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酒店用过晚餐之后，一起到了周立言、程昭的套房，商量案件和钓鱼计划。


    “啊，好撑，这个酒店的自助晚餐也太好吃了。”侯远山摸了摸自己吃得圆圆的肚子。


    旁边的陈丰和程昭也跟着点点头，他们都放开肚皮吃了不少。


    不愧是海边的豪华度假酒店，自助餐的海鲜无限量自取，又新鲜又好吃。


    侯远山想起了远在A市的孙泽林、乔良，偷笑道：“如果被泽林知道，我们出差过得这么舒服，他肯定要妒忌死了，哈哈哈。”


    周立言整理着陈岳留下的资料，向他们招了招手：“快点完成案件，等回去A市，我再请你们吃庆功宴。”


    “哇！大餐！”


    “来了来了。”


    几个人围着茶几坐好，茶几上面摆放着几叠文件和两台笔记本电脑。


    陈岳把案件相关的复印资料都留给了他们。


    陈岳对内鬼泄密的事很在意，他一回警局就和技术员刘进，一起翻查了这几个月的工作日志，通过各种办法确定了接触过案件的人员名单，然后马上把名单发了过来。


    因为在酒店不方便打印这种涉密的资料，他们只好直接在电脑上查看。


    程昭先看了接触过案件的人员名单，留意到系统标记了其中三个人的名字：


    【“派出所警员-贾俊义”、“派出所警员-马天雄”、“市局内勤-林淮波”】。


    被标记的两个警员属于两个不同的派出所，一个是金堂饭店所在区域的派出所，一个是饭店旁边区域的派出所。他们都曾经参加过盯梢和突击检查行动。


    市局内勤的人，负责审批很多内部申请，包括一些警队的加班申请和报销申请。


    而且这个林淮波是陈岳上司的小舅子，多了这一层关系，估计林淮波可以接触到不少内幕消息。


    人员名单上面的人数量很多，每个人的介绍都很简短，不过都贴了照片。看这个文件看不出太多东西。


    因为没有证据指认那三个人是内鬼，程昭先默默把这几个人记在小本子上，没有马上说出来。


    案件的相关文件里面，有一份金堂饭店人员的资料，其中还对几个重点人物做了一点详细调查。


    金堂的员工，大部分都被系统标注了关联。职位越高的，排序越靠前。


    李怀的详细调查，有个信息被系统标注了，排序特别靠前：


    【“饭店经理李怀弟弟李凯的新豪酒吧”】。


    酒吧？


    程昭微微皱眉，把这个记在本子上，准备找机会去查一下这个地方。


    ……


    看完资料，大家讨论案件的各种可能性，还有他们怎么去调查的方法。


    因为不确定谁在泄密，他们不能直接和F市刑警那边合作，很多事都畏手畏脚。


    程昭好想直接指出谁是内鬼，憋得可辛苦了。


    不过饭店经理李怀相关的那个酒吧，可以提出来调查。


    程昭指出了这个酒吧：“……这个酒吧虽然是挂在李怀弟弟的名下，但是从陈岳他们的调查可以看出，李怀弟弟没有什么钱，也没有做过酒吧相关的工作，突然开店，他很可能也是个傀儡店长。”


    周立言点头：“是挺可疑的。我们明天去查一下。”


    ……


    大家讨论了一下钓鱼计划，确定了各自要扮演的人设。


    周经理这几个人，既要让别人相信他们是来F市出差的，又要让别人觉得他们人傻钱多。


    主角周经理的人设，最好是那种贪玩爱炫富的，会不会干活做事倒是无所谓。其他几个人，需要有普通打工人，还有马屁精。


    侯远山看了看其他人，陈丰和程昭演马屁精都不太像，便自觉领取了马屁精的人设。这个角色很重要，很可能会首先接触到赌场的介绍人。


    陈丰开心地领取了打工人的人设。虽然他看起来很像打手，但是笑起来就是个憨厚的老实人，演打工人也不算出戏。


    程昭的秘书角色，大家觉得可以假装成经理的女朋友，方便一起行动。


    周立言的经理角色最重要，需要让别人相信他是个爱玩的富家子弟。


    这样的形象和他平时的相差很大，大家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演不来。


    周立言微微一笑：“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我有几个现成的模仿对象。”


    他只要模仿他三弟和他那些朋友就可以了。


    ……


    讨论完，时间不早了，侯远山和陈丰回了房间，留下程昭和周立言。


    程昭突然开始有点不好意思。


    她不是第一次和周立言独处一室，他的家她也去过好多次了，只是第一次和他在外面过夜。


    周立言看出程昭的小紧张，故意使坏向她靠近。


    程昭眼睛都睁大了：“你想干嘛？”


    周立言轻笑，程昭感觉他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脸。


    周立言摸摸她的头发，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早点睡吧，有什么事就叫我。”


    说完，周立言就走回自己房间，走到门口，看到程昭还在红着脸发呆，他又笑着说：“想什么呢，在外面出差，我先忍着……不过如果你想要……”


