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宁王
作品:《那年那月花曾开》 须弥芥子界,雾隐山。
秋家是雾隐山下雾隐镇人,秋家共有十几个孩子,最小的两个是儿子,其他的都是女儿,秋素素是秋家第三个女儿。
“素素,陈员外家有什么不好,你能嫁到陈家做妾,是你的福分,你的两个姐姐孩子都有了,你还不肯嫁人,是要耽误你后面的弟弟妹妹的婚事吗?”秋素素的母亲语重心长的劝说秋素素。
“母亲,宁做穷人..妻,不为富家妾,您如今为了给两个弟弟凑聘礼,把女儿都卖了,大姐姐听话,二姐姐懦弱,都让您和父亲卖去给富贵人家做妾,我告诉您,我可不愿意。”秋素素的母亲于氏是个重男轻女的女人,她的父亲也是,所以他们家里不富裕,孩子却生了一堆,还有的孩子生下来就被送人或是扔了。
秋素素背着背篓去山上采草药,然后拿去集市上卖,这些年,她自己偷偷的存了不少银子,只等着有朝一日存够了钱,把两位姐姐赎回来,然后她们一起去城里找活计,离开这个小镇子。
秋素素底下还有两个妹妹,还有几个不是生下来就被扔了,就是被送人了。
“三姐姐,要不你就嫁人了吧,咱们家这么穷,你嫁出去也能少受点苦。”说话的是秋素素的妹妹,秋萋萋。“萋萋,那不是嫁人,是去给人家做妾,日子比现在还要难过呢。”
秋素素带着秋萋萋一起去卖草药,回家的路上,两人碰到了几个流..氓。
“就是她。”那几个流..氓手里拿着画像然后看着秋素素,秋素素急忙抓着秋萋萋转头就跑,跑了一路之后两人躲进了一处山洞里,秋萋萋从怀里掏出些干粮递给秋素素。
“姐,吃点东西吧,跑得我都饿了。”“嗯。”秋素素确实也饿了,于是便拿过干粮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秋萋萋又递过来水,秋素素又喝了几口水。“嗯,饱了,快走吧,省得他们再追来。”
秋素素拉着秋萋萋正准备继续逃跑,却突然觉得头晕腿软,身上没有力气。
“你,你可别怪我,这都是娘交代的,你就乖乖去给陈员外做妾吧。”秋萋萋见秋素素没有力气倒在山洞里,于是便转身离开。
秋素素这才明白为什么秋萋萋一反常态的要跟她一起上山,跟她一起去卖草药,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秋素素努力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往外走去,这时刚刚追赶他们的人出现在了山洞口。
“你说你,乖乖嫁过去不就好了?”那几个人一边往山洞里走,一边脱..衣服,秋素素心中害怕不已,但她浑身没有力气,只能看着那几个人朝她走过来。
“你们要做什么?”
“你不肯给人做妾,不就是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又是个清白姑娘,但你要是不清白了,哪个正经人家肯要你?你不还得乖乖去给陈员外做妾。”那几个人说话间已经抓住了秋素素,秋素素浑身无力,无法反抗,更无法逃走。
“放开我!”秋素素努力挣扎着,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场折磨终于结束了,秋素素衣衫不整浑身是伤的从山洞里走出来。
家里肯定是回不去了,她的家人为了钱,和陈家勾结找人来玷污她,就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去给陈员外做妾,去给他生儿子。
秋素素在外边待到了深夜,才偷偷回家拿走自己存的盘缠,又拿上一些衣服和干粮,然后离开了家,她要去县衙报官,状告那群玷污她的流..氓。
秋素素走了大概半个月,终于到了县里,她到了县衙门口敲响了登闻鼓,很快就有人前来将她带进衙门,秋素素将那几个玷污她的人画像画了出来,然后状告他们与雾隐镇的陈员外勾结。
“你说他们与陈员外勾结,可有证据?”
“没有,只是听他们谈话提到陈员外。”
“嗯,衙门会派人去捉拿那几个玷污你的匪徒,但他们与陈员外是不是有勾结,还得抓到他们之后再查,你近期不要离开雾隐县,你可有住处?”
“还没有,我今日刚到,我会去找个住处的。”秋素素见县衙愿意管这事,心中自然高兴,之后便离开了县衙,去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大人,这画像上的,是郑国公的小妾的表哥吧,真抓?”秋素素离开后,县衙里的县丞手里拿着其中一张画像递给县令大人。
“把其他那几个抓了,就地斩杀,也算是个交代,至于这位公子,既是郑国公的亲戚,又怎么可能住在雾隐镇那种穷地方呢?”
