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作品:《始乱终弃了一个疯批

    薛薏当然知道孩子捆不住他,她也没想捆住他。


    秦敕就像一条情绪不稳的恶犬,捆在身边伤了谁都不知道,她只想稳固自己的地位。


    有了孩子,谁还需要他?她的孩子一定会承袭爵位。


    注意到薛薏的分心,秦敕恶意去顶撞她,忍不住轻泄出声,一双眸子含水蹙起,幽怨地看过去。


    如果不是为了要孩子,做这儿事实在让薛薏提不起兴致。


    又累,又磨人。


    偏偏某人乐此不疲,着实让她应付不来。薛薏的指甲陷入皮肉,在他后背留下道道深深的划痕,可疼痛并没有让身上的人就此收手,反而变本加厉,猩红着眼,视线落在薛薏光洁的皮肤上尽是滚烫。


    薛薏轻喘着气,抓紧片刻歇息的时候,艰难开口,试探道:“不如,我给你纳几房妾室。”


    她想,既然秦敕不想让她生,总要有人生,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只要受她教养,她有底气将人教好,教得向着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


    更重要的是,她实在应付不了秦敕无度的索求。


    给他纳妾,也算是她主动让步了。


    秦敕一早看出来她有什么话要说,故意摧磨她不想听她讲话,好不容易餍足了些,她却一开口就能激怒他。


    久久没没有听到回应,薛薏悄悄抬眼去打量秦敕的神色,不巧刚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神。


    敏锐觉察到危险,不由让薛薏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作势就要跑。


    但是被他先一步抓住,掼回榻上。


    秦敕都快被气笑了,用舌头舔了舔后槽牙。


    他果然不该让她有开口的机会。


    反正她那张嘴里,就说不出什么令人开心的话。


    明明笑着,视线却是冷的,薛薏强烈不安,偏头往左看往右看都被死死困住,他没给她一点逃跑的空隙。


    质问:“如此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夫人不是还四处说我体虚畏寒的事吗?怎么这就招架不住了。”


    自从两件披风的事过,他察觉听风每次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总是欲言又止,又像是难以启齿。


    听风办事一向干净利落,能做到不听不看不多问,这种情况着实怪异,所以秦敕直接叫住了他,依旧处理着手下的折子,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声道:“有事直说。”


    听风深吸了一口气,从吟酒那里听来的话仿佛烫嘴一般,在嘴里炒了又炒,最后用他能做到的最委婉的说法说了出来,同时目露担忧:“王爷,不要讳疾忌医啊。”


    若是房中事不能和谐,王爷和王妃的关系就不能和谐,两位主子不合,遭殃的还是他们下人。


    秦敕“啪”的一声将折子撂倒了案上,抬头,表情似笑非笑,“出去。”


    听风低头应是,逃似的出门了,同时暗骂吟酒是个大嘴巴,这种事跟他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能大张旗鼓地宣扬呢?


    若是吟酒知道,一定大呼委屈,他可只和听风一个人说起过此事,是他借“我有一个朋友,身体有恙”的说法,替王爷打探解决之法,还自以为妙。那王府里的下人都像人精一样,听风又一向只对接王爷的事,才让其他人瞎胡猜测。


    薛薏听着他的质问,顿觉心虚,尴尬一笑,“都是下面人瞎传的,你跟他们计较什么。”


    她就随口一说,出出气,谁知道会闹得这么风风雨雨的。


    秦敕视线幽幽开口,“是啊,下面人传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能让夫人误会了,可要好好给夫人证明一番。”


    怎么证明?身体力行地证明呗。他就是想找着借口折腾她,薛薏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淹没在呜咽声中,而后,秦敕确实再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翌日,薛薏拖着疲惫的身躯睡到晌午,秦敕倒是一大早就起来了。薛薏在被窝里嘤咛了几声,到底没起来,也不再执着于“妻子的职责”,反正她是什么人秦敕还不清楚。随他自己穿戴整齐,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出门了。


    薛薏脑子还晕着想道,还好不用侍奉公婆。


    若是寻常女子,大抵是习惯了早期伺候夫君请安公婆,毕竟出阁前也是这般侍奉父母,晨昏定省。偏偏薛薏小时候甚少面见双亲,庄子上也只有一个姐姐,后来离家更早。


    她出来自立门户,一向是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尤其是冬日,总容易躲懒倦怠。不过好在她一向作息规律,再迟也迟不到哪去,但实在是经不住秦敕这般整夜整夜的折腾,生意交了出去,她又闲着没事,生活是越发靡费了。


    薛薏暗自摇头,略略抬眼,春祺给她戴好了簪子,脸上的笑意难掩。


    在她看来,是小姐和姑爷闹了许久的别扭,终于和好了。


    收拾完稍微定睛一看,薛薏此时略显倦怠摊在椅子上,唇红齿白,雍容华贵,活似西方传教士带来的油画,春祺不小心看呆了。


    薛薏是一眼看过去就让人想要沉湎的美。


    她不由想起来之前夏安给她读过的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他们姑爷是还没有到“不早朝”的地步。


    春祺藏不住事儿,在想什么,薛薏稍一问就全交代了。


    薛薏闻言顿时沉默,因为她能想象到秦敕的反应。


    大略是满眼戏谑,轻蔑道:“就你?”


