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ep.21 留宫

作品:《太子殿下是我高中白月光

    自在永巷内目睹了圣上下旨处死陈尚食以及听闻伏析说李安被杀的消息后,陆十一怎么都静不下心来,随着沈郁离前往仙阙阁中复命时亦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绕过二人初遇那晚的游廊,池塘中的锦鲤似听到了人声,纷纷由湖底潜游上来,嘴中吐泡像在索食。


    沈郁离走在前面,看到了陆十一忧心的模样,便低声问道:“陆姑娘还在想?”


    “沈掌事,”她的眸中映出红色锦鲤的影子,轻声回复了一句,“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对方没有回答。


    她继续开口:“陈尚食说任务失败了,但为何我如此的不安。我们算是保住了文妃的性命吗?”


    因为沈郁离行在身前,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许久之后,沈郁离答了一句:“你不必担心,文妃的性命确实保住了。”


    可是沈郁离却没有将如此确切回答的理由告诉她。


    如今木已成舟,她内心深处其实是对答案有一个大概的猜测的,但她不敢说,对方兴许与她的想法一致,这句话他们两人都说不出口。


    那就是——文妃的孩子保不住了。


    无论陈尚食的主人是谁,对方最初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要后宫不再有新生儿的诞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达目的绝不会让事情这么轻而易举地结束,这才是后宫斗争的真实状态。


    进了仙阙阁,丽贵妃仍在院内卧于榻上听曲,陆十一经过水榭八角亭,朝亭中看了一眼,只见唱曲的人却是换了一波。


    榻上的人端起玉盏浅浅抿下一口桂花茶,笑了起来:“陆姑娘莫要好奇。”


    她话还没问,丽贵妃便先堵上了她的嘴。


    对方笑意里带了丝寒气,几乎是把答案又透过这句叹息传达给了她。


    背叛主子的人会有何下场,方才在永巷内她已经见过了。


    听沈郁离说完文妃事件的最终结论,丽贵妃将玉盏放下,沉默良久,才点了点头:“不错,我交予陆姑娘的两件事,陆姑娘已完成一件,临冬还是没有消息吗?”


    “我叫我的……我的侍女点清在宫中打探了,只是目前还没人见过临冬。”她措辞半晌,仍是说了真话。


    丽贵妃倒也不着急,只是乌黑的眸子微微垂下,冷光落在她的身上,并未对此表态。


    站在一旁的沈郁离正欲开口,丽贵妃便扬起手来打断了他:“罢了,本宫知道你有能力找到临冬。我带病身处仙阙阁,不便多在外露脸,也多亏了你。”


    “臣女不敢。”陆十一忙忙低头,现在不敢受一点赞扬,生怕是哪里给她打了哑谜。


    丽贵妃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眯起眸子笑笑:“陆姑娘,本宫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我今日便会向圣上提议,要你留在后宫。你们且下去吧,沈掌事多出现在仙阙阁,也不是件好事。”


    沈郁离听了这话就要行礼告退,可陆十一却还停在原地。


    众人的目光皆因她的唐突举动投来,像是已经预知到她要做什么蠢事的翠柳在旁侧拿着绢扇脸色再次被吓青了。


    片刻安静后,陆十一稳住自己的呼吸,抬眸望向垂纱背后的女人:


    “臣女有一事想请求贵妃娘娘。”


    “何事?”丽贵妃饶有兴致地望来。


    “我想与沈掌事一同出宫,去买一匹马。”


    *


    由于原著小说侧重于主角的锦鲤属性和美食题材,对后宫官职及背景设定全是各朝代的虚构杂糅。问点清了解后,陆十一这才知道,琻朝的牧养监竟是设置了宫内宫外两处。


    宫内处位于将出城门一侧,专门照顾皇家马驹,皇帝好狩猎,每年便将爱马养至此地,似乎还有繁殖战马的功能,多的职责她也未能问出。


    宫外处的牧养监于西市再西侧,出宫乘马车约半个时辰便能到达。


    上次与沈郁离出宫调查的事似乎得了丽贵妃的准许,但由于在平康坊间出了事,终究还是惹了些麻烦,幸而贵妃没有追究,此事倒这么过去了。


    她没想到自己请求丽贵妃要沈郁离再带自己出宫时,对方能如此干脆利落地答应。


    “只是一匹马而已,本宫还以为你要什么夜明珠呢。掌事且带她同去吧,只是切不可叫别人发现,否则后果自负。”


    她正喜上眉梢,往旁侧一瞧,沈郁离的脸色却阴沉的可怖。


    可既然丽贵妃都如此言说,就算再不愿意,沈郁离也只能带她出宫。


    刚从仙阙阁中出来,陆十一便忙道:“我可以隐藏身份,女扮男装。”


