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第 97 章

作品:《我在修仙界养老

    那株彼岸花接收到了持有者的火灵力,反而茁壮成长起来,并且以较为可观的速度朝着四周蔓延起来。


    “不要试图控制我的彼岸花哦。”彼岸枷捂嘴一笑,只露出那对黝黑的眸子,“那是我的小秘密,可不是什么灵植,就算是个药修,也拿它们没辙呢。”


    虽然没指望着用一株极夜花就把彼岸枷带走,不过她的反应还是超出了云落星的推测,按这个情况,身上的青岩藤保护怕是要交代了。


    “我可没有买通弑神台与你对战。我心情挺好的,没打算现在就升天。”云落星迅速完成了极夜花的施法,抢先一步,“就算是夜场新规,我也没有享受半身不遂的后半生的计划。”


    极夜区域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刺骨的温度似乎打算埋葬此处所有的生命,连带着那些彼岸花都有些被冻得脆化,拦腰折断了。


    不过那可不是普通的彼岸花。


    “地锁红莲。”


    “地锁红莲!”


    彼岸枷的声音与解说一同响起,纵使已经见到了无数次,那些观众仍然会被这一招吸去了目光。


    霎时间场上所有的彼岸花轰然倒塌,一缕缕的血红色烟雾从那些“逝去的生命”中飘了出来……


    或许用爬出来会更合适?


    比起彼岸花本身,如今以极快的速度追着云落星跑的红烟看起来倒是更像生物。


    不受冷热影响、攻击招式无效、扩散繁殖极快,云落星很快就被那些难缠的玩意儿绊住了手脚。明明对它们的物理攻击如同一拳打在空气中,此刻却又能生拉硬拽着云落星回到了弑神台正中。


    “其实这招挺不好的。”彼岸枷来回踱步着,打量那些红烟为她打包好的礼物,“毕竟一点教学意义也没有。”


    她单手抱臂,托着腮看向了双胞胎的位置,一副无趣的样子:“本来还以为你特地找了弑神台,是个合适的教材呢。没想到两者皆不是,倒成了我一个人的多戏了。”


    彼岸枷说话时并没有其余的动作,红色的烟雾却自发地从铺开的状态向内集中,很快就将云落星绑了个严实。


    倒不是云落星不想动,那些烟雾看着虚无缥缈的样子,这会儿全都一股脑压在她身上,像是盖了十床吸水棉被,着实是喘不过气来。


    “很遗憾。”彼岸枷理了理裙摆,已经回身朝弑神台边缘走去,“地锁红莲一旦开启无法停止,就算我只想把你扔到台下也没用了。不过放心,夜场新规我还是会遵守的,只是要你多吃点苦头咯。”


    云落星已经在吃了。


    红色的烟雾随着她离去瞬间爆开,明明是包裹在身外,此刻却像是从体内迸发而出。此景一出,就算是没见识过彼岸枷地锁红莲的人也能清晰地明白这招式的名字是如何得来的——障眼法似的彼岸花不过是“锁”罢了,那些自云落星身上散落的血雾才是正儿八经的“红莲”。


    “嗯?”


    彼岸枷挑了挑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未曾降下的防护罩上,发出些许沉闷的响声:“她都那样了,还不结束吗?夜场新规我可是有好好遵守着的,再继续下去我可保证不好力度了。”


    解说见状也是紧张地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那防护罩自有一套检测规矩,哪儿轮得到他们碍手碍脚。地锁红莲的强度他们心里有数,更不要说血刺呼啦躺在那的云落星了。夜场新规毕竟不是冥海自生的规矩,彼岸枷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真给她惹毛了,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在她眼里算什么?


    “喂,你们的夜场新规算不算数啊?”彼岸枷肉眼可见地不耐烦起来,“拿我来试行制?与冥海的规矩相冲就敢放出来么?罢了罢了,今天带孩子不能太血腥,总归地锁红莲的效果结束了我把她扔下去也可以吧?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她不经意间瞥到台上两个解说的目光已经不在她身上,面上满是惊愕,连周围看台的观众也都面色各异,有些甚至惊呼出声,对着台上某处指指点点。


    彼岸枷顺着那些人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了一片空荡。原本地锁红莲的位置由于已经生效完毕,不留一丝痕迹,只剩下些倒霉催的体验者留下的鲜血,这倒是常态。但是人呢?她那么大一个活生生的体验者呢?


    嗖——啪!


