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里值守的太医很快就来了，还有几个在宫外轮休的，得了信儿也往宫里赶来。


    齐汝已经被押走，不在此行列中。


    高曦月让茉心观察着李玉，自己则闭目养起了神。


    皇帝看着世兰越发嚣张的样子，只觉得头疼。


    从前贵妃的跋扈都是对外人，对皇帝是十分恭顺的。


    虽然有时贵妃说话不经脑子，说什么皇帝画的花是低贱之花。


    但皇帝也清楚，贵妃没有那么多心计。


    今日的事，兴许是贵妃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招儿。


    皇帝也想看看，等下太医来了，贵妃怎么查出换药之人。


    半个时辰后，太医们都到齐了。


    茉心凑到世兰跟前，开口道：“娘娘，李公公不时看向江太医。”


    江太医？


    想起来了，这个江太医经常经如懿请脉。


    好呀，原来都是如懿的算计。


    这个如懿和甄嬛一样胆大包天，在宫中行鬼神之说。


    世兰给茉心使了一个眼色，茉心表示收到了。


    皇上开口道：“今日是贵妃召你们过来问话，贵妃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太医们齐齐拱手道：“是，微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世兰环视一圈太医，视线没有落在江与彬的头上。


    李玉站在一旁，给江与彬使眼色，江与彬眨眼表现收到。


    茉心看着这两个人，只觉得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像极从前看的话本子，那本子的名字，茉心到现在还记得，叫《厂公与他的太医美妻。》


    茉心心中啧啧两声，看两人的眼神更加奇怪。


    世兰开口问道：“本宫发现宫中所用艾叶被人调换了，可有人站出来检举换药之人？”


    几息后，仍然没有人开口。


    茉心开口了：“娘娘，太医们都是同僚，自然不会当面检举。”


    “不如逐一领出去问话，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世兰点头道：“倒是个好法子，不过，即便单独问话，也难找出换药之人。”


    “茉心，将本宫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全都赏下。”


    茉心应下后，出去了一趟，进来时和双喜各端了一个酒壶。


    茉心斟了一杯酒，递到头一个太医面前，说道：“这酒，是高家的一种神酒。若是害过人的，喝了这酒就肠穿肚烂。”


    “若是没做过害人之事的，喝了之后就会无恙。”


    那太医刚入太医没两个月，哪里害过人，接过酒一饮而下。


    身边一个白胡子的老太医，则颤巍巍的跪下请罪道：“皇上，微臣都是迫不得已啊。”


    “是太后娘娘指使微臣给吉太嫔下药，吉太嫔才失了孩子。”


    之后，老太医说了不少太后的罪行。


    皇帝越听脸越黑，却并没有让老太医住口。


    养母的罪名多了，就不能在养子头上指手划脚。


    皇帝听的心惊，却也有了几分大权在握的感觉。


    茉心早就准备好了纸笔，和双喜分别把老太医的话给记了下来。


    老太医说完，颤巍巍道：“微臣家中已经无人了，即便今日肠穿肚烂也认了。”


    “微臣多年行医，却用行医之手害人。只盼着下到阎罗殿，能赎自己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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