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每日训练计划的郑成灿刚拿起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哥，我好崩溃啊。】


    一看发件人是李长桉，顾不上洗澡换衣服，郑成灿放下器材就冲去了他的房间。


    李长桉似乎是刚洗完澡，换上了睡衣，但是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他的头发为了迎合这一次的回归概念，发尾底部往上5厘米都被漂成了银色，由于要出席时装周的缘故，造型师团队给他换了另一款固色洗发水，所以银色的末端现在在灯光下会隐约看到一些宝石蓝的光泽。


    郑成灿进了房间，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灿荣又亲你了吗？”


    这些天他脑子里都快要被这件事弄爆炸了。


    “……不是。”李长桉躺回自己的床上，四肢伸展成大字型，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无力感，“不是他。”


    “还有别人？”郑成灿手机都没拿稳掉在了地上，“谁啊？”


    他是真的傻了。


    他以为同性恋离他很遥远呢。


    结果在他身边怎么就一下子突然冒出来这么多？


    还都对着长桉下手！


    “你问的是哪一次？”看见郑成灿的崩溃，李长桉终于确定这并不是自己的神经过敏。


    郑成灿下巴都快张脱臼了：“还不止一次？！”


    李长桉用枕头蒙住头：“你别说了！这又不是我愿意的！”


    “他们还强迫你？”郑成灿刚练完的胳膊正充着血，他热血上头就要挥拳头，“谁啊？我去帮你揍他们！”


    李长桉伸出手扯着他的衣服下摆：“你就别添乱了哥！这些事真的很难一时半会解释清楚！”


    “谁还亲了你啊？”郑成灿声音闷闷的。


    李长桉双眼无神看着天花板：“……哥很好奇吗？”


    “是不是朴元彬？”郑成灿说到这里又来气了，“哇，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说，在过来的飞机上我就跟他吵了一架……他真的脑子有病一样，现在还在为洪胜汉那家伙说话！”


    李长桉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那他为什么还要哭？”


    郑成灿闻言大翻白眼：“他还当你面哭了？不是……他哭什么啊？我都没跟他吵呢！”


    “我没说你欺负他。”李长桉淡淡望着天花板，“银硕哥说是我把元彬哥气哭的。”


    “宋银硕他懂什么啊？”郑成灿在椅子上都快坐不住了，“朴元彬可能就是爱哭啊，你都好心换座位了，那为什么还能怪你？”


    “不知道。”李长桉闻到郑成灿身上的汗味皱眉，“哥，你怎么没洗澡？”


    郑成灿往后退了点：“这不是刚健身完看见你消息就来了吗？怕你发生什么事。”


    李长桉从床上坐起来，他穿着睡衣直接抱住了郑成灿：“成灿哥……还好你是直男，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被搂住的郑成灿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反应能力。


    他其实跟男生之间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搂搂抱抱也不会觉得别扭或者尴尬的，在之前他都还跟李长桉挤过一张床睡觉呢。


    但现在这样被他抱住腰，还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洗护用品的香味。


    就连李长桉肌肉的硬度都能清晰感受到……


    不行，他可是直男！


    郑成灿赶紧用力拍了拍李长桉：“没事的……哥在这里呢，哥会保护你的。”


    “我都不敢跟我亲哥说这些事……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就会让我退出组合然后去加拿大上学了。”李长桉委屈巴巴松开郑成灿，“但是我不想走，好不容易我们才真的能够获得这个出道的机会，好不容易我们才可以走到今天这一步。甚至我的事业版图规划都还只是刚起步……”


    郑成灿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他只能感觉到李长桉松开了手，然后刚才还贴着自己的人慢慢又拉开了距离。


    不行啊，郑成灿，你清醒一点！


    你可是直男！


    郑成灿努力集中精神继续听着李长桉说话。


    “明天我们就要去看秀了。”李长桉问郑成灿，“教哥的那几句打招呼问候的英语还记得吗？”


    什么……


    哦！


    “记得。”郑成灿说完之后又有点不确定了，“但如果他们的回答不一样怎么办？”


    李长桉直接从床边拿起iPad：“哥，我重新帮你复习一下吧。明天那种社交名利场如果你不会说英语是很尴尬的。”


    “好……”郑成灿答应了之后又有点不太自在，“那我先回房间洗个澡。”


    李长桉纳闷：“你直接在这里洗就好了呀，我还带了另一套睡衣。你回去换又要折腾好久，我可能就会困的睡着了……”