    “我才没有！”程昭立刻跳了起来，匆匆忙忙地回房间了。


    周立言听到程昭锁了房间门，忍不住想笑。


    检查了一下套房的门窗，他也回房间洗漱睡觉了。


    ……


    一夜无梦，程昭意外地睡得很好。


    早上大家在酒店吃完早餐，然后今天准备参观的公司负责人给程昭发来信息，说接送的车子准备到了。


    程昭充当秘书的角色，和负责人沟通好行程的事宜。


    周立言则翘着二郎腿，戴着墨镜，玩着手机，对参观的事毫不关心。


    接送车子到了，周立言一行人上了车，到了参观的大楼。


    负责人很热情地和周立言一行人寒暄，介绍公司的情况，带他们去了解公司的产品和参观生产车间。


    程昭几个都好像听得很认真。


    程昭和陈丰还装模作样地记了笔记，问了几个问题。


    侯远山还不时夸人家几句，听得负责人十分开心。


    周立言则是一脸矜持地听着，偶尔微笑，偶尔点头虚应，对合作的事宜不置可否，只说回去之后和老板汇报。


    吃过午餐，负责人和司机毕恭毕敬地把周立言一行人送回酒店。


    从合作公司的人反应看来，他们的伪装还算成功，接下来几天都这样演就可以了。


    ……


    稍作休息，周立言找了个租车行，然后拉着他们一起看车。


    最后他们租了两辆车，一辆是不显眼的普通小轿车，一辆是昂贵的跑车。


    低调的车是为了方便出行，高调的车是为了方便炫富。


    ……


    拿到车子，侯远山和陈丰先去查警察名单和饭店相关的情况。


    周立言和程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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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继续扮演富家子弟和秘书女友。


    周立言开着跑车四处兜风，还飙了一会车，差点因为超速吃罚单。


    程昭都惊呆了，没想到周立言还有这样的一面，“周队，你这样真的很像纨绔子弟耶。”


    周立言轻笑：“我都说了，我有模仿对象，假装一下还是可以的。”


    除了飙车兜风晒跑车，周立言还带着程昭去了一些奢侈品牌店，想给她买礼物。


    看到价格标签上一大串的零，程昭倒吸了好几口气，也不管会不会歪人设了，拉着周立言走到无人的地方。


    程昭小声说：“你疯啦？只是演戏，你还真去买这么贵的东西？这些肯定不能报销的，万一退不了就麻烦了！”


    周立言握住程昭的手，笑着说：“怕什么，我付得起。我本来也想送你礼物，刚好这次带你逛逛，喜欢就买了……什么钱都不花，纨绔子弟的人设怎么立得住？”


    “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管去试，不要看价格，喜欢就是我送你的礼物，不喜欢的我们迟些再退掉。”周立言柔声说，“为了增加可信度，本来就要花钱的。”


    程昭一脸犹豫。


    周立言又加了一把火：“如果不买礼物，那么就要在其他地方花点钱了。晚餐的时候点几瓶贵价的酒，也是可以的。”


    喝掉的酒，可没办法退货。酒水也不好报销。


    程昭只好同意去买礼物。周立言愉快地带着程昭继续到处逛。


    大牌的设计，确实很多东西都很漂亮，女孩子很难拒绝，程昭试了很多款手链项链手表。


    周立言最后买了好几样亮晶晶的首饰和两只情侣对表。


    其中手表和一条四叶草手链是自留的，其他那些比较花哨的是准备以后再退掉的。


    ……


    时间有限，除了演戏钓鱼，还要调查案件。


    傍晚的时候，程昭和周立言回酒店换了一身装扮，稍作伪装。然后去新豪酒吧，和侯远山、陈丰汇合。


    侯远山和陈丰有一些意外发现。


    他们刚刚偷偷拍了一些照片，发现有几个应该是警察的人在酒吧里，其中有两个接触过赌场案。


    侯远山举了一下手里的照相机：“幸好陈岳发过来的名单里面有照片，不然我们看到了也会错过。贾俊义、马天雄，这两个是饭店附近两个派出所的警员，参与过盯梢和检查行动。”


    程昭放大照片，侯远山他们拍的照片很清晰地记录了两个警员和酒吧老板谈笑风生的情景。


    周立言：“你们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侯远山看了看陈丰，陈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怪我太显眼，我们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只拍了一些照片。”


    程昭：“那两个警员还在里面吗？”


    侯远山：“如果他们没有从后门离开的话，应该还在里面。”


    程昭看了看周立言，他和自己在酒店都伪装过，她还顺手给两人都化了妆，看起来就是两个大学生，不仔细看很难认出他们是谁。


    周立言看到程昭的眼神，知道她想进去看看，“我和程昭进去看看，你们见机行事。”


    众人点头。


    周立言和程昭进入酒吧，这个时候是饭点时间，里面客人不算太多。最多人的桌子，就是那几个警员坐的桌子


    程昭自然地四处张望，装成一副好奇学生的样子。


    她悄悄打开了系统的关联表，想看看酒吧里面还有什么和案件、组织相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