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天一亮，肖珩就悄悄起来了，给炉子和炕里都添好柴，他就提着炉子上温着的热水出去洗漱。


    远处山势阔朗，雪色清丽，在这样的地方起床，真是新一天很不错的开始。


    洗漱完，肖珩也顾不上多欣赏美景，屋里还有四个孩子，一醒来就得吃饭，他得赶紧烧几壶热水。


    余楚是在一阵轻微的哐当声中醒来的，翻身抱了抱自家儿子，他才眯开一双眼睛：“我的天，你们怎么起这么早？”


    曾宵正在往锅里加肉和面条，头也不回地说：“大爷，这都快八点了，你真能睡得下去。赶紧起来吧，饭都快好了，你不吃你家儿子还得吃呢。”


    呼呼已经醒了，但是爸爸不动，他也不动，看爸爸醒了才说：“爸爸，我饿了。”


    肖珩刚好走进来，笑着说：“呦，呼呼，你怎么又饿了？不是刚喝了奶吗？”


    呼呼伸出小手揉揉眼睛，格格笑着说：“还想吃。”


    肖珩把鸡蛋和着肉糜蒸好的蛋羹放在屋里的桌上，笑着说：“那赶紧让爸爸起床，这有好香香的肉肉和蛋蛋，起来就有的吃。”


    肖珩是真的很沉浸在爸爸这个人生中的新岗位上，虽然宁家和潼潼已经是大孩子，但他还是专门给两个孩子做了单独的营养餐，两个小点的也是奶之外还做了一堆适合他们肠胃的食物。


    一早上忙到现在，他就围着四个孩子转了，余楚还没醒的时候，呼呼就已经窝在被子里喝了一回奶。


    余楚一看床上连孩子都全起来了，他实在不好赖着了，快速穿好衣服又给儿子穿上，一大一小也赶紧去外面洗漱。


    宁家和潼潼已经吃过早饭了，两个孩子这会儿正在小院子里帮忙收拾，他们一会儿离开这里后，回来就不会再经过这儿了，得把院子里昨天铺开的东西都收进旁边的小屋里盖上防雨布。


    看余楚这大爷终于出来了，蒋方挥舞着小夏的手说：“小夏，这是谁呀？是赖床大王小楚叔叔是不是呀？”


    余楚瞪他，“你少嘚瑟，就你那一身懒骨头，估计也就比我早五分钟起床，你好意思笑吗？”


    连陌在一旁哈哈大笑：“小楚子这回你猜错了，他今天起得好早，都到外面跑了一圈回来了。”


    蒋方跟着嘚瑟：“我还带着小夏去跑的，是不是呀小夏？”


    小夏格格笑着回应，宁家经过却说：“他是被潼潼扯起来的，根本不是自愿的。”


    余楚都没想起来自己在刷牙，笑的差点被牙膏泡沫呛到，指着一脸尬的蒋方嘲讽：“你也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当着孩子面丢人啊？哎呦，笑死我了……”


    蒋方只尴尬了一瞬，很快他就冲宁家这小破孩道：“你说你这孩子，妹妹扯的怎么了？那我不起来她能扯得动吗？带你们玩了一早上，你就这么拆我台啊？”


    宁家回头看他一眼：“都是我们带你玩儿，你都不认识路，怎么带我们玩儿？”


    这时候潼潼终于经过了，她甜腻腻说：“房子叔叔最好了，宁家你又抱不动夏宝，房子叔叔都起不来的，现在能起来，已经很厉害了。”


    小丫头还举起双手冲蒋方比了个心，很真诚地说：“房子叔叔，你明天也要保持哦，早起的男人最帅了。”


    蒋方被小丫头萌得一脸陶醉，乐呵呵说：“好，还是我潼潼，真会说话。宁家，跟你妹妹学学，看她，情商多高。潼潼，”他也冲小丫头比了半个心，另一只手他得抱孩子，“嘴甜的小女生也最可爱。”


    宁家撇撇嘴，小声嘀咕：“她就是怕早上没大人带她玩儿，还真以为夸你呢。”


    蒋方还就吃潼潼这套，被小丫头哄得都头脑发热又想结婚了，走在山里的平缓山路上，他兴致勃勃的展望未来：“以后我也得有个女儿，一定得有个女儿，我就每天抱着她，到哪儿都带着，小情人太可爱了，看看潼潼，哎呦，真的，有个这样的小棉袄，寒冬腊月都暖和。”


