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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和反派互听心声后

    赵午安沉默了。


    他不是圣人。


    院中树叶沙沙,干燥的空气味拂过鼻尖。


    赵午安竟意外的平静。


    少顷,他起身作揖。


    “七殿下看重臣,臣实属惶恐。诚如七殿下所言,臣不在乎昱朝的江山归于谁手,臣只在乎家父的冤情。”


    赵太师不该枉死!


    赵午安狠狠闭了闭眼,单膝跪下:“臣愿意效忠七殿下,只要七殿下能帮臣达成所愿!”


    徐南珩扬起胜利者的笑容,虚虚扶起他。


    太子啊太子,你拉拢人心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他略微施言,对方就换了阵脚。


    “好,本宫说到做到。”


    徐南珩想知道的事情,不外乎是徐观临在朝中部署的势力和手中握着的军力。


    徐观临敬重赵午安的才学,私底下早已将他唤做老师。


    这些隐秘的事情,他尽数知晓。


    三言两语,将重要的事情告诉徐南珩。


    徐南珩眉梢愉悦,又是一番夸赞承诺,才施施离开赵府。


    他对赵午安的临阵倒戈,虽然有自己的手笔,但终究是没有尽信。


    “去,派几个人暗中盯着。”


    “是。”


    再说赵午安那边,送走人后方才松了口气。


    矮桌的茶水丁点未变。


    他知道徐南珩对他是半信半疑的。


    总之,能糊弄一时是一时。


    也不知小娘子那边的计划怎么样了。


    *


    “殿下,杨小娘子去了东宫。”


    暗子低头跪在书房。


    徐南珩无声捏紧笔杆,故作轻松道:“无事,盯着点便是。”


    “是。”


    暗子闪身消失。


    徐南珩扔了毛笔。


    在暗子来汇报前,他正在作画。


    画上赫然是宋今的人像。


    她站在铁花下,笑盈盈望着自己。


    这是徐南珩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至今记忆犹新。


    徐南珩目露痴色:“今今,你只会是我的人!”


    *


    话说东宫里,只有徐观临一人,太子妃因前段时间的争吵一直住在娘家未回,现在东宫上下被徐南珩的人监视。


    不回来也好。


    徐观临如是想着,有些看不下手里的书。


    不是什么孙子兵法一类的。


    是一些市面上火热的话本。


    《侯爷的谋妻之路》在盛安传的火热朝天,常玥闲来无事叫人买了一本回来,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这笔者已经数月未更新了。


    徐观临怎会看不出话本里写的是谁。


    正因为知道是谁,才好奇拿来看看。


    往日会有常玥指着有趣的地方叫他看,如今倒是只有他自己坐在树下孤寂地看书了。


    “唉!”


    徐观临略微颓丧,索性合上话本。


    空中弦月皎皎,奈何佳人不在身侧。


    “唉!”


    徐观临又是一叹。


    “殿下在叹什么?叹人还是叹事?”


    突如其来的女音惊了他一下。


    徐观临看着本不该出现的人,不自觉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殿下不欢迎朝雪吗?”


    杨朝雪泫然欲泣,想要上前拉他的手,被他无情躲开。


    “殿下?”杨朝雪错愕。


    徐观临面无表情拿起话本回屋。


    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杨朝雪不死心追上去。


    “殿下为何不理我?可是朝雪做错什么了?”


    徐观临不回应,她就是身边喋喋不休的追问。


    声音不大,却是不容忽视。


    直到二人都走进屋里。


    杨朝雪还在追问他。


    “朝雪,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对方突然反问她。


    杨朝雪微微一笑,明媚的眸子似那空中弦月,如此耀眼。


    但徐观临清楚地知道她内里是怎样的人。


    “我做了什么?”杨朝雪嗓音很轻,犹如深情呢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殿下这话问的朝雪很是伤心。”


    语落,她捏着手帕假情假意地擦泪。


    实际上根本没有流一滴眼泪。


    徐观临漠然注视她的哭戏。


    少顷,杨朝雪似觉得没意思,收敛嘴角冷冷看着他。


    “殿下不像从前那般哄我了。”


    “记得刚入东宫时,殿下会派人来问我饿不饿,记得我的喜好,会为了我言语责骂常玥……如今呢,看我的眼睛是这么的冷漠,我在殿下眼中看不到一丝情谊。”


    徐观临依旧冷着脸。


    对她的哭诉充耳不闻。


    窗边有风偷偷钻进来,似个孩童好奇的到处跑。


    徐观临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到那熏香上。


    往日都是阿玥负责燃香的,这忽然闻不到还有些不适应。


    “嗯……熏香放哪儿来着?”


    徐观临嘟囔着,不忘翻箱倒柜寻找常玥收起来的熏香。


    他记得常玥离开前说过放这个柜子里的。


    “殿下!”


    杨朝雪尖叫,手帕被她搅的乱七八糟。


    眼前的人完全是无视了她。


    她说了什么也不在意。


    “嗯?”


