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活阎罗

作品:《孤月难眠

    两日后,船只停泊靠岸。


    白李二人刚下船,“活阎罗”的手下就拦住了二人去路。


    带头之人对白雨眠鞠躬行礼道:“白公子,我们帮主有请!”接着转身在前方带路,根本不给他们说不的机会。


    一行人来到城中最大的青楼“梧桐苑”。只是今日这里居然挂了“今日歇业”的牌子,怕是那活阎罗为见白雨眠而有意为之。


    李新月看到这匾额不禁感叹“一座青楼,还要起这么儒雅的名字。”


    “这梧桐苑取凤栖梧桐之意,而这‘凤’字更有深意。”白雨眠为她解释。


    “有何深意?”


    “凤既指男子,也指这苑中之主乃人中龙凤。”


    “原来是个自大狂!”李新月小声嘀咕。


    白雨眠闻言咬嘴憋笑“差不多吧!”然后牵起她的手往里走。


    楼外守卫拦住二人去路“白公子,帮主交代,只让您一人进去!”


    闻言白雨眠瞬间乜斜双目,厉声道:“去告诉你家主子,白某告辞!”说完拉着李新月快步离开。


    “公子且慢!”刚才的带头人再次拦住二人去路,对白雨眠一揖道:“我等只是奉命行事,主人宴请白公子我等自当奉您为上宾,可主人并未邀请这位姑娘,所以我等也不敢忤逆主人,还望您见谅。”虽然嘴上说的客气,但他的手下已经将白李二人围了起来,随时准备开打。


    “就凭你们也想拦我的路?!”白雨眠二话不说抽出银丝剑,剑气如虹,一剑过,对面之人已无能站立之人。


    其他人皆是一惊,无人再敢上前。


    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哪个作死的东西,敢拦我兄弟?!”随着他声音落地,那群手下周围的地砖翻飞,全部打到他们身上,众人纷纷倒地不起,重伤吐血。而白李二人所站的地方则未受到丝毫波及。


    来人正是活阎罗,他生的膀大腰圆,人高马大,直比白雨眠高出一头。他面相憨厚双目却如鹰隼般犀利。本姓闫却因杀人如麻又喜欢收集人头,江湖人称“活阎罗”。


    活阎罗一个眼神看过去,之前带头那人赶紧起身对白雨眠又是一拜“白公子,适才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说完一挥手领着那些手下落荒而逃。


    活阎罗走到白雨眠身边,亲切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亲热地说:“白兄弟,对不住啊,手下人不知天高地厚,你别往心里去!”


    白雨眠收回银丝剑,拍掉活阎罗的手“闫大哥言重了”。


    活阎罗讪讪地收回手,又去打量李新月,看的对方心里发毛,下意识躲在白雨眠身侧。


    白雨眠上前一步挡住他探究的目光。“闫大哥你不是打算在这里说话吧?”


    “诶呀!看我这……”活阎罗一拍脑门“对不住啊兄弟,快里面请!”


    走到刚才那个守卫处,白雨眠上前一步,与他对视,故意问道:“这位兄弟,我们能一起进去了吗?”


    守卫先是一惊,对上活阎罗探究的目光,吓的他恨不能把头缩进肚里,躬身弯腰,双手向门里伸,唯唯诺诺地回话:“能……能……公子,姑娘,您二位里面请!!!”


    送走了两位大神,那守卫回头看到大街上人们议论纷纷,都在说


    “那个男人对他娘子真好!”


    “若是我家男人有他一半就好了!”


    “为什么我遇不到这样的好男人!”


    ……


    更有甚者“不行,我要去庙里求月老也赐我一个这样的好男人!”


    那个守卫不屑一顾地暗自嘀咕“什么好男人,只会装而已!”


    旁边的兄弟听到了踹了他一脚“你不要命了,敢说白公子坏话!不怕他……”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的那个守卫立刻闭嘴,安心站岗,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活阎罗领着白李二人往里屋走。


    李新月拽了拽白雨眠的衣袖,小声说:“雨眠,你刚才真的只是因为那个守卫不让我跟你一起进门,你就生气了?”


    “当然!没人能在我面前拦你去路!”他故意提高嗓门,这话也是说给活阎罗听的。


    闻言,活阎罗但笑不语,心想:我这兄弟这次是栽咯。


    三人一进屋就有三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前来奉茶。


    这三位姑娘各个生的花容月貌,体态婀娜,莲步生香,别说男人了,就连身为女人的李新月看了以后都要赞一句“好美!”


    活阎罗直接拉过那个为他奉茶的姑娘坐他腿上,搂着,时不时还捏捏小手,亲个小脸。


    见状,李新月害羞的低下了头。而白雨眠全程目不斜视,眼里只有害羞紧张的李新月。


    剩下两位姑娘规规矩矩地站在白李二人身后。


    活阎罗举起茶杯对白雨眠说:“兄弟,大哥知道你身上有伤,咱们今天以茶代酒!来,大哥敬你一杯!”