    余楚拆他台：“万一是个儿子呢？生男生女是你说了算的？万一是个宁家这样的，怼不死你。”


    蒋方回头瞪他，“你就不会盼我点好？你能生出一个暖男儿子，珩哥也能生出一个小太阳，到我就成宁家那小破孩了？这小子，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珩哥，他像谁啊？”


    肖珩不乐意了，没好气说：“他怎么就不可爱了？不就坦率了一点嘛，你多大人了还跟个孩子计较。你看他，多有当哥的样子，一直看着弟弟妹妹呢，这孩子就性格比较有棱角，不喜欢讲客套话，他这样的，实在。潼潼就是个小滑头，她一肚子鬼心眼儿，这不就把你哄得明明白白了。”


    蒋方还是坚持：“那怎么了，小女孩儿心眼多点怎么了？见谁都说真话，那不是傻实在嘛，情商就得高，话是不是真的没关系，只要好听，对方听着舒服，她就讨人喜欢呀。以后谈恋爱不吃亏。”


    肖珩眉头都皱起来，“你能不能靠点谱？谈什么恋爱啊，她才多大，你就惦记这些。我们家孩子，至少得十八岁才能谈恋爱，二十岁以后才能有牵手拥抱以外的接触，二十三岁以后才能有同居行为。这是底线。”


    余楚算了算，一阵感叹：“我的天，你这标准得是上个世纪的思想吧？现在高中生住在一起的不都挺多的，还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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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估计都身经百战了。”


    肖珩笑了笑，说：“普遍不代表合理，小孩子身体还没发育成熟，太早有亲密接触是会影响到身体健康的，而且，心理上也不成熟啊，万一再没有安全意识，流产那是很伤身体的。”


    “你别觉得自己是个儿子就安全了，就像你说的，现在思想都开放到高中生了，这呼呼以后要找个私生活开放的女朋友，让你五十不到就当爷爷还算幸运，万一再染上什么坏习惯或者感染了什么病，你辛苦养大的儿子也就为响应新时代的开放风气了。”


    这点蒋方也赞同，回头说：“真得这样，老曾，你找圈里的真得婚前体检先做好。以前怎么样是无所谓，可以后你得能正常过日子吧？就那些还在学校的都得谨慎，哪个不是一路陪进圈的，这堕胎多了不能再生的。”


    曾宵好笑的问：“那你们也做过了？”


    蒋方点头：“那当然做过了，这都谈到结婚了，都做个婚前检查是对以后负责呀。双方要有什么遗传病史，早点知道也可以规避啊，我妈也不是多封建的人，她就是觉得至少不能影响生育，之前怎么样无所谓，我也不是白纸一张啊。”


    肖珩也附和：“这是要做的，越全面越好，就说这生孩子，有的男性也有生育困难，但好面子不肯正视，总觉得生孩子只是女性的事。提前做好检查能有效避免家庭矛盾，万一有什么问题，也能及早发现及早治疗嘛。”


    余楚笑着说：“没那么夸张吧？我以前也没做啊，不也好好的。大部分还都是正常人，不过能做还是得做，至少能买个安心嘛。”


    曾宵还是不太能接受，摇头说：“我还是算了，我这么健壮，让人家做，也好像多不信任似的。谁都有过去，万一检出来什么，多尴尬啊。现在孕检也很全面，”


    “哎，那谁呀？怎么看着，挺眼熟啊？”蒋方正往前面走着，突然看见前面从山那边冒出来个人，忙招呼后面几个往那边看。


    山那边过来的还真是个熟人，隔着老远就跟走在前面的几个孩子打招呼：“哎，宁家，潼潼，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跑出来了？”


    宁家忙快跑过去，“干爸你怎么在这儿啊？”


    赵擎一把抱起干儿子，“工作啊，你爸带你们出来的吧？”


    宁家点头，指着后面说：“是啊，在后面聊天呢，干爸，你不是去草原上了吗？怎么跑山里来了？”


    赵擎放下孩子，拍拍他脑袋，说：“草原上是去玩儿，前几天就回来工作了，你妈妈在家呢？”


    宁家点头：“嗯，干伯伯也来了，他们都在家呢，我们晚上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