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又起争执
作品:《清冷仙君追妻火葬场了》 “绿濯,将人撵走,不用怕伤了他!”
清染连多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背过身去,将酒沿着两座墓碑洒了一圈。
绿濯得了令,胆子便大了,剑锋一转,化出剑气。
文昀被逼退了几步,散落于肩前的白发亦被削断,可他关注的却只有视线中那道越来越远的背影。
她心虚了。
“她没有失忆”这个念头一旦起来了,便再也按不下去,几近癫狂地在脑中疯长。
他不明白,明明恢复了记忆,为何不找他相认。
爱也好、恨也罢,哪怕她拎着鞭子抽自己一顿,出了气、发了泄,也好过装作同他不相识啊。
心底压着的忏悔在这一刻都化为恐慌。
他害怕极了,怕她连个解释和赎罪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这样的恐慌让他失了分寸,混乱之中,心中所念唯一一个念头:他要到她身边去!
文昀下意识掐起一个诀,一道金光自掌心乍现。
绿濯下意识眯了眯眼,恍惚间,她看到那狐狸抬手挥开了她手中的剑,而后一掌击在她左肩。
这一掌并未下杀手,甚至避开要害,可却让她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长剑脱手掉落,绿濯被这不可抵挡的冲击之力打飞,直到撞到身后的墓碑,才跌坐在地上。
额前霜花状的印记闪过一道金光,清染敏锐地感应到神元之力。
一回身,便瞧见绿濯昏迷在墓碑旁,而文昀双瞳中的金光正缓缓熄灭。
他竟用了神力伤害绿濯!
清染忍无可忍,眸中更是怒火难掩,五指猛地一拢,直接将白瓷酒壶捏成粉末。
月影鞭腾空而起,带着雷霆之势狠狠朝他甩去:“用本座赐予的神力伤本座之人,你好大的胆子!”
“啪——”
银鞭落在身上,衣袍撕裂,皮开肉绽。
文昀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相反,他不要命似的迎鞭而上,身形一闪,站在清染身前。
也不知哪里来的狠劲,他竟一手拽过清染手腕,一手搂住她的腰,转身将她抵在身后树形珊瑚上。
他使得劲很大,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那双浸满希冀与渴求的眸子,透着柔柔的光,一寸一寸扫过她的脸庞:“告诉我,你记起来了对不对?”
对于他这般突如其来的靠近,清染只觉得沉闷窒息。
她花了百年,才将前世那些黑暗的回忆深埋在心底,将支离破碎的心缝补起来。
可一朝重见,文昀又亲手将它撕开,把她最不愿回忆的过往从心底深处掏出来。
熟悉的黑暗又重新笼罩在眼前,她讨厌极了这种感觉!
从前她是个凡人,砧板上的鱼肉,无力反抗。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是傲立于三界之上的神明,谁也别想让她重坠深渊!
清染挣开那只钳制着自己的手,用尽全力抡起长鞭一甩。
神力将文昀冲开几丈远,但她并未罢休,飞身朝那道白影追去,在他站稳身子的瞬间又甩出一鞭。
这一次,鞭身未落在文昀身上,而是缠着他脖颈绕了一圈。
清染眼中闪过一道狠厉,握着长鞭的手用力一抽,神光流转的鞭子忽然收紧,死死掐住他脖子。
文昀呼吸一滞,面色瞬间由苍白转为青紫,双手本能地去扯鞭子。
鞭身蕴含神力,只轻轻一碰,寒意便沿着指尖攀爬而上,不出片刻,皮肤上便结了一层寒霜,指节更是疼得弯曲不得。
他却毫不关心,只一遍遍去问:“你为何要装作不认识我?我知道我曾经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真的错了……阿冉……给我个机会弥补好不好?”
那份独属于姜冉的愤恨从灵魂深处翻涌而上,穿越百年时光,操控她的意识,霸占她的情绪。
这便是因爱生恨的滋味啊。
她花了百年,以为前世恩怨皆已成过往,未曾想,当初情根深种,如今便恨意难消。
“不好。”清染索性不装了,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是隐忍的叹息,“文昀你知道我死之前最后一个心愿是什么?”
听到她承认,文昀心中生了几分喜悦,虽已被勒得说不出话来,却在听到她还有心愿未了时,急得发出阵阵呜鸣之声。
无论心愿为何,刀山火海他会都替她实现。
清染并不需要他的回答,白皙的面庞冷得毫无表情,却偏偏牵动嘴角勾起一抹笑来,看着那双因缺氧而充血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希望我们此后永生不复相见。”
拽着长鞭的手忽然无力垂落,眼前出现了点点金星,视线中的清染突然变得模糊不清。
好一个永生不复相见,她竟恨他至此。
心在这一刻碎裂成千片万片,文昀忽然不想挣扎了。
若是将命赔给她能让她好受一些的话,死在她手中也可以……
“神女手下留情!”
一道碧光划过墓园,芙照化出人性站在清染身侧,带着愁容的目光从文昀身上掠过,犹豫了片刻,握住了那只因过度攥紧长鞭而轻微颤抖着的手,软声道:“神女,再这样下去他会没命。”
长长的睫羽簌簌一颤。
愤怒散了大半,心头却随之传来阵阵绵密的疼痛。清染阴沉的脸色虽未缓和半分,但握着长鞭的手却缓缓松开。
银鞭化为流光散去。
清染收回落在文昀身上的视线,厌恶道:“滚,别再让本座看见你!”
