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到底在一起出海的时候难受的是李灿荣多一点，还是将太郎和李炤熙多一点。


    李长桉早就已经被排除在外了，因为他已经麻了。


    李灿荣表现不满的方式就是他黏李长桉黏的更过分了，连开船的工作人员都有点看不下去调侃他们：“你和你弟弟之间感情真好。”


    事实证明葡萄牙人的英语还是比法国人强了那么一点，最起码没有把把他们的关系形容成奇怪的方向。


    李灿荣听了之后更生气了，但李长桉懒得管他。


    他其实很好奇，如果李灿荣再生气一点，他跳进海里去跟海豚比赛游泳的话，提前十秒钟出发，最后会不会在百米的距离内赢过海豚。


    他偷偷跟李炤熙说了这个联想。


    “我觉得应该是海豚赢。”李炤熙分析，“因为海豚每天都在练习游泳，熟能生巧。”


    将太郎听见李长桉的笑声有点纳闷地转过头来：“我背上有东西吗？”


    “不是。”李长桉凑近将太郎低声把李炤熙的话转述了一遍。


    某个被冷落的人扯了扯李长桉的袖子：“长桉哥不要在我生日的时候欺负我了。”


    李长桉感觉自己再这么下去早晚袖子都要被扯断，为什么这帮人每次有什么话要对他说都要扯他袖子呢？


    将太郎转身对着李长桉和李灿荣拍了张照：“笑一笑。”


    李灿荣搂着李长桉的肩膀对着镜头露出人机笑容：“Taro哥记得发给元彬哥看呀，他今天生病没办法来真是太可惜了～”


    他最好是真的觉得可惜。


    李长桉踢了他一脚：“在船上这样很危险的，不要乱动。”


    “如果我们都掉进海里，长桉哥也是最安全的那一个。”李炤熙盯着李灿荣收回去的手说，“因为最会游泳的灿荣肯定会救长桉哥的。”


    “我自己也会游泳。”李长桉话里话外都在划清界限，“而且我还考了潜水证。”


    将太郎的注意力被潜水证吸引了：“哦？那个好考吗？”


    “挺简单的。”李长桉松了一口气，把话题赶紧转移了，“我在澳洲花了大概一个月就考到了，就只是预约的时间有点长。”


    李灿荣的关注点在于：“哥为什么要去澳洲？”


    “因为我妹妹想体验夏天过圣诞节是什么感觉。”


    李长桉忽然接到了来自明宰铉的电话，他有些意外，倒不是因为明宰铉会突然打电话，而是在里斯本海上居然还能有信号。


    “长桉哥！”明宰铉的声音隔着遥远的距离仍然活力满满，“在干什么呢？”


    李长桉实话实说：“追海豚。”


    “是海里的海豚吗？”明宰铉一瞬间有点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找错频道了。


    李长桉淡淡科普：“河里生活的淡水海豚叫河豚。”


    “真的吗？淡水里还有海豚？我以为河豚是那种气鼓鼓的鱼。”明宰铉声音里透着惊讶。


    李长桉拍开李灿荣不老实的手：“报告明会长，那个叫河鲀，汉字写法不一样，而且也同时生活在海里。”


    “什么呀！”明宰铉刚因为被进行了教育科普还有点懵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长桉哥怎么知道的？”


    “我很关注明会长啊。”李长桉不敢说其实是他妹妹给他发的明宰铉搞笑视频合集，“城南高的明会长很有名。”


    明宰铉立即说：“我好爱你啊，长桉哥！”


    就差趴在话筒上贴着听的李灿荣脸彻底黑了。


    李长桉按着李灿荣的头把他推开：“在拍摄中吗？”


    手机那边传来了一阵杂音，然后明宰铉的声音又一次出现：“什么呀，哥，我平时明明也经常说爱你啊。”


    “如果输了的话惩罚是什么？”李长桉有些好奇。


    “拜托——长桉哥——”明宰铉拖长了调。


    李长桉笑起来：“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也爱你。”


    “叮咚叮”的声音传来，明宰铉那边的欢呼声就顺着话筒嚷了过来。


    整条船上都能听见BOYNEXTDOOR全队的哀嚎或欢呼。


    “长桉哥，我们是在做游戏。”明宰铉又出现在电话那边解释。


    李长桉：“嗯，我知道，不然好端端说这个干什么？”


    “明明平时我真的经常对哥说我爱你啊。”明宰铉仍然嘴硬。


    李灿荣忍不下去了：“真的吗？长桉哥？”


    “诶，你那边还有人在说话啊。”明宰铉自来熟的让李长桉感到害怕，“声音这么小，不会是Anton xi吧。”


    李长桉把手机递给李炤熙。


    “还有我。”李炤熙接过了手机，“Taro哥也在旁边。”


    李炤熙跟他的MC同事打完招呼之后很快又把手机还给了李长桉。


    李长桉眼神示意李灿荣闭嘴：“所以怎么办呢？宰铉尼刚才的告白，我们都听见了。”


    “啊……是这样吗？”明宰铉下一秒立刻又阳光了起来，“那我下次见面的时候当着RIIZE全员对哥再说一次吧！让大家都听见，这样长桉哥以后就不会抵赖了！”


