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026

作品:《和反派互听心声后

    “朝雪病了?”


    徐观临站在殿外,蹙眉看着眼前传话的宫女。


    似乎是杨朝雪身侧侍奉的。


    徐观临不疑有他,追问道:“怎么病的?太医来瞧过吗?”


    凝雪掐住手心,努力维持脸上的镇静:“太医来瞧过了,娘娘只是受了凉,将才喝了药睡下。娘娘特意叫奴婢在外头候着,说是扰了殿下的兴致,改日定向殿下赔罪。”


    难得能来侧妃殿里夜寝,徐观临心中的喜悦被这突如其来的害病吹散。


    新婚夜让杨朝雪独守空房他本就心里有愧,硬生生等了数月才等风头过去,立马传唤她侍寝,结果人却害病了。


    他一时也不知该作何情绪。


    “罢了。”徐观临看了眼寝殿的方向,无奈地揉了揉眉骨,转身离开,“好好照顾朝雪,孤改日再来。”


    “恭送殿下!”


    凝雪吐出一口浊气,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下。


    还好还好,太子没有多问什么,再问下去,她只怕瞒不下去了。


    此刻侧妃殿中空无一人。


    杨朝雪一刻钟前便从后院的侧门坐马车走了。


    太子若执意要进去看一眼,她们整个侧妃殿里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凝雪挥手命人关上门。


    *


    摘月楼里,徐南珩单独包出一个厢间,不让任何人靠近。


    秦绾留了个心眼,暗中派人盯着点,果不其然看到一个带着兜帽小娘子进去。


    她是念着这人是宋今的未婚夫,才不是什么好奇心作祟,转身进了隔壁的厢间,暗戳戳移动墙壁,好方便她偷听。


    杨朝雪摘下兜帽,瞥了眼桌上空空的酒坛,眉心凝起一团黑云。


    身为女子,她太清楚徐南珩现在是什么情况。


    “南珩哥哥。”


    她轻声唤着趴在桌上的男人,伸手抽出他攥在手心里的酒瓶,孰料男人猝然睁开眼,一把钳住她手腕,就要往怀里拉。


    “啊!”她短促的低呼一声。


    隔壁间的秦绾只能听到声音,这不明不白的声音弄得她心痒的厉害,干脆把暗格打开,探出一只眼睛偷窥。


    这一看,眼睛都瞪大了。


    她捂着嘴,心里暗暗腹诽。


    这七皇子不是小娘子的未婚夫么,怎么搂着别的小娘子亲?


    她仔细瞧了瞧,惊讶的发现。


    哟吼,这不是太子的侧妃吗?


    直觉告诉她事情不简单。


    另一边,徐南珩醉眼朦胧松开她,手指拭去她眼尾的泪珠,他怔怔望着怀里的娇娇人儿,恍惚的有些分不清。


    杨朝雪瘫软在他怀里,颊上红霞不散,勾着他的脖子,嗓音粘腻:“南珩哥哥,为什么伤心啊?”


    你分明说过,你对宋今只有利用的。


    你承诺过我,只会喜欢我一个人的。


    他看不见的地方,阴暗在不断滋生。


    徐南珩浑然不觉,拿起酒杯递至她唇边,她掀眸看他一眼,红唇扬起一个绝美的弧度。


    就着他手,仰头喝下。


    下一瞬,她又拉下他的头,以唇渡酒。


    这画面,看得秦绾直呼厉害。


    没想到温婉贤名在外的杨朝雪,私底下竟是这般猛浪。


    *


    “朝雪,你说人心会变吗?”


    杨朝雪眸色微暗,转瞬笑盈盈望着他,搂着他脖子,伏在他耳边落下一吻。


    “旁人的心会不会变我不知道,但我对南珩哥哥的心永远不会变。”


    许是吃醉了酒,徐南珩竟向她吐露出自己对宋今的心思。


    反应迟钝的大脑根本没意识到,他不该和杨朝雪说这些的。


    涂抹艳丽的指尖轻轻描摹他的唇形,杨朝雪的嗓音也带了几分蛊惑,“殿下不想和宋今分开,那就搅黄了她的事。”


    徐南珩一顿:“怎么搅黄?”


    “我听说她举荐了翰林院的那位新科状元,殿下若信得过我,我愿意做殿下手里的刀。”


    女子都是善妒的,没有人能容忍自己心爱的男人,心里记挂着其她女子。


    杨朝雪更甚。


    她恨不得立马解除他们二人的婚约。


    对付宋今,她有的是手段。


    徐南珩迷迷糊糊应她:“……好。”


    *


    秦绾合上暗格,叫人把墙壁恢复原样。


    边走边思忖。


    杨朝雪想从赵午安那里下手,她得通知小娘子才是,可不能让这女人把摘月楼的生意毁了。


    宋今收到她的来信,丝毫不意外。


    杨朝雪定然不会放过这么绝佳的机会对付她。


    “司空大人,今日就先到这里,其余的我也听不懂,有你和赵大人足矣,我就先回去了。”


    泰岭也不强留她。


    赵午安说是送她一段路。


    离开泰岭的视线后,他才开口:“多谢小娘子举荐我。”


    宋今目不斜视:“我说过会帮你的,你自己也留心点,这么大块饼被你独享,暗中的人必不会轻易让你如愿。”


    她看了眼周围洒扫的仆人,压低声音:“尽量别一个人出府,身边多带点人。”


    赵午安颔首,作揖拜别:“多谢小娘子提醒,小娘子也要小心。”


    宋今笑而不言,踏出泰府。


    候在马车旁的青雾走上前来:“娘子现在要回去吗?”


