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始乱终弃了一个疯批

    几乎将凉薄刻到了骨子里,前一秒推开,后一秒她就能清醒,没给自己留伤心的余地。


    在活着就已经筋疲力尽的时候,爱是那样虚无缥缈的东西。


    薛薏不想以身入局,也永远不会强求。


    许久以后,秦敕才恍惚意识到薛薏要付出多大的勇气才朝向他走那一步,只是已经错过了。


    没料到薛薏会突然提起此事,但秦敕因着弥补的心思,没多思索就答应下来。


    所以,看似是每次都是他都对薛薏有求必应,其实薛薏更懂谈判的技巧,她从来提出要求的时机都让人无法拒绝。


    薛薏勾唇轻笑,饶有兴味坐到桌边,歪着头看他,越发好奇他到底瞒了什么。


    几乎做尽了这世上最亲密事情的两人,心上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薛薏越想越觉得讽刺。


    江南的生意还不需要秦敕出马,让他去,只是寻个由头支开他。


    她需要冷静,在今天如此冲动的情况下。


    或许她早就该冷静了,早在第一次察觉到他越界的时候。


    “阿薏,相信我好吗?”秦敕单膝跪在薛薏身边,抬头仰视着她,眸中有挣扎和隐藏下的疯狂。


    他不能坦白,现在还不是时候。


    薛薏端坐着,微笑点头,笑意却不达眼底。俯身轻轻拥住他,将下巴放在他脖颈,有些贪恋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缓声道:“我当然信。”


    带着似有似无的叹息,是回答也是安抚。


    毕竟他们一直都是这么相处的不是?


    将一条恶犬拴在自己身边,锁链必须紧紧握在自己手里,只是她现在感觉那链子越来越松了。


    他越试探,她越害怕。


    月上柳梢,薛薏传冬禧过来给她梳洗,一双眼眸沉静宛如一汪死水,右手攥着脖子上的吊坠,轻护在心口。


    听着冬禧在耳边絮絮叨叨地讲,李姑娘私相授受,婚前失贞。在薛薏有意引导流言下,说书先生推波助澜,已经成为临安传的最快的绯闻。


    冬禧一边给她梳着头发,一边担忧,会不会把李姑娘逼死,她觉得……罪不至死啊。


    手下一个不留神,扯痛了薛薏。


    “嘶……”薛薏皱眉回头,一眼就看出冬禧在想什么。


    冬禧回神,连声道歉,差点就要掉眼泪。


    如果不是春祺姐姐伤了,她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却什么都做不好。


    薛薏提了一口气,最后叹出去摇了摇头,“冬禧,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才见识到了冰山一角,她就已经受不住了,薛薏犹豫着,要不要等薛苡安顿下来,将冬禧送到她身边去。


    毕竟跟了她这么多年,也是她疏忽,总以为还有时间,她年纪还小。


    冬禧原本要掉不掉的眼泪,听见薛薏说的提议登时就掉下来,宛如断了线的珠子,慌着跪在薛薏脚边,“小姐求求你别把我送走,我想在小姐身边,我都会做好的……”


    她比薛苡多出来的是对薛薏的忠心,这使得她多了分勇气,薛薏去哪,就跟到哪。跟在最后面,挑着一杆小包袱,人还没有杆子长。


    眼神好奇地四处打量,离开薛家后,到一处尘封已久的荒废宅子,兴奋地到处收拾,竟没有对未来的丝毫担忧。


    这就是她们的新家吗?


    那水缸,刚好可以养小姐喜欢的莲花,等有了闲钱,再把鱼塘清理出来,就可以养更多。


    那样生机勃勃的小姑娘,此时委屈得眼都睁不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薛薏无奈拉她起来,哄道:“好好好,不走不走。”


    她是可以为了自己去死的,这点薛薏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了。


    冬禧才止住了哭泣,肩膀一抖一抖的,听着薛薏说话,语气平静地陈述,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不是什么好人,干的每一件事都只会是有利可图。必要时刻,谁都有可能被我舍弃。其实你不适合待在我身边,若是你愿意,我也可以给你置办些宅子铺子,安身立命。”


    冬禧见薛薏还是要赶自己走,气鼓鼓地扭头跑出去,一句话都不想再听。


    小姐要舍弃她,那就让她去死好了。


    反正……她也没什么用处。


    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屋子,冬禧连头带脚整个人塞到被子里,鼓鼓囊囊的一团。


    春祺有些疑惑她怎么这么匆忙回来,跳着脚过去戳了戳她,问怎么回事。


    “我可怜李姑娘,惹小姐生气了。”冬禧在被子里闷声道。


    春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


    她越长大越会有自己的想法,从前还只会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其实还不如一直那般傻乎乎的。


    -


    临安人从不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知内情的百姓,喜欢听刺激的消息,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闺中的秘事,平日轻易接触不得。


