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始乱终弃了一个疯批

    不再去追探王扶筝荏弱姿态下一闪而过的挑衅,他对谁怎样,为她出头,那是他的选择,都不是她能决定的。试探到最后,最可笑的就是她。


    薛薏想给自己留下点体面,快不离开几乎是落荒而逃,她甚少有狼狈的时刻,尤其还是面对他。


    秦敕默默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果可以重来,她会选择良善不计后果,在宜山拼死救他,护他,成为他的救命恩人。会选择真诚不攀附权势,即使他隐瞒,她亦赤诚。


    比起上天眷顾过她,事实更像是跟她开了一个玩笑,然后高高在上地看她像跳梁小丑一样挣扎,嘲弄道:“看,我给了机会,是你自己不配。”


    支干净身边的人,薛薏转身关了门靠在门背。


    一道又一道屏风,除了富贵,还有平民不能僭越形制。比她之前的屋子大了不知多少,却那么空那么冷。


    没有点灯,除了外头渐暗下的天光透过一层薄薄的窗纸照进,照亮薛薏没有表情的面容,安静守着这泼天的权势。


    脱力缓缓滑下,薛薏默默抱紧自己,跟刚刚嚣张跋扈的模样判若两人。


    因为她没有人心疼,所以她也从不会在人前表现出脆弱。


    将双手伸到眼前,她竟然控制不住地颤抖,亲眼见到秦敕冷漠至极的神情她才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害怕。


    怕他追究当年的真相,追究她的欺骗和利用,还有她无情地抛弃。


    他不是叛逃的罪人,在她手下求一安身之所。而是她之前都不敢妄想的权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全在他心念之间。


    如果秦敕想折磨她,那么他确实做到了,她现在惶惶不可终日,从攀到云端又瞬间跌落,在王府一天,一柄利剑悬在她头顶。


    不过做过的事,她从来不会后悔。与其怨天尤人,哀己不幸,不如想想出路。


    现在幸运的是,起码秦敕没想杀了她还回来,毕竟他也说了,一命还一命,他们扯平了。


    荷池,刚刚对薛薏不敬的两个侍女,正痛哭流涕地求王扶筝为他们说话,只因为秦敕要处死了她们。


    也是此刻众人才终于想起在秦寒生离开之前,彼时还是世子的王爷有多冷血和残忍,完全没有正常人的情感,心狠手辣,就像是秦寒生精心培养出来的一个人形杀器。


    后来爵位更替,秦寒生出走,或者说被秦敕逼到退无可退,然后置之死地而后生,和王府再没有联系,秦敕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只剩冷漠和游戏人生。


    然后突然想起了多年前在宜山遇见的那个人,昏沉间看到的那双眼睛。


    他叫听风去查,发现当年他虽然给薛家施压,让薛父不得不接回了庄子上衣食都成问题的两个女儿,但他的恩人并没有因此过得好。


    在薛家受尽欺辱,早早离开了家自立门户。他貌似,好心办了坏事。


    可是她的生意做得很好,若不是隐雾山庄可能会对她出手,他原本是不打算打扰她。


    秦寒生的隐雾山庄,是和褚家多年合作的,突然出来一个薛薏抢了褚家的生意地位,不能放弃临安,比起换一个不熟悉的人来,承担未来无法预料的风险,不如再卖褚家一个人情,解决薛薏,长久且安稳。


    秦寒生可真是无论在哪都令人厌烦,这么想着,秦敕亲眼见到了薛薏,一去不返。


    他本该最讨厌一心追逐权势的人,像秦寒生,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然而见了薛薏之后,他发觉自己大抵也是那样的人,不过每个人的追求不同。


    他想要她,无论如何。


    但是他现在真的娶到了她,却发现自己远远不会满足。看到了她,就会想触摸到她。触摸到了,就会想得到她。得到了她的人,又想要她的心。


    就那样一步一步,逐渐被贪心蚕食殆尽,又永无止境。


    王扶筝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大动干戈,不惜打杀伺候她的下人,不能看着两人就这么去死,连忙开口劝:“她们也是关心则乱,王爷何必为了我如此苛责?”


    秦敕看都没看她一眼,他做的决定何时因为他人改变过?


    不过实在觉得王扶筝的声音在耳边吵得烦了,撂下了一句,“送她回去。”,随后大步离开。


    事情被秦敕用近乎残暴的手段强行揭过,王扶筝第一次直面秦敕开杀戒的模样,一时怔住,不再敢开口求情。


    所有人的性命都轻飘飘的像纸片一般,更可怕的是,其中似乎也包括她。


    但是看秦敕要走,依旧不愿放过这个和他说话的机会,咬牙就准备追上去。


    不管怎样都是薛薏推她落水,她凭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吟酒一看秦敕往薛薏的院子方向去,立刻有眼色地拦住王扶筝,不让她追秦敕。


    面对这个矫揉造作又心怀不轨,偏偏身份贵重还不能得罪的王府客人,没好气道:“王姑娘您还想怎样?难道让我们王妃给你跪下赔罪吗?”


