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始乱终弃了一个疯批》 冬月初九,宜嫁娶,十里红妆。临安多年没有这么大的盛事,逢凑热闹的百姓,好事问一句:“这是谁家的喜事?”
老早挤到前头的人像看什么稀奇物种一样打量说话那人,答:“咱们临安的首富要出嫁啦,外地来的吧,这都不知道。”话里隐隐带着骄傲。
说话间薛薏被春祺搀扶着出来,上花轿。
凤冠霞帔,金丝银线织作,日头一照泛着流光,将她整个人衬得如神仙妃子般,不过厚重的盖头盖着,路人也无缘窥见一丝真颜,默默感叹遗憾。
“那可不,不过见不到也好,省得耽误你。”已经抢到红包的路人喜笑颜开掂量了下手中的重量,见他眼珠子恨不得粘在薛薏身上,美滋滋调侃。
他之前给薛家跑船,可是有幸亲眼见过。
那样的美人,本不是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可肖想的,合该是皇亲国戚才对,晋王尊贵,给了如此排场迎新妇,却左等右等不见新郎官来接新娘,料想是不愿给新娘这份体面。
就是心中有些替薛薏抱不平,面上不显,也不敢说三道四。
谁都知道薛薏是高嫁,新郎官自是不非要亲自来接。
春祺我在薛薏的手腕上的手紧了紧,盖头下的薛薏神色平静,微微抿唇,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遂不再等直接上了花轿。
这点小事她当然不会介意,就算是装她也会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坐稳当家主母的位置。
只是薛薏刚坐定,听到外头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薛薏攥着帕子的手瞬间松下,浅浅换着呼吸平复心情,嘴角不可抑制勾起。
他来了。
想起互换庚帖时,上面鎏金写着的名字,秦洛川,像是位端方持重的公子。
不过无论是怎样的人,薛薏都有信心与他举案齐眉,她经手过的东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各有各的性子,早让人练出来千人千面的本事。
虽迟但到底到了,有新郎官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路敲锣打鼓的似乎更卖力了些。
薛薏没机会看他,让她掀盖头去看做这种不端庄的事也是不可能的。
临安因着水路便利发展多富贵,也只是晋王封地下的一个县,从天亮走到天黑,拜过了天地,薛薏甚至连他的声音都未曾听到,就被草草被送进了新房。
坐在大红的喜床上,耳边春禧小声说道:“小姐,要不先吃点东西?”
她看桌上留了些糕点,舟车劳顿,也好垫垫肚子。
薛薏还摸不清她这位夫君的路数,摆手拒绝。
贵族重礼数,她还是先循规蹈矩来的安稳,更何况其实这一路她的心从来没有放下来过,更是无心吃食。
高兴吗,她应该是高兴的。
手底的绸缎丝滑细腻,她成亲用的物件,御赐居多,都是晋王府差人直接送来的,奢华无比。彰显着她的身份,今非昔比。
之前他人嘲她的妄想,如今都一件件变成了现实。
有人生来尊贵,就有人天生贫贱,既然老天不给她眷顾,她就自己去争,去抢,现在不也让她得到了?
谁也别想再把她拉回淤泥里。
出神时,门扇悄然打开,进来的人身上带着瘆人的威压,只一眼就让春祺感到害怕。
不过既然是小姐择定的姑爷,就算她再怕也得接受。
壮了壮胆,正准备搭话,一个字噎在喉咙里没能发出来,就被他挥手屏退。
看了看姑爷,又看了看小姐,洞房花烛,她留着确实不好,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
异常而长久的安静总让薛薏觉出了几分端倪,却不知他还想在门口站多久,疑惑又带着几分羞怯,道:“夫君?”
没得到回应,又在心里盘算,莫不是不喜欢娇弱的女子?
喜欢才情,她能附庸风雅,喜欢娴静,她亦能温柔小意。
她已经想好了,当务之急是讨得他的欢心,然后生下孩子稳固自己的地位。
绣着龙凤,缀着珍珠的盖头隔着,他看不到薛薏的神情,也没猜到她已经盘算到这么久远的事情。
于是毫不客气,一把掀开了她的红盖头,动作全然称不上温柔。
似乎是没想到如此突然,薛薏面色有一瞬错愕,然后很快挂上柔婉的笑,只不过那笑容也在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后,登时凝住。
怎么会是……他?
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薛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又落在他身上的婚服,的的确确是她刚刚大婚的新郎,慢慢染上慌乱。
被她捅了一刀然后坠下悬崖的秦敕,突兀又合理地出现在她面前,将细碎的线索逐渐拼接,薛薏从没有一刻感到如此惊惧。
欣赏着她的神情,秦敕死死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眸中恶意不消,“晋王是我,你很惊讶?”
也是,在她眼中他只是她一条卑贱的狗,不听话就该打杀。
当狗的怎敢肖想主人?秦洛川心中冷笑,倍感讽刺。
你看,她前一秒对着他笑,后一秒就能为了权势而入他人之怀。
可惜了,不能让她得逞了。
他要她一辈子只能与他纠缠,无论她的目的地在哪,都只有他一条路可以选。
掐着薛薏的后颈,秦敕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拎起来拖到桌前,压到铺好的红绸上,薛薏面前两个雕花精致的酒杯,理应是他们的合卺酒。
然而下一秒秦敕的话却让她遍体生寒。
他磋磨人的手段,大抵是没给她见过的,正巧以后来日方长,可以慢慢给她看。
从身后压住薛薏,含住她的耳垂,秦敕声音阴恻恻的,“这两杯酒里,其中一杯下了烈性春药,你猜是哪一杯?”
