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搬家

作品:《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铺子里的事情吩咐下去,陆杨忙了一阵。


    旗子不能做,洪管事不同意。一家这样,家家效仿,集市上就乱了。


    还是要做幌子和褂子,这就在乌家裁缝铺里做。他们家在码头有铺面,两家来往方便,就近说,不用跑去城里找人。


    定制的木牌则要找木匠,就在府城找。


    草席比较麻烦,要不是纸容易烂,陆杨也不想这么麻烦。


    等铺面里外收拾妥当,已经四月。


    四月初二,陆杨生辰。


    谢岩跟着陆杨一起去了码头,在里头转悠,找到了卖石头的摊贩。


    陆杨上次来买石头的时候,摊贩只说赌石。这回过来,却有许多碎玉料,说是做首饰摆件后剩下来的。


    还有一些大块的玉料,做首饰绰绰有余。


    谢岩目光频频,想要买真玉。


    他不觉得陆杨是石头,陆杨已经发出光华。


    既然需要雕琢,那应该是剖出来的玉料。


    以后会成为什么样子,谁也无法预测。但他是块好玉。


    陆杨硬把他拉去看石头,说大实话:“我们没钱。”


    谢岩与他小声争论,在码头的嘈杂声里不起眼。


    摊贩看他俩争来争去,不是为着赌石挣钱,就推荐他们买碎料。


    “夫郎佩戴的首饰小,碎料可以磨个平安扣、小挂件,或者攒些珠子,编个手串。银钱不够,买这个划算。”


    谢岩被“平安扣”迷了心窍,陆杨再拉不住他,他站摊位前,把大大小小的碎料看了个遍。


    大块的碎料弧度大,宽度窄,做扣子小小的,没劲。小料子更不用提。好一些的料子都被挖了,实在没得挖了,才拿出来低价卖。谢岩又往大玉料上瞄。


    陆杨看得好笑,推着他的脑袋,摆正他的目光,让他认真挑。


    “一眼看得出好玉,还要你琢什么?”


    他说得有理。谢岩还要顶嘴:“有钱就买了,还是太穷了。”


    顿顿吃肉的红火日子,把他养出骄气。不买大玉石就叫穷。


    陆杨哼了声,催他快挑。


    谢岩在挑了。他平常去首饰铺少,得益于学画以后,他对很多静物的观察细致。他静心看去,每一块料子都当做画纸,看看做平安扣,需要怎样的设计。


    可惜,专业的玉雕师傅比他更懂。这些碎料真是没法子挖平安扣。


    他转而又想到还有金镶玉、银镶玉,


    两种材料可以拼。


    谢岩想着,等他把碎料改成金镶玉的首饰,陆杨也就成器、有钱了。


    这个好,他定了心。再把料子依次看去,他挑了块弧度紧凑的玉石。颜色很绿,很苍翠,拿起来看,也很透亮。


    因这个颜色和清透度,谢岩更喜欢了。


    他喜欢,就要掏钱买。


    陆杨还要跟人讲价呢。


    摊贩看陆杨由着谢岩挑拣半天,知道他俩真要,报价八两银子。


    陆杨二话没说,拉着谢岩就走。


    “八两银子,我都够买金首饰了!”


    谢岩心中不舍,陆杨走了,他还回头看了眼。


    摊贩把他们叫住,“诶,你们讲讲价啊!”


    陆杨继续往前走,小声跟谢岩说:“你假装想买,非要买,我拉也拉不住。”


    谢岩立即跟他打配合,本就回头看过,摊贩说可以讲价,他更是要问什么价。


    他往回走,陆杨假意与他拉扯,又回到了摊位前。


    接下来就是谢岩死活要,陆杨死活不肯买。


    摊贩都看不下去了,说陆杨:“你这夫郎,怎的这样?你男人想给你买东西,又不是胡乱花银子,他都这样了,你就买了啊。”


    陆杨说:“家里穷,要不我俩能来买石头吗?去首饰铺更好。”


    谢岩说:“我以后少吃点,你就给我买了吧!”


