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跟踪狂57

作品:《怎么人人都爱反派[快穿]

    第57章跟踪狂57


    【57】


    沈砚坐站在这天台上将嘴里的棒棒糖用牙齿咬碎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他仰面面对取代夕阳的那轮明月轻柔的月光照射在沈砚的面容上让原本显得明艳的面容增添几分清凛冷峻。


    沈砚听到了脚步声他以为是徐攸这么快就过来了但仔细想想徐攸才刚刚下火车就算飞也不可能飞那么快于是他就以为是傅靳年。转头看过去却看见一道漆黑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


    那个位置好像确实藏匿在昏黑中无论哪一方的光亮都没有办法照亮。如果不是这个人突然走出来或许沈砚都没有办法发现他的存在。


    这让沈砚眯缝起眼睛来略带警惕地看着他。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兜帽外衣。当他缓步走出来时也微微抬起头来让微弱的月光照拂在他的脸上。于是沈砚就看清楚了那因为光线而在他脸上形成的沟壑的阴影也看见对方那立体幽邃的五官。


    李简生。


    他摘下了兜帽


    那半张脸上的伤疤张牙舞爪地爬满了半个身躯从眉骨延伸到下颌又从下颌缓慢蔓延到脖颈之下。


    当看清这张脸时一旁的那个被**的男人彻底停下来所有的举动。他以一副极为惊讶、恐惧、绝望的眼神凝望着李简生。像是已经预示到了自己最终的结局从而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沈砚转身过来面对他他也继续站在沈砚面前。两个人都无言诡异的沉默蔓延在他们之间。最终是沈砚继续嚼碎嘴里的糖块的声响打破了这一阵沉默。


    沈砚又开始紧张了。


    **李简生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眸色也淡漠得没有任何情绪冰冷、漠然得让人觉得惧悚。沈砚盯着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也不知道他会对自己做什么。


    但很快他又转念一想他又不是他的仇人李简生应该不会杀他……那么他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沈砚的心里有无数的忖度面上却不展露任何慌乱。最后是他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率先开口说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砚以为自己不会听到李简生的回答但没想到李简生真的说话了。


    他的声音比想象中的更为沙哑像是因为经历过火灾之后导致的声带受伤听起来并不悦耳无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像是恶鬼在耳边的低喃:“你为什么跟着我。”他缓慢地将这句话说出来。


    沈砚没有从他的言语中感受到仇怨之意大概猜测到李简生只想杀他的仇人其他无关人员不会动手再


    加上这里的居民给李简生的评价都很好,沈砚心中就放松了一些,面对李简生的问题,也是直接说了一句:“你管我?”他继续用他惯用的嚣张、骄矜的语气来说这句话。


    对面没有任何反应,沈砚更加确定了对方只是想杀他的仇人。


    李简生转身面对了那个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这个男人显然已经认出了李简生,脸色已经极端苍白,眼里也泄露出绝望恐惧。李简生沙哑的声音,缓慢地飘在风中。


    “我本来还想玩他一会儿……”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沈砚的脑袋进行了高速运转。


    然后他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李简生让这个男人来诏禹的,也是李简生说能帮他解决问题,但是又没帮他做任何事。让他亲眼去看他的罪孽,却故意让他遭受折磨,不帮他挣脱这恐惧。


    最后一个人了,李简生想要戏弄够了之后,再将他杀死。只是沈砚先一步将他**了。


    这个人李简生一直在追踪,一旦他出了什么问题,李简生第一时间就会知道。只是不知道李简生到底在那里藏了多久,又到底看了多少……


    “沈砚。”


    将这些推测出来,沈砚忽然听见背对自己站立的李简生呼唤了他一声。这一声呼唤,显得极轻,要不是因为沈砚高度警惕,一直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或许还没听清楚他所说的这句话。沈砚没敢回答他。


    “你想杀他是吗?”


    李简生给予了良久的沉默,没有下一句话。沈砚知道李简生在给自己回答的时间,就算不想搭理他,沈砚还是按照现在给自己安的反派人设说了一句:“当然。”


    李简生弯下腰去,拱起的脊背显得这样冷厉、锋锐。他捡起了地上的砖块,拿着这砖块,再一次用这毫无情感的眼睛凝望着沈砚。展露在沈砚面前的,是他这半张丑陋、可怕的脸。


    他好像笑了,又或许没有,因为这半张脸看起来太过扭曲狰狞,无法窥见他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沈砚听见他说:“过来,沈砚。”他将那块砖递给沈砚,“你来杀他。”


