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授官结果

作品:《嫁给前夫死对头(重生)

    司所善站定在原处,他不卑不亢:“我不知道阮夫人在说什么。”


    阮正柔冷笑一声:“咱们这位文采斐然的司大郎君,竟然连敢作敢当的道理都不知道?”


    “现在世子落榜的说法在外面可传得沸沸扬扬!司所善!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情?!”


    司所善抬起头来,他看着自己的婶娘与堂弟,突兀地笑了。


    他反问道:“叔母不应该为我中举而高兴么?”


    “你做梦!”阮正柔对他又恨又忌惮,“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侯府攀亲?”


    我本来应该是侯府的主人,你们才是鸠占鹊巢的入侵者,司所善想。


    见他不语,阮正柔的气焰更胜:“世子不过这次运气不佳罢了,可你,你借住在侯府,竟然还在外面传侯府世子的坏话!我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司所善只觉得可笑:“什么坏话?”


    阮正柔果不其然道出实情:“外面现在都在污蔑世子缺考!司所善,这难道不是你和祝家传出来抹黑世子的谎言?”


    “世子可是都看见了,你和祝家那个竖子一起离开的考场,看着关系不一般呢!”


    司所善继续问:“阮夫人,你难道不知道世子缺考的事么?”


    “我怎么可能缺考!”


    司所照这下坐不住了,他连忙冲到司所善与阮正柔中间,大声喝止。


    他摸上腰间的胡刀:“我如果没去参加考试,又怎么能看到你和祝时安从考场离开?”


    司所善不与他分辨,他仍旧定定看着阮正柔:“阮夫人,世子品行如何,你自己心中有数。”


    “阮夫人不妨想想,先前世子在国子监听学的时候可有旷过课?阮夫人可有听闻他在国子监中有写过什么文章?夫子是怎么评价这个学生的?”


    “你给我闭嘴!”司所照猛地抽出刀来,“别以为你考上了个进士就有什么了不起,我现在可已经是秘书省的官员了,地位比你高得多呢!”


    宁顺侯世子一手举着胡刀,开刃的刀侧反射着月光,刀剑径直指向司所善。


    阮正柔被司所善方才的话一激,心中还真升起了些怀疑。


    毕竟她曾在侍从口中得知,有时世子会找借口不去国子监听学。


    但在外人面前,阮正柔还要维护司所照:“司所善,考上了进士就是不一样,嗯?都敢和我呛白了!”


    司所善垂眸,他心中劝着自己,再忍这么一次,等到授官后,自己便能名正言顺地离开宁顺侯府了。


    就在司所照刚要嘲讽出声时,前院中竟出现了一位难得一见的人。


    司金名本来笑呵呵地往这边走,结果走近了才看到儿子手中的刀,一时之间笑也不是怒也不是。


    “这、这是怎么了……”


    前院中三个主子齐齐转头,看得司金名有些汗颜:“先好好说话……”


    阮正柔冷脸站在一边,司所照也只是看了父亲一眼就收回目光。


    只有司所善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宁顺侯。”


    他太清楚自己这位叔叔是个什么性子:“我今日刚从新科进士的宫宴中返回,不知究竟哪里冒犯到了阮夫人,惹得阮夫人如此兴师动众。”


    “何况,”司所善抬眼,“我并不知道世子胆敢缺考春闱,自然也不会传播流言。”


    “阮夫人又怎能知晓,会不会是世子有交恶的同窗恰巧发现了此事呢?”


    司金名一听,赶紧劝道:“诶呀,夫人,大郎刚中了进士,你现在这是做什么呀?”


    阮正柔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呵。”


    司金名也不恼,他在旁边一直打圆场:“照儿,先把刀收起来,别指着你阿兄,多危险呐。”


    司所照不敢和阮正柔一样当众下父亲的面子,他只能恨恨瞪了一眼司所善,这才把胡刀收了起来。


    “大郎中进士是好事啊,”司金名苦口婆心,“夫人,反正你刚刚说的那什么,啊对,流言,现在也没证据是大郎做的,别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谁和这个寄人篱下的东西是一家人?”阮正柔抬手指向司所善,“对,你的好侄子中了进士,那我们的照儿呢?”


