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办学堂
作品:《嫁给一个糙县令》 半个村的女人一起浩浩荡荡把沈京墨送回陈家。
这一路上婶婶们有意逗她开心,说笑个不停,等把她送到家门口,沈京墨早已把方才的糟心事抛之脑后了。
此时还不到晌午,沈京墨不饿,反倒觉得胸中鼓胀心情甚好,瞧见什么家务事都想做一做。
问过陈川柏后,她先把水灵灵的野菜放进厨房,又在他的帮助下,按着柳翠仪说的法子,将老了的扫帚苗切碎泡水,捞出后掺和上鸡食,端去后院喂鸡。
后院里鸡窝的门没关,但许是天太热,三只鸡都躲进了窝里没出来。
沈京墨站在鸡窝前,抓了一把鸡食撒出去。
正要撒第二把时,鸡窝里突然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响动,一只红毛母鸡扑扇着翅膀,一路小跑着从窝里钻了出来,跑得太快,还被窝门钩掉了两根毛。
是她的老对头,“二红”。
平时沈京墨若是来后院,它肯定会被赶回窝里锁起来。今日陈川柏没注意,让它溜了出来。
它“咯咯咯”地叫着,腾空半人高,尖锐的喙朝着沈京墨的手叨了过来,气势汹汹地,看样子非得啄下块肉来不可!
沈京墨听见“二红”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二红”扑了个空,调转脑袋又飞了过来。
她正欲跑回前院去,脚步刚一后退,却又顿住了。
她记得陈君迁说过,这鸡就和人一样,欺软怕硬,你若见了它就躲,它就会见你一次欺负你一次。
就跟刚刚那个泼皮无赖一个样!
想起方才饮马河畔发生的事,沈京墨只觉胸中激荡,憋着的一口恶气就要压制不住了。
“二红”冲上来的同时,她一咬牙一瞪眼,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往前一步,狠狠地跺了一脚地面!
“哈!”
“二红”叫,她也叫,她这么大一个人,还能叫不过一只鸡?
她这一脚和这一嗓子,威力不大,震慑力倒不小,本来低头愣冲的“二红”让她一喝,竟吓得翻了个跟头!
“二红”懵懵地在地上坐了片刻,猛地爬起来,翅膀抱着摇摇晃晃的鸡头,一溜烟钻进鸡窝里去不敢出来了。
原来陈君迁和林婶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看它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她!
沈京墨满意地仰起下巴,把剩下的鸡食撒完,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回了前院。
*
永宁县衙。
下值时,陈君迁拗不过谢遇欢,只得拎着几大袋子补肾壮阳的食材,一脸无奈地往家走。
走出后院,林逸舟和苏北铭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一左一右地把陈君迁包围在了中间,狗腿地主动帮他拿东西,二脸鬼祟的笑。
“大人,上回给您的画本儿……”
两人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光看着他“嘿嘿”地笑。
“很着急?”他俩已经是第二次提画本的事了。
“也不是……”两个人挤眉弄眼地互相递了好几个眼神,最后高衙役林逸舟开口,“有一本重新贴过封皮的,您要是不看,要不明儿先给我俩拿回来?那本不好看,我们给您换本更好看的!”
矮衙役苏北铭在一边连连点头。
陈君迁不看画本,自然也不会与他们细究,看哪本不是看,反正家里有那么多本,也没见她多偏爱哪一个。
既然他俩急着要,陈君迁想也没想:“行,明儿给你们带来。”
林苏二人如获大赦,当即咧开嘴乐起来:“谢大人!”
说罢,既已得了他的回应,俩人也不再送了,把布袋子往他手里一塞,扭头就跑回了县衙。
*
陈君迁把几个布口袋放进自家厨房时,陈大正在里头蒸菜饽饽。
陈君迁和他打了声招呼,自顾自地去处理羊腰。
逼仄的厨房容不下两个大人,他人高马大的,一往里走,就把陈大挤得紧贴在了灶台上。
陈大被挤得肉疼,回手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眼神顺便瞅了瞅口袋里的东西,一怔。
前两天儿媳拿回家一小袋枸杞,他还没当回事,但今天儿子拿回家的这些东西,拆开看都是寻常食材,可凑在一起……
“虎子……”老爷子欲言又止,不可思议地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这壮实精干的大儿子。
陈君迁等了半天没有下文,回过头来看陈大。
陈大一副痛心又关切的表情,似乎还有些难以启齿,看得他一脸疑惑:“有话就说。”
“你……唉,”陈大张了张嘴,表情变换了好几次,最终同情又理解地拍了拍陈君迁的肩膀,“实在不行,找个大夫看看,不丢人。食补,慢。”
陈君迁:……
他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不劳您操心。”
接着把手里的羊腰丢回盆里,拿了荔枝和做点心的用具原料往外走。
陈大追出去两步:“这腰子怎么吃?”
“您自己留着吃。”
这是什么混账话!他一个守身如玉十年的鳏夫用得着这个?