    “不回去。”宋今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那些盯着自己的人,唇边笑意浓厚,“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青雾不解,搀着她上了马车。


    *


    青雾看着眼前的摘月楼,心中微惊:“娘子,我们怎么来这儿啊?”


    她可是听说过,摘月楼没有花帖是进不来的。


    宋今但笑不语。


    门口的小二看见她,小幅度点了点头,示意她走另一边。


    青雾一头雾水跟在后面。


    领路的壮汉看了眼落在后面的她,低头和宋今小声交流:“小娘子,掌柜说在厢房等你。”


    宋今颔首:“我知道了,侯爷在哪儿?直接带我过去吧。”


    “是。”


    身后的青雾瞪大双眼。


    娘子要找曲陵侯?


    *


    宋今推开厢房的门,抬眼看着面前笑容戏谑的人,偏头吩咐青雾在外面候着。


    她走过去,自觉在他对面落座,下巴微抬:“来者便是客,侯爷不给杯茶吗?”


    崔怀寄眉梢动了动,眼里闪着促狭的笑意,点点头,却是没给她倒茶,转手推来一杯酒。


    “喝茶多无聊,宋小娘子,请。”


    指腹摸着杯身,宋今垂眸不言。


    对面的人也不着急,自顾自小酌,怡然得很。


    少顷,她掀起眼帘,盯着他慵懒恣意的身形,巧笑开口:“酒就不必了。侯爷日日安插眼线盯着我,是防备我呢?还是关心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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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怎么办事的,居然被小狸奴发现了,看来是操练的太少了。]


    崔怀寄面不改色:“宋小娘子以为呢?”


    宋今撑脸看他,心里忍不住发笑。


    【侯爷怎么还端上了?平日里和我“幽会”也不见得这么正经,眼下就我们二人,还装的这般生疏。】


    崔怀寄脸色一顿,有些装不下去了。


    果然,小狸奴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罢了,该说正事了。”


    宋今知道他想说什么,主动开口:“侯爷是想说我和司空大人的合作吗?我知道侯爷在思虑什么,我既然敢和司空大人合作,必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哦?”崔怀寄倒是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宋今直勾勾盯着他温润的面庞,心底有股说不清的情愫在蔓延。


    顿了顿,她道:“外界只知我和司空大人合作,却不知其中还有摘月楼,知道真相的不外乎我们几人,很显然,我在他们眼中是一只自不量力的蝼蚁。”


    “我举荐了赵午安,把他推到众矢之的,而我亦处于危险之中。我如今仍是徐南珩的未婚妻,在旁人眼里我就是为七皇子办事,我将自己陷入了党派之争中。他们必然不会看着我这个未来的七皇子妃得势。”


    崔怀寄赞赏地点头,抿了口小酒,顺着她的话问:“那眼下局势,你要如何破局?”


    “唔……”


    宋今眼珠子转了转,生出几分捉弄的心思:“侯爷此前曾答应过我,会帮我退婚的,我现在遇到麻烦,侯爷帮是不帮啊?”


    崔怀寄一眼看出她的小心思。


    [想本侯出手直说便是,撒什么娇?本侯是那么容易心软的人吗?]


    [……本侯还真是!]


    他垂眼看着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小狸奴,杏眼氤氲着湿意,仿佛能看到她脑袋上耷拉的小耳朵。


    耳朵……


    崔怀寄目光微凝,发髻上的对钗,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鎏金狸奴耳对钗?


    “咳!”他不动声色别开眼,“本侯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办到。”


    宋今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侯爷也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淡漠嘛……咦,侯爷耳朵怎么又红了?】


    崔怀寄:!!!


    他连忙扭过头看她:“本侯会保你性命,至于赵午安那边,得你自己想办法。”


    宋今在心里笑得直打滚:“啊,侯爷不能也一并把他护住吗?”


    崔怀寄想也不想拒绝:“他与本侯非亲非故,本侯为何要护着他?”


    [嗯,保护小狸奴不用说,保护别的男人,不可能!]


    宋今想他派人保护赵午安的话不是说说的。


    她在盛安无权无势,仅靠赵午安自己小心难保不会着了道,她需要崔怀寄出手。


    “侯爷就当是帮我,我欠侯爷一个人情怎么样?”


    崔怀寄隐约察觉不对劲,眸光审视:“你怎么突然对赵午安这么上心?”


    [难道是看上赵午安了?虽然赵午安才情上等,但有本侯这颗珠玉在眼前,小狸奴能看上他?]


    宋今嬉笑的脸色瞬间变了。


    【侯爷以为我对赵午安有意?怎么可能!赵午安今后可是要官拜丞相的人,我自然得把他从徐南珩手里抢过来!】


    崔怀寄目色渐色深,以往听见的心声在这一刻想起,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宋今是怎么知晓这些未来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