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拒绝我？！”


    周怀川：“是的，我不会接受。”


    “是我长得不好看吗？”夏若紫铁青着脸问，她很快又推翻了这个猜测，她对自己的外表很自信，她收情书向来收到手发软，那些男生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她必定是漂亮的。


    周怀川却不心动，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


    周怀川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淡淡道，“没有别的事，我走了。”


    夏若紫看见他要走了，急忙道，“你和那个许甜是什么关系，传闻是真的吗？”


    许甜冷不丁听见自己的名字，心跳加快，背贴着墙，出神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怀川：“夏同学，这与你无关。”


    夏若紫酸涩道，“你不正面回答就说明了一切。”


    周怀川抬眼：“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夏若紫怔了怔，没有再阻止他离开。


    过了一会儿，许甜从厕所出来，她在想一个问题，刚刚告白的女生会是夏若紫吗，之前她在高二才向周怀川表白，而现在是高一。


    会是因为谣言吗？她忽然想到。


    谣言让夏若紫产生了紧迫感，所以她改变了想法，


    从前一直到周怀川出事前，学校里也没有关于她的传闻。许甜回想种种，惊觉原来已经改变了这么多了。


    许甜满怀心事地回去，途中却意外遇见了一个人。


    “周怀川？”


    周怀川原本靠在墙上，听见她的声音，转过身看着她道，“甜甜。”


    许甜疑惑：“你还没有走吗？”


    此话一出，她瞬间后悔了，这不是暴露了她偷听的事。


    “对不起，刚刚我都听见了，我不是故意的……”


    周怀川：“我知道，我在这是专门等你。”


    “等我？”


    许甜突然明白了什么，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原来他说的是这种意思，他早就知道她在那。


    可是他怎么知道是她？


    周怀川盯着她的小脑袋道，“甜甜，你对刚刚的事有什么看法？”


    她能有什么看法。


    许甜心里酸楚，抬起头扬起笑容道，“你喜欢就好。”


    周怀川看着她不在意的样子，眸子微暗，接下来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你觉得我应该答应她吗？”


    许甜摇了摇头。


    她知道他喜欢费若灵，所以他肯定会拒绝其他人。


    周怀川眉毛舒展开来，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违背我的承诺。”


    什么承诺？


    许甜听着这莫名的话，不由看着他，却见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自己。


    望着这样的眼神，她控制不住幻想，难道周怀川喜欢她……？


    一想到这个可能，许甜心脏狂跳，明明知道不久前他回答了那个问题，她还是不禁问，“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周怀川的笑容很温柔，“有。”


    “……是谁？”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她还没有答应我。”他视线飘忽道。


    这一刻，许甜如坠冰窖，勉强笑了笑，“是吗，那我祝你成功。”


    许甜你在幻想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周怀川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如今你可以放下来了，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只要等到他躲过意外，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无论他以后是和谁在一起，和谁结婚，都和你没关系。


    许甜心情悲伤地告诉自己，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失恋。


    不过也好，早点解脱。


    “若灵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周怀川还没来得及开口，她从他身边匆匆走过，他转身看着她逃跑的方向良久，微不可察地叹口气。


    还有两年。


    好漫长。


    *


    在学校和费家的调查下，传播谣言的人最终找到了，是许甜的熟人江以欣，学校对此进行了澄清，很久没和许甜说话的江以欣这天来向她道歉了。


    江以欣道完歉后，没有走，而是看着她说，“许甜没想到还是你好命。”


    许甜：“好命？你为什么这么说，如果我好命，我的父母就不会死。”


    江以欣嘲讽道，“可是你有费若灵和周怀川，甚至获得了钟嘉木的青睐。”


    “是你误会了，钟嘉木对我不是那种感情，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江以欣：“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他开始接近你是不争的事实，我就搞不明白，你这么普通，凭什么会比我更受他们的喜欢？”


    许甜发觉她是发自内心的疑问，默然片刻，“我不知道，受别人喜欢什么的我从不奢望，我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对待他人。”


    江以欣只觉得她在炫耀，脸色沉下来，“这次是我输了，我认栽。”


    “许甜，你也不要骄傲，我不相信你永远不会改变，总有一天你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我等着那天的到来！”


