带她去海边或者电影院。他拿什么和我比?


    不过这次打破沉默的人确实是他。他大喊着“绝不饶恕侮辱京子的人”,向泽田纲吉发出了决斗邀请。


    放完狠话转身就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还偷瞄了一眼京子。


    笹川京子正在扒拉我们部长的手臂,着急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后我还是决定先去把看上去快死掉了的泽田纲吉招魂回来。他突然就栽了下去,橡胶一样软趴趴的身体勉强支撑着一张羞愤欲死的脸,似乎浑身使不上劲。


    还是拳击社的兄弟们八抬大轿才把我的竹马扛进医务室。


    打发其他人走掉,安抚好笹川兄妹和满脸震撼的黑川花,我关上了医务室的门。


    校医正在检查泽田纲吉的身体,最后说只是肌肉酸痛,休息两天就没事了。我问她要不要开点藿香正气水之类内服外敷一下,她让我少贫嘴,回去上课。


    我想和泽田纲吉聊聊,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最后我只是拉开帘子,冲他笑了笑:“今天下午没有训练,能来找你玩吗?”


    被子里鼓动翻滚的棕色生物缓慢地做出了类似点头的动作,好像稍微能放心一点了。


    进班时受到了全班同学的注目礼,目光千斤重。我差点没给地板踏裂。


    愣是靠厚脸皮全部应付过去了,就是泽田纲吉的风评似乎走向了不可思议的极端。


    不过天塌下来也还是要上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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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学课老师今天还在讲焰色反应,我听着听着表情就奸诈起来,一边记笔记一边考虑怎么让泽田纲吉同意往脑门上倒点酒精插根铂丝放两斤镁条。


    黑川花拍了下我的额头:“别想,想都别想。”


    等放学等得像蚂蚁在锅里乱转,等放学等得心急如焚,终于等到了弹射起步脚底抹油的自由时刻。


    母女哪有隔夜仇,泽田纲吉必须把话说清楚!


    要不还是算了吧……?


    十年前的预言里,我见过一个黑西装的小婴儿。他风度翩翩地给了泽田纲吉一个过肩摔,咔地扭着受害纲的胳膊把人拧成了麻花,全程快得我几乎看不清。


    那孩子惊天动地的惨叫响彻云霄,婴儿却安然地露出了魔鬼的笑容。


    我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请求预言信号失联,因为暴风雨或其他随便什么原因并不会实现。


    天不遂人愿,这个定理在我身上显然过于明显了。


    泽田纲吉还是不愿意开卧室门,这实在不太常见。他收藏的漫画有几本百合相关,藏在海贼王和宝可梦单行本的夹缝中间,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需要躲起来看的东西。这还是黑川花送给他的圣诞礼物呢。


    我侧着耳朵几乎贴在门上,听见里面传出争吵和惨叫和爆炸的声音,然后是漫长的寂静。久得像那么几个世纪一样。


    我又拍了拍门,试探着叫泽田纲吉的名字。


    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个黑西装的婴儿用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我,露出一个我眼中堪称惨绝人寰的微笑。


    他的星空流转而混沌得灰暗无序,有一道锁横在我和他之间,封锁并黯淡着他的未来。


    紧接着有什么突然制止了我往深处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脑海。


    “阿纲,我觉得我有点恐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