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爱憎

作品:《病嫁庶女执棋改命(重生)

    赫连寻帮着宋云栀镇压那些侍卫,就已经耗尽了一下午积攒的精力。


    本以为睡一觉会好上许多,谁也没想到这个疫病竟是比预期还要来势汹汹。


    将赫连寻安放在榻上后,宋云栀替他简单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珠,又叫来蜂雀和莲心。


    宋云栀安排道:“莲心,你通传下去,就说我最近几日茶饭不思,改用清粥,但赫连大人的饮食不便。”


    “蜂雀,”宋云栀将蜂雀招至跟前,放轻了声音,“你们大人的病情切莫在这几日传出去,最好能将消息压到他几乎痊愈那几日。”


    蜂雀点了点头,却面露难色:“可大人若是长久不见人,总会惹得怀疑。”


    但宋云栀倒是没显出紧张:“我记得我们临行前,是不是还带了一些空白信纸和记册?”


    莲心上来应道:“是的,夫人你说兴许会有来往书信的需求,还让莲心备了些空白记册来登记收支和灾民的情况。”


    “这些日子用了一些,”莲心盘算着说,“不过还有不少闲置的。”


    闻言,宋云栀点点头,又让莲心取了一些过来,研墨动笔。


    屋内没有书案,仅有的小桌也摆满了杂物。


    于是宋云栀便伏在榻上,提笔在信纸上洋洋洒洒写下一片,又交给蜂雀。


    蜂雀接过信,大概看了一通,却当场面色惶恐起来。


    就见到书信落款上铁画银钩书写两个大字。


    ——徐笥。


    “这……”蜂雀为难,“夫人你这是伪造朝廷命官的……”


    蜂雀不敢说完,宋云栀面色却仍然震惊自若:“这样的书信我会再给你写上几封,你替我‘无意’透露消息,就说近日忙碌是因为徐笥大人来往通信频繁。”


    “再暗示那些人,就说徐笥大人准备回来了,准备先后与刑莽还有你们大人会面。”


    蜂雀点点头,还是有些顾虑:“可徐笥大人那里……”


    “放心,只要他能活着回来,必然会来见一见你们大人的,”宋云栀继续打消蜂雀的顾虑,“再说了,那些人又从何而知我伪造书信?”


    既然有人想要探知这边情况,那便让他们多知道一些。


    同样,既然他们眼线多得能聚众闹事,那便分一些去刑莽那里,也好让这边自在一些。


    而此时无凭无据,若是上来就指控宋云栀伪造书信,只能说明他们暗中监视,反让人拿了把柄。


    虽然蜂雀先前便对自家主母的聪明才智有些体会,但直到此刻,他才进一步明白赫连寻如此果断将赫连府交给她的决心。


    只是虽然这样安排下去了,赫连寻这一病倒是真的应了“病来如山倒”。


    前两日入了夜倒是还能安稳入睡,可到了第三日,却是烧得整个人都滚烫,甚至神志不清起来。


    宋云栀本没有看护赫连寻的意思,可赫连寻染病后有意将她支开的举动,也是很难让她不如鲠在喉。


    不论赫连寻是提防还是什么,但回头想来,这个机会又何尝不是一个让赫连寻进一步对她卸下提防的机会?


    是以即便看护疫病凶险,她也还是遣退了旁人,一人掌灯看护到了寅时。


    一番灌药擦洗,清洗完了地上污秽,宋云栀终于松了一口气,在缓过神来的赫连寻身边坐下。


    见赫连寻阖着眸子,却难得呼吸安稳,宋云栀猜测这一趟疾病应该是快熬过去了。


    伸手放在赫连寻额头上,确认过温度之后,宋云栀总算得以长吁一口大气,自言自语般失笑:“回去该找你算账。”


    谁知话刚说完,赫连寻睁开眼看向她:“这份人情我不会欠你。”


    “你最好真的是,”她说,“起码别再将我当成外人。”


    宋云栀下意识收回手,却被赫连寻一手握住,继续放在额前。


    “你做什么?”宋云栀问。


    赫连寻半睁着眼,声音还烧得有些哑:“你的手总是很凉。”


    “是吗?”宋云栀还是抽回了手,“但不比帕子管用。”


    宋云栀起身去用凉水洗帕子,赫连寻就这样望着她的背影在孤独一盏烛光之下明暗不定。


    “宋云栀,”赫连寻忽然道,“我并非拿你当外人,只是不想你因我面对染病的风险。”


    “这种事蜂雀做便可以了。”他语气听着有些无奈。


    “你病得厉害,他照顾人差点意思,”宋云栀低头拧帕子,“而且我儿时染过类似的病,就算要染病也没这么快。”


    得知赫连寻并没有刻意提防她不让她乘虚而入的意思,宋云栀在将信将疑之间,莫名心口刺挠了一下。


    这种感觉说不上难堪,却总有些让人不自在。


    宋云栀带着帕子回来,重新坐在榻边,将帕子盖在赫连寻额头上。


    气氛正好,她便顺势继续说道:“如今就算我染了病,也能赶上你康复。而且我染病也没有你倒下会动摇人心,病就病了。”


    赫连寻无力地笑了下:“你可是他们的仙子娘娘。”


    “那未免仙子娘娘也病得急,你就快些好起来,”宋云栀也跟着笑起来,却很快又黯淡下去,“……这都清明了。”


    “雨季……”赫连寻目光盯着营帐顶,也不知是思索还是放空了许久,“我们也来了有些日子了。”


    好在一切进展在宋云栀操持下都算稳步进行没出意外,即便遇上雨季,想来也不会太过于困难。


    可看着宋云栀的面色,赫连寻又觉得宋云栀的愁容并不那么简单。


    回想那日在府中廊下,宋云栀望着雨幕的神情,他道:“你不喜欢下雨。”


    听见这话,宋云栀显然有些意外:“如何见得?”


