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气？”


    谢姣都觉得好笑，“如何能消气呢？时间能够倒回吗？记忆能够抹灭吗？”


    如果回到重生替嫁之前，她没有被谢家人抛弃过，没有被谢雨曦、梁御背叛过，或许还能消气！


    “这怎么可能。”


    “是啊，谢大人都觉得不可能，那本宫自然也不可能原谅谢雨曦！”


    谢向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对着谢姣抱拳施礼，“淮南王妃所甚是，但，臣还是想问一句，便是不能原谅谢雨曦，那谢家其余人、父亲……”


    “其余人？”她打断了谢向炎的话，“整个谢家，谢大人待本宫已是最好的了，谢大人，你向来冷漠寡，且不说你了，可是其余人，我救过他们，照顾过他们，到头来，最恨我的也是他们，你让我如何释怀如何原谅？”


    “你救过……他们？”


    谢姣苦笑一声，“试问一个医术都不会的人，怎么可能救到身受重伤并中毒的人？”


    谢向炎忽然想起前四年前，谢项阳在战场大难不死那一次……


    人送回祖父家时，都说要准备后事了。


    是谢雨曦——不，应该是谢姣，可是那个时候谢姣每天都会出门……


    “你那个时候不是每天都出门了吗？”谢向炎将疑惑问了出来。


    谢姣呵笑一声，“我每天出门不过一个半时辰，我出门做什么？还不是因为要去配药？”


    除了给谢向炎配药，她还给一个在破庙里的陌生男人治伤。


    那男人听口音许是京城人士。


    却不知为何脸被烧伤了，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剑伤，烧伤惨不忍睹！


    这件事，除了她自己和贴身的嬷嬷，便只有谢雨曦知晓一星半点。


    当时，谢雨曦说男女有别，不让她去治那男人。


    那是一条生命，她怎么忍心放任他死去？


    作为交换条件，谢雨曦就和她说，她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天天外出，说是她照顾了大哥七天七夜，别人也不信。


    从谢雨曦说出这句话时，谢姣就明白，谢雨曦不过是想抢功劳，想让谢项阳以为，治疗谢项阳，照顾谢项阳的人是她谢雨曦罢了。


    “本宫说累了，谢大人或许也并不想听，还是请回吧。”她不想说了，清宁自然站出来，“谢大人，还请回吧。”


    她一个外人，听见这些都气得不轻了。


    谢向炎迟疑了一瞬，可想到这个大妹妹，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一点面子都不给也说得过去。


    等谢向炎走了之后，清宁走过来试探的问道：“王妃，今日还继续坐堂吗？”


    谢姣的手指有些发抖，整个人也有些恍惚。


    这一次，谢向炎坦诚他都知道了真相，不仅没有指责谢雨曦，甚至还想为谢雨曦求情！


    为什么这么过分！


    “不了，回府吧。”谢姣淡漠的说了一声。


    她走出内堂时，好几个排队的妇人一脸的失望，纷纷询问她何时再来坐堂。


    看着她们期盼的样子。


    谢姣踏出万安堂的脚又收了回来。


    清宁不解，“王妃？”


    “要不，把这几位的看完再回吧。”边说着，人又回了内堂。


    清宁迟疑了一下，随即微微笑着，然后张罗着那些慕名而来的人入内堂就诊。


    半个时辰后，谢姣才从万安堂出来。


    回到王府后，她看到梁夜珣正拄着拐杖练习走路，不过三五步路，他已经满头大汗。


    “王爷……歇息一会儿吧。”谢姣拿着手帕上前，为他轻试汗水。


    梁夜珣看到她这般模样，笑道：“你问疏影，我才走一刻钟不到。”


    疏影：“……”


    该不该说，王爷每走几步路停下来不过几息，然后又继续走。


    这都练习一个时辰了。


    梁夜珣看疏影犹豫，冷眸扫过去，后者连忙应声，“对对对，王爷才练习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