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命运轻掷骰子(9)

作品:《我不是幕后黑手[无限]

    第95章命运轻掷骰子(9)


    【一颗煮在热水里的头颅。】


    短暂的交谈过后,欧洛丝与学者一起朝着营地走去,打算做好充足的准备,以应对他们即将在副本中度过的第一个夜晚。


    刚刚迈出两步,学者倏然身形一顿。


    他神色戒备,飞快地转过头,目光紧紧盯住两人方才停留的位置——在那里,滚落了一小块裹着冰雪的碎石。


    在学者的视线中,小石子咕噜噜滚了半圈,然后深陷进柔软的积雪中,声音轻微得堪比针芒落地,但仍然吸引了学者的注意。


    “怎么了?”欧洛丝不禁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实在是没能从那颗平平无奇的小石子上看出什么问题,好奇地询问,“你在看什么?”


    “我忽然想到。”


    学者目光上移,扫过石子上方高耸的岩石、崖壁,缓缓道,“这里是否还存在过……除我们两个之外的,第三个人?”


    顿了顿,他严谨地补充:“当然,也可能不是人。”


    欧洛丝跟着抬头望了望,然后安抚他:“别想太多了。要是真的存在另一个存在,‘它’能躲在哪里呢?”


    “这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罕有生物活动的痕迹,很难隐藏。”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学者无意再多说。


    他深深地回头望了最后一眼,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出现过的证据,才转身走向营地。


    在两人离开后,此地彻底陷入一片寂静,只有风卷着雪花打转,新雪簌簌飘落,覆盖在张铭三人曾留下的脚印上。


    半晌,深埋的雪层以下,忽然有某种细长的生物动了动,把表面的积雪拱起一个弧度。


    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一条只有手指粗细的小蛇从雪堆底下钻出来,银白的鳞片轻轻压在雪地上,几乎要与冰雪浑然融为一体,很难用肉眼看清它的身影。


    小蛇在雪地中蜿蜒爬行,它时而快速地行在雪上,时而又钻进雪层中游动,最终避开所有视线,钻进易逢初亲手搭起来的帐篷里。


    易逢初刚刚阅读完纸飞机给他带来的情报,目前所知的所有信息都串联成线,在他脑海中联结在一起:


    赐予心诚者幸运的雪山,在山中目睹多个“自己”同时出现的登山队队员,大约在二十几年前凭空增加的第四座侧峰……


    他现在已经能够百分百保证,这座雪山的所有力量与神


    异都完全来源于他本身——来源于命运与时间的权柄,而与其余任何存在无关了。


    说不定经过此行,他就能彻底带走雪山的异常,让这里恢复成正常的旅游景点……


    这么说来,他算不算是这个副本的关底BOSS来着?


    易逢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默默混在玩家们身边的行为,怎么有点像悬疑片里深藏不露,以近距离欣赏旁人反应为乐的神秘反派?


    也不知道这些玩家的通关任务是什么。


    思索间,小蛇已经隐蔽地爬进帐篷里,顺着易逢初的裤脚往上攀爬,然后钻进——准确来说,应该是直接融入了易逢初的眼瞳深处。


    就像雪融化在温水里那样,蛇身在进入眼眶的瞬间变得透明,然后溃散,重新成为易逢初的一部分。


    ——这也是易逢初最近新开发的技能之一,他的头发、指甲、鲜血在离体之后,都能变成供他驱使的小蛇,成为他忠诚的眼线。


    唯一的缺点,可能是这种小蛇严格而言只能算是易逢初的微量组成部分,不能说是真正的分.身,故而智力不高,只能完成较为简单的任务。


    不过,这些小蛇用在搜集情报方面,也绰绰有余了。


    等小蛇完全融入体内,易逢初眨了眨眼睛,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段段热成像似的画面。


