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昨晚干什么去了?他明知故问

作品:《替嫡姐与权臣洞房后

    裴长意问得自然,轻描淡写,神态自若。


    可徐望月听在耳里,却是无法平静。


    从裴长意嘴里听到这句昨夜自己去做了什么,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仿佛黑夜里的那些秘密,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她头垂得更低了,一双眸子只敢看着地面上的皑皑白雪,轻不可闻地说道,“昨夜有些累了,睡得早。”


    “累?我以为二姑娘受了伤。”裴长意往前走了一步,身姿笔挺,神色平淡,眸光清冷疏离。


    他目力惊人,早看见徐望月是红玉从远处一路扶着走过来的。


    红玉手托在她的后腰上,徐望月的腿慢慢地在地上挪动着,每一步都走得极其怪异。


    “腰疼?”他的声音清冷冷的,自头顶传来,一瞬间就把徐望月带回了昨天夜里。


    腰疼腿也疼,也不知是拜谁所赐,徐望月在心里暗把他骂了千遍万遍。


    旁人都以为他如谪仙,光风霁月,不该入凡尘。


    唯有徐望月知道,月色之中,他是如何攻城掠地,将一切掌控在手中。


    昨夜的感觉漫上心头,有些事情在黑夜里尚能喘息,白日里是提不得的。


    幸好今日化雪,天寒地冻,她才不至于双颊绯红。


    “不疼。”徐望月抬起头来,看着裴长意淡淡一笑,“世子爷,今日典狱司不忙吗?”


    过去听闻典狱司非常忙,裴长意忙得总不着家,怎么她天天都见他出现,躲都躲不开。


    裴长意还未接话,一旁的裴钰笑着说道,“忙完了,这几日可把我们忙坏了,今日总算是休沐了。”


    徐望月心口一震,她还以为是遇到他们两个出门,想不到他们竟是回来了。


    那今日,她岂不是要和裴长意面对面练字?


    他学识渊博,若有他指点,自己的确能学到不少东西。


    可今日徐望月总觉得裴长意有些怪怪的,说不出是哪里奇怪,让她不安。


    徐望月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尽然落在裴长意眼中。


    他嘴角的笑意全然消失,周深的温度,陡然低了几度。


    “既然没受伤,为何今日练字迟到了?”


    裴长意由上而下,细细打量了她一眼,不依不饶,“你的腿怎么了?可是昨夜偷吃,扭到了?”


    “二姑娘,原来点心你自己吃了?”裴钰一脸恍然大悟,善解人意道,“二姑娘,原就是你自己做的点心,不必偷吃的。”


    徐望月满脸通红,被裴钰一番抢白,让


    她都不知自己该如何解释。


    耳畔蓦地响起裴长意清冷的声音“或许二姑娘吃的并不是自己的点心只能偷吃。”


    这话听来总觉得意有所指还有一丝阴阳怪气。


    徐望月似有所觉地抬头望去裴长意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薄薄的唇微抿的弧线透出冷漠的气息。


    徐望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虽说他一向冷淡可她还是很明显感受到了不同。


    徐望月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她想要离裴长意远一点只是想要明哲保身不是想得罪他。


    她抬头淡淡一笑“世子爷开玩笑了在侯府里何须偷吃东西。我昨夜有些不适早早便睡了什么都没做。”


    不知是因为太冷了还是因为心烦徐望月的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裴长意淡淡扫过她一眼抬步往前走去“走吧回书房。”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裴钰觉得他们三人在雪地里走得比典狱司池塘里的那只乌龟还慢。


    越走越慢自己都快抬不起步子了。


    可裴长意走得淡定自若裴钰也不敢多嘴。


    好不容易走回书房里青芜迎上前来帮徐望月脱下了斗篷有些诧异“二姑娘您没把披风带来吗?”


    披风?


    徐望月的脸微微一红冲着青芜摇了摇头。


    “无妨先穿我的吧。”青芜脱下了自己那件青底白鹤浅浅笑着把徐望月裹了个严严实实。


    徐望月肤色极白配上青色披风越发显得肤如凝脂。


    脱下斗篷进了房里人一暖和徐望月感觉到腰和腿都仿佛失去了知觉让她无法动弹。


    青芜瞧出了一丝不对劲她一言未发小心地扶着徐望月在桌案边坐下。


    握起了笔徐望月全神贯注开始练字身上的痛楚逐渐减弱。


    “青芜姑娘今日这字帖是什么呀?这些字我都认识可意思好像有点读不明白。”


    徐望月好学她每日不光是在练字


    她的这些小心思裴长意似乎早就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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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除了第一日那本裴长意日常的字帖后头的都是根据她此刻能读懂的安排了一些简单的字帖。


    “孙子兵法。”


    声音是从屏风后传来的虽冷若冰霜却没一丝不耐。


    徐望月写得太认真竟未发现不知何时青芜站到了书房门口。


    兴许是因


    为隔了这一层屏风,徐望月面对裴长意,没有了方才的那般紧张。


    徐望月壮着胆子开口问道,“以正合,以奇胜,这一句我不明白。”


    她前几日练的诗册,多是朗朗上口。除了那人教过她的,其余那些多,读上几遍也总能意会一些。


    可今日这本字帖,她看不懂。


    原来是孙子兵法,不说她看不懂,只怕是那人也没有读过。


    裴长意并未嫌她蠢钝,“以正合,这里的正,指得是正规,正统的战术布置,是稳固基础,确保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的关键。”


    “以奇胜……”


    裴长意解释地详细,耐心细致还举了不少例子分析。


    徐望月听得认真,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


    不知从何时起,裴长意似乎成了她的先生。


    徐望月想到这,脸微微一红,提高了声量说道,“多谢二公子赐教。”


    裴长意并未接话,屏风后的脸色愈发难看。


    处处避嫌,送走披风,若不是外头冷,只怕她绝不会进这书房里读书。


    不说旁的女子,便是她的长姐,也一心想要进书房。


    可旁人在意的东西,徐望月好像都不在乎。


    他端坐在屏风后面,微微蹙着的眉冰凉而冷漠,眉梢微微带怒,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


    他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眸色漆黑深沉,让人一望,看不见底。


    徐望月收拾着东西,有些犹豫地半靠在桌案边上。裴长意不动,她若是离开,总觉得是对先生不敬。


    她缓缓解开披风放在桌案上,准备还给青芜。


    披风刚碰到桌案,就听裴长意冷冷的声音传来,“既然喜欢,为何不要?”


    徐望月身形一颤,心里咯噔了一下,头脑空白了一瞬。


    她并不知道隔着屏风,她身姿朦胧,像极了烛影晃动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