    破空声凭空而出,彼岸枷虽然眼中空无一物,不过凭借着终日战斗留下的反应能力,她迅速定位了那声响动的位置,堪堪用符笔挡了一下。


    而在看台观众与解说的视角里,没有如此细节的声音加成,彼岸枷就仿佛是莫名其妙抽出了符笔,对着空气一挥符笔却折了的样子。不过他们反倒比彼岸枷本人更清楚这一切的原因。


    刚才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地锁红莲消散的那一幕,云落星身上一阵棕绿交替后,从行动敏捷度上看起来除了外伤严重了些几乎没伤到内里,而后不知从兜里掏了些什么,居然还先一步消失了在众人眼中。如今防护罩不降下去,彼岸枷还受到了攻击,那定是云落星搞的鬼了。


    “啊……咳!养老,养老不知运用了什么术法隐身……这是术法吗?”那位解说也不自信起来,反倒小声反问着另一位解说,“总之她仍有一战之力,真是出乎意料啊!”


    旁边的解说显然接不住这被抛过来的包袱,也是支支吾吾地应付着:“对,此前也曾有隐身的选手,不过那位出自大名鼎鼎的隐蜥族,也是目前可知的唯一一种拥有隐身能力的妖。不知如此情境彼岸枷会如何应付呢?”


    如何应付?


    彼岸枷是越听越烦,她是听过那位隐蜥族事迹,却从未交过手,不过好歹也是略知一二应对方法。无非就是大范围攻击,只要强度足够,整个弑神台连个蚊子都逃不过去,还能漏了你一个隐形人不成?


    那么问题来了,刚刚使用过终结技地锁红莲的她,上哪儿去弄第二个大范围攻击?还是在如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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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缠的情况下……


    “啧!”彼岸枷数不清第几次甩开了那惊悚质感的触手,自打第一发被她挡下后,对方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优势之处,更不发声。无法预料的滑溜条状物不知盘旋在何处,对彼岸枷进行着毫无间隙的试探攻击,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让她歇个脚的机会都没有。


    要是彼岸枷一旦鼓起勇气去反抓那些“触手”,它们又不那么滑溜坚实了,反而捏起来像是些粉面面的东西,即刻与本体断了联系。


    彼岸枷眼皮一跳,被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搞得有些心烦,难不成对方还打算通过这种方式反杀么?如此攻击力,怕是拖到第二日也擦不破她的皮。


    “差不多得了!”彼岸枷腾出手夹着一张符纸威胁道,“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画了!”


    那张符纸与她平日里一大叠白花花的不同,符纸本身底部就已经刻画好了花瓣的纹路,上方蔓延出来的火焰一直渲染到符纸的顶部,形成一种渐变的色彩。


    来自云落星的攻击并未停止,那些试探性的攻击只是为了确定彼岸枷暂时没什么办法解决来自虚空的手段,此刻才是真正出手的时候。


    原本光滑的触手在接触到彼岸枷手脚的时候便会冒出些及其细微的尖刺,在她反应不及的时刻注入神经毒素,麻痹她的反应。


    云落星可不知道彼岸枷威胁的什么东西,但是解说们知道啊。那两位解说原本在看到彼岸枷没有发脾气时松了口气,这会儿那口气算是加倍还回来了。


    “终狱行”。


    这是那张符纸的名字,也是招式的名字。


    无论是什么样的符师,所使用的符咒招式都是浅显易懂的,毕竟那涉及到符咒力量的强度。而这张终狱行,也是符如其名,就差把打算送对手下地狱走一遭写在脸上……哦,已经写在脸上了。


    “终终终……”


    那位更紧张的解说已经结巴起来,被另外一人推到一边去,解说台上隐隐约约传来一句“中什么中,要不中了!”


    抢了话的解说几乎是明示道:“这是彼岸枷不轻易出手的压箱底招式——终狱行!在她弑神台生涯中并未使用过几次,但每一次,注意,每一次,都成功地送对手下了地狱。难道她要违抗弑神台的夜场新规使用这一招吗?还是说她有了什么能压制终狱行结算力量的手段?”


    解说台上又似有若无地传来一阵扑腾声,伴随着一句“你个蠢蛋,终狱行能控制个毛的力量!”,至此解说台也是乱了套。


    而台上的二人仍在僵持之中,云落星逼着彼岸枷几乎沿着弑神台外圈打着转,这样无论什么意外,她能比彼岸枷更快地出界出局。彼岸枷也是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硬是举着那张“终狱行”边挥舞边后退,时不时因为神经毒素的注入而踉跄一下。


    但这并没拖延许久。


    在某一刻,云落星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尖牙利齿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