“明白了。”县丞点了点头,县令这是打算敲郑国公的竹杠啊,县丞很快就招呼手底下的人,快马加鞭去通知郑国公。
秋素素在街边支起了摊子,专门给别人画像,写信,每日收工之后,她都会去衙门询问情况,半个月之后,那几个流..氓被抓了,但是县令说没有证据证明陈员外勾结其中,而且那几个人拒捕,已被就地斩杀。
之后县衙也出了公告,将那几个人强..奸犯的画像公之于众。
秋素素也只能就此作罢,要说勾结,也是她的家人与陈家勾结,她心知肚明,可她总不能状告自己的家人,那几个流..氓既然死了,县衙也告知大众,算是还了她一个公道了。
然而那些人得知她被人玷污过,竟也不来她的摊子上请她画画,也不请她写信,女人看她脸上带着鄙夷,男人看她脸上带着玩味,还有不少男子竟前来她的摊子,说要纳她做妾,还有的甚至直接扔钱给她,说要买她一..夜。
“无耻之徒!”秋素素拿起摊子边的棍子把那些人打了一顿,从此她便不得安宁,时时刻刻被人骚扰,被人唾弃,仿佛被玷污,是她的错。
可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是那些人来伤害她,为什么反而成了她的错。
秋素素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不去出摊,她把自己泡在浴桶里洗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终于想明白,这里待不下去,只能换个地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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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做错事情的不是她,她也不该承受别人的冷眼。
秋素素想通之后便背着行李离开了雾隐县,她要去城里,她的两个姐姐都嫁去了城里,正好,她也可以去看看姐姐们。
“驾!驾!”秋素素走了一路疲惫不已,眼看就要到雾隐城城门口,却被一匹疾驰而来的马撞倒。
“晦气!”骑马之人看她躺在地上,转头看了一眼之后便策马而去,秋素素身上被撞伤,腿也被那马踩了,她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在路边找了一跟木棍当做拐杖,她拄着棍子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终于在关城门之前进了城。
秋素素很快又去了府衙,府衙公堂县衙要气派得多,而且公堂上人也不少秋素素心里有些紧张,她说她进城之时被一快马撞伤,随后秋素素将那马的样子画了下来。
“这是一匹黑棕色的汗血宝马,这马蹄上戴的马掌还不是一般的铁,这是千年玄铁,如此奢侈,这不是一般人家的马。”南安府尹拿着画细细端详一番,随后交给手底下的人。
“去查一查符合马匹条件的人家,有哪几股是今日进城,还在城外撞了人的。”府尹说完之后又看向秋素素,“你是哪里人氏,进城做什么,可有安身之处?”
“民女秋素素,南安城雾隐县雾隐镇桃花村人氏,此番进城是来探亲的,不料路上被马撞伤,所以先来府衙报官。”
“明白了,你先下去吧,过几日再来。”府尹点了点头,随后便宣布退堂。
秋素素拄着棍子去了药铺,开了些药,然后又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栈住下。
休养了两天之后,秋素素又在客栈外头支起了摊子,替人画画写信。“姑娘,你在这里画画挣不到钱的,去青园里头画,那里有很多达官贵族,还有富家小姐,在那里能挣到钱。”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见秋素素摆了一天的摊子,也没人前来画画,于是便出言提醒。
秋素素很快就背着包裹去了青园。
青园里都是些达官贵人,她在这里摆摊,的确有不少人前来画画,而且有些人还会给她赏银,傍晚,秋素素收了摊子,又去府衙门口等消息。
等了半个月,终于有消息了。
“姑娘,撞你的是宁王的随从,此事南安府可管不了,你要么就吃了这个亏算了,要么,就入皇城去告御状,可就算告了御状,赢了也就是赔点银子,要是输了,你可得把命赔进去。”
“宁王是什么人?”秋素素不解,就算是皇亲国戚,犯了法也该受到制裁,南安府府尹好歹也是个大官,不过是一个王爷的随从,难道就管不了了吗?
“宁王,是清月国的摄政王,当今天子都要看他脸色行事,你说,本府何德何能敢管摄政王的闲事?”南安府府尹摇了摇头,最后送走了秋素素。
秋素素继续去青园画画,青园来的人都是达官贵族,慢慢的,秋素素也打听到了关于摄政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