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抄家进行时

作品:《清穿之板上钉钉大福晋

    下了马车,看着大开的府门,和等候已久的索额图、科尔坤等人,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默默收回了那蠢蠢欲动想要踹门的脚,端正姿态,对着前来行礼的众人微微颔首,叫了声起。


    其中,舒禾看着弯腰行礼的阿玛,没忍住在他抬头时,对着他眨了眨眼,成功收获来自亲阿玛没好气的一撇。


    舒禾撇了撇嘴,收回视线,站在胤褆身侧,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一副正经模样。


    却只有科尔坤知道,这是生气了,不哄的话,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


    想到往日哄孩子的模样,科尔坤嘴角扬起一抹淡笑,看得旁边的张玉书一阵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这是又抽了哪门的风。


    下朝后就收到太子传讯的索额图丝毫不慌,悠悠然行完礼,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带路。


    “这些年买官卖官所得,我皆以命下人抬至库房,各位,一会直接搬走就是,至于名单,早已交至太子手中,诸位若觉得有什么不妥,只管找太子就是。”


    言外之意就是,老子现在虽然没官位了,但是和太子的关系还在,真的想动我,还是要过太子那一关。


    科尔坤眉头紧锁,看着胤褆的背影欲言又止,就怕胤褆听不得这些,直接对着索额图出手,万一索额图有了什么好歹,太子和大阿哥可就要真的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倒不是科尔坤觉得索额图对太子多么重要,而是当朝者,哪个不看重自己的脸面?


    索额图如今虽被贬为庶民了,但他和太子到底有一层关系在。


    科尔坤看一眼胤褆身侧跟着的舒禾,期望着舒禾能够回头,他好传达点什么信息。


    “索额图啊……”


    听到胤褆的声音,科尔坤眼睛一闭,内心有一种来了来了,他终于来了的感觉。


    “你这府邸不错,沿途雕梁画栋、戏水楼台一个不少,占地面积也大,就是抄家后,怕是养不起了吧?”


    嗯?不应该直接开打吗?这都说的什么!


    索额图同样和科尔坤一样摸不着头脑,但是他还能端得住,“回大阿哥,养不养得起,都是要养的。”


    “啧,这么好的宅院,若是荒废了,挺可惜的,不如你低价卖给爷吧?”


    胤祉瘫着脸看着不对劲的大哥,上前几步,拽住胤褆的袖袍提醒道:“大哥,抄家!咱们抄的是所以东西!这处宅子,理论上说,已经属于官府了,你就算是真的想买,也得找官府买!”


    此话一出,全场静寂,索额图开库房门的手顿住,回头看向胤祉,半晌,忽地扬起一抹笑,“没想到三阿哥对现今的律法规定如此熟悉。”


    胤祉嫌弃的瞟了一眼索额图,眼里面满是‘这还用你说的?’的意思。


    看得胤褆啧啧称奇,俯身凑到舒禾耳边小声道:“我之前单知道老三读书读傻了,没想到他能傻到这种程度。”


    “你一会看着些,别真的让他把索额图得罪狠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放心,我揣着尚方宝剑呢。”


    舒禾不解的皱了皱眉,“尚方宝剑?”


    “太子写给索额图的信。”


    两人小声嘀咕完后,胤褆正了正神色,一手捏住胤祉的脖子,对在场的所有人点了点头,“三弟年少,不懂事,我这个当哥哥的去教教他,至于里面,暂由两位尚书负责。”


    “是。”


    目送胤褆拉着女儿提溜着三阿哥走后,科尔坤收回视线,对上张玉书看好戏的眼神,没好气的看回去,“看什么看!干活!”


    “知道了知道了。”


    僻静的角落,胤褆松开提溜着胤祉后脖颈的手,抬脚踢踢一被松开就蹲下开始自闭的胤祉,“哎,干什么呢。”


    “我能干什么!我什么都不干!你们根本就不遵守律法!我要找皇阿玛告状!”


    “……你要告状的话都说出来了,我还能放你回去?”


    胤祉没有听出胤褆话里面的无语,只当是自己真把他惹恼了,起身就跑,一边跑一边道:“你若是杀了我,皇阿玛不会放过你的!”


    “我特……”胤褆深吸一口气,压下欲出口的粗俗话,一摸福晋的头发,低声道:“我去把他逮回来,舒禾你乖乖的,在这等我。”


    “嗯,放心吧。”


    胤褆捏了捏舒禾的脸,随后朝身后喊道:“李空,过来守着福晋!”