    着重强调了薛薏的身份,在王妃二字上,王扶筝瞬间停止了挣扎。


    见她安分吟酒阻拦的手也才缓缓放下,依旧不放心,时时警惕,生怕她又闹。


    她低头,死死咬着唇。


    是啊,身份不合。再怎样她如今都是晋王妃,代表着晋王府的颜面。洛川哥哥袒护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王扶筝失魂落魄回到别院,心如何不能平静,一遍一遍抄着佛经,到最后握着毛笔,使劲抵到案上。上好的狼毫不堪压力炸开,在宣纸上晕开一团墨痕。


    接着王扶筝神情平静执笔在宣纸上拖行,原本簪花小楷整齐抄写的佛经逐渐糊成一片,从秩序到凌乱,就像她平静掩饰下的疯狂。


    她能抢走王家人的亲情,同样就能抢走晋王妃的位置。


    王扶筝平复心境,眼神逐渐坚定。


    一定有原因,秦敕突然会娶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商女,一定有原因!


    -


    薛薏喜静,也喜欢风雅,或许之前是她广为结交的手段,那么她现在也不用再勉强自己。


    她只要有他就好了。


    他拨给她的院子叫揽云阁,许久之前就已经属意给她,步入是风竹和清荷,只是美观为主,充满人为雕琢的痕迹,美得像是死物,生命理应是自由的灵魂。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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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中推开了门,有风吹起他墨色的衣袍,他看见薛薏静静站在殿中,高大的柱子压着,孤零零一道消瘦的身影。


    似乎永远学不会低头。


    秦敕朝着她步步走近,眉头一皱,猛得夺过她手中的匕首,又抓起她的手腕将人掼到柱上,带着怒气。


    “嫁给我就让你这么痛苦,恨不得去死?”


    撞到墙上,薛薏感觉到痛楚闭上了眼,喉咙发出一声闷哼,久久沉默。


    再睁开,眸色沉静,触及秦敕的目光,像是一滴冷水滴落烧红的烙铁,发出呲呲的声响后缓缓升起一道白烟,徒留黑色的印记。


    “我不想死,所以我想问你,怎样才肯放过我。”


    眼眸微敛,看到被他夺去的匕首,在他手中转了一下寒光闪过划破她的视线,薛薏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在秦敕认真的注视下将刀尖抵上自己心口,道:“还你一刀,好不好?”


    见秦敕不说话,就真的准备用力往自己身上捅,只是成功的前一秒被他挣开,随手往后一扬,匕首被远远扔了出去。


    腾出的手掐上薛薏的下颌,迫使她抬头,下一瞬呼吸被尽数夺去。


    比起接吻更像是贪婪地掠夺,像是恨不得要将她整个人生吞活剥了,又舍不得,只能停下,看薛薏红着眼眶喘息,四肢虚软。


    秦敕眸色平静审视她能撑多久,在她刚缓口气就重新俯身探入,一只手被压在头顶,另一只手抵在胸前推拒,只是力道绵绵软软根本无法撼动对方。秦敕的手箍在她腰间强迫她贴近,任何挣扎都是徒劳,她动弹不得,唯能老实承受他的索取。


    “薛薏,你听话,我会给你想要的。”


    别抗拒,别异心,安生做他的妻子。


    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放过她,如果有来生,下辈子也不会。


    秦敕清冽的声音在薛薏耳边响起,拉回她混沌的思绪,她想,原来他还能如此冷静。


    嗓音略带些哑,薛薏唇瓣有些肿,还带着潋滟的水光,罪魁祸首的手指抿上去,完全没有愧疚之心,有心欣赏自己的杰作,“什么都给吗?”她听见自己问。


    半张脸没入阴影中的秦敕勾唇一笑,瑰丽的相貌更带攻击性,眸中翻涌起的情欲未褪,平添色气,锐利勾魂,“除了自由。”


    那种东西她就揉皱了扔远了,再别想奢望。


    薛薏暗笑,心想果然。


    有些人像罂粟花一样,一旦招惹就再也摆脱不了,既然如此,不如就此沉沦。


    秦敕放开她,她又主动环上他的脖子,“好啊,那我要做皇后。”


    她没指望秦敕真的去争那个位置,只是想让他和九皇子对着干。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她全都讨厌。


    秦敕想掌控她,全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秦敕抱起来压到床榻上,秦敕的发丝垂落在肩上,在她耳边,逆着月光真像个妖精。美色所惑,都不等秦敕主动,薛薏手摸上他的腰带,稍微用力扯松,外袍登时散开,松松垮垮,将坠不坠挂在肩上。


    秦敕也不动,随她作乱,直到薛薏勾上他的领口,一步一步往下拉,轻柔像羽毛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