    不是小说中总有这么一个桥段吗,女扮男装的话,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碍。


    可沈郁离听了,睥睨她一眼,颇有些无奈:“此方法不可行,宫内布匹皆为定数,找到一件与陆姑娘相合适的并不容易,况且我才下令叫人严管尚衣局和浣衣局,更是不可。”


    知是自己的请求无礼,陆十一原地站着想了会儿:“那就当沈掌事的侍女,总之能出去就行。”


    哪想说完这话,沈郁离的脸色更是难看几分。


    潦草说了第二日辰时见面后,立刻甩袖走了。


    等到了约定的时候,陆十一正要安顿好点清责怪她做事不顾分寸的小情绪时,沈郁离先来了。


    刚进屋,她便瞧见对方还带了一个学童,这少年以往没见过,既然能同他一起,那许是他在太医局的师弟之一。


    沈郁离得了入屋的许可,才叫学童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木桌之上,陆十一打眼瞧去,竟是一身藏青色的干净圆袍。


    “我托人找到的,未曾穿洗,想了想,你还是女扮男装更加安全些。”


    沈郁离的语气仍旧有些低沉,此时更染上了几分无奈,像是在独自生气。


    她笑了笑,虽说对方永远是个冷脸,但办事是真的干脆利落。


    陆十一注意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沈郁离会用伏析的令牌出宫,好像他才是羽林郎将。


    这回出门,他并未用假身份,故请了车马,二人上了同一车厢,奴仆便拉下车帘,在肩舆四角挂上酱紫色的流苏铃铛,自搭车开始,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城门。


    前往西市时,在某个坊间有座不大的寺庙,今日不知是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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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行什么活动,竟有许多身着僧衣的人齐齐在内诵唱经文,寺外人群鼎沸,马车竟堵了一会儿。


    她本想拉开帘子细瞧,却碍于不想在沈掌事的气头上火上浇油,便只能贴近厚重的纱窗往外打量。


    因路窄,人们全都摩肩接踵,距离车马最近的两个游人打瞧见这寺庙景象,便指点起来:“怎么回事?近日也非是什么佛家庆典吧。”


    另一人哀声回答:“的确,只是宫内今日要在集市门口凌迟一位女官,每当有凌迟这种极恶之刑时,这间寺庙都会举办这样的活动。如此诵经,最近好像也是十多年前了。”


    “也不知这位女官犯了何罪?”


    “大抵是触碰了皇家利益吧。”


    “嘘!快噤声,你们没瞧见旁边就有官家车马吗!如此大声议论朝事,不想活了?”


    再望去时,那两人早已匆匆投入人海,溜之大吉了。


    陆十一身体一僵,这才乖乖坐回原位。


    沈郁离抬起头,朝她望了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不会让你去市集口看处刑的。”


    “沈掌事玩笑,我没有别的心思。”她沉下脸来,其实除了买马外,她的确想再看陈尚食最后一眼,她不敢相信陈尚食到最后都没有招供,也或者说,她不敢相信,这个朝代就连审都不审便这么活活将陈尚食一刀一刀的如此血腥地吃掉了。


    书嘛,毕竟是书嘛。


    说不定陈尚食只是人间蒸发了罢。


    “不是的。”沈郁离漠然打断她的想法,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你若看到了凌迟的画面,就再也回不去了。”


    “什么?沈掌事,你说,什么?”她愣了一下。


    哪想沈郁离却移开了视线:“陆姑娘,你不是这边的人。”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猛然加速,却不知对方说的‘回不去’以及‘这边’到底是字面意思还是隐晦的官话,她不敢过问,只能噤声。


    马车在石路上行进的声音充满大脑,如雷震耳。


    车夫果真饶了道,并未从集市门口走。


    等到了牧养监,牧养监的门童一听是羽林郎将来访,立刻将二位请了下来。


    得知他们是来买马,更是欣喜不已,从马厩最好的马开始介绍。


    每介绍一个,陆十一便摇摇头否决。


    不知到第几匹的时候,门童已快没了力气,脸上堆积起的笑意都将要消失了。


    她忽然指着最内侧的马厩,与那双浑浊的眼睛对视:“要这匹。”


    门童自然觉得这两位公子奇怪,但想来这匹马的主人是由宫中某位大人介绍而来的,心里直直打鼓,本不想得罪宫里的大人,可面前的人出价又远远高于此病马的价值,他便双手一拍,同意了。


    临走时,其中一位清秀的公子回头问他:“牧养监卖马本就不太合规矩,我们无需与这马原先的主人打声招呼吗?”


    门童拿着银两,早已乐开了花:“不用,一匹病马罢了,再拿个相同的马抵给他,就说已经医好了马瘟,他也不算是亏。”


    “二位大人且放心,一切都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