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往事

作品:《那年那月花曾开

    “美男子?”若水一听便来了兴趣,“比我师兄还好看吗?”“那是自然,不过传闻他背叛了妖族,才导致妖族灭族,也导致妖尊大人身死。”


    “你从哪儿听来的传闻?”“不记得了,刚被镇压的那几年,经常有人上山采药,听那些人讲的,后来渐渐的,就听不到跟妖族有关的事情了。”易坤一脸落寞的趴在凳子上,他活得太久了,久到忘记了太多,久到仇人都死光了。


    “易坤,你的主人也许已经转世了,你该好好活着,别再执着于过往了。”若水察觉到易坤的落寞,于是便劝说道。


    “你和你师兄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不愧是同门师兄妹。”易坤抬起爪子挠了挠脸庞。


    “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啊,也许有朝一日,你能见到你的主人呢。”若水没想到溪沐笙居然会劝易坤不要执着,明明溪沐笙自己都是执着于过往不放。


    “走吧,去吃饭了。”若水抱着易坤出去,大家都已经围在饭桌前就等着若水了。


    “好香的鸡腿,易坤你吃不吃?”若水拿了个鸡腿给易坤,易坤扭过了头去。“哪里来的小火兽?”第五天看了看易坤,易坤抬头看了第五天一眼。“你这个凡人眼光倒是不差,居然认得爷爷我。”


    “传闻上古时期有十三只火兽,全部葬身于神界生死轮之下,看来传闻也不可尽信。”第五天一边说一边夹了一些青菜放到若水碗里,“若水,给这位火兽爷爷多吃点青菜降降火,免得他口气太大。”


    “你小子,从哪里听来的传闻,尽是些不实的东西。”易坤跳到了桌子上,然后昂起他高贵的头颅。


    “那这位火兽爷爷,给大家讲讲事实呗,后世传闻大多有误,我们自然也是道听途说。”


    “那你爷爷我知道的可多了。”易坤见第五天对他恭恭敬敬的模样,于是便开始讲了起来。


    “原来十三只火兽中,十二只都是为了吞噬世间戾气而身亡,只是不知这戾气从何而来。”第五天继续询问。


    蓝冰和闻人不祸二人默默的吃饭,时不时的看看这只张牙舞爪的猫咪。


    “这世间戾气,自然是从人间而来,原本魔族负责清除世间戾气,不料魔族反而利用世间戾气为祸人间,从此三族反目,三族皆想统治人间,妖尊始祖认为戾气自人间而生,三族也因人间而决裂,便开启灭世阵法,人间生灵涂炭,幸好我那英明神武又伟大的主人以一己之力抵抗灭世之阵,守护了人间,后来她就成为了妖族的第二任妖尊。”


    易坤滔滔不绝的讲着从前的事情,在桌子上走来走去,闻人不祸和蓝冰两人不停的挪动着碗,易坤被困得太久了,一出来讲起从前便停不下来。


    “后来三族始祖皆身亡,世间戾气横生,魔族彻底背叛,不再守护人间,从此魔气肆虐横..行,并诞生了天魔,神族为对付天魔而诞生了诸多新神,妖族逐渐式微,且内乱不断,成了三族之中最弱小的一族,最后传闻妖帝叛族,设计三族同归于尽,从此世间再无妖魔两族。”易坤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三族大战的真相其实我也不清楚,大家听听就好。”


    “妖族尽数覆灭,妖帝叛族的传闻却流传至今,而且几乎所有人都深信不疑,这个传闻,是谁传的。”第五天又问易坤。“此事你爷爷我怎么知道,累了,不讲了。”易坤说完便往桌子上一躺。


    “猫咪,继续讲讲嘛,我们还想听呢。”蓝冰抬手抓了抓易坤的肚子。“什么猫咪,叫爷爷。”


    “他被封印多年,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话,你教的?”若水碰了碰旁边的溪沐笙。“没有啊,我只是告诉他他活了很久很久,如今这些凡人做他的孙子都不够。”


    “你再给我们讲讲呗,猫咪爷爷。”蓝冰又抬手戳了戳易坤的脑袋。“行吧,看在你叫我爷爷的份上,我继续讲讲。”


    “你们知道影族吗?这三族之事讲完了,爷爷给你们讲讲影族之事。”易坤又背着手站在桌子上,说起了影族的故事。


    “影族与妖魔神三族同时诞生,只不过这影族人数稀少且见不得光,影族只有雌性没有雄..性,所以她们靠魂魄分裂来诞生后代,影族长相绮丽,常常于夜间出没吸引凡人,然后将其吃掉,影族能力不强,却唯有真神之力可杀,而且影族擅长诅咒,被影族诅咒者,永生永世不得解脱。”易坤讲得绘声绘色,若水想起了和第五天一起遇到的影,不过影长得又恐怖又难看,应该不是影族。