文昀大口喘着气,脚步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地面坠去。
又有两道流光从自远处而来。
玄焰化为人形,一把扶住文昀,不自然的目光从清染身上挪开。
从前他为难姜冉只是不愿她坏了三界规矩,从未想过要害她性命。
那日她被绑在诛仙台上,文昀下令行刑时,他还有些不忍。
但众仙激愤,芙照又受了伤,所以他并未替姜冉求情。
直到后来从芙照那里听说姜冉是神女历劫的凡胎,才恍然明白文昀的良苦用心。
时隔百年再见,她早已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丫头,玄焰却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她,只低声道了句:“神女息怒。”
清染冷哼一声,抬手一挥,任由他把人扶到一旁。
眼前空了一块,却又很快被幻化而来的人影填满。
抬眸间,她撞上了一双碧色的眼眸。
那目光纯净而真挚,不含一丝杂念,只有深深的爱恋和珍惜,如同山间清泉,涤荡着尘世的浮躁,只留下最纯粹的情感。
是瑶宇!
自涉足仙族地界,有人因她是卑贱凡人看不起她,有人识破她神女身份设局假意爱她。
唯有两人从不计较她的身份,以真心相待。
一人是芙照,另一人便是瑶宇。
即便对瑶宇并无男女之情,清染那颗被剜空了的心也因他而填上了些许暖意。
瑶宇亦怔在原地。
他不喜龙宫喧闹的浮华之宴,甚至厌恶极了言笑晏晏之下的虚与委蛇,便寻了个机会,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
他饮了些酒,殿外空气微凉,让他有些醉意上头。
本想寻个无人清净之地醒酒,可等他穿过回廊,绕过珊瑚雕柱,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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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转转,待看清眼前景象竟发现到了龙族陵墓。
正打算离开之际,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有些模糊,并听不清具体内容,只听得到这声线柔和中带着几分英气。
虽听着有些冷漠,却与刻在瑶宇记忆深处的几乎一模一样。
是姜冉!他不可能听错!
百年来,他没少听见过姜冉的声音。
有时是她喊他喝酒,有时她又说说见到了瑶铃。
可更多时候,他听到的是她苦苦哀求的声音,求他救她,求他带她离开。
每一次,只要听到她的声音,瑶宇都会疯了一般四处找她。
四海八荒几乎处处都有他的足迹。
长老们来寻他,苦口婆心地劝他:姜冉已死,人死不能复生,这一切不过是幻听罢了。
这些道理他都懂,可是每每听到少女带着哭腔的求救,他又如何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
这一次,瑶宇同样没控制住,身形一闪便匆匆往陵墓深处而去。
直到看到她的视线朝他投来。
四周的喧嚣与海浪的澎湃皆化为虚无,唯有那朝思暮想的身影,如同穿越了时空的界限,猝不及防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姜姑娘......真的是你吗?”
*
净浊渊封印修补如初后,便不需要再有人日夜净化浊气,只需同往常一样派两名士兵日夜轮守。
可今夜,净浊渊前却空无一人。
龙王本也是好意。
敖麟千岁寿辰是难得一遇的喜事,一众上仙齐聚龙宫,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他便做主免了值守,好让守卫也一同沾沾喜气。
可也正因如此,魔族寻到了可趁之机。
封印之地,并无多余的光源,唯有封印上的古铭文,在方圆数里内散发着并不算明亮的光芒。
敖华的身影隐没在沉沉的暗夜之中,他面向净浊渊,恭敬地跪拜,掌心中托着几枚灵兽的内丹,如同供奉着至宝。
“属下见过魔神。”
话音落下,内丹化作一缕缕精纯的流光,穿过封印,自石块缝隙没入净浊渊内,片刻后,一道沙哑如枯叶般的声音自封印内传出:“这次怎么就这么点?”
敖华声音微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还请尊上恕罪。神女回归神宫,属下恐行踪暴露,便自作主张让岚衣谨慎行事。”
岚衣。
要是敖华不提,他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人。
当初清染在凡历劫,他曾让敖华给岚衣下令:设法激发姜冉体内浊气,以浊气控制她的心智,让她走火入魔。
可岚衣这只蠢鸟倒好,不仅没完成任务,竟还姜冉死在九天玄雷之下。
那可是天罡之气!
任何邪祟污浊皆无法逃脱。
若不是看在她还能夺取灵兽内丹的份上,他早就断了她噬魂之月的解药,让她灵魂尽焚而亡。
净浊渊内传出一道轻蔑的冷哼,魔神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悦:“清染有何可惧?她以为这道阵法还能封吾多少时日?”
敖华不敢再辩解,只顺着他的话道:“那是,您是掌管天下阵法之神,清染在您面前玩弄阵法简直是班门弄斧!”
几道刺耳的笑声从净浊渊内传出,魔神似乎对这恭维之言很是受用,连带着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吾的浊气应侵蚀了清染部分神格。九天玄雷之下,沾了浊气的神格也一样逃不过天罡之气,即便她侥幸历劫归来,也定然逃不过神元紊乱。”
“敖华,你想个办法拖住他,在吾破除封印之前,不要让她有机会再来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