    郑成灿想起来李长桉在飞机上就没好好睡觉，他也顾不上那点别扭了，直接就进了浴室：“那好吧。”


    他洗的很快，用着李长桉同款的洗护用品之后就感觉自己像是跟他交换了身上的味道一样。


    李长桉也已经把一次性毛巾还有他的睡衣放在了门边的凳子上，郑成灿拉开门换上衣服。


    他再出来的时候李长桉已经把床边桌清空了，他正抿唇认真盯着屏幕，修长的手指握着笔划拉着iPad上的笔记。


    他穿的睡衣是很宽松的款式，领子开的很大，在往前倾身的时候露出的线条让郑成灿条件反射般吞了吞口水。


    “哥！”李长桉听见动静时朝着郑成灿的方向一看就笑了起来。


    一瞬间，冰雪消融，山花烂漫。


    蝴蝶就像是从松林间飞了出来，直接撞进了郑成灿的鼻尖里。


    郑成灿及时仰头防止鼻血流出来。


    “快来。”李长桉拍了拍自己身边留下来的一大半床的位置，“早点学完我们就可以早点睡觉了。”


    我是直男！


    郑成灿再次在心中默念。


    他爬上了床，然后躺在了李长桉的身边。


    李长桉还掀起了一部分被子给他盖在身上：“成灿哥，我们复习一下之前教你的。如果他们问你how have you been 你该怎么说？”


    郑成灿大脑都是晕的。


    他强忍着困意迷迷糊糊地回答：“I am from Seoul.”


    “不是……”李长桉忍不住拿笔敲了他的头一下，“这个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


    郑成灿的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


    他入睡前说的最后一句英语好像是：“Sorry I am not a gay.”


    ——


    路易·威登这一次给他们安排的位置依旧很靠前，他们似乎是少数全员出席的K-POP男团。


    看秀的部分很平静地就这样过去了，就是风吹的有点冷又下起了雨。


    After Party这种名利场才是真正的考验。


    “别到处看。”李长桉背对着郑成灿捏了捏他的手，“记得昨天晚上我教给哥的话。”


    郑成灿绷着表情，很凝重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保卫敦刻尔克。


    李长桉作为队长，他在这种场合就是社交的主力。


    看着他用三种语言跟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文化背景的品牌方高层或受邀出席VIP客户进行合影、寒暄，他仿佛天生就是属于名利场的王子。


    “长桉真的很厉害呢。”郑成灿很开心地对着站他旁边的李灿荣说，“这根本看不出来他是i人。”


    很快李灿荣也被李长桉叫去了。


    其他英语非母语的人留在了原地抱团取暖，他们靠在甜品吧旁边一动不动，就像是在等着家长来接回家的幼儿园小朋友。


    “昨天晚上你们去散步了？”郑成灿看见正在拿手指蛋糕吃的宋银硕把他给抓了过来。


    宋银硕嘴里塞着蛋糕含糊不清说着：“谁告诉你的？”


    “灿荣。”郑成灿说完就盯着宋银硕的嘴看。


    根据犯罪工具还原犯罪行为。


    宋银硕移开脸：“你不相信他说的？为什么还要来再问我。”


    郑成灿哑口无言：“……我没有不相信灿荣，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凡尔赛宫不在巴黎。”宋银硕一本正经看着他说。


    郑成灿懵了：“你在说什么呢？这不是小学生都知道的吗？”


    宋银硕淡淡瞥他一眼：“你要问什么？”


    “你是不是对长桉做了什么？”说到这里郑成灿也不心虚了，他迅速抓住重点，“你不是直男吗？你怎么还对同组合的弟弟下手？有没有良心啊！”


    宋银硕看了眼周围的人群：“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这个？”


    “等回首尔我再找你算账！”郑成灿瞪着他。


    下一秒李长桉看过来的时候，郑成灿又迅速恢复表情管理。


    “这是Justin Bieber的制作人。”李长桉在他们走过去时向他们介绍着他刚认识的人，“刚才我们聊了一会儿。”


    李炤熙这段时间在电视台做MC胆子也变得稍微大了一些，他对着制作人很热切地介绍自己是Justin Bieber的狂饭好多年，从《My World 2.0》就开始喜欢了。


    戴着墨镜的制作人没什么表情地听着，偶尔点点头。


    李长桉的目光跟朴元彬对视上，后者瞪了他一眼。


    李长桉不清楚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了他，明明他昨天都叫将太郎去安慰朴元彬了……