    “直觉,”赫连寻道,“经年累月的直觉。”


    宋云栀没准备瞒他,点了点头就应了句:“确实,雨天总会发生些不好的事。”


    赫连寻:“比如?”


    “爱憎之事怎是三言两语能说尽的,”宋云栀只笑,“你该歇息了。”


    赫连寻无意追问宋云栀的私事,点到为止后就应声合眸准备继续睡下去。


    大概是确认了赫连寻呼吸渐渐平缓,病情也没有反复,宋云栀简单洗漱,也跟着卧上了榻。


    这些日子确实忙得起居不定,宋云栀几乎是才沾上枕头,便沉沉睡了下去。


    待到一边传来轻鼾,赫连寻缓缓抬眸转身。


    他没有惊扰宋云栀的酣梦,也没有做出越界的举动。只是悄然替宋云栀掖上被角,又在指节被她披散的长发无意缠绕后,望着指节出神稍倾。


    一夜无梦,两人都难得睡得安稳。


    赫连寻的如宋云栀所想一样在那夜之后渐渐转好,而宋云栀也是一直平安度过了赫连寻的康复期。


    而随着灾民一批一批倒下,又渐渐各自痊愈,灾后重建的工作在雨季阴雨连连的间隙中,有了些成效。


    一日大雨停息,赫连寻站在棚下,恍若隔世地忽然感慨道:“近日似乎都不会下雨了。”


    这是宋云栀这一段时间从赫连寻这边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是啊,日子真快,都快端午了,”但莫名其妙的,她竟有些想笑。“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赫连寻仍负着手在身后,面色不动:“没有什么,就是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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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声。”


    宋云栀垂眸失笑:“那我知道了。”


    说着,宋云栀就准备动身前去童叟扎营的地方查看。


    可脚才迈出去,赫连寻又拉住了她。


    回过神,她才发现大棚之前积起了一洼积水。


    赫连寻先一步迈出去,然后转身冲宋云栀伸手:“手给我。”


    宋云栀垂眸看了一眼面前不小的水洼,思忖后一手提起裙摆,一手放在赫连寻手心之上。


    她纵身一跃,接着就感到身上一轻。


    下一刻,宋云栀衣袖轻起,袍袖扬起一阵清浅的香气,在翩然而动时被赫连寻稳稳搂在怀里安然落地。


    赫连寻尚未松开宋云栀的手,宋云栀抬眸望向他:“做什么?”


    就见赫连寻反而更有些意外地歪头,他打量宋云栀一阵,道:“你瘦了?”


    “是吗?”宋云栀也跟着看了看自己身量。


    说巧不巧,两人这一副样子正好被赶来的刑莽敲了去。


    “阿寻!弟妹!”刑莽远远高呼,“就说怎么找不到你们,原来在这呢。”


    两人先后松开手,看着刑莽过来。


    “虽说新婚燕尔恩爱非凡,但你们这也太不把大家当外人了。”刑莽一副替人害臊的表情。


    赫连寻有些无奈,但早便习惯了刑莽这样,也懒得反驳:“何事来得这么匆忙?”


    “我那处基本打点完了,我见一切都差不多了便来寻你们,”刑莽道,“说起来,徐笥要回来了,还要见我们。”


    宋云栀与赫连寻对视一眼,赫连寻又思索道:“倒是比我们想得要快一些。”


    “我还听说他这次路上还安置了不少流民,竟然还能回得这么快,”刑莽稍一正色,“看来是个有些本事的。”


    说着,刑莽看向赫连寻:“我这次来也是想着,既然都要找来,便你我一同应对了,也好有个统一的回复。”


    “所以,这事你怎么打算的?”


    赫连寻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复,只是目光示意了一下起居的帐子:“换个地方说。”


    三人一起回了帐子,落座后刑莽反复看了宋云栀几眼。


    赫连寻觉察到目光,在斟上三杯茶的同时说:“近日许多事都经她手打点,她不是外人。”


    赫连寻这么说了,刑莽也就放心夸了:“我就说京中传的‘才女’之词不是假话吧,弟妹看着就聪慧过人。”


    听了刑莽的话,宋云栀和赫连寻皆是笑而不语。


    打完趣,便是此行正题。


    “所以徐笥那里,你准备你怎么应对?”刑莽说,“我可得先提醒你,姚文远那里你回绝得这么不留情面,若是这边太过亲近,怕是要落人话柄。”


    赫连寻浅尝一口热茶,说:“所以徐笥这边,也是一样处理。”


    刑莽有些意外地“啊?”了一声,问道:“那你准备做什么?”


    “陛下让我们下来赈灾,要的便是我们独立于两派势力,”赫连寻道,“帮了姚文远,与我们立场不合。帮了徐笥,则将此行与寒门势力挂靠,让别人拿了话柄。”


    “所以都不能帮。”


    基于多年了解,刑莽觉得赫连寻真正的意图显然并非如此。可看着赫连寻淡然的神色,他却猜不透赫连寻打的什么算盘。


    可偏在这时,宋云栀放下手中茶盏:“他的意思是,他不能帮,但必须要有人帮。”


    “有人”二字宋云栀说得极重,也听得刑莽渐渐理清了思绪。


    他正要询问这后续打算,就见宋云栀轻笑一声看向了赫连寻,随即歪头道:“赫连寻,你可又要欠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