    陆杨拉着他要走,谢岩一边应话说走,一边跟摊贩讲价。


    摊贩:“……”


    这辈子没见过这种事。


    他照着陆杨的价,二两银子把碎料卖了,嘴里叨叨个不停。


    “我跟你说,我是看你男人太可怜了,几两银子的事,磨破嘴皮子都办不成,周围这么多人,你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我都看不下去了。”


    看不下去,就再降点价。


    陆杨说:“二两银子我都嫌贵,我买根银簪子就这个价。这块玉又不能吃又不能戴,拿回家还要请人雕琢,不一定能雕出什么东西。跟赌石没两样。”


    摊贩不能降价了,让陆杨看水头,看成色,还让陆杨捡玉料摸一摸,“这都不一样,你拿别的,我也不叫价。”


    陆杨很干脆,“看不懂。”


    他抠抠搜搜从钱袋里数铜板拿碎银,碎银称重,补些铜板,这块玉料就是他们的了。


    摊贩看谢岩一点脾气没有,拿了玉料,脸上都是笑,黏着夫郎走不动道,满脸无语。世上怎么有这种男人。


    谢岩要被陆杨迷坏了。他夫郎真是太有本事了,几句话的功夫,就省下了六两银子,四舍五入,他们今天挣了六两银子!


    他想去登高楼吃顿好的,一家人都去。


    陆杨答应了。


    来了码头集市,要去铺子里转转。


    铺子里各处理顺以后,卖货都亮堂了。


    上次余有的货物,以及这次带来的货,陆续都卖出去了。


    黎峰他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这样一来,铺子就要关门。


    黎峰说:“送货的人确实不用留太久,送货就是送货,到地方歇脚,就赶紧回家,换一拨人来送货。他们在家里,还能忙些别的挣钱。我们这儿也常常有货,不浪费租子。


    陆杨点头。是这个理,雨季之前调整好就行。


    他带谢岩看铺子里挂起的草席,让谢岩看看大小,怎么画个菌子菜。


    陆杨说:“不用画特别大的画,这样太耽误事,也影响你读书。我是想着,要有一道菌子锅,这个可以画大一些,圆圆的挂在正中央。余下的就都画小的,我错开来贴。再画上一朵朵的菌子,每朵菌子占一张纸,我在空地继续贴。菌子不急,你平常读书累了,换脑子的时候画一画就行。大幅的菌子锅等乡试后再画,余下的,你要抽空,给我画个三五幅。