    司金名唯唯诺诺:“不管怎么说,大郎说出去也算是侯府的人……”


    阮正柔想和丈夫呛几句,但她看着对面不卑不亢的司所善,还是先让了一步:“行。就让我看看,你和你口中的好侄子以后到底有什么能耐!”


    “走了!”她招呼司所照,“照儿,你已经有官身了,别和粗鄙白衣计较。”


    司金名伸手:“哎,哎?怎么这就走了?”


    司所善朝小叔一拱手,也转身离开了宁顺侯府。


    他本想和这些人相安无事相处到秋天的,可他心底泛起的阵阵厌恶激得他几欲作呕。


    司所善一秒都不想多呆。


    司金名看着立马空荡荡的前院,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和身后的小厮抱怨:“这都是什么事啊……”


    与此同时,被母亲拉走的司所照也并未回到自己的院子,他跟从在阮正柔身后,一直进了母亲的居所才停下。


    阮正柔叹了口气,她刚想说些什么,棠梨就在外面通报:“夫人,小郎君来了。”


    “桐儿?”阮正柔不知道他来找自己干什么,“算了,让他进来吧。”


    棠梨很快把司有桐牵了进来,她行礼后退下。


    司有桐站在父亲和祖母身前,他此时有些瑟缩,但还是鼓起勇气上前一步。


    阮正柔问道:“桐儿可是有什么事要找祖母?”


    司有桐点了点头:“祖母,我、我想知道,母亲去哪里了?”


    一时之间,阮正柔和司所照都愣住了。


    “我好久没有见到母亲了。我有些想她。”


    司有桐垂下头,他搓着自己的衣角:“祖母知道母亲在哪里吗?”


    阮正柔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但她不愿意当着桐儿的面骂人,只能耐着性子:“桐儿所说的母亲,是哪位母亲?”


    “母亲和阿娘都是母亲。”


    司有桐期待地看着父亲和祖母:“桐儿可以去见母亲们吗?”


    “不行!”司所照斩钉截铁,“她们都不会回来了,你不用想了。”


    阮正柔的语气比儿子要温和一些:“桐儿的母亲和阿娘都在外面有事,暂时不能回来看桐儿了。桐儿以后不能在侯府中提起她们两个的名字,知道吗?”


    司有桐不明白,但他明白此时父亲脸上愤怒和威胁的神情。


    他复又垂下了头:“桐儿知道了。”


    司有桐很快离开,阮正柔这才叹了口气。


    她烦躁无比:“这一天天的,好好的侯府都被弄成这么样子了,成何体统!”


    司所照也失去了耐心:“都怪司所善,他非得去考那个科举,鬼知道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题目,名次定然也是假的!”


    阮正柔阖眸,她胸膛剧烈起伏,明显是被气到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他已经考中了进士,很快就会授官。照儿,你放心,他授官之后,自然会有侯府的故旧前去收拾他。”


    司所照仍然跷着腿坐在一旁,神色不虞。


    “自从那个祝月盈走了之后,这侯府就没有一天安生!”


    阮正柔咬牙切齿:“这泥腿子侥幸得了陛下的赏赐,就一直在外面抹黑侯府,账房那姓宋的老货怕也是她的人,三天两头跟我说府中没钱,真是笑话!”


    司所照此时的面色略略缓和,但不是因为母亲的这一番话。


    他只是有些心虚,毕竟他曾许多次背着母亲向宋嬷嬷要钱,府中的财务亏空免不了有他的问题。


    阮正柔此时浑然不觉:“照儿,你赶紧把和莫小娘子的婚期定下来吧。”


    她气道:“别叫外人觉得,好像侯府没了祝月盈就活不下去似的。”


    第二天,司所照就找机会约了莫为莺出来。


    莫为莺坐在春风楼的包厢内,她阿兄调查过,司世子经常在此处和朋友玩牌。


    她依旧戴了幕篱遮掩全身:“世子今日约我出来,说是有要紧事,不知是什么样的事?”