陈大脱下一只鞋来飞向陈君迁。
陈君迁像是背后长了眼似的,脑袋一歪,鞋子擦着耳朵飞了过去,被他抬脚一踢,又掉回了陈大跟前。
陈大骂骂咧咧地捡起鞋来穿上,钻回了厨房。
爷俩一个在厨房、一个在院里,谁也不理谁。不一会儿工夫,荔枝糕和晚饭同时出了锅。
陈君迁把饭端回东屋就关上了门。
沈京墨早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到桌上一瞧——
韭菜烧羊腰,枸杞山药粥,甚至还有满满一盆黑豆稀饭。
就算先前柳翠仪塞给她枸杞时,她误以为是用来明目的,如今看着这一桌的菜,她就是再傻也该看懂了。
更何况她不傻,还学过医药,更有一群成了亲就愈发不正经的小姐妹,见了面就聊这些有的没的!
沈京墨拿着筷子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夹了一块荔枝糕低下头慢慢吃。
陈君迁看着这一桌菜,面无表情地大口吃了起来。
虽说他用不着补什么,但是这么多菜做都做了,总不好浪费,再说他今日翻山越岭的,确实饿极了。
默默吃了一会儿,陈君迁看了沈京墨一眼,想和她说些什么,一张嘴,才想起她先前都是等吃完了饭才肯说话。若是他在用饭时问她个什么问题,她会匆匆吃完再同他说。
这么一想,他就闭了嘴,直等到她放下筷子,才装作不经意地问她:“怎么样?”
“大人问什么?”
陈君迁指了指荔枝糕。
沈京墨笑着夸他:“甜而不腻,润而不粘,滋味、口感、色泽皆是上品。”
陈君迁压下嘴角,又问:“与林家大郎做的比,如何?”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听着心里美,自己也夹了一块,但不如沈京墨会细细品味,囫囵吞下,只能咂摸出个大概滋味来,但确实不错,酸甜可口又有清香。
原来她喜欢这种口味。
陈君迁嘴角噙笑继续吃饭,连那多少有些腥臊的羊腰,嚼起来也格外带劲。
沈京墨悄悄观察了他一会儿,确定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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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情不错,这才和他讲了白天发生的事。
只不过有关萧景垣的言语调戏精简了许多,柳翠仪和同村妇人们的保护和帮助则是细细道来。
听到萧景垣竟还敢来骚扰她,陈君迁眉头不禁一皱,只是还没说什么,便被沈京墨一句话轻轻揭过,又讲起挖野菜和震慑“二红”的事来。
他没有打断她,直到沈京墨一一说完,他才开口:“明天开始我会派人到家中守着,必不让萧景垣乱来,你别怕。或者你随我去县衙住?”
“大人不必如此,我这几日都与村里的妹妹们一起,还有林婶她们看着,想来也不会有事。”
她一顿,接着才试探着把自己讲这些事的真实意图说了出来:“大人,自我来到永宁县,便一直受大人与同村各位的庇护,却未能为大家做些什么。今日与翠仪闲聊之后,我有个想法——”
陈君迁放下筷子认真听。
“听翠仪说,县里只有一家学堂,且学费高昂,寻常人家难以负担。我虽才疏学浅,但教些读书识字还是可以的。所以我想,在村里办所学堂,不收学费,只要愿学,谁都可以来。”
沈京墨说罢,满眼期待地等待陈君迁的看法。
陈君迁听罢却笑了:“沈小姐这个想法极好,只不过,在村里怕是行不通。”
沈京墨不解:“为何行不通?我分文不取,应该多得是人来呀?”
“读书识字是好,可村里人世代种田、打猎、捕鱼为生,家里连纸笔都没有,学了字用来做什么?种不了地、打不了兔子,既然学来无用,自然不会有人来了。”
他笑看她,沈京墨却一急:“可……可世代农耕渔猎,便要世代留在这小山村里。倘若识字,便能读书,读了书便能考取功名、步入仕途,岂不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说完,她又补充:“哪怕只有一两个人因此走上仕途改变命运,去往长寿郡、或是上京,我也觉得值得!何况……何况学堂办来不止能教书识字,刺绣我也能教,姐妹们学些本领,也能赚钱养家,不比靠天吃饭要好?”
她的神情十分认真,今日在饮马河畔听说村中无人读过书,又听见柳翠仪那般羡慕的声音,她就有了这个想法,回来以后就琢磨了一下午。
她想为这里的人们做些什么,读书、女红又恰好是她擅长、而这里欠缺的。
虽然陈君迁说得也有道理,但她还是觉得读书是正途,就算一天只学一个字、背一句诗,也好过大字不识。
见她如此执着,陈君迁不由得笑了出来,起身收拾碗筷。
“好,你说得有理。这样,我先把碗洗了,然后你拿我当学生,先给我讲讲课,讲什么都行。我若觉得有趣、愿意学,便答应你在村里办学堂,如何?”
沈京墨眼睛一亮:“一言为定!”
陈君迁端碗出去,走了两步,想起林苏二人明天要画本,对她道:“上次带给你的话本里有一本贴了封皮的,你帮我找出来。”
虽然他还没答应她办学堂,但沈京墨已经瞧见了希望,心情好得不得了,他话音刚落,她便去那堆话本中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压在最下面那本贴着《霸道县令狠狠爱》封皮的画本,放在了桌上,接着美美坐了下来,单手托腮,不自觉地哼着欢快的小调等他回来。
没多久陈君迁就洗好了碗,擦干手走了回来。
家里没有纸笔,沈京墨便倒了碗水,打算在桌上写首诗教他。
陈君迁却大喇喇往桌边一坐,顺手拿起桌上那本画本递给了她。
“不用那么麻烦,什么字不是字,讲这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