    余光瞄到李炤熙的声音越来越小，而那个制作人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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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时候连墨镜都没摘下。


    李长桉忍不住在旁边直接开始diss：“那我跟炤熙相反，我就喜欢《Boyfriend》那首，《Beauty And a Beat》也不错，后面《Journals》就脱粉了……”


    听不懂的几人只是跟着点头，他们在看见李灿荣难得露出紧张表情之后又赶紧停下动作。


    “《Journals》不是我制作的。”制作人摘下墨镜，对着李长桉笑了一下，“你说的那两首歌都是《Believe》专辑收录曲，它们才是我的作品。”


    这算不算本来想拍马腿结果变成拍马屁了……


    李长桉本来是想diss这种室内还戴墨镜装酷的人来着：“哈……是吗？”


    RIIZE在出道的时候就已经同时签约了美国的经纪唱片公司RCA，所以来说他们并不是没大腿的小白菜。


    制作人重点盯着李长桉：“你的英语说得不错，有没有想过来美国发展？”


    李长桉干笑一声：“谢谢，我在加拿大长大的。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其实已经在美国出道了，我们有发行一首英文单曲，今年也已经在LA举办过演出。”


    李长桉说这话的时候瞄了李灿荣一眼。


    要是这小子敢在关键时刻给他拆台说什么那是K-con和什么fancon不是concert和tour级别，他现在当场就把这头猪给做成红烧肉。


    好在李灿荣比他想象的稍微聪明一点，在李长桉谈事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这个制作人闻言只是点头，并没说自己信或不信：“我很看好加拿大人在美国乐坛的发展，毕竟我手上红的加拿大人很多，不止是Justin·Bieber。”


    李长桉向他伸出手握住：“谢谢，后续我们公司会跟您进行联系的。”


    “你们是RCA是吧。”对方再次戴上墨镜，“可以。”


    等他终于被其他人叫走之后，李长桉呼出一口气。


    他的社交电量都快耗尽了，现在真的好想回房间一个人待着充电。


    余光瞄到了正怯怯看过来的李炤熙，李长桉伸手撑在他后背上：“别怕，跟他们这些人打交道就得要自信。”


    很快又有人过来对着李长桉打招呼了，他一瞬间再次恢复社交面具：“很高兴见到你，这个秀办的很棒不是吗？我是Andrew Li，当然，你叫我Andy就可以了。”


    ……


    第一轮的派对结束之后，李长桉以酒力为借口婉拒了主办方邀请的下一轮。


    第二天早上他们就要乘坐飞机前往里斯本进行《Impossible》的MV拍摄，李长桉回房间准备关门的时候速度慢了点，有一头小猪见缝插针钻了进来。


    “长桉哥，马上就到我的生日了。”李灿荣扒拉着门赖在原地。


    李长桉松开手：“哦。”


    李灿荣眨眼：“你一定有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吧？”


    李长桉扑克脸：“银硕哥生日不是更早一点吗？”


    “没准备的话也没有关系。”李灿荣贴了上来，“哥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不能。”李长桉很确定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出问题，“还有我们七个人不是在今年说好了过生日就不送礼物了吗？”


    李灿荣幽幽看着他：“那元彬哥的克罗心耳饰难道是成灿哥送的吗？”


    被抓包的李长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看那个就是哥才会送的东西。”李灿荣淡淡阴阳，“我也没有要哥送我那么贵的东西吧，只是想让哥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已，就连这个哥都没有办法做到吗？”


    李长桉才不相信6000多人民币的耳钉对李灿荣来说是贵的礼物。


    他其实早就在去年挑选圣诞节礼物的时候就已经把上半年过生日成员的生日礼物都准备好了。


    “嗯，做不到。”李长桉瞥他一眼，“不用听都知道你现在满脑子想的是什么不干不净的。”


    李灿荣抿嘴：“我想的都是长桉哥。”


    “滚啊。”李长桉失去耐心，“再烦人我就把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扔了。”


    他觉得自己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差了，做练习生以来他其实已经很少说脏话。


    但实在是身边的神经病太多了！这怪不了他。


    “真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李灿荣在李长桉耐性耗尽之前赶紧说，“我就只是想等到里斯本能不能跟哥一起单独去海边。”


    李长桉疑惑：“为什么？”


    “他们有观鲸船会出海。”李灿荣的声音带了点哭腔，“我想在生日这天跟长桉哥一起去看虎鲸。”


    而虎鲸是李长桉的动物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