    他收敛着她都招架不住,就她这细胳膊细腿儿,若真到了“不早朝”的地步,还不得折腾死她。


    想起昨晚的悲惨遭遇,一脚就往吟酒身上踹,吟酒躲避不及,且一头雾水。


    薛薏怒骂他,“你小子嘴还能再碎一点儿吗?”,却没有真的动气。


    吟酒心思活络,性子也活泼,跟她院里的小丫头都打得来,尤其跟春祺玩儿得快成亲姐俩了,这事儿大抵不是他故意的。


    难怪秦敕把他派来,她院里发生了什么,都不用风吹一溜烟儿就传到他耳朵里了。


    吟酒委屈地撅着嘴,被薛薏训着,又偷摸抬眼去看春祺,想让她帮他求情。


    春祺才在牌桌上将这个月的月银全输给他,躲在薛薏身后,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活该,让他昨天打牌的时候逮着她不让她下桌。


    吟酒默默替听风背了这个黑锅,认命去处理府中的流言,还自家王爷的清誉。


    “是。”回应幽怨又无奈,垂头丧气离开了揽云阁。


    等他走后,说笑也渐落,薛薏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春祺,才恢复正色,压低了声音问道:“钱送去了吗?”


    说起来她能顺利转移财产给王萦带走,还多谢了秦寒生为了这笔现银,不留余力地替她打掩护,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笔钱经过了他的手,她正好也能从秦敕眼皮子底下安稳度过。


    她是不知道秦寒生要钱做什么,不过很快也知道了,因为这些日子淮安唯二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一是王家长公子醒了,却落了口吃的毛病,他又是在朝言官,官途可谓直接终结。王夫人一时接受不了,一病不起。


    王大人也是对此扼腕痛心,可伤心之余,他肩上还有王家这一大家子要扛,从亲族中挑选了一个孩子过继到了王夫人膝下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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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王夫人那种情况,哪还有心思养孩子,只能是王大人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一番作为不止让大儿子寒心,王夫人更是整天跟他闹。


    养了个假女儿,将家里搅了个天翻地覆,现在又要养别人家的儿子,女儿王萦不知所踪,他不差人去找。儿子王箫生了病,他也不去寻医问药,这就要找人取代,他可真是心硬啊!


    王大人忍着妻子的不理解,跟她说不通,身心俱惫,拂袖离去。


    她怎么知道他没去找过?王萦一个姑娘家在外抛头露面,且不说安不安全,就说以后嫁人有什么样的人家会要她?晋王妃倒是个独一例的,可是她凭什么能做到薛薏哪一步。


    薛薏从一个小地方,一步一步坐上临安首富的位置,把自己的父亲送上官场,也让自己八抬大轿进了王府,说出去已经堪称传奇。那是谁都能做到的吗?他看王萦是得到了薛薏的赏识就疯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至于箫儿的口吃,他已经遍寻名医都无计可施,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自己代儿受罪!


    但是不行,他不能垮掉。他垮了,这个家才是真的完了。


    夜半他梦见王萦穿着初见时的破布麻衣,只看了他一眼就轻悄跑远,任由他怎么追都追不上,猛然惊醒,除了一身冷汗。


    嘴里不断呢喃着,“萦儿,回来……”


    守夜的下人给他端上安神汤,从前他就有睡不安稳的毛病,王萦还特意学了这个方子给他,但他因为王扶筝的话,误以为她是冒领功劳,狠狠罚了她。


    后来王萦找来了开方子的老大夫,自证清白,可惜无人在意。证明她是对的,就是打了他这个父亲的脸,他恨王萦这个女儿木楞不懂变通,因此就算心中有愧到底没有表露。


    再次想起,不禁潸然泪下,揽袖去拭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其二,便是九皇子因为安抚难民一事办事不利,被朝臣连上了几天的折子弹劾,搞得皇帝不堪其扰。


    九皇子亦是为此事焦头烂额,他一查,朝廷赈灾的银钱中间贪墨的贪墨,挪用的挪用,偏偏还是自己手下的人,不得不护,哪还有钱去赈灾。


    这时候薛薏的三千万两白银,如同及时雨,落到了九皇子手上。


    安稳度过此劫,乐得九皇子直接带着薛苡来了晋王府登门道谢。


    他挑衅地看了一眼秦敕,随后对着薛薏亲昵道:“还多谢薛姑娘出手相救,此恩本宫必定回报。”


    随后眉头一条,朝薛苡一抬手,示意她走去到薛薏身边,“令姐,也完璧归赵。”


    颇有些耀武扬威的意味。


    毕竟依秦敕的视角,他的大姨子远道而来,却是做客在他府上,着实是不将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而秦寒生以薛薏的名义去送钱,在九皇子看来,就是薛薏对他还余情未了。


    从小他就样样比不上秦敕。甚至他的夫子,每每提起秦敕,赞不绝口。说他不如他聪慧,多学多看,有礼下士,以后秦敕会是他不可多得的贤臣。他听着只想笑。


    此人狼子野心,他安能容他?


    而现在,他的王妃留情于他,可不让秦旷觉得扬眉吐气。


    他就知道,薛薏当初能那么果断给了秦敕一刀,就对他爱不到哪儿去。而秦敕为了当年救命之恩,还是要娶她。


    既然如此,他不会拆穿薛薏,甚至还会替她遮掩。毕竟她稳坐王妃之位,对自己有利无害。


    “看来相处的那些日子,忘不掉的不止我一人。”秦旷眼神缱绻神情,直勾勾看着薛薏,将秦敕全然视作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