    其中包括张铭与两位玩家的交集、他展示给玩家看的那些笔记内容,以及两玩家的私下交流。


    “原来,张叔和我之间还发生过这么一段故事……


    手机问:【你真的完全记不起来吗?】


    【比如,来自张父的仿佛无处不在的偷窥视线,那个被正无穷符号庇护的水渠,那条陷入无尽轮回的鱼……】


    “偷窥这一点,我其实记得,易逢初不太在意地回答,“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那时候还小,根本不知道‘偷窥’这个概念?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一直以为隔壁的张叔叔很喜欢我,他总会坚持不懈地与我打招呼、陪伴我,静静旁观着我玩耍,一度比学校老师还更耐心。


    “据我所知,张父患病后脾气乖戾,他对儿子张铭都没有这样的好脾气、好耐心。


    “虽然他恐惧我、忌惮我,但有趣的是,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对我的关注简直比对亲儿子还要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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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哪怕我不是人,也觉得你那时的脑回路多多少少有点伪人了。】


    恐怕张父做梦也想不到他噩梦的源头、战战兢兢窥视的怪物、唯一可能拯救他生命的救命稻草居然是这么看待他的。


    一个……还算称职的陪伴型保姆?


    只不过这所谓的“陪伴”是以一方偷窥的形式完成的……


    “我小时候确实有点孤僻”易逢初强调“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学习吗?”


    “孩子长大都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学习进步的过程……像我现在就成长得很正常啊。”


    易逢初面色坦然道。


    至于张父在笔记里提及的他小时候又是预知灾难又是操控时间的特殊能力易逢初确实没什么印象——


    但是这难道很奇怪吗?


    难道会有人牢牢记得自己童年时随口说出的问候或者一时兴起玩过的玩具吗?


    说到底那些对张父而言难以理解、神秘诡谲的事情其实只是小易逢初平平无奇的“日常”罢了。


    而张父本人那些神经质的甚至在违法边缘来回试探的行为对易逢初来说也是毫无威胁性可言。


    年幼的他只是静静旁观着一只偏离蚁群队伍的蚂蚁是如何迷失方向在恐惧中兀自抖动着触须跌跌撞撞地爬行打转最后一头栽进火焰深处的。


    渺小的蚂蚁落进火中只会激起刹那间的火光乍亮接着很快化为灰烬——正如易逢初对张父的印象本就模糊、微小、并不深刻早就在十多年间被他抛之脑后了。


    易逢初沉吟片刻忽然开口:


    “仔细回想张父会选择来到这座雪山应该真的与我有关。”


    某天小学放学易眉山由于工作原因没能及时过来接易逢初回家。


    所以当小易逢初背着书包走出教室门的时候迎接他的不是母亲熟悉的身影而是面容憔悴眼底青黑的张父。


    老师注意到张父面生还特意向小易逢初确认过这是不是他认识的大人提醒他不要随便跟着陌生人离开。


    男孩仰起脸定定地注视张父一会儿然后缓缓点头:“认识这是邻居家的叔叔每天都陪我玩。”


    出了校门张父就急不可耐地一踩油门驾车把小易逢初带到一间出租房里。


    那还是一间毛坯房昏黄的灯光电流不稳般地闪烁着照亮狭窄房间内灰扑扑的墙壁


    铁笼里依次关着一


    只折翅的鸟雀,几只吱吱叫的仓鼠,身骨瘦弱的猫崽,还有一只**色脏兮兮的兔子。


    旁边的水桶里,浑浊的水下挤满了各种鱼类,滑腻腻的鱼鳞挤压在一起,逼仄的空间几乎让它们难以翻身,鱼目呆滞地吐出一串串气泡。


    张父粗暴地打开其中一个铁笼,把那只折了翅膀的鸟攥在手里,双手用力撕扯。


    瞬间,几滴血珠溅上张父枯槁而狰狞的面孔,鸟类尖锐的哀鸣响彻整间房间,随后声音缓缓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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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鸟无力地伏在张父手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胸脯起伏的幅度弱下来。


    猩红的鲜血顺着张父的脸庞滴落,衬得他不像是衣冠整齐的人,而更像是茹毛饮血的豺狼,异常暴戾恐怖。


    “你不是有那种可以改变时间的能力吗?快用啊!


