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皮囊美丑

作品:《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

    “容颜绝世?”


    “没错,人美心善!”龙被噎了一下,气恼哼哼地把少年在路边喂灌灌的事道了出来,“他那道疤早晚会消除,本殿下会娶到全流月大陆最美的美人!”


    说到这,龙又嘲笑道:“话说,全天下人的皮囊在你眼里都无甚差别吧,剑尊大人,你还能分辨得出何为美何为丑吗?”


    话一脱口,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修长卷曲的龙尾骤然拍打几下魂玉柱,将脑袋缩回了回去,心中没来由泛起一阵胆战心惊。


    清鸿剑尊眸子淡淡扫过去,看不出任何情绪,“知错了就休养生息,勤勉修炼。”


    空气迅速沉寂,寒池里没有动静,水面的波纹再没有一丝荡漾。


    龙嘶嘶嘶吐了吐信子,龙尾变长悄悄从魂玉柱上滑下来探入寒池,在水里勾了勾男人的袍角。


    “喂?威武的剑尊大人?”


    池水毫无动静。


    龙尾又勾了勾,男人的衣襟自胸口滑落了一些。


    “剑尊?你比从前更清冷出尘了。”


    “越发好看了。”


    “唔,真心话,你的身材也比从前……不是,一直都很好,现在更好了!”


    水池里的人已经重新入定了,似乎根本没听到,衣袍边角任由龙尾摆弄,如同玉雕一般寂静无声。


    龙窸窸窣窣收回龙尾,丧气地游下魂玉柱飞往大殿补眠去了。


    别待会真惹得这尊大佛生气,他在玉髓峰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


    聂充实地过着在凡间未曾享有的日子,这些日子上学,放学,到琴室除尘,背书,打坐。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修炼。


    和所有外门弟子一样,聂更阑引气入体依旧困难。事实上,这一届外门弟子当中,目前还尚未有人成功引气入体的。


    为不受干扰,聂更阑每日早出晚归到竹林、后山的仙音崖打坐修炼。每次回到宿阁,都会收到同房的弟子甚至整个拓音阁弟子异样的目光注视。闲言碎语从未停止。有人讽刺他装,有人嗤之以鼻,说他不自量力,有人嘲笑他愚蠢不堪。


    十六岁的少年如何能对这些言论无动于衷?只是他每次都装作充耳不闻并默默告诫自己,他们骂得越狠,自己就越不能停下脚步。


    他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然而,引气入体困难的情况持续十多日后,决心坚如磐石的少年也不禁开始动摇,对灵根资质带来的天赋差距越发有了深刻的认识。


    就连引气入体都如此艰难,接下来的修仙路,会艰苦卓绝成何种程度?


    而这些时日,“那个小倌在古琴课上搔首弄姿、大肆表现妄图勾引真君的”言论也开始尘嚣甚上。


    聂更阑每隔两日到玄芜真君的琴室除尘,更在嚼舌根的弟子眼中落了口实。


    “如若不是要勾引真君,他为何独独选了一门月俸少的差事?”


    “我看他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就是为了勾引玄芜真君呗,先是选了琴室除尘,之后又在古琴课上卖弄,不就是为了博得玄芜真君的关注?”


    无论聂更阑走到何处,刺耳的声音与目光从未短缺。


    对此聂更阑不在乎,只一心扑在修炼上。


    他在正式成为宗门弟子那日已经抑制不住怒气和张涛斗殴,可如今在拓音阁他孤身一人,没法再如同那日一般任性。


    唯有修炼。


    “可恶!”许田田气冲冲把一味天星草扔进炉子,骂骂咧咧,“那些碎嘴的人真是吃饱没事干不知道好好修炼,就会说人闲话!”


    “聂道友,我要不禀报师尊去,让他给你主持公道!”


    丹药课,四周都是炼丹炉滚水沸腾的咝咝声和聊天的吵嚷声。


    许田田的骂声不绝于耳,四周并未有人听到。


    聂更阑专注地看着册子上的炼丹步骤,将红晶叶扔进炉子,摇摇头。


    “那,我们去禀告执事堂,让安师兄处理这事儿怎么样?”


    聂更阑:“不必,这次他们受到惩戒,下次呢?只会引来他们越发疯狂的攻讦。在实力还未强大到能独自动手教训他们时,一切都是徒然。”


    “说得好。”


    一道清越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聂更阑回头,发现君杳然居然和许盼娣并肩站在一处。


    君杳然:“聂道友,关于近日宗门里的流言蜚语,我之前禀报过师尊,可他只说弟子之间的纠纷亦是我们修炼的一部分,聂道友,不如我出面替你澄清?你古琴课上认真辅助我,课后除尘认真负责,他们却肆无忌惮造谣,实在污人耳朵。”


    许盼娣:“我同意杳然的提议。”


    聂更阑:“君道友,倘若你出面助我澄清,届时你亦会被拉入舆论风波之中,许道友,想必你上次也体会过了?”


    许盼娣振振有词,“我才不怕他们说三道四呢!我问心无愧!”


