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逃亡路上
作品:《我在古代流放地开卤味店》 “菩萨保佑。”
相隔万里,古寺的飞檐斗拱下,铜铃正发出清脆声响。
桂枝儿一身劲装,跪倒在佛殿前的蒲团上。
女子身姿挺拔,即便跪地也难掩飒爽。她双手交叠,手上有舞刀弄枪留下的薄茧。
她缓缓低头,额头轻触蒲团,露出的后颈线条清晰有力。
“女侠信佛法?”谢鸢跪在一旁问道。
桂枝儿摇摇头,起身时干脆利落,带着几分随性。
“只不过谢佛祖这几日借宝地庇佑我等。”她笑了笑,“否则咱们说不定已经被洪水冲回杭京,自投罗网了。”
谢鸢听着有趣,嘴角微微上扬,绽出一抹清浅的笑。
“灾区重建一事,小谢公子已安排妥当否?”桂枝儿挑了挑眉。
他们顶着朝廷委派督察的名头,不能长期赖在蠡县不走。
眼下洪水退去,也该各奔东西。
“与那县令交代过了。”谢鸢垂眸,双手徐徐合十。
“未及时修缮堤防致大祸,他作为主司理应被夺职。”他娓娓道来。
“鉴于罕见大雨、河水改道等外因,兼之转移救灾有力,功过相抵。”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在小谢公子的威逼恐吓下,蠡县县令捣头如蒜。
“大人放心,灾区重建乃当务之急,关乎百姓生计与社稷安稳,下官定当殚精竭虑!”
县令扯着皱巴巴的官服,两撇稀疏的胡须摇摇欲坠。
仿佛生怕督台大人反悔,要了他的小命。
论小谢公子的处事之能,桂枝儿毫无疑虑。
“文官执笔安天下,武将马上定乾坤。”她掐指一算,“樾王有你两位得力干将,繁荣镇北指日可待?”
桂枝儿眨了两下眼,表情诚恳。
亏她还以为小谢公子是谢家弃子,曾略施恻隐之心。
合着只有她自己被蒙在鼓里!
谢鸢抬手摸了摸鼻子。
于寺庙蹉跎几日,他一袭月白锦袍依旧淡雅,此刻面对诘问,如玉的面庞却泛起了一层淡淡红晕。
他没有反驳,只是下意识地垂眸,那浓密卷翘的睫毛,如受惊的蛱蝶般微微颤动。
不知是在着急,还是在心虚。
狗男人不可信啊……
桂枝儿回忆起柳千金的忠告,笑道:“不谈政事,倒是忘记问小谢公子了,千金姐姐在楚淮可好?”
不问不要紧。
一问才知道,柳千金接了封信,已动身返回北境。
“啊?”桂枝儿这下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想不明白。
花魁娘子好不容易脱离苦海,为何又原路返回呢?
“看来二位聊得很投缘。”
栾小将军牵着雪影大踏步走来。
少年身材挺拔,习武之人走得稳,配上那张脸,令人赏心悦目。
“镇北易帜的消息已八百里急报传到京城,咱们该动身了。”
他不着痕迹地将桂枝儿与谢鸢隔开,白驹也乖巧地停住,轻轻甩动一下尾巴。
“耽搁公子雅兴了。”栾霜柏歉意一笑。
防小谢公子跟防贼一样。
不明就里的人,估计会以为——新旧两任驸马为争裕和公主产生过龌龊。
桂枝儿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姑娘笑什么?”
“女侠为何发笑?”
二人再次异口同声。
“咳。”桂枝儿伸手指向古寺墙头,“看,小猫打架。”
夏日午后日光暖煦,古寺的黄墙被镀上一层金边,不知从何跑来觅食的两只狸花猫狭路相逢。
一方弓起脊背,炸毛发出“呜呜”声宣告主权。
另一方则挥舞爪子,将墙头的瓦松撞得东倒西歪。
然而这是逃亡路上最后的惬意。
离开蠡县,换快马绕武进道后,一行人狼狈不堪。
朝廷将通缉悬赏传檄各地官府。
首当其冲是“叛国通敌”的准驸马栾霜柏——凡能提供准确线索,协助朝廷捕获其者,赏银千两。
若能直接将其擒获扭送至官府者,赏金万两,并赐良田百亩。
“竟不知小将军身价如此贵!”桂枝儿缩在山洞一隅歇息。
烈日似火,深山老林宛如蒸笼,汗水湿透她的衣衫,贴在身上又黏又腻。
耳畔蚊虫嗡嗡作响。
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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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柏慵懒地躺在山洞门口望风,一只胳膊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执宽大的芭蕉叶扇风。
“不敢当。”他骄傲地扬了扬头,坦然接受了桂枝儿的赞誉。
繁茂的枝叶层叠,将骄阳剪切成细碎光影。
“居然让我等归案自首,保证既往不咎,可笑!”书生们挥动着手臂,试图驱赶这些恼人的蚊虫。
可脸上、手臂上还是留下了一个个红肿的包块,瘙痒难耐。
“定是留命作筹码,来要挟家乡的父老乡亲。”书生们经过科举舞弊案这一遭历练,不再天真。
造反之事,开弓没有回头箭。
众人靠闲聊放松紧绷的神经,也强忍着痛楚。
因长时间骑行,不少人大腿内侧表皮已有大面积擦伤,甚至隐隐可见密密麻麻的血丝,边缘还泛着青紫色。
纤细娇弱的女学子,强忍住泪水。
在京城时,她春闱答卷十分顺畅,本以为有望取得名次。
岂料朝廷弃他们普通学子如敝履,置而不问,连个公道都不肯给。
遭洪水,遇追兵。
这一路走来,她愈发理解了木犀先生,也就是桂小娘子曾经的教导。
“学贵致用,万万不可拘泥于书本。若想投身政途,需先察民生之疾苦,晓社稷之利弊。”
“先生,北境的樾王殿下,也会兴科举吗?”女书生问出了心中期盼。
她不愿放弃,想以所学之理造福黎民百姓。
这还用得着问?
桂枝儿打了个哈欠,洞口落入的阳光刺得她眼眸微眯。
樾王殿下那个老狐狸,若非想直接招揽一批有文化的青年才俊,怎会费功夫安排暗卫带他们脱险。
“嘘,有动静!”栾霜柏耳尖轻动,从地上一跃而起。
众人瞬间屏住呼吸,掌心冒汗。
树木间似乎传来了细微的摩擦,“沙沙沙”声不断。
像是有人马正拨开茂密的枝叶和灌木,小心翼翼地靠近。
紧接着,哒哒的马蹄音也来凑热闹,一下又一下,充满压迫感的节奏敲击在人心上。
栾霜柏横起红缨枪,身姿微微下沉,蓄势待发。
来者是敌是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