    沈砚没动。就算他不是什么纯粹温善的人,但**这种事,他从来就没有干过。当然会在第一个瞬间有一点踟蹰、退缩。


    也正是因为他这一瞬间的停顿与沉默,让李简生的咽喉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这轻笑也过分诡谲、怪异。他头也不回地,拿着这块砖,狠狠砸在了那个男人的脑袋上。


    那个男人惨叫了一声,半块带血的碎砖“嘭”一声掉落在一旁。沈砚到底还是忍不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稍微眯了眼。


    李简生宽阔的躯体彻底遮掩了那个男人,让沈砚无法看见他现在血


    肉模糊的样子,只是在湿冷的空气中,嗅闻到了逐渐飘散出来的血腥味。他现在并不感觉到惧怕,因为他知道李简生所有的凶戾和残暴,都是面对他的仇人的。


    他对他的仇人施以报复的整个过程,都是凝望沈砚的。这一双看起来好像没有情感的眼睛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声音也是如此。他说:“沈砚。”他又喊了他一声,“你和我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没有必要追随我。”李简生说。


    原来他一直在犯罪现场晃荡,并且总是与这些凶案扯上关系,让李简生认为——他在追随他。


    沈砚不易察觉地微怔了一下,随后就笑起来。这些送上门来的理由,可真的是够他自由发挥的。于是他就带着这一份“在追随他”的意图,开始走近李简生。


    李简生也彻底转身过来面对他,只是躯体依旧在遮挡那一片血肉模糊。


    沈砚知道,他在保护他不被眼前的事情吓到——看来镇里的人对李简生评价不错不是没有道理的。在短暂的时间内摸清楚李简生脾性的底色之后,沈砚就更加肆意、嚣张了。


    他迎着李简生的目光,一步步走近过去,也说着:“为什么不行?”他顺着他给的理由说,“我就是要追随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模仿你去做。”甚至他还把之前傅靳年脑补的那些理由也给说上了:“为了让你不受到阻挠,我牵制住了傅靳年和徐攸,只是为了让你更能够肆无忌惮地**……”


    他也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加一点癫狂、痴迷的神态和语气。于是这被他表演出来的狂热的眼睛就直直凝望着李简生。


    此时他们已经只有一臂的距离,那扑面而来浓厚的血腥味,已经让沈砚有些难以忍受,正努力绷住自己脸上的表情时,李简生猝然将他那只带着血的手要覆盖在沈砚的肩上。这几乎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沈砚的肩膀缩了一下。


    于是那一只带着血的手,就换成了他那只干净的手。


    他的手覆盖在沈砚的肩上,凝望着沈砚这张美丽洁净的脸,垂着眼眸。他说:“你和我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你始终……”他的手指顺着沈砚的脖颈,轻轻摩挲着沈砚的脸颊。


    他的指尖极为冰冷,摩挲的力道也缓慢而又古怪,虽然显得轻柔,但依旧会让人有惧悚的感觉。沈砚觉察到自己的呼吸变轻了。李简生也说完了这句话:“如此洁净。和我不一样。”


    “李简生。”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沈砚转头看去,看见傅靳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或许是刚才沈砚过分专注和李简生对峙,就没有注意到其他的动静。而李简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傅靳


    年的出现。


    傅靳年出现在那里,他的视线缓慢地从那个脑袋上全都是血的男人身上移开,最后落在李简生抚摸沈砚脸颊的手上。


    一只手洁净如初,一只手沾满鲜血,就像他的脸,一半俊朗帅气,一半丑陋可怕。他就是用这洁净的手轻轻摩挲沈砚的脸颊。这让傅靳年的唇抿成了冷硬的弧度,他冷着声音说:“放开他。


    李简生将手放下。于是那原本留存在沈砚肌肤上的冰凉之感,就这样消失了。


    傅靳年脸上的冰冷和漠然这才消融些许。当面对沈砚时,所有的这种负面情绪全部化解,从而出现如此柔和、温暖的笑容,他笑着对沈砚说:“砚砚,过来。


    他早就将这种笑容得心应手地印在自己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违和。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展露出这样完美的笑容,沈砚依旧觉得他挺不正常的。


    他现在看了看反派值,只差最后一点点——他猜测,应该要徐攸到来看到这一切,就能直接加满,他觉得能拖延一下时间就拖延一下时间,所以直接说了一句:“不要。


    “砚砚,听话。


    “不要。


    傅靳年脸上那种完美得如此虚假的笑容总算消失不见了,脸色也在一瞬间就变得苍白。他只能将目光投射在李简生的身上去。似乎他已经认定,沈砚只听李简生的话。或许李简生稍微有一点温善之心,就会明白这是不应该的。


    傅靳年说:“你想把他,变成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吗?