    聂更阑:“可我却会因为连累你们而感到愧疚,多谢你们的好意。”


    君杳然注视少年的目光添了一丝敬佩和赞许,“聂道友,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坚持了,倘若你撑不下去,可随时找我帮忙。”


    许盼娣:“我也是!”


    “多谢君道友、许道友。”


    两位姑娘微微颔首后,双双回到自己的炼丹炉前。


    许田田:“这两位道友可是比那些中伤诋毁的人都强多了。”


    他又小声嘀咕:“不过,这君道友和许道友什么时候走到一起了?看上去感情不错啊。”


    ……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半个月,自古琴课后,又慢慢增加了炼丹、御剑等课程。


    这日丹药课结束,许田田同师尊青炎真君打过招呼,和聂更阑出了课室来到外面的平地,那里已经停了成千上百的仙鹤。


    除了君杳然那几个已经筑基的会御剑外,所有人都乘坐了仙鹤,前往下一堂课的地点——天境峰。


    到了天境峰,从仙鹤背上爬下来,许田田对聂更阑碎碎念说着自己知道的八卦,“知道吗,御剑课是独孤真君授课,听说他几百年不曾教授过弟子,今年不知为何忽然出关,我师尊说漏嘴提过一句,说他其实早就养好病了,却在今年忽然出来了……”


    聂更阑听着许田田口中的八卦,跟随慕容证雪带领的队伍往御剑坪走去。


    他是独孤真君的徒弟,自然而然担起了主人的角色。


    修为到达筑基才能御剑。


    这一届外门弟子毫无基础,而也有资质优良的内门弟子还未达到筑基的,都只能在御剑坪的另一边练习挥剑,以及刺、劈、点、挑、削、斩等基本套路招式。


    而上一届花了五年终于筑基成功的外门弟子佼佼者,也夹杂在队伍里,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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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有了学习御剑的资格。


    是以,今日学习御剑的人数十分可观,御剑坪上密密麻麻都是人。


    聂更阑练习挥剑一刻钟后,手臂已经酸痛无比,只能停下来歇息片刻再继续。


    他这边队伍的大多数弟子也都累得坐在地上休息,羡慕地看着那边剑已经升起、颤颤巍巍踩上剑的弟子。


    许田田:“什么时候我也能学习御剑啊,好羡慕他们能自己飞起来。”


    聂更阑:“你是单灵根,修为要达到筑基应当不难,加油。”


    之后,他们又练了一轮挥剑劈刺砍,第二次休息间隙,聂更阑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聂师弟,聂师弟!”


    聂更阑起初还疑惑,到底是谁在叫他,直到从一块刻着硕大的“剑”字石碑后看到一抹眼熟的身影。


    这会儿已经有弟子注意到这人在叫聂更阑,都开始嘀嘀咕咕,“这不是那个朔师兄么?”


    聂更阑镇定自若起身来到石碑后,“北溟师兄,你怎么会来天境峰?该不会……你也才刚筑基,是来练习御剑的?”


    北溟朔一听喜欢的人质疑自己的修为,梗着脖子骄傲宣布:“小瞧你师兄?告诉你吧,我修为早就已经是化神了好吧!”


    “化神?”聂更阑吃了一惊,“对不起,原来师兄这么厉害。”


    不过是一句稀松平常的客套话,北溟朔却听得十分受用,嘴角的笑容咧开,怎么也藏不住,“那是,你师兄我自然厉害!”


    北溟朔说着,上手打算拉聂更阑的胳膊打量。


    聂更阑呼吸一滞,用力将他手甩开急速后退,“师兄,你做什么?”


    北溟朔赶紧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想检查你有没有受伤。”


    “我为何会受伤?”


    “自然是因为这里有危险!”北溟朔直肠子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说漏了嘴,立即改口,“我的意思是,你挥剑会伤到自己,我担心你受伤。”


    聂更阑没听出他话里奇怪的意思,拱手道:“多谢师兄关心,不过还请师兄不要随意与我触碰。”


    这段时间,北溟朔逮着机会就会来看他,不是送他灵丹妙药,就是送他天材地宝,亦或是嘘寒问暖。许是感受到他并无恶意,聂更阑才会每次平和地与他说话。


    但也从未接受过一次对方的好意。没人会无缘无故对自己好。


    他明白北溟朔到底在图他的什么,因此从没松过口。


    北溟朔锲而不舍,不能每天都亲自来,有时还会驱使仙鹤前来,有一次,那只灌灌居然还被差使过来给他送问候的口信,因为北溟朔给了它一大堆好吃的。


    北溟朔势头猛,宗门里谣言也就越凶,有时候还会压过勾引玄芜真君的流言风头。


    聂更阑从未理会,心想,只要拒绝的次数多了,这人自然会消停。


    没想到北溟朔非但不停,这次居然还跟到了天境峰。


    “对不起师弟,我只是担心你,”北溟朔紧张地问:“你没受伤,那、那,你有没有被人为难?”


    “你是说那些嚼舌根的弟子?”


    “呃,除了他们,你……还有没有被其他人为难?比如说真君之类的。”


    聂更阑感到奇怪,为何忽然提到真君?想到北溟朔今日跟到天境峰,他心底涌起一股怪异,“师兄是说,独孤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