    能帮上他的忙,谢岩无二话,当即答应了。


    这头无话,他们转道去登高楼吃饭。


    黎峰还以为谢岩是来吃菌子菜,看看菜色才好画图,结果他是给陆杨过生辰,上桌就要收一文钱的份子。


    黎峰:“……


    这场面似曾相识。


    去年的时候,陆杨也这么给谢岩办了一桌。那时候谢岩都不在府城。


    席间众人都随了份子,谢岩收了钱,拿个小荷包装起来,献给寿星陆杨。


    陆杨笑眯眯收下了。


    席间以菌子菜为主,再点了登高楼的特色菜梅菜扣肉和黄豆炖猪蹄。


    黎峰盛一碗菌子汤,思绪飘远。陆家兄弟俩同一天的生辰,不知家中的陆柳会怎样过。


    此时,黎寨。


    陆柳今日生辰,低调着过。


    他没往外说,白天揉个面团发着,晚上吃个青菜肉丝面,往上卧个煎蛋,跟娘一起吃长寿面。锅里还蒸着寿包。这便够了。


    陈桂枝说:“家里人少,不热闹,就吃这个。


    陆柳笑眯眯的。日子真是好起来了,有肉有蛋有面条


    ,还蒸着寿包,还能说一句“就吃这个。


    他房里还有龙须糖没吃完,等吃过面条,陆柳从柜顶拿下木盒,跟娘分糖吃。


    他们要照顾小孩,晚上吃饭都在屋里。


    小宝宝对什么都好奇,看大人吃饭,把他俩馋得不行。再看他们吃糖,都咿咿呀呀的伸手,想要拿。


    他们还不能吃。


    也就晚饭稍迟一点的时辰,奶娘来了,给他俩喂奶。


    孩子大了,吃奶量更多,陆柳没法将就着喂,奶娘下午回去,晚饭后要来一趟。


    陆柳给她也拿了一块龙须糖。她舍不得吃,说这东西看着就贵,要拿回家去。


    陆柳没说什么,随她的意思。


    等她走了,陆柳跟娘一人抱个孩子拍奶嗝,搭着聊聊天。


    羊毛睡袋可以收起来了,天气转暖,睡不住了。


    小孩子就睡这几个月,还有孩子不是冬季出生,一个月都睡不了,难怪许多人不会做睡袋。


    陈桂枝说:“想做都能做,大峰那时都快一岁了,还睡睡袋,冬天把他热出汗,暖得很。


    两个小宝习惯了被包裹着,睡觉的时候,要用小被子把他俩包起来。


    陆柳一天天的往外掏棉花,把被子改薄,让他俩睡得舒坦,针线活都没怎么做了。


    陈桂枝说他俩算乖的,“小娃娃离不得人,一松手就哇哇哭,他俩还好,眼里能看见人,就不咋闹腾,不然我俩的腰都能折了。


    生了孩子,陆柳愈发感念生养之恩。他们家人少,他再闹腾点,爹爹为他愁坏了。


    他从怀孕到生子,如今出月子好久,还被养得好好的,做什么都有人搭把手,偶尔都会腰疼手酸。爹爹那时受的苦,真是难以想象。


    陆柳又问陈桂枝带孩子的事,问哪个孩子最好带。


    陈桂枝沉默了下,说:“二田是最好带的。我先有的大峰,大峰好动,会爬的年纪就捉不住,会走会跑的年纪都管不了。二田是乖的,不爱到外头野,小时候哭闹都少。大峰总说他是蔫鸡,到外头跟人玩,被欺负了,只会哭,不会打回去,不像个汉子。大峰见了,都会再打他一顿。二田挨了打,就会找我们哭。


    “做爹娘的,哪有不喜欢孩子依赖自己的?再后来,他们爹没了,我跟大峰都觉着二田不顶事,没让他挑梁担事,大小事我们都办了,让他帮忙带顺哥儿。顺哥儿也是活泼性子,会走路的年纪就爱出门玩,一天


    不出去,哭声震天响。有天晚上,实在被他闹得不行了,半夜里把他抱出去,外头一个人都没有,他都笑了。


    “老大老三性子像,顺哥儿长大了,也爱往山上跑,到河边走走,都想着挣钱,跟大峰一个样。二田就不会,他懒,总想做顺哥儿的主,让顺哥儿听他的话,兄弟俩吵吵闹闹的。”


    陆柳听了,忍不住看看他的两个孩子。


    乖孩子,还能养成这样?


    陈桂枝看他忧心忡忡的,笑道:“你比二田还乖,没见你长歪。是我没教好二田。”


    陆柳小时候并不乖,是会闹腾的。


    他听了,颇为心虚,也不让娘担责,跟她说:“二田自己懒,早前家里困难,他但凡有点担当,肯为家里出一份力,都能经事,长点本事。”


    陈桂枝总会自责,是她太强势,大包大揽的,让二田少了历练机会,家里事都没料理明白,不知天高地厚。


    听见陆柳这句话,她稍作回想,发现大峰跟顺哥儿很小的时候,就会围着她的腿转悠,要帮忙干活。说娘辛苦。二田也会围着她,都是嘴馋。


    陈桂枝摇摇头,不去想了。


    “我们都别太娇惯孩子,养得仔细些,教得严厉些,尽责就好了。”


    现在只能这样了。


    过会儿,孩子哄舒坦了,陆柳留娘在房里看着他们,他去灶屋洗碗。


    两个人的碗筷好收拾,陆柳再把寿包拿出来,出门给姚夫郎和酒哥儿各送两个吃吃。


    姚夫郎说他悄不声的过生辰,也不知会一声。


    陆柳说:“我这个年纪,还能让人来给我拜寿不成?”


    姚夫郎指指屋里,说:“我让元元给你拜寿!”


    陆柳当即笑了,到他屋里坐坐,逗逗元元才走。


    到陈酒这儿,陈酒也惊讶。


    “你怎么悄不声的?”


    陆柳说:“农家过日子,谁在乎生辰不生辰的?这还是娘疼我,给我蒸寿包吃。”


    他来得突然,陈酒早没准备,一时想不出回礼。


    陆柳说不用回礼,这就是散个喜气的事。


    “安哥哥也没给我回礼的,就让孩子给我拜寿了。”


    陈酒一听,抱着熟睡的孩子晃晃,就当给陆柳拜寿了。


    陆柳都被他逗笑了:“你有时候挺有趣的。”


    陈酒跟陆柳说:“家里在收拾东西了,王猛跑了几趟县城,我们要搬到作坊里去了。”


    陆柳恭喜他,道:“


    别说你不想去县里的话了,王猛为这事忙了好久,你这样说,他白忙一场,两人心里都不舒坦。县里有县里的好,也许你到了县里,会明白你想要什么的。


    陈酒说:“你说晚了,我都跟他说过了。他没脸没皮的,不知中了什么邪,比以前还厚脸皮,我说了不想要,他还缠着我非要去。去就去吧,嫁狗随狗,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陆柳:“……


