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郑成灿要醒来的更早一点。


    他先是感受到了胸前来自他人的身体的热源，然后就是……往下的反应。


    为了不吵醒李长桉，他小心翼翼地侧过身，朝向了对方侧躺着的脸。


    李长桉闭上眼睛的时候来自他眼神中自带的侵略性和锐气就减少了很多，优越的鼻梁、饱满的嘴唇、还有凸起的喉结……


    郑成灿的视线一路向下，感受着对方均匀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不自觉又红了脸。


    他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吻。


    他被李长桉挑起了下巴，然后整个人包裹进了他的气味里。


    然后……


    他最亲的弟弟就这样亲了他。


    郑成灿闭上眼睛，很怕自己再看见李长桉的脸会对着熟睡的他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但为什么闭上了眼睛反而感官变得更敏感了？


    长桉身上的味道和昨天一模一样……


    被窝里都是他身上的木质调香味。


    郑成灿又一次睁开眼睛，他想起来昨天长桉在洗澡前已经关上了所有的录制设备。


    那现在……他做什么都不会被拍到了。


    郑成灿在被窝里蹭了蹭，靠的更近了一些。


    “唔……”李长桉皱着眉一把抱紧他搂进自己怀里，无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乖。”


    郑成灿就这样被抱进了怀里。


    他们是兄弟呀……


    所以这样抱一抱也没事吧。


    郑成灿这样想着，不自觉把手也搭上了李长桉的腰。


    好细的腰……


    在游泳的时候就发现他肩宽腰窄了。


    只是那时候，灿荣还偷偷在占长桉的便宜。


    郑成灿小心翼翼捏了捏，观察到李长桉表情变化之后赶紧又松开手。


    “长桉？”郑成灿感受到有一处东西抵在了自己腹间，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李长桉的名字。


    李长桉闭着眼睛条件反射在睡梦中应道：“嗯？”


    就算是睡着觉，他居然还能分辨出这人是郑成灿。


    “成灿哥，不要抢我的汉堡。”


    “以后都不抢了。”郑成灿轻轻看着他的脸许下承诺，“好吃的以后都给你吃。”


    睡梦中的李长桉勾起嘴角，然后咬了一口空气。


    郑成灿的心都快化了：“好可爱……”


    就是棍子有点硬。


    不过男生早上出现这种情况也很正常。


    他不也是吗？


    李长桉在梦中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好像跟成员一起进了一家餐厅，这家餐厅经营的brunch套餐里最好吃的是beef burger。


    他点了这份之后，汉堡梦男郑成灿也点了一份一样的甚至又加了一份热狗。


    结果先上来的是李长桉那份，郑成灿非说是他的。


    李长桉挥手挡开了郑成灿伸向自己汉堡的手，却无意间撞到了上菜的服务生。


    然后服务生端着的那份热狗就掉了下来。


    李长桉本能地伸手去抓，居然就这样被他握住了掉出来的两片面包夹着的那根香肠。


    香肠是温热的，握紧了还有点……


    等一下！


    李长桉一瞬间就清醒了。


    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就确认了现在的情况。


    然后他恨不得再一头撞墙上直接就这样晕过去。


    “长桉……”


    红着脸……不，全身都仿佛从汗蒸房里刚出来的郑成灿正用水汪汪的鹿眼看着他。


    李长桉准备收回手。


    却被郑成灿控住了手腕。


    “哥……这样是不行的。”李长桉感觉掌心的皮肤就像是握着烙铁。


    郑成灿哑着嗓子：“不是还隔着睡裤吗？”


    “这不是直接或间接的问题。”李长桉用了点力气。


    但他看见郑成灿痛苦的表情之后又心软泄了力。


    郑成灿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你睡的很香，我都不敢吵醒你。”


    所以是他睡梦中直接对着郑成灿上手了？！


    李长桉头疼欲裂：“所以一开始就不要睡一起啊……”


    大早上的睡出反应来这算什么事啊！


    “长桉啊……不然帮帮哥吧。”郑成灿可怜兮兮地红着眼圈看着他，“好兄弟之间，也是会这样互相帮助的。”


    谁家好人直男之间还能帮到这个份上的？


    李长桉松开手：“成灿哥，不要闹了。”


    他们待会儿还得录制节目呢。


    “你……你那里也……”


    “闭嘴。”


    这还是李长桉第一次用韩语对着郑成灿说脏话。


    “可是消不下去对身体不好吧？”郑成灿也松开了紧握着李长桉手腕的手，他翻了个身面朝着天花板。


    李长桉双手搭在自己腹部平躺着看头顶的照明灯：“有文献证明吗？”


    郑成灿哪里知道这个。


    半天没听到旁边的人回话，出于对郑成灿的了解，李长桉余光往旁边瞄了一眼。


    “成灿哥，你哭什么？”李长桉满脸无奈地坐起来，“哭了眼睛上镜会肿的，今天还得出去录制节目呢。”


    按照节目的流程，今天早上会轮到苦力李灿荣和将太郎一起给大家做早餐。


    这两人估计马上就要跑过来找他们了。


    郑成灿带着哭腔抱怨着：“那我该怎么办？你什么都不帮我。等它自己恢复又要很长时间。”


    李长桉起身：“去浴室冲冷水澡不就行了。”