    白雨眠也端起茶杯回敬他“谢大哥体谅!”


    放下杯子活阎罗的表情晦暗不明,捏玩姑娘的手也愈发用力,姑娘吃痛,却不敢出声。


    他说:“兄弟,你出发前来哥哥这儿借东西,曾许诺要给哥哥带回来那紫金蟒的蛇皮和蛇肉尝鲜。怎得今日哥哥没看见你带的礼物啊?”


    白雨眠对他抱拳一揖“大哥,对不住,小弟食言了。”


    “你说什么?”活阎罗手上发力一把捏断了那姑娘的手腕,狠狠把她甩开“滚!”大喝一声,那三位姑娘都惊慌失措地跑掉了。


    “大哥莫生气,虽然我没带回来蛇皮与蛇肉,但我给你带回来了另一样好东西。”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羊皮递给活阎罗,那羊皮背面写着三个字“藏宝图”。


    活阎罗将信将疑的打开“藏宝图”粗略看了一眼,他眼中的戾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解与猜测。他狐疑地问他:“兄弟,你这图怕不是随便画来诓骗哥哥的吧?”


    “小弟怎敢诓骗哥哥。”白雨眠为他添茶水“这是我在岛上的一处洞穴中发现的,当时这张图就放在一只纯金打造的金蟾嘴里,而且这张图乃是曾经的四川唐门三小姐唐绮罗所留,虽不知这藏宝图所指宝藏究竟是富可敌国的金银财宝亦或是能雄霸天下的神兵利器,不管是什么都要比那蛇皮与蛇肉金贵的多。”


    活阎罗听他说的两眼放光,还装作失望地甩甩那张藏宝图“兄弟,那只纯金打造的金蟾你怎的没有搬回来啊?这藏宝图不知真假那座金蟾可是实打实的真金啊!”


    “哥哥,莫不是忘了小弟有伤在身,着实搬不动那金蟾啊。”白雨眠也是会打太极的。


    “你受了伤,弟妹可健康的很,怕不是你心疼她,不舍得让她出力,才说搬不动吧?”


    白雨眠握住李新月的手,深情地望着她“我确实舍不得!”


    李新月本就低着的头,如今更低了。


    “好!好!好一个舍不得!”活阎罗再次举杯“兄弟就为了你这一句舍不得,哥哥也不要那劳什子的蛇皮与蛇肉了!你这份礼,哥哥收下了!”


    “谢大哥!”


    之后二人推杯换盏硬是把茶水喝出了美酒的感觉。


    临行前,活阎罗搂着白雨眠的肩对他说:“兄弟,哥哥真的挺佩服你的,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片花丛。你知道哥哥今天就是为了见你才让这梧桐苑歇业一天的,你知道哥哥损失了多少银子吗?”


    “多谢大哥,小弟他日定当登门道谢!”


    活阎罗赶紧摆手“别,你别来了,你来了,我又得关门!”


    闻言,席间一句话都没说过的李新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惊觉不妥又把笑意憋了回去。


    活阎罗转头看向她“弟妹,你别笑,都是因为你我才……”


    “谢大哥款待,我们先走了。”活阎罗的话被白雨眠出声打断,拉着李新月就走。


    看他们走远,活阎罗招来手下,吩咐道:“去查,唐绮罗是否真有藏宝图。”


    “是!”手下领命退下。


    活阎罗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竟生出几分羡慕之情。


    待二人走出了活阎罗的势力范围,白雨眠才放慢了脚步,活动了下肩膀,伤口那里又在隐隐作痛。


    “伤口又疼了吗?”李新月关切的问。


    “无碍!别担心!”


    “我们快点回去找玉书,他一定能治好你。”李新月拉着他就要快步回去。


    白雨眠拖住她的脚步,懒懒地说:“活阎罗都知道我们回来了,若是玉书在的话,他能不去码头接我们吗?”


    “是啊!那玉书会去哪儿呢?”


    “可能是找到了李桑椹的藏身之处,前去打探了。”


    “是吗?”李新月听到李桑椹,身体还是不自觉的顿了一下。


    怕她又想起之前不好的事,白雨眠握紧她的手。


    知道他又在担心,她笑着对他说:“我没事。”


    他点点头。


    “哦对了,刚才活阎罗说他关门是因为我。是怎么一回事?”


    白雨眠不自然地望向天空说道:“他关门,我怎知是为什么……”


    “你真不知道?”


    “不知!”


    “好!我现在就回去问清楚!”


    “诶……别去!”白雨眠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说:“他关门是因为我。”


    “不是说是因为我吗?怎么又是因为你了?”