    李长桉真是服了他们E人：“游戏赢了吧？那拜拜了。海豚要被你吓跑了。”


    “什么呀，长桉哥害羞了。”明宰铉反而更大声地对着手机，“我爱你哦！长桉哥！我爱你，I love you，窝爱尼——”


    神经病！


    李长桉挂断电话之后整条船再次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他现在跳船游回岸边还来得及吗？


    ……


    李长桉发誓他只是在脑海里闪现过这么一个缺德的念头。


    但在“扑通”一声、以及一阵尖叫传来之后，他发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那艘船翻了。


    而好几个女生就算掉进了水里她们最先叫的不是救命，而是“我的相机”！


    李长桉伸手把李炤熙挡在了他身后：“Taro哥，我们刚才是不是从岸边就有看见她们？”


    “没错。”将太郎向前倾身凑在李长桉的耳边，“他们的车为了跟我们并行，刚才还在路上倒车。”


    李灿荣淡淡地摇了摇头。


    李炤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有点不知所措：“长桉哥，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长桉拿出手机呼叫了水上救援中心，简单清晰上报了经纬度坐标之后又数了一下人数。


    “水上救援队他们3分钟后到。”李长桉对向导说，“我们如果现在过去救他们要多久？”


    “大概也是三分钟。”向导说，“距离稍微有点远。你们认识吗？”


    李长桉摇了摇头：“她们是我们的stalker。”


    好在那些女生都穿着救生服，并没有生命危险，而救援队来的速度比他们在电话里说的更快。


    就在海上救援队的旗帜出现在视野中，他们以为今天不会再有更抓马的一幕发生时，向导突然指着那些女孩的方向叫了起来。


    “看，是海豚！”


    是他们刚才已经等了半个小时都还没有出现的海豚群。


    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中，深灰色的海豚一跃而起，流线型的身体在他们跃出水面时带起一串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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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白色浪花。


    野生海豚跟在水族馆看见的完全不一样，身形要更小，游动的速度也更快。


    “哇！”


    海豚一个接一个地就这样跃入水平面，游动着的尾鳍在水面拍打着像是在对着他们问好。


    而这些海豚可能也对人类群中发生的事情感到十分好奇，就有一只差点对着落水那一群人的方向游了过去。


    很快海面上再次响起尖叫声，听不出来是兴奋还是害怕。


    海上救援队的工作人员对着海豚群吹了几声哨子，成功地让那只海豚转换了方向又跟上了大部队。


    举起了相机的将太郎又很快放下。


    他本来是想近距离拍海豚的，但他拍完才发现自己好像这样也会把那些私生拍进画面里。


    “今天这场面比我过去工作半年看到的都精彩。”向导用英语对着李长桉邀功，“一开始我就注意到那条船很不对劲，一直想紧紧跟着我们，还是我用了点小技巧跟他们拉开了距离。但没想到他们在船上打架还导致侧翻了……”


    听懂了对方暗示潜台词正习惯性要从口袋钱包里掏小费的李长桉动作一顿：“她们是因为在船上打架才翻的船？”


    开船的向导推了推墨镜，露出深藏功与名的表情，他大概是也看懂了李长桉的动作，于是露出了比刚才更加亲切热情的笑：“跟你们的这种感情好的打架不一样，她们是真的扯头发扇耳光。在你们看海的时候，我就一直戴着墨镜偷瞄他们打架。”


    这位老哥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与晒成深棕色的肌肤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I am not and have not ever dated him.”李长桉认为有必要再次澄清，“We are just hanging out in group settings throughout the day。”


    写多了论文就知道日常对话中可以不管查重原句引用有多爽了。


    反正李长桉是爽到了，他才不管某只猪会不会因为这种事破防。


    “这件事长桉哥到底要拿来惩罚我多久？”李灿荣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差在船上抱着李长桉的大腿哀求了，“哥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李长桉淡淡往旁边坐的远了一点并用手肘挡在脸边护住自己的嘴唇：“日常多积累好词好句，日后才能学以致用。这是一种语言学习方法，不用谢。”


    “哥又害羞了。”李灿荣发现自己说不过李长桉并且对方已经开始加以防范他也没办法像上次那样出其不意偷袭，他只好淡淡换成英语抗议道，“难道承认我们的关系很丢脸吗？”


    李长桉用身体挡着背对着私生的方向对李灿荣竖起国际友好手势：“你是不是也想下去跟海豚一起游泳？”


    他的威胁让李灿荣抿上了嘴，但这位过生日的寿星受到他的手势启发，居然开始对着私生那边的方向冲着李长桉比起了曾经在学校学的国际手语：我——喜欢——你——。


    同样在加拿大上过手语课的李长桉：“闭嘴，我是说手语也停止。”


    要不是马上又要回归，他真想在这人生日的时候再给他一拳。


    “咚——”


    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甲板上。


    是将太郎的手机。


    “不好意思。”他默默捡起了手机，第一反应是说了句抱歉。


    李长桉有些疑惑，但随即立刻想起来的事情让他一瞬间如至冰窟。


    他有时候也恨自己为什么记忆力和反应力这么好。


    将太郎在韩国也学过国际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