    郑成灿在床上裹着被子缩起身体：“我怕冷。”


    李长桉静静地注视着他。


    两人就在沉默中彼此对看了半分钟。最终郑成灿低下头，自暴自弃地一把掀起被子盖在自己的头顶：“我……我自己来。”


    李长桉这才穿上拖鞋走进了浴室里面。


    ……


    李灿荣摸进房间里的时候，他就像小猪一样开始到处拱起鼻子闻着味道。


    做贼心虚的郑成灿：“你干嘛？”


    已经开窗加设置过空调换气同时还喷了香水掩盖味道的李长桉则是淡定的多：“早饭做好了？”


    “还没有。”将太郎在床上坐下，“不过食材都准备好了。我们一大早就去摘菜，还去小溪里面抓川蜷了。”


    川蜷？


    没听懂的李长桉疑惑：“你知道是什么吗？”


    似懂非懂的李灿荣：“I’m assuming we’re making freshwater snail doenjang soup。（注）”


    “那好吧。”换好衣服的李长桉示意郑成灿去浴室，“我和成灿哥收拾好了就过来，你们有叫其他人吗？”


    第六感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但确实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李长桉提前连垃圾桶都清理过了），李灿荣耸耸肩：“我们先过来叫你们了，因为制作组说昨天一整个晚上你们都没有开摄像头和麦克风。”


    李长桉面不改色：“哦，我昨天洗澡前关掉之后就忘了。手机也设置了免打扰。”


    将太郎伸手理了理被子：“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和成灿偷偷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方便让制作组看见。”


    “你们五人间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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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晚上怎么样？”李长桉转移话题，“有拍到足够的素材吗？”


    李灿荣赶紧邀功：“昨天Taro哥和元彬哥都吃了拉面，我为了要减肥都没吃，连水都没喝！”


    李长桉看了一眼将太郎的脸：“难怪有点肿……”


    “好伤心啊。”将太郎往后仰躺在床上，“我一大早还和Anton跑了很远，顶着很大的太阳找川蜷呢。”


    郑成灿换好衣服走出来恰好看见将太郎就躺在他今天早上解决问题的地方，吓得脸色一变。


    李长桉及时站起身控住他：“成灿哥，你行李收拾好了吗？”


    他们拍完溪水边的部分应该就会直接回首尔了。


    “长桉无视我了呢。”将太郎在床上滚了一圈。


    这下李长桉都差点控制不住表情管理了：“没有……Shotaro哥就算肿了也很好看，很可爱，像Loopy。”


    “那我呢？”李灿荣不服气站到李长桉面前，半强迫地让他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长桉哥，我像什么？”


    “GG Bond。”李长桉想也不想。


    好歹Loopy也算是韩国家喻户晓的卡通人物形象，但从来没有看过《猪猪侠》的美国人、日本人和韩国人自然无从得知李长桉说出来的这个名字。


    如果是黄冠亨在场的话，就算他没看过这部动画片，作为港澳人也能从名字上推测出这是一头小猪。


    李灿荣拿出手机一搜立即抗议：“长桉哥——你说我是小猪。”


    如果不仔细听压根都听不清这人是在撒娇。


    “而且明明都是小猪，为什么不是麦兜？”李灿荣气哼哼给郑成灿和将太郎看两只小猪的对比，“明明麦兜更可爱一些。”


    “你又不吃鱼丸粗面。”李长桉从小就是听麦兜故事长大的，时隔多年仍然记忆清晰，“况且GG Bond很可爱的。”


    听到可爱两字，李灿荣也不再闹了：“只要长桉哥觉得我是最可爱的就好了。”


    看不下去的郑成灿正待开口询问李长桉自己的动画塑，李长桉提前打断了他的施法：“成灿哥，你还没收拾行李啊？”


    将太郎起身让开位置，郑成灿掀起床单开始翻找：“我……早上换下来的衣服去哪了？”


    知道他在找什么的李长桉：“已经收好放进哥的行李箱里了。”


    “哦……”郑成灿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


    将太郎很敏锐：“成灿不是刚才还穿着睡衣吗？”


    为什么好端端早上要换两次衣服？


    李灿荣也马上警觉看向他们。


    李长桉见郑成灿立刻又有红温的趋势，只好再次替他遮掩：“成灿哥昨天晚上喝水把床单弄湿了。”


    “所以你们是一起睡觉的？”这下李灿荣也反应过来了。


    原本只是想圆郑成灿早上换衣服的谎，没料到还无意中暴露了部分真相。


    李长桉在心里叹气：“总不能让成灿哥睡湿了的床吧？”


    “可是两张床，好像都是干的。”将太郎上下都打量了几眼。


    郑成灿终于开始大脑恢复运作：“这都过了多久了，当然干了啊。”


    “那你们两个人晚上一起睡的时候睡的好吗？”将太郎悄悄捏紧了拳头。


    “挺好的。”郑成灿抢着说。


    见三人目光又一次集中到自己身上，李长桉只好附和：“嗯，我也是，还做梦了。”


    “梦见什么了？”


    这下是李灿荣开始目光灼灼盯着他了。


    李长桉随口道：“就是在吃东西……”


    “我也梦见了。”郑成灿垂眸道，“是芝士热狗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