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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和反派互听心声后

    重新回到曲陵侯府,主仆二人肉眼可见愉悦起来。


    青雾连收拾屋子的气劲都有了。


    其实也费不了什么劲。


    上次徐南珩带人搬走她的东西,把院子搞得一团乱,没隔几日便恢复如初,平日里也有洒扫的仆人过来打理。


    仿佛就为了等这一天。


    宋今望着熟悉的陈设,心口一阵暖意。


    当她无处可去时,看见崔怀寄出现在自己面前,说着那句“我来接你回家”,所有的彷徨和迷茫瞬间烟消云散。


    她想,她也不是无所可依。


    崔怀寄,真的对她太好了。


    青雾一面收拾带回来的衣物,一面感慨:“也不知谁家小娘子能得侯爷青睐。”


    像崔怀寄这样顶顶好的郎君,盛安的小娘子怕是都在觊觎着。


    她倒是想自家娘子得侯爷青睐,可是眼下她们身处风浪眼,还是不要给侯爷招麻烦的好。


    宋今回味她这句话,竟觉有些吃味。


    仔细想想,她又没理由吃味。


    宋今心情刹那低落起来。


    “呀!”青雾低呼一声,抱着一个小匣子过来,“娘子,这里面的东西还没给七皇子。”


    宋今看见那匣子,眸色微怔。


    里面装的是她和徐南珩的定情信物和定亲信物。


    “找个人送过去吧,省的你跑一趟。”


    “是。”


    青雾抱着小匣子咕咕哝哝回去了。


    如今婚事已退,要不了几日阿爹便会收到消息。


    宋今现在还不能回去。


    思及此,她摊开笔墨,预备写一封家书寄回去。


    青雾等着她写完才过来,看了眼未干的信纸,道:“娘子不若趁这个机会,叫员外寄些引香丝过来?我看娘子眼下的乌青是愈发重了。”


    这些日子宋今确实睡得不踏实。


    侯府的安神香虽好,却远不及阿爹为她寻来的引香丝效果好。


    在徐南珩那里心力交瘁,安神香的效果便不怎么有用了。


    “也好。”


    *


    宋今走了,七皇子府似乎变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佳人住的院子空荡荡的。


    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都被她狠心带走。


    徐南珩失魂落魄站在院子里,后悔当初同意杨朝雪的计划,蓄意接近宋今。


    他是真的爱上宋今的娇俏灵动。


    只要阖上眼,脑海里总会浮现宋今的身影。


    “今今……”


    无力又痛苦的低吟。


    寂静的小院里,有人悄悄靠近。


    杨朝雪望着为她人伤神的男人,胸中的钝痛愈发剧烈。


    她怀着满腔期待而来,却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在思念别的女人。她无处可宣的怒火盘踞心口,灼烧她真挚的心。


    深深呼吸一口气,杨朝雪重拾脸上的笑容,步履轻盈走向他。


    “南珩哥哥。”


    她自身后环住他,脸颊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缓缓合上眼。


    徐南珩不为所动,喃喃道:“朝雪,她和我退婚了。”


    杨朝雪听着他自言自语,话里全是对宋今的愧疚和懊悔,全然不见得对她的本分关心。


    明明,在他最需要人的时候,是她陪着他的啊!


    她继续自欺欺人。


    也许,南珩哥哥只是接受不了被人退婚呢?


    她和南珩哥哥之间,有着别人跨越不了的过往。


    “南珩哥哥。”杨朝雪嗓音微微发抖,置身愧疚的徐南珩毫无察觉,更不知她贴在自己背上无声落泪。


    “南珩哥哥想要的,朝雪都会倾尽所有帮你拿到。只有南珩哥哥权力足够大,想要一个宋今,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成为昱朝最有权威的人,自会有人为了巴结他,把宋今献给他。


    徐南珩迷茫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明。


    他似乎把那句“权力足够大”听进耳朵里。


    “对,扳倒了太子,那皇位于我便是唾手可得,宋今亦然!”


    届时他想要一个宋今,谁还能阻止?


    杨朝雪又哭又笑。


    为什么?为什么南珩哥哥那么在意宋今?


    原来青梅竹马抵不过天降这种事,也会发生在她身上么?


    她不甘心啊!


    倘若她怀上徐观临的孩子……


    杨朝雪抱着他的手越来越紧。


    暗暗做了一个荒唐的决定。


    *


    宋今这些日子难得好眠。


    眼下的乌青消退不少,青雾高兴的给她炖了补汤,说是要好好给她补一补精气。


    宋今喝着补汤,听她汇报摘月楼那边的情况。


    秦绾和皇商的人正式接触,生意上有了皇商这个靠山,暗地里的老鼠都不敢造次了。


    她激动地写了好几封书信寄过来。


    后续的洽谈交给秦绾去办,宋今是万分放心的。


    “还有一事。”青雾皱着眉,语气忍着些许怒意,“我昨天让人把东西给七皇子送回去,被那总管太监好生一顿奚落,说什么娘子即便被封为县主,也配不上七皇子。”


    “我呸!一个腌臜玩意儿,我还嫌他站在那儿污了我的眼呢!”