    原来他以前在别人面前叨叨叨大峰的时候,那些人露出无语表情,是这个心情。


    陆柳顿顿,没忍住又笑了,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缘分。


    天晚了,他不留,要回家了。


    陈酒喊住他,说:“我让王猛留意母羊,到时给你送去。


    陆柳搬家的时候,不能带着奶娘走,孩子还没断奶,他又喂不了,需要一只母羊,路上不断奶,到了府城,再看是请奶娘,还是喝羊奶。


    黎峰不在家,这事他惦记着。娘还说等过阵子,黎峰回家了,让他出去问问。不行就去牲畜行买一头。没想到会是陈酒记得这事,让王猛去办。


    陆柳很惊讶,心上有些说不明白的情绪流过。


    他不喜欢陈酒,要说矛盾,也没多大的矛盾,他只是不喜欢欺负过他的人。


    时间磨去了很多痕迹,他往前回想,不大记得当时的情形了。就觉着好感慨,感慨些什么,他不知道。


    从陈酒家告辞,他提着灯笼走在小路上。


    石子路被修过了,是大强挑土填过,说是方便姚夫郎出门玩。陆柳走在上头,也得了方便。


    他还记得,上回跟黎峰从这条路上走的时候,也是夜里,脚底硌得发酸。他想黎峰了,走在路上,踩到一块凸出的石子,硌到脚底,都感到惊喜。


    到家洗漱休息,两个孩子都哄睡了。陆柳拿着小书看。


    他的三本启蒙书都翻烂了,早已烂熟于心。


    他没检验自己会不会背,每天给宝宝们读一会儿,都是拿着书。晚上,他会看会儿书再睡觉。


    他记得他跟黎峰在炕上学习的样子,那时候真的好困好难熬,靠着骗小孩的动力,才坚持了下来。没想到现在习惯成自然。


    陆柳翻看数页,到桌边研墨写信。


    他的信逐渐变得有条理,不会东一下西一下的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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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


    有条理的信,不如杂思有趣。


    陆柳写完一封信,看看内容,觉着无趣,他会再写一遍。


    他就是不适合写文章,适合写一些碎碎念的家常。


    他跟黎峰说这几天都干了什么。


    黎峰的生辰是三月二十七,他不在家,陆柳也提前买了礼物,没法再弄别的。


    他那天想做个长寿面,或者蒸个寿包吃,犹豫很久,一天都没精神,总惦记着。黎峰还活着,只是离家远而已,他自己弄出来,怀念个不在家的人,显得好不吉利。


    这样熬到了晚上,陆柳实在熬不住了,就去灶屋煮面条吃。有肉有蛋,还是用鱼汤熬煮的,是黎峰喜欢的口味。


    黎峰不在家,他不用把长寿面放着干等。他帮黎峰吃了,算他沾喜气,陪黎峰过生辰了。


    除了这件事以外,陆柳就写了他今天怎么过生辰,写了“就吃这个”,把他能写的笑声拟声词都写上,表达他的笑意。


    再说今天跟娘聊了什么,他为此发了什么愁。


    陆柳在信上写道:“真是自寻烦恼,他俩连话都不会说呢。我想到这个,又笑了一阵,觉着不如想想你。”


    墙壁上挂着他俩的画像,姿态亲密。


    小卷轴上有他俩的小像,是黎峰嫌弃的没有什么可画的东西。


    陆柳一天要看好多遍,他跟黎峰说他习惯了,不会哭了。但他没说,他的想念是不会少的。


    这些话,他能写在信上了。


    过不久,他们就能常在一处,黎峰不会这样频繁的两地奔波,他写出来没关系。


    黎峰常离家,他们成亲以后,黎峰出去的日子,比在家里多。可家里处处都是黎峰的影子。


    陆柳去喂狗,就记得他刚嫁来时,黎峰带他去给二黄吃认爹饭的事。也记得二黄的亲事,还记得黎峰想抱养狗闺女的原因。如今狗闺女都长大了,它爹却没怎么跟它玩过。


    他去上茅房,还记得刚黎峰讨价还价的事,纠结一天能上几次茅房。


    到灶屋做饭,会想到他念着黎峰的点点滴滴。那时候做饭都是开心的,他还为家里断粮发过愁。


    去菜园里,还会想到初生的嫩芽。他在菜苗冒头的日子里,等到黎峰下山。那天,他知道了他怀孕的事。


    走到院子里,踩着平坦的石子路,就记起黎峰铺路的样子。


    杂物间里好像还有鸡苗和兔崽在似的,那个被草席竹席围着的浴桶也有故事。


    回到小铺子里,他记得他们那时的欣喜激动和对未来的期盼。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多,