而无论她选哪一杯,另一杯都会进了他的肚子,今天晚上,他折腾不死她。
薛薏只感觉一条阴冷的毒蛇缓缓缠上她,收紧,逃无可逃,窒息的恐惧涌上心头,她从没感觉秦敕身上的气势能如此吓人。
她想为了能好过一些,最好是自己喝了那杯下了药的,但神志不清以后,她不确定是否能控制住自己,在秦敕的撩拨下,会不会下贱到不知廉耻地求欢。
比起那样,她宁愿是秦敕去喝,左右不过身上受点痛,忍一忍就过去了。
秦敕放开她,看她颤抖着手伸向其中一杯,犹豫半晌,咬牙果断拿起另一杯闭着眼饮尽,勾唇轻笑。
顺理成章饮下剩下一杯。
身上逐渐攀上的燥热,和秦敕猩红炙热的眼神,逐渐让薛薏刚刚做好的心理防线尽数崩塌。
骗子。
两杯都有。
他何曾给过她选择,明明从一开始就是既定的结局。
两相博弈,最终还是薛薏先败下阵来,浑身颤抖着将他压在了床上,双手小心试探着,从他身上汲取凉意,直到肌肤相贴在他颈边发出舒服的喟叹,小声乞求:“给我,好不好?”
对秦敕来说好像比刚才的酒更能让他动情。
一瞬间,位置翻转。
不想忍受她意识不清又不得章法的抚摸,在他身上处处挑火,秦敕一手攥过她的手腕压到头顶,滚烫的呼吸喷洒到薛薏脸侧,她一时恢复了几分神智。
她还以为他能有多能忍。
手不能动,就用小腿去勾他的腰,缓慢磨蹭。她难挨,总之也不能让他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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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敕比任何人都清楚薛薏就算动作大胆但其实是初次,一直极力压抑着自己,无论是本身的欲望还是药性,一时他突然搞不清楚到底折腾的是谁。
忍无可忍,遂不再忍,咬牙切齿地警告,“疼,也忍着。”
别指望他会手下留情。
他就是要她失了智,和他一起沉沦。
是夜混乱而粘腻,她想药性约莫是早就散干净了,不然她不会这么难熬。她哭得越狠,反而越是激起他施虐的欲望,不停索求。
薛薏抑制不住,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推他不动,伸腿去踹,又被攥住了脚踝,重新拖回身下。
逃跑与追逐的动作就这样一遍遍重复,她从没感觉过夜晚如此漫长,好像永远等不到白天。
“放……过我,求……你。”喉咙哑涩到几乎发不出声音,薛薏险些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嗓音。
昏过去之前,她只感觉自己像只破布娃娃一样被翻来覆去地折腾,身上的人依旧不知疲倦。
春祺在外守夜,听着屋里小姐婉转低泣,再听不见叫水,急得打转,若不是晋王府的侍女拦着,险些要闯进去。
吟酒劝她,“这是王爷和王妃恩爱,怎好打扰。”
春祺依旧眉头紧皱,姑爷未免太不知轻重,小姐的身子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
天边破晓时分里头才终于传来叫水的声音,秦敕身上披着单薄的里衣,裸露在外的皮肤遍布红痕,咬得或是掐的,神情难掩餍足。
然后屏退春祺,将昏迷的薛薏抱出来轻轻放进浴桶,仔细清洗。
她睡得并不安稳,身上偶传来的异样让她忍不住皱眉,不过更浓重得疲倦压得眼皮掀不开,口中喃喃了两句听不清楚,就重新陷入熟睡。
第二天薛薏醒来的时候,身旁的被褥早已凉透,浑身的骨头跟拆过重组一样,只是挣扎坐起就牵扯到腿间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一番,又老实躺回去。
抬起手臂撩开衣袖,更是青青紫紫一片不堪入眼,尤其是手腕处的一圈红痕。想她此时的身体也不能下床走路,愤恨地一拳落在床上,发出闷响。
畜生一样。
薛薏安静盯着头顶的窗幔,昨晚他厌烦应付她的反抗,顺手解了上面的带子将她的手和床头绑在一起。
如果是他的话,她好像莫名松了口气。
起码在秦敕这儿她用不着伪装,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放空躺了许久,春祺才终于发现她醒了,扶着她下床,给她梳妆时,满眼心疼。
再三犹豫还是忍不住,带着哭腔,“小姐,你受苦了。”
薛薏疲倦地笑笑,夹杂着不为人知的苦涩。
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连春祺都看出来那不是欢喜,是有意磋磨。
秦敕对她一点儿都不手下留情,甚至称得上残忍。
娶她好像就是为了报复她。
不过无论如何,她以后就是王妃了。
就算跟她设想的不同,到底还是被她得逞了。
吟酒轻轻扣了扣门,得了薛薏的应允之后推门进来,低眉顺眼:“王妃,我是王爷派来保护您的。”
“她”用的是保护,而不是伺候,薛薏目光狐疑,上下打量,确实是个高挑壮实的侍女。
不过他刚走了两步,薛薏就皱起了眉头,“你是……男扮女装?”
闻言春祺眼神惊骇看着这个昨天安慰了她大半夜的“侍女”,不可置信,又转而看向小姐,不知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同样疑惑的还有吟酒,他易容缩骨的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薛薏不是习武之人,凭何一眼就能看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