    司所照稳住自己的焦躁的情绪,他唇边勾起一个随意的笑:“莺莺可还记得,先前我同你说过的话?”


    莫为莺早就忘了:“什么话?”


    “呃。”


    司所照哽了一下,他有些不适应,以往莫为莺可不会这般下自己面子。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提醒:“之前,本世子虽心悦莺莺,但碍于正妻之位已经被那个姓祝的泥腿子挟恩图报,只能委屈莺莺再等上一阵。”


    “现在,那姓祝的终于有自知之明地走了,不知莺莺……”


    莫为莺听出他话中的求婚之意,心中一片烦乱。


    她移开视线:“唔……我甫才及笄,且我阿兄还未娶妻,我总不能越过阿兄去。”


    “莺莺这话是什么意思?”司所照皱眉,“先前你我聊起此事时,也从未考虑过莫郎君。”


    他有些疑神疑鬼:“难不成莫郎君只是莺莺的托辞,其实,莺莺是想敷衍我?”


    “世子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莫为莺尽力拖延此事:“只是,世子毕竟才刚与祝娘子和离,若是婚事订得太近,会给侯府和莫家招致麻烦的。”


    “莺莺难道不想快些嫁进侯府么?”司所照旁敲侧击,“祝家大郎君可是也得了官身,就怕他们又有挟恩图报的底气,夜长梦多。”


    莫为莺垂眸,她现在已经想好了:“世子,此事过后再议吧。世子也知道,现在我祖父正忙于春闱收尾,侯府又刚与祝娘子和离,眼下的确不是商谈婚事的好时机。”


    司所照见她心意已决,毕竟宁顺侯府家世远远比不上莫家,此时也不能逼她逼得太紧,只能作罢。


    莫为莺忧心忡忡地回到尚书府,面对父母的关切之语,她也一概避开,并不想听到任何有关司所照的消息。


    看着女儿急匆匆去找父亲的样子,莫大郎也有些担忧:“莺莺这是怎么了,分明先前还天天缠着我们要嫁去司家。”


    莫大夫人也摇了摇头:“许是两个孩子闹别扭了?”


    莫为莺甩开父母直直走向莫尚书的所在,这可是一向安分守礼的她从未做过的失礼之举。


    莫尚书也没料到,此时推开自己书房门的竟然是这个柔弱乖巧的孙女:“莺莺?”


    “祖父。”莫为莺向莫尚书行礼,“莺莺……不想嫁去宁顺侯府,求祖父成全。”


    莫尚书看着态度陡然转变的孙女,和蔼道:“莺莺先前还央求祖父给宁顺侯世子官职,现在这是怎么了?”


    这话有些难以启齿,莫为莺羞红了脸:“先前孙女把祖父的安排如实告知世子,但世子反倒想让孙女说服祖父,好让他不参加春闱。他还把孙女扔在赤乌大街上独自离开。”


    “现在世子的确没有考上进士,但他却催孙女尽快与他成婚。”


    莫为莺想起那个明媚笑着的女子:“何况……世子才刚和祝娘子义绝,就能说出这种话来,可见人品不佳。”


    她抬起头来:“祝娘子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


    莫尚书若有所思,他先是问道:“他们口中的祝娘子,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又为何人?”


    “孙女父母都认为祝娘子是没有见识的粗鄙低贱之人,世子则与孙女说,道是祝娘子善妒不仁、小肚鸡肠,正是祝娘子霸占了孙女的宁顺侯世子夫人之位。”


    莫尚书:“那莺莺觉得,祝娘子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自家孙女才犯过识人不清的错,他虽与祝家大郎君有过几次交谈,但还是想多把把关。


    然而,莫为莺的回答着实令他侧目:“孙女……其实也不知道祝娘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祝娘子对孙女,就像对待友人家的后辈一般,多有照拂。”


    莫为莺努力回忆着:“孙女经常见她笑着,哪怕和侯府义绝后也依旧在外从容行走,孙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莫尚书摸了摸莫为莺的头,温声道:“也好。”


    他转而谈起:“既然司所照连春闱都能做出逃脱最后一场考试这种事来,榜上无名也是自然,可见他并非才华横溢之人。先前在莺莺面前的那般表现,也不过是假面而已。”


    “你父母现在是什么态度?”