    “后来月光上神下凡消除影族,但还是跑掉了一只,这只影族藏在东海之底,藏了很多年,她爱上了东海的一位龙族。不料这条龙无心情爱,一心只想成神解救众生,于是影族对其不断加害,并煽动凡人将龙剥皮抽筋,最后在龙历雷劫成神之际扰乱其心志,使其一念成魔,东海龙族因此而被降下天罚灭族,可想而知,这影族的能力,得有多厉害。”易坤讲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抹了一把泪水。


    “那条龙呢,龙怎么样了?”蓝冰开口询问道。


    “龙啊,成神无望,又不愿成魔,最后吞噬世间戾气之后自爆于东海,它死了,世间戾气也净化了。”易坤说着看向众人,大家皆陷入思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有没有在听啊,爷爷我讲了这么多,你们居然在发呆。”易坤生气的跺了跺脚。


    “哦,那影族最后去哪儿了?”第五天问。“劫海和慈悲镜真的在西海之外吗?”溪沐笙问。“你再讲讲鬼王的事情吧。”若水开口道。闻人不祸和蓝冰同时鼓掌,说猫咪讲得好。


    “你们说什么?”众人异口同声的问完之后,易坤掏了掏耳朵,“一个一个问,叽叽喳喳的,我什么都没听清。”


    众人又重新问了一遍。


    “第一个问题,影族后来突然死了,以命为咒,不知道诅咒了谁,也不知道下了什么诅咒。”


    “第二个问题,劫海的确在西海之外,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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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是三位始祖死后留下的法宝,不仅记载着世间万物的来源,还封印着灭世之阵,一旦打破,灭世之阵会重启。”


    “第三个问题,天魔以世间浊气为生且不断壮大,浊气便是人间的戾气怨气欲念等一切污浊之气,甚至一个人的遗憾,叹息,也可化为浊气。然后又以魔气肆虐人间,人间再生浊气,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天神为阻止天魔壮大而收集世间万千欲念化为鬼王镇守鬼界。”易坤一口气说完之后躺在了桌子上,“不过此事乃是传闻,有待考究。”


    “你是说,慈悲镜封印着灭世之阵?”若水心中不由得一惊,怪不得溪沐笙这么容易就陪她下界寻找慈悲镜,他真正要找的,其实是灭世之阵。


    “是啊,所以,没有人能找到劫海,西海之外危险重重,有三位始祖设下的阵法,没有人可以突破的。”易坤双手垫在脑后,脚翘起了二郎腿。


    “你说你的主人一人对抗灭世之阵,那灭世之阵,是她封印在慈悲镜里的吗?”


    “不是。”易坤有些闷闷不乐似乎不想说这个话题,若水感觉到他不开心也就没有继续问。


    易坤翻了个身看了看若水又转过去看了看其他人,谁也没有说话,大家都在看着易坤。“好吧,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我就说了吧,是我主人的哥哥将灭世之阵封印于妖魂之中,后被妖尊始祖抽出来封印到慈悲镜中了,也正因如此,他才当上了妖帝,大概就是因为魂魄不全,才突然背叛了妖族吧。”


    易坤回想往昔,他跟着主人,主人跟着秋问寒,他们从妖界到凡间,然后回去成为妖界至尊,之后又经历内乱,逃亡,最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而今关于妖族,只有寥寥数语。


    所以,不止是灭世之阵,溪沐笙所有的美好记忆,也一并封印在慈悲镜里,想要让他找回记忆放下执念,就要打破慈悲镜,可慈悲镜一破,灭世之阵就会现世。


    若水陷入了纠结,这是一个不可解的难题,她既想救溪沐笙,也想救苍生,难道,这是没有办法做到的吗?


    易坤讲了一个晚上,若水差不多也将上古时期三族之事听明白了,蓝冰和闻人不祸仿佛在听故事一般,觉得十分有趣。


    “易坤,天都亮了,讲累了吧,走,我带你去睡觉。”若水抱着易坤走进了房间里,若水让易坤睡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去了溪沐笙的房间。


    “师兄,你是不是一直知道灭世之阵被封印在慈悲镜里。”


    “我要是早知道,早就去找了,怎么会等到今天。”溪沐笙看着外头的天空,天已经大亮了,听了一..夜的故事,倒还真有些睡不着了。


    “灭世之阵是你封印的啊,你都不记得了吗?”若水抓住溪沐笙的手,试图唤起他的回忆。


    “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是谁,你怎么确定是我。”溪沐笙看了看若水,过往之事,无人知道真相,而他自己却又记得不清楚,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