    在这种时刻,这张习惯模仿的脸上总算自发地表露出属于自己的情绪。他的这副神态显得悲凉、无奈:“我之前就劝过你,但是不管用。现在想想,砚砚和你某些方面也挺相似的。如果你真切地喜欢砚砚,就不是要同化他,而是将他推出泥沼。


    沈砚觉得傅靳年脑补得有点太过了——什么李简生喜欢他,听起来非常尴尬,于是他打断了傅靳年的话语,他对傅靳年说:“我本来就这样。傅靳年。


    他冷漠的眼神望着傅靳年,完全不见温存时的明媚笑意和可爱温柔,“我本来就这样,我说过多少遍了。


    “不是的。


    他急切地、焦躁地说:“我知道砚砚最喜欢吃甜食了,我会给砚砚做很多好吃的。我会辞掉工作,你想要去哪里玩,我都可以陪伴着你。他说着这些动听的话,一步步从那边接近过来。


    他的脸上出现这样真切的表情,仿佛在这个瞬间,学会了要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情感。他伸着自己


    的手臂,希冀着沈砚能够重新投入他的怀抱。以至于他的声音中也带着乞求:“求你了,砚砚,你过来我这里。”


    沈砚已经开始烦躁了,**为什么现在徐攸还不过来。火车站离这里也不远,要不是突发状况,这么多人都挤在这天台,他还可以有耐心地多等待一会儿。只是傅靳年的状态,似乎有点复杂。


    这家伙看起来像是在求他,但那脚步在不断地逼近,说着动听的话,明显想要沈砚放松警惕,然后一举抓住沈砚——如果被傅靳年抓回去,就沈砚对傅靳年的了解,他认为傅靳年为了不让他再到处乱跑,可能也会把他关起来。


    这可不行——沈砚想——要不把黑名单里的徐攸拉出来,电话问他到底到了没有。


    凝望着一步步接近过来的傅靳年,沈砚打算往后退几步,把手机找出来。然而这时,无论是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原本那被绑在柱子上,还挨了一板砖的男人,不知道怎么的就挣脱了绳索,也不知道到底在哪找到了一把利器,直接朝李简生捅过来。


    在解开束缚的这一瞬间,这个男人一改刚才可怜、卑微的神态。顶着满头的血,面部显得极为狰狞可怕,他从牙齿里的间隙里挤出一句:“你**!”


    谁也没想到这个人还能够挣脱,李简生显然也更注意傅靳年的情况,于是他的腰腹就被狠狠捅了一刀。


    沈砚看见这一幕,懊悔之前没有好好搜身,看来这家伙是知道自己随时会遇难,就身上藏了利器随时防身。现在完全给了他这个机会。


    他握着刀柄,狠厉地转动了几下,阴鸷的目光凝望着李简生这张就算遭受剧痛也依旧无动于衷的脸。这个男人继续说:“你应该和你全家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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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简生这张一直以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一抹极为冰冷、残暴的笑来。


    沈砚心想:你完啦,不知好歹的大兄弟,你触及凶手哥的逆鳞了。


    余光忽然看见傅靳年靠近过来,沈砚赶忙往李简生身后一躲,没让傅靳年抓住。也顺势握住这大兄弟的手臂,狠狠踹他。像是要解救李简生。


    这两个人已经扭打起来,沈砚的作用也不大,不能分开他们——他当然不会分开他们。他们继续打,沈砚才好想对策。


    此时大兄弟强烈的求生之心,让他产生巨大的潜能,让他顶着满头的血也能打得这么狠。而李简生显然就是因为心里强烈的仇恨,让他就算被狠狠捅了一刀,也能够继续支撑住。


    两个人的血流了一地。


    沈砚一边担心这边的战况殃及自己,一边又担心傅靳年抓到自己,一时间整个现场极为混乱。沈砚心里早就急得要怒吼,呵斥徐攸那


    混蛋怎么还不来。


    如果这次不能走,凶手哥也**的话,他的反派值还能怎么加——已经在思考后路的沈砚一直跟着扭打成一团的两个人不断往后退,直到他听见傅靳年喊了一声:“沈砚!”


    沈砚回神过来,发现现在自己已经距离傅靳年有点远了。站在那里的傅靳年脸色极为苍白,嘴唇也在颤抖,他喊完这一声之后,努力在这张已经被苦涩与绝望拥挤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


    他努力让自己笑,让自己展露完美温和的笑容,他也轻声说:“不要再过去了,求求你了,砚砚,你过来。你到我这里来。”


    沈砚转头一看,原来他已经和这两个家伙退到天台边缘了。再往后几步,沈砚必然就会掉下去。眼看事态发展严峻,沈砚正思索着下一步路,却见一辆出租车在下面停下。


    接着一个人从上面下来,借着月光,沈砚看清了徐攸的脸。沈砚眼睛一亮,心想:快加啊,快加我反派值。快加啊!