    莫为莺眸光黯淡:“父母一直期盼孙女嫁去侯府,孙女不敢和父母言说此事,只能委托阿兄为孙女周旋。父亲道是司莫两家有婚约,这桩婚事也能保全祖父的颜面。”


    “不用听他的,”莫尚书一锤定音,“莺莺就是心思太单纯,这才会被一个不学无术的司所照蒙骗。”


    他思忖半晌,最终决定:“莺莺,你想不想去平宁之外的地方看看?”


    莫为莺茫然抬头:“平宁……之外?”


    “对,”莫尚书颔首,“前朝末乱时,莺莺年岁尚幼,怕是已经记不得什么了。而如今陛下行事颇有治世之兆,莺莺出去看看也好。”


    “祖父想让莺莺离开平宁,帮祖父办成一件事。”


    莫为莺自然心中激动:“孙女有幸得祖父器重,自当全力而为!”


    莫尚书在忙于春闱的同时,也一直记着莫为莺先前的那一番话。


    他先是愤慨于侯府胆敢诱骗自家小辈,不过莫尚书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先把矛头指向了撺掇孙女去见司所照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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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子,抽空调查礼部侍郎暗地里的那些勾当,并将其中一条比较好处理的线整理交给莫为莺,也算是对这孩子的提点。


    “待秋季到来,莺莺便替祖父去做这件事。”


    莫尚书安抚她:“有我在上面压着,你父母暂时也不会让你嫁去宁顺侯府。”


    莫为莺跪下行大礼:“多谢祖父!”


    时间过得很快,平宁城中暂住了许多位等待授官结果的新科进士,连带着祝月盈名下的邸店收益都翻了一番,看得她眉开眼笑。


    祝月盈照常往邸店去,她在此处帮工的时间更多了些,账房、行菜、掌柜,就连烧水的小厮她都曾干过,并随着自己的体验一次次优化着邸店的行事策略。


    在祝月盈的认真努力下,这家先前只能说中规中矩的邸店在东市名声大噪,在得知店主人的阿兄也是此届同进士之后,前来投宿的外地学子便越来越多。


    这一个多月间,祝月盈也常常拉着阿兄在邸店内多转多听多看多说,结识同一届的进士们。


    就在她的生意蒸蒸日上、连带新铺子的地契都开始过户的时候,朝廷终于讨论出新科进士们的授官结果了。


    圣旨发到祝家的那天,祝月盈听到谷雨的消息,赶紧拉着祝时安往回跑:“阿兄,快回去!”


    祝时安突然被拉走,他此时还有些发懵:“小妹?这么急匆匆的,是出什么事了?”


    “授官的圣旨到了!”祝月盈一边跑一边抽空回答,“别傻愣着了赶紧回去接旨!”


    她庆幸自己今儿是一身轻便的胡服打扮,否则就只能在路上干着急了。


    二人匆匆回了祝家,程临微早就向宫中内侍告了罪,先把两个孩子塞进后院好好整饬了一番。


    祝时安换了一身严肃的黑色,祝月盈也穿上了庄重繁复的襦裙,此时二人缓步向前,颇有些唬人的勋贵气质,好似方才匆匆闪过的两条人形物并非祝家兄妹。


    内侍心里好笑,但也记得陛下对这家商贾的优待:“祝郎君,请。”


    众人听完圣旨,又毕恭毕敬将内侍送走,直至程临微将正厅大门合上后,祝月盈才激动起来。


    “阿兄!”她仔细看着圣旨,“陛下封你做校书郎诶!”


    一般来说,祝时安这种没考上二甲的同进士最多也只能进秘书省做个正字,也就是司所照现在的官职。


    没想到,越定还专程翻了三甲的名单,把祝时安的名字挑了出来,给他升了品阶,并且不用离开平宁。


    程临微也觉得解气:“世子只不过得了个从九品的官,便在时安面前耀武扬威,现在时安可是正九品,还不得压他一头!”


