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作品:《始乱终弃了一个疯批

    薛薏淡淡垂眸,看向自己手腕上绑的绳子,和椅子的扶手捆在一起,没有很紧但也无法挣脱。


    感到为难的应该是她才对吧?


    沉着眸色抬眼看着他。


    果然无论吟酒在她身边办事再周到,他始终都是秦敕的人。


    她对淮安的路其实不大熟悉,几次出门也都是府里套车送的,所以直到马车拐上的下路愈偏僻,才终于确认心中所想。


    车夫在车前赶着车,脖颈处冷不丁抵上冰凉,浑身一战。


    薛薏小声在他耳边命令:“别动,将车赶到前头那处酒家,停下。”


    这条路很荒芜,薛薏目之所及只有远处前头有家店,扬着酒幡,在泛着白且辽阔的天鲜艳惹眼。


    脖颈处实实在在抵着一把匕首,薛薏的语气冰冷瘆人,车夫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只能听着薛薏的命令往酒家赶,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您,别冲动。”,车夫小心解释,“确实是前些日子,有难民闹事,将大路砸了还未修整好,您又走得着急,怕耽误了您的事这才选了这条小路……”


    他的话真假参半,让人辨不清楚。


    薛薏听到了,不置可否,因为她确实在秦敕那儿听闻了此事,可她更相信她的直觉不会出错。


    马车缓缓停下,薛薏满心注意都在车夫身上,因为常年忙碌,赶车牵马,他人长得很结实,但凡薛薏有半分掉以轻心都可能被他夺了武器。


    然而可能从来都是做着安稳差事,他人很老实,面对薛薏的生死威胁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让薛薏少了很多事。


    不过很快她也知道了车夫不挣扎的原因,那个一直跟着的小丫鬟,不知不觉间摸到了薛薏身后,朝她颈后轻轻一敲,薛薏浑身脱力,眼前一黑倒下,车夫顿时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她。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薛薏用力咬着牙回头,看清了对方熟悉的眼神。


    完了……


    这一招请君入瓮,是秦敕谋划好的,就看着她白白往坑里跳。


    同时这一幕和多年前记忆重叠,反正都已经完蛋了,薛薏感叹,他身边的人下手可是个顶个的干净利落,不过当年山洞那个似乎是叫听风,甚少见到。


    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如今的场面。


    薛薏轻轻动了动脖子,没什么感觉,赞许道:“你下手倒是比他精准。”


    当年醒来的时候她可是浑身都疼,除了脖子上的伤,还有脚伤,连着头疼了好几日,打不起精神。


    不过庄子上没有伤药,更没人给她请大夫,她凑着和薛苡找来的草药应付了一下,总不见好。


    她有伤,薛苡又靠不住,生活质量是肉眼可见的飞速下跌。她想是上天不想让她们活,前路无光的时候,薛从义又良心发现派人来接她们回家,一切又有了转机。


    吟酒愣了一瞬,后来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听风,抬手挠了挠头。


    听风着急给王爷送解药,当时又不知道薛薏的身份,或许下手就重了些,他可是小心谨慎生怕伤到了王妃。


    卸下了身上伪装,薛薏难得见他真实的模样,清秀中带着些腼腆,看来他以后是不需要伪装留在她身边了。


    抬头打量四周,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很简单,又偏僻寂静,厚重古朴的大门拴着。


    看薛薏神情严肃,吟酒不觉生出几分不忍,小心劝着,“王妃您就和王爷服个软,这事儿一定会过去的。”


    他能看出来王爷虽然嘴上不说,心中还是有王妃的。


    同样是救命恩人,对薛苡小姐和王妃的态度可谓天上地下,现在薛苡还在王府上住着,王爷不闻不问干脆全交给听风去处理了。


    等她想好了要什么,再来跟他说。


    薛薏觉得好笑,笑得讽刺,她服软?她服的还少么。


    但凡秦敕给了她半点希望,她不会走到这一步。他想要的是绝对的掌控,支配,在他身边,她永远都不会感觉自己安全。而她想要的是个身份贵重可以利用,能被她拿捏的人。


    其实有点共同之处,他们不应该喜欢对方,应该喜欢上同一个人才对。


    稍稍叹了口气,薛薏也不准备折磨自己,手腕真的挺疼的。


    秦敕的意思他还不明白吗?