    陆柳的生活里却满是黎峰。


    这些东西写下来化作陆柳对这个家的不舍得。这里有他们美好的回忆。


    搬家会迎来新生活的陆柳很期待。他同样不想忘记来路。


    还没离家他就开始想念故乡了。


    四月初十黎峰他们回家


    这次黎峰没留几天要紧着跑勤快点把小马带到府城去。再拿些薄袄走带上。


    到陆家屯他把岳父们的冬衣和厚被褥也捎带上了。


    陆二保和王丰年都很恍惚明知要走真到要走的时候他们却反应不过来。看黎峰收拾东西他们问了很多府城的事大多是城内开支。


    住哪里贵不贵?吃什么贵不贵?现在都好了没有?他们不急可以来年再去。


    黎峰手上没停只让他们再等等。


    “你们可以跟亲戚们知会一声舍不得谁就去谁家里多坐坐。”


    二老就跟大伯家亲热要说不舍只能去大伯家坐坐。


    黎峰四月里跑了两趟赶上端午回家摆酒宴客跟亲戚和兄弟们吃个酒。


    他以后还会常回家娘跟陆柳就不大方便一年回不了两次。


    这顿酒吃着其实是陈桂枝和陆柳告别朋友。


    陆柳早想好了小铺子要留给姚夫郎。他抽空跟娘提过娘没有意见。说小铺子是他们自己开起来的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陆柳一直拖着等真要走了才告诉姚夫郎骗了姚夫郎很多眼泪哭得稀里哗啦的。


    陆柳哄哄他说:“小铺子给你你以后要帮我看家的。”


    看家算什么?这么近平常就能看见。空出手里外洒扫一下又不用天天干。


    姚夫郎说他人好“我有些一起长大的朋友出嫁以后都变得不像从前嫁到寨子外面的见面都不亲热了。我还想着你说的都是哄我的话能去府城以后好日子过着新朋友交着哪还记得我?没想到你真惦记着我。”


    陆柳不会忘记他的会一直记得他想着他。


    今天的席面王猛来了陈酒没来。


    王猛带了只母羊过来可以给孩子喂奶。


    姚夫郎往外看看嘀咕道:“陈夫郎怎么没来吃酒?我看他跟你处得还不错。”


    陆柳说:“他是别扭性子母羊还是他让王猛找的。”


    姚夫郎听着点头说:“处久了觉着


    他这人还行,直来直去的,说话是不中听,但我也能骂他,互相之间送个什么,也不用计较贵的便宜的,他是不会受人人情的,回礼都要重一些。除了你,我就跟他相处的时候不用动脑子。”


    陆柳酸溜溜的,“你之前还说跟我相处舒坦。”


    姚夫郎笑了,让他收收撒娇的本事。


    “拿去哄你家大峰吧,用在我这儿顶什么用?要说舒坦,那肯定是跟你相处舒坦,你嘴巴甜,他嘴巴坏,只是说相处的时候都很简单。”


    陆柳不听后面的,说:“我哄他做什么?我跟你待一屋,肯定是哄你啊。把你哄高兴了,我就开心了。”


    姚夫郎听得嘴角压不住笑,去搓陆柳的脸。


    “我天天吃蜂蜜,也没跟你一样甜啊!难怪你家大峰天天笑成个傻子,这谁不迷糊啊?”


    笑着笑着,姚夫郎又哭了。


    以后就听不到陆柳说甜话了,他们好久见不了一面。


    姚夫郎说:“跟人相处,真的要挑挑。都是说家常琐事,我听你说,就感觉日子好有盼头,你说什么都笑眯眯的,发愁就是发愁,不会抱怨。我这阵子出门跟人玩,到外头坐着跟人聊聊天,都感觉好没意思。一个个怨气好大,听着我很难受。”


    陆柳给他擦眼泪。之前陆杨给他擦眼泪的时候,顺手留了一方手帕给他。


    陆柳学着,擦完眼泪,把手帕留给了姚夫郎。


    过日子的话,他跟陈酒说得多一些,总怕陈酒把好好的日子过砸了。和姚夫郎说得少,两人相处,是陆柳找他学东西多。


    临要走了,听姚夫郎这样一席话,陆柳也跟他说说过日子的事。


    还是老话,出去玩,就是打发时辰,不用走心,心放家里,两耳朵听了就忘,不用在意。


    “安哥哥,我会给你写信的。商队每个月都要去府城送货,到时就让他们捎带回来。你也要学学认字,好看我的信。你不要给别人看,那都是我给你写的悄悄话。”


    姚夫郎又被他哄笑了:“我都有孩子了,你还劝我读书。再过几年,我家元元都能送去启蒙了。”


    陆柳要劝的。当爹爹的人怎么就不能读书?他们先是自己,再才是父亲。


    他说:“我想你好,等你们以后把养蜂的事做好做大,说不定我们会在府城相聚,以后一起开铺面。”


    这个饼子真是大,还很香。


    姚夫郎吃了。心有感触,他先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