    祝时安无奈道:“阿娘,其实这也没有那么厉害……”


    他考虑的是另一件事:“校书郎和正字都归秘书省统辖,那邢少监便算是我的上官了?”


    祝时安不禁想到了邢观止,也不知她现在被授予了何样的官职,是否也能留在平宁城。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留在平宁的,就算是比祝时安名次更高的进士们也是如此。


    此时的宁顺侯府中,已经有宣旨的内侍在此等候,却得到了司大郎君并不在此处的消息。


    内侍有些错愕:“原来是这样,侯夫人,打扰了。”


    “不打扰,”阮正柔微笑着和对方客套,“不过,不知阁下可否先同府里说说,大郎君得了个什么品级的职位呀?”


    她往内侍手中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内侍从容收下:“贵府大郎君得了个正九品的官呢。”


    阮正柔心中一凛,她知道司所照是从九品的官,立马升起几分警惕心:“是吗。”


    内侍补充道:“不过要离开平宁去外面州郡做官,是正九品的县丞。”


    阮正柔瞬间放下心:“原来是这样。多谢阁下告知。”


    待内侍走后,阮正柔才和棠梨嘲笑道:“本以为司所善这段时间如此嚣张,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来头,原来不过是去外面当个小官罢了!”


    棠梨附和:“虽然大郎君是正九品,但是根本比不上平宁城中的普通人。”


    阮正柔彻底松了这口气:“在平宁城外能起什么风浪,就算新进士们在任满一年便能回吏部考核,但司所善怕是还得熬个十年才能调回平宁呢!”


    此时的步九思也接到了授官的圣旨,但他并非是在自己的宅子或是祝家别院中接到的。


    步九思坐在越定还面前,他无奈道:“臣就在陛下面前,也需要这般隆重么?”


    越定还把圣旨给他:“一二三甲都有,朕可不会区别对待。”


    “话说回来,”越定还手指敲击着桌案,“你方才说司大郎君什么?”


    步九思拱手:“臣私下与司大郎君有所往来,也得知了一件事。”


    “如今的宁顺侯府世子名不正言不顺,奈何阮夫人一直欺压司大郎君无权无势,这才将世子之位拱手让人。”


    越定还面无表情:“这是司大郎君的意思?”


    “是,”步九思不卑不亢,“司大郎君愿意为陛下效劳。”


    越定还颔首:“步卿心中已有打算,朕便静候佳音。”


    “朕已经把沥水县的功劳都放到了步卿与祝家的头上,此次给步卿一个监察御史的位置,也是此意。”


    步九思被授的是正八品的监察御史,这个品级已然是陛下器重他的优待。


    与越定还预想的反应不同,步九思神色如常,周身气度着实沉稳。


    越定还与他问策几句后便让他回去,道是不日离京,应先和家人朋友好好道别。


    步九思回新宅子中与步自芳说了授官结果,母子用完午膳后,步九思又抬步去了一趟祝府。


    仍然是祝时安出来迎接他:“我就知道步郎君一定会来的,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步九思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不知贵府大娘子现下可在府中?”


    祝时安本想出言阴阳怪气,又被及时赶到的祝月盈毫不留情地扔了回去:“我阿兄今日高兴过头,言辞中难免会有冒犯之处,还望步郎君海涵。”


    步九思向前一步:“祝郎君是步某的友人,友人之间本该随意些。”


    他将自己的授官结果告知祝月盈。


    祝月盈眨了眨眼:“这可真是巧了。我见步郎君监察区域,恰好其中有我名下铺子的货源地,我早就想前去一观。”


    “不知祝娘子的意思是?”步九思斟酌道,“步某会多写信笺告知祝娘子此地状况。祝娘子可以先和步某言说重要之事,步某也好多探查几番。”


    祝月盈摇了摇头,她牵起步九思的袖子:“不,我的意思是……”


    “等到秋天,我也可以离开平宁去找步郎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