    宋今淡笑,“东西还回去就好,今后也见不到几回。我日后如何,且瞧着去吧。”


    青雾仔细想想也是,脸上的怒意消退几分。


    这时,府里的侍女拿着什么东西过来。


    “见过县主。这是泰小娘子托人送过来的,说是务必要交到县主手里。”


    泰眠眠托人送来的东西,一封信和一本……书?


    包裹得严实。


    宋今拆了信看。


    是泰眠眠转述泰岭的一些话,其余的便是她自己的唠嗑话,什么都写,看着很温馨很平凡。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的话……


    ‘今今,听说你住进侯爷府中了,最近可有什么进展?’


    末尾画上了一个生动的八卦表情。


    还真是没忘那一茬儿啊!


    当初就不该答应的。


    自己承诺出去的话,跪着也要完成。


    宋今找来纸笔,思忖着该如何“普通”的描述。


    “呀!这话本子写得怎么这么眼熟啊?”


    青雾咋咋呼呼的声音打断她的咬文嚼字。


    话本子?!


    宋今浑身一震,连忙扑过去抢走话本,把眼一看,顿时觉得眼前一片灰暗。


    这不正是被崔怀寄没收的那本吗???


    《侯爷的谋妻之路》!


    “青雾!!!”宋今惊慌失措藏起话本,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渴了,你去沏壶茶给我!”


    青雾不明所以,觉得她奇奇怪怪的。


    “……是。”


    待人走远了,她才惊魂未定拍着胸脯。


    “还好还好,差点被青雾发现。”


    这种话本,落到青雾那里她可就洗不清了。


    不过泰眠眠怎么知道她之前的那本被没收了?


    宋今又是疑惑又是好奇。


    上次看到的内容在脑海里自动连成画面。


    笔者的文笔实在太好,单是寥寥数笔的描写就让人浮想联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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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说那些细节的描写。


    宋今脸红心跳,挥手试图驱散脸上的躁意。


    方才急于把话本子抢过来,无意中瞄见一行文字,似乎与先前的那本不太一样?


    所以……这本是新出的?


    宋今暗暗看了眼周围,怀着忐忑又好奇的心情,小心翼翼翻开书页。


    开头第一句话,就让她遭受暴击。


    无知的小狸奴终究没躲过猎人的心计,高高兴兴住进猎人的屋子,猎人露出“良善”的笑容。


    宋今:???


    “这笔者莫不是在我身上安了眼线,我才住进侯府几天她就写完了?!”


    这句话是个引子,下面的内容承接上回她被徐南珩带回七皇子府。


    薄薄的一小本,倒是写清了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


    宋今自己都看得入迷。


    她不得不承认,笔者很会写,不然也不会一书难求。


    好在笔者还有点良心,没把她封县主的事写进去,编了其他的代之。


    她看得投入,期间青雾沏了茶回来她都没察觉。


    一个时辰后,宋今看完整本,翻开最后一页,发现后面居然还有一篇梦中梦!


    梦中梦啊!


    宋今想到上一本的梦中梦,小脸霎时红透了。


    这次的梦中梦,该不会也……


    “娘子,方才有人传话,侯爷晚上为你摆宴,说是去去晦气。”


    “嗯?”


    宋今一拳打散脑子里的幻想,“我知道了。”


    困意蓦然袭来,宋今掩唇呵欠,预备回屋睡会午觉。


    让青雾一个时辰后叫醒她。


    *


    梦中梦。


    烛光朦胧的屋子里,红绸无风自动,绿竹春意屏上倒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宋今感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


    脖子上似乎戴了什么东西。


    她伸手一摸,一阵清脆的铃铛声随之而起。


    宋今顿时清醒了。


    低头打量自己。


    一身露骨的红裙将她的腰线掐的恰到好处,金灿灿的臂钏勾着薄薄的纱带,而她本人正以一种妖娆的姿势躺在床上。


    宋今吓得从床上蹦下来。


    身后猝然贴上一具火热的身子。


    脑袋上有什么东西被人扯住。


    “今今……”


    熟悉的声音令她耳朵一麻。


    双腿也跟着一软。


    全靠身后的人捞住她。


    “侯、侯爷……”


    她这是在做梦对吧……


    崔怀寄顺势搂着她,稳住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处,痒痒的。


    一贯的调笑语气。


    “叫我扶季,今今。”


    双手不规矩的乱动。


    宋今眼波狠狠一震,水雾掩住视线吗,她颤着嗓音求饶:“侯爷,别……唔!”


    柔软又脆弱的脖子被人拿捏。


    她无助地扬起脖子,又被人勾起,双脚无法支撑,只得盼住他的脖子。


    宋今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那张如玉观音的面庞染上欲色,白皙的面颊透着一层薄红,打碎了他一贯的沉稳。


    她从他眼中看见无边的占有和欲/望,而他把这些情绪化为动作,切切实实的告诉她,他有多想占有她。


    崔怀寄的大手一面捞住她,一面揉捏她脑袋上的东西。


    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布全身。


    脖子上的铃铛叮铃作响,也遮不住激烈的声音。


    宋今终于知道自己脑袋上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一对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