    张父血迹斑斑的手凑到小易逢初面前,急切地把那只濒死的鸟展示给他看,不断催促:“快啊——


    “在我面前展现你的力量!让我看到属于你的奇迹!


    表面上,他好像是在催促易逢初拯救这只鸟;


    心底深处,他正在声嘶力竭呐喊的却是——


    救救我!


    快点救救我!


    快挽救我即将燃烧殆尽的生命!


    小易逢初睁大眼睛,眼神似乎有些哀怜地看着那只鸟,一时间没有动作。


    张父烦躁地低语:“你是不是不想救它?好,可以,我们再换下一只……


    就在他即将像丢垃圾一样,把那只鸟随手扔在地上时,小易逢初忽地动了。


    他伸出手指,在鸟雀深可见骨的伤口上点了点——刹那间,时间在小范围倒流。


    仿佛有无形的针线在鸟雀身上缝缝合合,让鸟翼两侧暴露出森森白骨的撕裂伤飞快愈合,骨头在正位,血肉在黏合,羽毛在疯长……


    短短几秒之间,濒死的鸟就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


    直面这不可思议的景象,张父的手掌止不住颤抖着,他怔怔地看着这只恢复如初的鸟,眼底求生欲望的火焰猛然高蹿。


    鸟雀转了转脑袋,剔透的豆子眼中透出一些茫然。


    突然,它猛地啄了两下张父的手指,一口即见血,然后在他的痛呼中振翅飞出窗外。


    小易逢初对张父说:“放这些动物离开,你祈求的生路,不在它们身上。


    男孩漆黑的眼瞳,恍若没有波澜的幽潭,倒映出张父急迫渴望的神色,他嘴角勾起一抹莫名


    的笑意轻声指引道:


    “顺着我的来路往回走吧去寻找我最初诞生的地点——在那里你的愿望会得到实现。”


    但那时的易逢初从未承诺过这个愿望会以怎样的形式实现。


    他不喜欢被人这样逼迫威胁更不会轻易赐予疯狂残暴者永生。


    ……


    营地中心几人堆起从附近捡拾的枯树枝点燃火堆在火上架起了便携锅具。


    欧洛丝坐在火堆旁有意控制了周围的气流让火焰稳定地跃动着。


    张铭此刻摘下了防风镜和厚手套惬意地感慨:“烤上火果然就暖和多了!”


    “水差不多快煮开了吧我们等会儿先喝一点热水然后可以再煮一锅泡面就着面包、饼干和火腿肠一起吃……”


    说着张铭期待地搓搓手上前掀开锅盖。


    一瞬间他脸上热切的神色凝固了难以言喻的惊骇在他眼中蔓延开——


    腾腾热气从锅盖下翻涌而出透过浓浓的乳白水雾可以看见有无数气泡正在锅里窜动、翻腾带着一个黑乎乎的球状物体晃晃悠悠地浮上水面。


    那球状物有着一层青胡茬似的、粗短的黑色毛发毛发下隐约可见带着毛孔的通红皮肉还有皮下凸起的经脉。


    几缕殷红从皮肉中冒出来接着就像是一点红墨水滴进了水池里丝丝缕缕消散在滚烫的水里。


    若非是氤氲的热气仍带着血腥气扑向鼻尖时


    热水翻涌带动那球状物体摇摇晃晃地翻过面露出一张他很熟悉的脸。


    这是……这是——


    一颗煮在热水里的人头!!


    还是他失踪多年的亲生父亲的头颅!


    张铭顿时面色煞白手一抖锅盖便重新盖回锅上。


    他吓得在雪地里翻滚两圈连滚带爬地想要远离那口煮着人头的锅口中爆发出凄厉惊惧的喊叫……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E:满足你但没说用怎样的形式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