    然而徐攸只是默默掏出枪,开始瞄准了在沈砚身边扭打的两个人。沈砚一看,见他瞄准的是李简生,又心想:能不能先加我反派值,再杀凶手哥!


    于是他就赶忙上前去,挡住李简生。让徐攸完全无法瞄准李简生,只能瞄准沈砚。徐攸**的手变得僵硬,手指冰冷得无法动弹。


    在驾驶座看了一会儿的司机探出头来说了一句:“警察兄弟,你还是上去看看吧。这样根本不行,那青年一直挡着呢。趁现在快点上去,要不然等会儿掉下来了,或者他们就跑了。”


    听了这句话的徐攸,带着枪马不停蹄地朝楼内跑上去。


    他以最快的速度爬楼梯,烂尾楼里全都是灰尘的味道。这些灰尘砂砾无情地入侵了肺部,仿佛因此而产生一种难言的钝痛。


    出租车司机看着上面的混乱,正心惊胆战时,一旁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抹高大漆黑的身影。


    司机吓了一跳,看见对方这张粗野年轻的脸上极为惊恐、慌乱的神色,不太明白这人和那边是一伙儿的,为了防止殃及自己,往车里缩了缩。


    这一位依旧等待了沈砚一整天都没有等到沈砚回家的青年。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做无谓的等待,而是出来寻找沈砚的踪迹。当沿着黑沉的道路一路寻觅过来,看见站在天台上几乎摇摇欲坠的美丽青年时,谢宸的心骤然地被攥紧了。


    他紧紧凝望着沈砚的身影,正打算跑上去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从那高处传递过来:“不!砚砚——”原来那几乎扭打在一起的三个人,以漆黑的一团掉落了下来。


    谢宸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声音被强烈的心绪堵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爬到四


    楼的徐攸听到这声音时,躯体也瞬间僵硬,接着下一秒,重物落地的声音使得心神俱震。徐攸一刻也没有犹豫,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梯。


    他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他忍着剧痛爬起来。一个人影已经比他更快一步几乎飞下来,往楼下而去。徐攸也只能赶紧追随而去,到了楼下。


    落地位置靠近那一堆无人清理的杂草,鲜血缓慢地蔓延出来。被压弯的杂草当中只有两具尸体。


    一个男人已经血肉模糊,脑袋完全被砸碎了。而另外一个男人刚好砸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脑袋还算完整。这张一般丑陋一半俊逸的脸上,却展露了一抹诡异的微笑。他的眼睛凝望着那轮在黑夜里皎洁、美丽的月亮。


    傅靳年扑上去,抓住李简生已经粉碎的肩膀,问他:“沈砚呢?!沈砚!沈砚在哪!”李简生苍白的嘴唇动了动,他重复了那个名字:“沈砚……”


    “是,沈砚。沈砚——沈砚呢——”傅靳年断断续续地说话。他开始伏在这杂乱的草丛中,在黑暗里去寻找沈砚的身影——或者是尸体。


    鲜血混着泥土沾湿了傅靳年的手。他哭了,一边哭一边喊着沈砚的名字,他说:“砚砚,我带你回家,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马卡龙……砚砚啊……我带你回家好不好……”他学会了表达自己的情感,可是那个愿意被他表达情感的人似乎不见了。


    李简生的嘴唇翕动着,漆黑的眼瞳里倒映着月的皎洁,无意识地也念着那个名字。直到他的生命完全逝去,涣散的瞳孔里无法清晰倒映出那一抹洁净与美丽。


    徐攸一把抓住傅靳年肩头的衣服,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他冷着声音说:“傅靳年。你冷静一点。”


    傅靳年被泪水洇湿的眼睛绝望地看着他。


    谢宸从一旁走过来,他说:“沈砚不见了。没有他的尸体。”


    徐攸说:“所以他还活着。他只是逃走了。”


    ——他还活着。


    ——他逃走了。


    那个逃逸的、可怕的、高深莫测的美丽青年,利用了所有人。包括李简生。他得到了什么他想要的,然后就这样逃走了呢?


    被迷雾笼罩、用虚假面对众人的那个青年,好像比任何一个人想象得更加被罪恶填满。仿佛他的骨血里是孽壤的堆积,他的肉/体是欺骗的塑造。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恶劣之人。他们将终其一生,去寻觅那个**——那个可怕却又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