    改变什么？什么下场？许甜茫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江以欣看见她这傻样，极其不甘心，但又没有办法，自从校长在全校面前点名批评了她后，这学校她已经呆不下去了，更别说还有费家施压。


    她说的话许甜很久才明白，那时候江以欣和王纹已经转学了。


    窗外的树渐渐覆盖着雪白的雪花，许甜的衣服由短袖换成了棉衣，这时离过年只有一个小时了。


    周怀川和费若灵的跨年邀请她都拒绝了，前者方阿姨一定不欢迎她去，后者费若灵家太豪华，虽然她没有见过她的父母，但在那里很有压力。


    许甜坐在书桌前，听着附近传来的爆竹声，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是内心有些寂寥，如果可以，她宁愿去上学，最起码……不会只有她一个人。


    就在此刻，电话倏地响了。


    许甜一听这铃声就知道是谁打的，那边温声问，“甜甜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书。”


    周怀川：“看什么书？”


    许甜小声道，“好吧，我没有在看，我在听爆竹声。”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后面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然后周怀川遽然说，“看窗外，有烟花。”


    许甜不由看过去，绚丽的烟火在空中绽放，美极了。


    “甜甜，你看到了吗？”


    许甜喃喃道，“我看到了，很漂亮。”


    “确实漂亮。”少年低低地笑了，“甜甜，你往下看。”


    许甜瞳孔微缩，脑海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她慌张站起跑到窗边，在昏暗的路灯旁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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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现在在我家楼下？！”


    “嗯。”周怀川预判了她的行为，“不用下来，我待会儿就要走了。”


    许甜停住脚步，重新走回去，盯着下边的身影，沙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周怀川轻轻笑道，“就在和你打电话的时候。”


    许甜心中一暖，紧接着担心道，“你是偷偷过来的吗？”


    “我出来的时候我妈已经睡了，她不会发现的。”


    许甜松口气，她不想因为她而引起家庭纠纷。


    周怀川望着那扇窗户，认真道，“甜甜，新年快乐。”


    许甜彷佛和他对视了，愣怔道，“新年快乐……”


    “谢谢你，周怀川。”


    周怀川：“不用这么客气，是我自己想来。”


    “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他低声恋恋不舍道，“那……先这样了。”


    许甜眉眼弯起，“好，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等着他的背影逐渐隐没在黑暗中，许甜默默收回视线，她的面色有些沉重，只有一个学期了。预想着那件事的到来，心中慌乱不已，这次她必须成功。


    许甜以为她会睡不着，没想到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过年的活动都与她无关，她没有亲人可以去拜访，因此在家休息几天后，她去打寒假工了，当然是瞒着自己的朋友们。


    周怀川有几次来找她，都被她糊弄过去了，但那一天她还是翻车了。


    许甜在饭店当服务员，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收到了周怀川的来电。


    “甜甜，等下要一起去图书馆吗？”


    许甜委婉道：“我在家学习。”


    周怀川的语气不变，“所以你现在在家里？”


    “嗯…嗯嗯！”许甜连忙道歉：“对不起了，最近都不想出去。”


    周怀川：“没关系，我可以过来，我到你家门口了，帮我开下门吧。”


    许甜：“……”怎么办，要露馅了！


    “甜甜你还在吗。”


    这种可怕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许甜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那个，我其实去打寒假工了。”


    周怀川：“是做什么？”


    “服务员。”许甜将饭店的待遇和他说了，最后总结道，“我感觉还不错，工作也不累。”


    周怀川：“我有一个建议，你可以帮我补习语文，相当于家教。”


    许甜困惑，周怀川是他们年级第一，各科成绩都很优异，哪里用得着补习，肯定是因为他想帮她……


    她抿了抿嘴唇，“我已经和老板说好了，而且方阿姨也不会同意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说服她。”周怀川惆怅道，“不过你和老板说好了那就算了，唉，放假前语文老师说我的作文水平太差，让我回去练练，但是我不知道如何下手。甜甜你的作文一向写的很好，如果你能辅导我就好了。”


    许甜一下心软了：“我哪里写的有那么好，要是能帮到你，我可以试试，不用钱的。”


    “作文比赛第一你都拿了好几个了，谦虚是好的，但可以更加自信一点。”周怀川严肃道，“工资是你应得的。你不收，我妈还会怀疑你的能力。”


    “就这么说定了，从明天开始，地点我到时候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