    待到李空就位,舒禾这边有人看着了,胤褆才抬步朝胤祉离开的方向追去。


    没追多远,就看到了翻墙翻到一半,卡在墙上下不来的胤祉。


    看到这样的胤祉,胤褆是真想掉头就走,再不承认有这么个弟弟,无他,单纯得嫌弃丢人。


    胤祉骑墙的姿势虽说不雅,但是他也跑不了了,是以,胤褆也没想着现在就把他放下来,而是直接开始了说教。


    “索额图是太子的人,太子不倒,索额图就算是庶民也会有人捧着他,抄他的家和抄别人的家不一样,可以抄,但是不能全抄……”


    “皇阿玛知道?”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烦的胤褆额头青筋直冒,也就是胤祉现在在墙上,但凡在地上,他早一拳过去了。


    “知道,这事涉及的方面比较广,你没事别插手,跟在两位尚书身后,只看不说,权当攒攒经验,以后行事灵活些。”


    在发现买官买官的事时,钱不钱的就已经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份买官名单,哪些人是没有真才实学全靠花钱有的官位。


    而这份已经被太子和他交了上去,皇阿玛是知道没有太子和索额图的情分,仅凭他和太子拿不到那份名单。


    所以抄家这事,说是全朝上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为过。


    不过这些就不用告诉胤祉了,他怕说了,胤祉这书呆子大喇喇是冲到朝堂上和众人吵起来。


    “另外我要强调的一点是,我不会杀你,兄弟相残的事,我现在还做不出来,你可以下来了。”


    说完,胤褆也不管还在树上小声嘀咕的胤祉,扭头就走了。


    胤祉趴在墙上,看着胤褆离开的背影,眼里面满是茫然,“不……不是,就真的不管我了?”


    眼瞅着胤褆的背影就快消失不见,胤祉环顾一圈,终于想到这里地处偏僻,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过来


    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连忙扯着嗓子开喊,“大哥、大哥!我认错,我都听你的,你找人把我弄下来啊!”


    听着身后地喊声,胤褆额头再次暴起一根青筋,顾念着那点子稀缺到快要不存在的兄弟情,到底是找了个下人去把胤祉救了下来。


    回到刚才的角落,看着待在原地乖乖等自己的福晋,胤褆收拾好心情,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走过去,“舒禾!”


    “保清,你回来了,”舒禾抬头看向胤褆,递给他一个手帕,“擦擦汗,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接下来先送东西,再去尚书府。”


    “不在这盯着?”


    “盯不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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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没什么要紧,只要该送到的东西送到就行。”


    闻言,舒禾蹙眉思索了片刻,迟疑地问道:“那封信?”


    “嗯,去库房逛一圈,我瞅准时机把信塞给索额图,随后咱们就走。”


    说干就干,胤褆带着舒禾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库房后,直接被里面的金银晃了眼。


    看着来来往往搬运着金银的官差,胤褆恨不得把李空也踢过去搬,不过不是往官府搬,而是往他住的院落搬。


    闭了闭眼,打破那不存在的虚妄幻想,快步走到索额图身边,拿过他身边的一条珠链在手中把玩。


    边把玩边感慨,“这种品质的珍珠,怕是那海里面的吧?就这么串成珠链,索额图,你还真是会暴殄天物啊。”


    “呃——那依大阿哥看,怎样才不算是暴殄天物?”


    胤褆并没有回答索额图的问话,而是略微嫌弃的把珠链扔到索额图怀里,“爷说了,你能找出同样品质的珍珠给爷?”


    “……不能。”


    索额图手心微动,将随着珠链扔过来的信纸藏起来,垂眸思忖,片刻后灵光一闪,仿佛抓到了真相似的,不由自得起来。


    这么快就来送信拉拢他了,这明珠也不怎么样嘛,不过他索额图生是太子的人,死了,亦是太子麾下的鬼,大阿哥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是打错了。


    就在索额图准备拒绝胤褆时,一抬头,赫然发现胤褆已经走了。


    这一发现,令索额图的眉毛直接皱了起来,给了他信,又走了,这大阿哥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他猜错了?


    胤褆瘫在马车上,抱着独属于自己的福晋,鼻尖萦绕着淡淡得香味,听着外边马蹄落地时的声音,内心前所未有得平静。


    侧头亲了亲舒禾的额头,低声道:“跟着我,委屈你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


    “我放弃了与太子争皇位的机会,大清又没有给亲王封地的制度,以后怕是一辈子就要蜗居在这京城之中,连离开都难。”


    听到胤褆这么说,舒禾抬手抚上胤褆的脸,直起身子直视胤褆的眼睛,一字一顿认真道:“不会的。”


    “什么不会?”


    “我说,我们的未来,不会是永远蜗居在这京城之中。”


    “好好好,不会,乖,到尚书房还有段路,我抱着你再歇会。”


    这敷衍都摆到明面上了,舒禾就算是不想知道胤褆不信都难,但是口说无凭,她也不欲在这马车上多言。


    只在心里面盘算着打算和胤褆坦白说得那些事,删删减减又加了不少,并暗自决定,趁着这次回尚书府,就把该说得都给胤褆说了。


    虽说宫里面南三所的人表面上都清理干净了,但到底是不如自家院子里面的人用得放心。


    心里面有了盘算,进尚书府简单见过额娘,知道两个哥哥尚且还没有回来后,舒禾就借口累了,带着胤褆去了她之前住的院落。


    时隔几个月再次来到从小住到大的院子,看着门口挂着得两个哥哥为她做的灯笼,舒禾眼里面闪过一丝怀念。


    到了熟悉的地方,自然是不用守着外人面前得那些礼仪习俗,抬手拉住胤褆的手迈过门槛。


    “我带你去我以前住的房间,有事跟你说。”


    “啊?嗯嗯。”


    可怜胤褆后半句话完全没听见心里,注意力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前半句话。


    毕竟事情什么的,哪有福晋的闺房有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