    “因为他那里是青楼,我不想沾染那些脂粉气,就与他约法三章,只要我去,他就得关门。”


    “那跟我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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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关系?”


    “还不是怕你闻到我身上的脂粉气会吃醋!”


    “哦……原来不是不想去,而是怕我闻到了会生气,果然……你们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新月……”白雨眠牵起她的手放在心口处“我的心意,你还不明了吗?”


    “逗你的啦!你对我的心意,我怎会不知?!”


    “那你呢?你对我的心意又是怎样的?”他急切地想知道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之前在洞穴里不是说过了嘛……”


    “我那时伤糊涂了,没听清,你再说一遍!”他居然学会了耍赖。


    她这次没有害羞,深深地望进他眼中,对他说:“李新月爱白雨眠,上穷碧落下黄泉,李新月跟定了白雨眠!”


    “新月!”叫着她的名字,他把她拥入怀中。


    此刻月朗星稀,晚风吹拂着二人的发丝在风中飘扬,之后又落在一处,发丝相互缠绕,难舍难分。


    突然李新月想到了什么,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狐疑地看着他“白雨眠,你刚才说你伤糊涂了,没听清我说什么?”


    “是……是啊……”他明显心虚。


    “你混蛋!我说爱你的时候,你明明就没有受伤!你又诓我!”


    他一把把她揽回怀里接着耍赖“不管!反正你说了爱我,跟定我了,就不能反悔!”


    拿他没辙,李新月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任他抱着。


    突然她又想到了一件事“雨眠,你怎么没告诉我,你答应活阎罗要给他紫金蟒蛇皮和蛇肉的事?”


    “我告诉你了,你会舍得杀小紫和它娘亲吗?”


    “舍不得!”


    “是啊,你宁愿一辈子受蛊虫之苦,内力尽失,身心交瘁,也不忍心杀它们,我又怎会为了一个区区承诺而让你伤心?”


    “所以你就弄了个假的藏宝图诓骗他?你不怕他识破之后找你麻烦吗?”


    “谁说那图是假的?!”


    “藏宝图是真的?”


    白雨眠没正面回答只是比了个嘘的手势说:“佛曰‘不可说’”。


    二人回到之前的小院看到晓轻寒在独自饮酒。


    白雨眠有些心疼,快步走过去拿下他的酒杯小声唤他:“轻寒,我们回来了。”


    醉眼朦胧的晓轻寒抬头看他,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委屈的说:“白大哥,你们终于回来了!”之后像无尾熊一样牢牢抱住他的腰,蹭蹭。接着,他居然抱着他睡着了。


    白雨眠无奈地摇摇头一把扛起他,送他回房睡觉。


    看着他的睡眼,白雨眠有些自责,不知道他们没在的这几天,这孩子是怎么睡觉的。不会都是在院中喝醉了,露天而眠吧。


    把被子给他盖好,白雨眠为他关上门出来找李新月。


    此时的李新月在玉书的房中,她手上拿着玉书的留书:公子,我查到李桑椹可能在南疆,你知道那里是我的地盘,我一定让他有去无回!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勿念!玉书。


    白雨眠进来看到那封留书若有所思,而李新月的表情更是奇怪。她问白雨眠“你觉得李桑椹真的会去南疆?”


    “我不了解他,无法推测,不过玉书在南疆那是可以横着走的,倒不用担心,若是李桑椹不在那儿,他也就回来了。没事的,别担心。”


    “我还是不放心!你要不给他去封信,问问他?”


    “好!我明日就写信给他!就是不知他哪日走的,明日问问轻寒,也就知道他大概在哪儿了。”


    李新月心事重重的将玉书的留书贴身收好。


    白雨眠把她推回自己的房间,为她铺好床铺,白雨眠拍拍床铺对她说:“新月,早点休息吧。”


    “好。”李新月心不在焉饿应了一声,走到床边躺下,自己盖好被子,就闭眼睡了。


    她这反常的举动还是引起了白雨眠的注意。深深看了她一眼,白雨眠为她关上门,回房。


    回到房间,白雨眠从袖袋中拿出暗哨轻轻一吹。


    不多时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他房间。


    来人单膝跪地对他行礼“大当家!”


    白雨眠没回头,负手而立,问他“玉书何时走的?”


    “在您出发的第二天。”


    “李桑椹真的在南疆?”


    “这个属下不知,二当家说是想要去求证,就一个人去了。”


    “通知南疆的暗影卫,玉书一旦到了南疆定要护他周全,不容有失!”


    “是!属下即刻去办!”


    黑衣人走后,白雨眠坐在床头怎么也睡不着,李新月都能觉察出异样,他又怎能感觉不到。只是一向小心谨慎的玉书为何会独自回南疆?他着实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