    她大抵后半辈子都会被困死在这里。毕竟做过他的王妃,她的下场太难看,丢得是晋王府的人,所以秦敕不会休她更不会和离,她不配体面。


    “给我松开,你看着我还能跑了不成?”薛薏刚刚尝试着动了动手腕,白皙的皮肤立刻被磨出红痕,十分刺眼。


    吟酒面露为难,不答应也没动作,倒让薛薏明白了她的意思,看着眉头一挑。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至于如此。


    她的眼神分明说着。


    吟酒无奈,若是旁人他当然放心,看住个人的底气他还是有的。不过面对薛薏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生怕就被她找到什么空子跑了。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将王妃安稳带到这里再摊牌的,届时王爷应该也刚好能赶到,谁知道再怎么小心,还是被她中途发现了不对,现在已经是迫不得已做出的选择。


    正僵持着,门外传来锁链碰撞发出沉重的声响,打开以后,那边刚好是太阳当头的方向,薛薏看过去眯了眯眼睛。


    秦敕墨色的衣裳披着淡淡的金光,大步走进,稍微抬手,吟酒立刻会意退下,朝着薛薏一阵挤眉弄眼,让她想想他刚刚的劝告。


    薛薏垂着脑袋,没敢直视他的眼神,问:“这是哪?”


    死,也总要让人死个明白吧,她不想死后连自己的葬身之地不知道是哪。


    秦敕走过去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薛薏这才看清,这混蛋脸上竟然有难得的愉悦。


    “你不需要知道。”


    从头到尾都是严防死守,他既然决定囚禁她,就会做得彻底。


    他低头吻住她,四目相接,更像是一场博弈,他能感受到她轻浅的呼吸。因为薛薏没法挣扎,被动承受着他所有的索取,眸光逐渐变得混沌,等他松开她,粗粝的拇指轻轻抹掉她唇角的晶莹。


    看这样多好,他一开始就该带她来这儿的。


    反正现在他们已经彻底闹翻了,他一点都不想顾及她的想法。


    薛薏唇瓣微张喘着粗气,红着眼尾瞪他,“这算什么,禁脔吗?”


    秦敕正垂着眸为她解腕上的绳子,闻言眼都没抬一下,“随你怎么想。”


    刚解开,就猝不及防被推开,薛薏朝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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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跑去,衣摆翻飞,像翩跹而脆弱的蝶,秦敕完全没有慌张,看着她到门口使劲推了两下没有丝毫动弹。


    秦敕晃了晃手上的钥匙,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吸引薛薏回头,饶有兴致问:“需要我给你开门吗?”


    结果是显然的,他不可能放过她


    明知道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就像她折腾了这么久,难道真的逃出了他的手掌心吗?


    薛薏不可置信摇头,心里升出浓重的恐慌,看他,又看自己,恍惚间看到了自己终将步上母亲的后尘。


    她后背紧紧靠着门,近乎绝望地朝他喊:“我不要呆在这里!”


    腿脚无力缓缓往下滑,秦敕一步一步靠近,揽住她的腰防止她跌倒,薛薏抓住他的衣襟,用力攥紧,呼吸紧促地说道;“就算,宜山救你的人不是我,但是我引走了追兵,你派人去南边的瘴林,应该能找到他们的尸骨。这样……能不能放过我?”


    薛薏眸中流露出些许期待和侥幸,她恍然想起,自己也是立了功的。


    虽然初衷并不是为了救他,但从来君子论迹不论心。


    秦敕微微勾起唇角,指腹在她的脸颊上轻抚,几乎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喃喃道:“真可爱。”


    死到临头才知道讨好依赖他的模样。


    让薛薏觉得毛骨悚然,诧然呆住,目光怔怔看着他。


    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也是。秦敕将她困在自己和身后的门之间,视线极具侵略性,语气有些恶劣:“那就当我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好了。”


    本来他也没有清白高尚到哪去。


    报恩什么的,不过是他游戏人生中找到的一个新的乐子。


    他终于报了仇,把秦寒生搞成残废,丢进荒山,承袭了爵位。


    或是兵法心计,他对唾手可得的东西不感兴趣,尤其是权势。左右皇帝老儿又没有得罪他,他对黎民百姓的苦难也不感兴趣。


    遍读了圣贤之书,又觉得讽刺,因为字字句句抨击的都是他,不忠不义,不贤不肖。


    邵太医照常来把脉,面色凝重叠好了帕子,收回药箱,摇头说道:“王爷不如看开一些,有些事情,不是强求就能改变的。不如去外面看看,总能找到新的际遇。”他心思重,而忧思是最为耗神的事。


    看着他的目光颇有些心疼,可怜啊……他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早早有了超乎同龄人的成熟,不是正常的成长环境当然也不可能长出自然的人,。但有些事无能为力,多走出去看看江河山川,也许能看开。


    秦敕对此不置可否,略略抬眼,点了点头让他下去。


    出去看看吗?倒是有个人,清醒,坚定地往前走。


    她好像永远很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秦敕回了临安,远远看到薛薏从酒楼出来,笑靥如花,突然很嫉妒他对面大腹便便的那个商人,正被薛薏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不管薛薏说了什么要求,都连声道好。


    “那我们的生意,就这么说定了?”薛薏歪着头看他,略显俏皮。


    “是是是……”被薛薏狠狠宰了一笔,那人还乐呵呵地亲自送她上马车。


    然而在薛薏转身之后,笑容立刻消散殆尽,视线随意一瞟,正好就瞟到了对面二楼坐着的秦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