    知道内情的,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惋惜不知这李姑娘如何得罪了薛薏。


    临安谁不知道她手段厉害且果断,他们混迹十多年的老油条都不敢轻易惹她。


    这下流言传开,真的假的薛薏都让它做成真的,李家姑娘不去吊死就只能剃了头发出家去做姑子。


    小小年纪真是阴狠。


    有的人看笑话,有的人看门道,无论真相如何,李家上下都已经是一团乱遭。


    李初瑶没想到薛薏动作如此快,在看到自己的丫鬟匆匆忙忙从外面回来,急得掉泪看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


    今早她跟父亲请安,父亲气得当即就要出去跟人理论,他的女儿清清白白,大不了请人来验身,岂容外人三言两语污了去?


    真相大白以后,他一定不会放过罪魁祸首。


    李初瑶慌着抱住父亲的腰,拦住他不让他出去,却只是哭什么也不说。


    哭着哭着,李父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女儿的脸质问:“你说实话,外边传的是真是假?”


    李初瑶逃避着李父的目光,一言不发跪下,头低得要埋到胸口。


    李父脚步不稳往后跌了一跤,手在空中胡乱舞着想要抓住门框,抓空了以后跌坐在地,手指颤抖指着李初瑶,一口气没有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家里的人都聚在父亲房里,期待着一家之主早些醒来,才好做主如何处理她这个败坏家风的。


    李初瑶支走自己的丫鬟,从衣柜深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白绫,心思如灰挂到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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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着眼将脖子伸到绫中的时候,紧抿着唇不想让哭声泄出,眼泪从眼角滑下。


    可惜她不是个省心的女儿,没有帮上父亲也就罢了,还连累父亲一把年纪为她劳神。


    如果有来世,她还想做父亲的女儿,但来世就莫要这些波诡云谲了,粗布麻衣,清茶淡饭便好。


    踢到脚下凳子的一刻,李初瑶感觉头顶悬了许久的刀好像终于落了,心中不再焦虑,安心等着窒息的感觉逐渐攀上脑中,神智丝丝抹去。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好像听到门被暴力踹开,门外一股脑拥进许多人,为首的那人是她的父亲。


    焦急得顾不得形象,头冠散落跑进来,哀切欲死,“我的乖女!”


    李初瑶脖子下面一道深紫的痕迹,呼吸浅淡躺在床上,李初瑶的丫鬟结结巴巴交代了赏荷宴发生的一切,原本李初瑶不愿让他烦心,交代隐瞒下来的事情。


    李父坐在桌边,看了她许久。


    围着的亲戚一嘴一嘴的说,像烦人的苍蝇一般吵得他头疼。


    最终李父使劲一拍桌子,起身道:“好了!我去薛家。”


    他是李家说一不二的存在,他都发话了,原本吵闹的房中一瞬安静下来,都眼神怯怯盯着他看。


    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救他的女儿。


    一个姨娘不满,小声抱怨,“瑶儿也是,为什么非要跟何公子纠缠不清。”


    李父凌厉地目光扫过去,那姨娘立马噤声不敢再多说。


    还能为什么!因为他想升迁,他想攀上何家!


    李父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是他害了乖女啊……


    从李初瑶房间出去,李父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有气无力地吩咐下人准备去薛家的马车。


    他一向厌恶官商勾结,之前从未和薛薏有过往来,连带着同僚薛从义都不太待见,总觉得他不是正经门路做的官。


    没想到他现在竟要主动登门拜访。


    李父见到早已备好茶等待的薛薏,自讽一笑,他被一个小姑娘算计得死死的。


    低头抿了口茶,带着些许苦涩的茶水慢慢浸润干涩的喉咙。


    这么折腾下来,他竟一口水都顾不上喝。


    “要怎么样……尊驾才肯放过小女。”


    李父眉间的皱纹拧在一起,眼里都是对女儿的担忧。


    薛薏的手指在茶盏边缘轻轻滑动,对着李父浅笑,坦然相告,“我早就跟李姑娘说过了,李大人还年轻,晋升的机会以后还有,不必非急于一时。”


    李父瞬间理解了薛薏的意思,这是要他把升迁的机会让给薛从义。


    眉头终于展开,长抒了一口气。


    什么都比不上他的女儿重要。


    薛薏看着他如此反应,突然陷入了沉默。


    她大抵是感到陌生的。


    有的父亲为了孩子,毫不犹豫放弃多年打拼的政绩。可她的父亲,精打细算生怕榨不干她身上最后一滴价值。


    李父正准备答应下来,听见薛薏沉声问道:“李姑娘有了何少爷的骨肉吧。”


    刚放下的心一瞬又吊起来。


    薛薏低头抿着茶,将氤氲的茶气吹走,陈述着。比起疑问,更像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