    徐观临分神看她一眼。


    仿佛在疑惑她怎么了。


    杨朝雪双目充血,往日的温柔形象荡然无存,此刻宛若街头的泼妇。


    “不该是这样的……”


    “那你觉得是什么样的?”


    出乎意料,这一次徐观临回应了她的话。


    杨朝雪愣住:“……什么?”


    终于找到香料了。


    徐观临眼底溢出一点笑意,捧着香料过去点燃。


    随后回答她的问题。


    “你觉得孤变了,那孤问你,你没变吗?”


    “且不论初见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你一面恭迎着孤,一面又去与徐南珩私会,这些孤也可以不计较。可成婚后,你为何还去和他见面?”


    “甚至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也不是孤的,你担心这个孩子影响徐南珩的计划,狠心将它小产……朝雪,孤记忆中的你,从来不是这样冷血无情的。”


    他说的真切实意。


    杨朝雪能从他的每一句话中感受到,他真的对自己失望了。


    可那又如何!


    杨朝雪别开脸,平静道:“不是我变了,是殿下从未了解过真正的我。”


    “是么。”


    徐观临盖上炉子,将余下的香料小心包起来返回去。


    杨朝雪就这么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


    “或许吧。”徐观临感叹道,“孤想过去了解你,毕竟当初你是我最爱的女子,但身处皇室孤无法给你太子妃的身份,这点孤一直很愧疚。”


    “但是朝雪啊,你有过片刻让孤去了解真实的你吗?”


    打从知道杨朝雪正面的那一刻,徐观临就已经失望了。


    不再奢求她能正眼看自己。


    他是未来的储君,不可能拘泥于这些亲亲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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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给的机会只有一次。


    是杨朝雪自己放弃了。


    “……”


    杨朝雪回答不上来。


    扪心自问,肯定是没有的。


    她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徐南珩,其他男人在她眼中,只是帮助徐南珩登位的工具。


    “既然殿下知道我从未喜欢过你,现在又说这些有何用?”


    杨朝雪冷笑。


    那方手帕被她揉的不成样。


    “是!我爱的只有南珩哥哥,当初接近你也是蓄谋的,可那又如何?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嘴上说着喜欢,实则几月过便喜新厌旧爱上旁人!”


    杨朝雪的声音莫名哽咽起来。


    她看着徐观临如此珍重一包耗不起眼的香料,眼眶不自由泛红。


    心里酸酸的,还有些痛。


    为什么?


    杨朝雪想不明白。


    下意识觉得,是眼前这一幕让她想到徐南珩了。


    一个个说着最爱的是她,可最后呢?


    徐南珩和那宋今才认识几个月,就对她爱的无法放手!


    徐观临亦然,成婚前信誓旦旦承诺只会喜欢她一人,结果呢,还不是对常玥念念不完了。


    她留下的香料就值得他这般爱护?


    杨朝雪承认自己羡慕了。


    这些都是她不曾渴求到的。


    徐观临发现她在颤抖。


    “这次,你……”


    “不要再说了!”杨朝雪嘶声裂肺的怒吼,不想在他面前狼狈落泪。


    于是强撑着情绪,让自己端端正正站在他面前。


    “殿下,这条路我们已经走岔了,我不会对你们任何一个人心软的。”


    徐南珩亦是。


    “什么意思?”


    徐观临察觉她话里有话。


    杨朝雪不言,最后朝他露出一抹浅笑后,安静退场。


    夏日的夜是冷的。


    来时穿的单薄,现下风一吹,便止不住的颤抖。


    杨朝雪分不清是身体在颤抖还是心在颤抖。


    她仰头阖眼。


    背叛她的人,都该死!


    *


    那夜杨朝雪在东宫和太子谈了什么,徐南珩并不关心。


    只要不影响他的计划。


    距离他定下的时间已经过去两日。


    徐南珩推开太常宫的大门。


    逼宫那日他叮嘱过不可惊扰到这里的人。


    母妃……


    徐南珩忽觉眼眶酸涩。


    一路走到今天,都是被逼的。


    “谁?”


    良嫔如常跪在玉观音像前。


    听到外边的动静,从蒲团上起身。


    房门上落下一道黑影。


    她警惕着,“是陛下吗?”


    应该不对,上次见面后,她和陛下此生不会再相见才是。


    外面的人不说话。


    良嫔打量起他的身形。


    和记忆力的人重合。


    “……珩儿?”


    “是我,母妃。”


    良嫔不可置信瞪大了眼。


    快步跑不过打开门。


    房门外站着的赫然是徐南珩。


    思念如潮水漫了上来。


    “珩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陛下允许你来?”


    良嫔又惊又怕,赶忙拉着他进来,不忘阖上门。


    徐南珩瞧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又哭又笑的,鼻头一酸,弯腰抱住了她。


    “母妃,儿臣好想你……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良嫔瞳孔一缩。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