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冤家

作品:《海军大院军姐夫

    孙谦挺难为情的。


    其实他已经来了好几个月了,一直没好意思跟吴旭东打招呼。


    进出也刻意躲着点。


    好在他老婆跟周子琰没有交集,所以他住在五号楼,基本上碰不到吴旭东。


    要问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曾经他是风光无限的班长,人人都对他客气又热情。


    而现在,他老婆只是后勤保障部门的一个小领导,级别相当于正连级。


    而且……


    吴旭东结婚的时候他去喝喜酒,带的女朋友是云朵。


    而现在他的老婆另有其人,他不想让吴旭东无意中提起云朵,惹他老婆生气。


    没想到忽然调整女兵的住宿安排,到头来还是跟吴旭东撞上了。


    真是……


    不习惯啊。


    光是看看两家的住处就能察觉到落差。


    正副连级的住一室一厅,在一到三楼主楼的两边和东西边楼,每层八户。


    正副营级的住两室一厅,在一到三楼的主楼中间。


    每层两户,在每栋楼中间楼梯的两侧。


    至于四到五楼,那是正副团级干部住的。


    因为这种级别的人数太少,所以空出来的房间做了图书室,娱乐室,自习室等等,方便孩子们和军属休闲娱乐。


    因此,吴旭东跟周子琰的选择余地不多,最后选了楼梯东边的这套。


    孙谦家则紧挨着楼梯西边的那套。


    两家中间隔了楼梯和一套房。


    这就是差距。


    孙谦尴尬地笑了笑:“老同学,你好啊。”


    吴旭东乐了:“来多久了,我都没有注意到你。”


    “正常,你家一号楼,我家五号楼,离得远。”孙谦推了推眼镜儿,缓解一下地位落差带来的不适。


    吴旭东倒是没有这些小心思,再说,大学四年,他跟孙谦也没有过节。


    只是遗憾:“你这家伙,结婚也不通知一声,礼金我得给你随回去啊。”


    “没摆酒,就领了证。也就几十块钱,没事儿。”孙谦笑笑,尴尬得脚趾抠地。


    吴旭东好奇:“你老婆是?”


    “冯薇,后勤那边的。”孙谦推了推眼睛,低人一等的感觉真难受。


    吴旭东不认识这人,不过还是说了句场面话:“能进这里的女兵都很优秀。”


    孙谦听得出来,吴旭东压根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确实,这岛上最有名的巾帼豪杰就是周子琰。


    人人认识,家喻户晓。


    至于冯薇……


    还需要多多历练。


    他笑了笑:“是啊,都很优秀。”说着他看向周围的其他人,“大家都互相认识一下吧,顺便推选出一个楼长,方便以后管理。”


    另外七个人面面相觑,谁能想到还要选楼长,真麻烦。


    不禁大眼瞪小眼,最后齐刷刷看向了吴旭东:“那就让小吴当吧,咱们这儿的女兵里头,就属周指导级别最高。”


    “是啊,小吴还是大学生呢,挺合适的。”一个中分发型的男人附和道。


    他叫张铁勺,二十七岁,身高一米八左右,小眼睛,大圆脸,像个大炊饼上嵌了两粒葡萄干儿。


    整个人白白净净的,有将军肚,在岛上的食堂当大厨,因为是山东来的,所以一身的大葱味儿。


    他老婆白欣今年二十六岁,是潜艇上的一个技术员,所以随军条件放宽,副连级,在潜艇上服役满三年就行。


    他自己初中毕业,文化也不高,但他跟白欣是青梅竹马,又是前后邻居,打小关系就好。


    所以谈婚论嫁没有什么阻碍。


    他跟白欣有个女儿,今年三岁,叫张宝珠,长得跟他一样,大圆脸小眼睛,穿着粉色的连衣裙,扎着俩羊角辫儿。


    这会儿正牵着他的手,一脸懵懂的看着这些叔叔伯伯们。


    张铁勺的发言显然得到了一致认可,大家都看向吴旭东。


    吴旭东笑着摆了摆手:“我不行,你们也知道,我家周指导快生了,我哪有空。”


    “你是没空,可是我们不如你有学问啊!”张铁勺憨厚得很,总觉得文化人肯定比他们都能干。


    其他人也附和,只有孙谦没有说话。


    视线对上,吴旭东笑了笑:“让孙谦当吧,他是我大学班长,那四年里男寝都是他管的,所以管里楼道这种事,他最熟。”


    “哎呀,真没看出来,小孙也是大学生啊!”张铁勺惊喜万分,“你怎么不说呢小孙!上次问你,你还谦虚,说你上过高中。”


    “那到也没错,不上高中怎么考大学。人家这是人如其名,谦虚。好了,投票吧,剩下的都是大老粗,没一个学历高的。”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明显烦了。


    他叫李七海,单眼皮,细长眼,眉心有三道深刻的川字纹。


    皱眉皱的。


    没办法,他家是沿海的疍户,家里兄弟姐妹太多,他又是家里的老幺,幼年要抢着吃争着吃才不至于饿死。


    以至于他养成了急躁爱抱怨的性格。


    他子承父业,常年打渔,晒得跟黑炭一样。


    他背过身去,冲吴旭东挤眉弄眼,看那唇形,是在问吴旭东:你真的不当?


    吴旭东摇头,他最怕管束别人,有那功夫,照顾好他自己的小家就够了。


    最后七个人投票,除了一个站在最边上全程没有说话的雀斑脸,其他人都投给了孙谦。


    孙谦走马上任,立马安排起来。


    “考虑到周指导快生了,吴旭东需要照顾她,所以接下来三个月的楼道打扫任务,不需要他参加。不过作为补偿,他需要每个月多交一百块的管理费用。这一百块不给我,而是交给帮他分担打扫任务的那个人。谁愿意辛苦一下请举手——”


    吴旭东:……


    至于吗?


    不就是随便扫扫的事。


    不过孙谦很快让他明白,至于。


    因为打扫的是整个家属楼上下五层的卫生,包括院子和门口马路。


    李七海不高兴,毕竟以前住的楼人多,各家自扫门前雪就行了,院子也是谁看不下去谁收拾。


    现在却要为整个楼负责,谁受得了。


    当即皱眉,问道:“三到五楼没人住也要打扫啊?”


    孙谦推了推眼镜,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为什么不打扫?你们别忘了,学校放暑假了。大院这么多孩子,他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来看他们怎么办?还有那些不能随军的,家属带孩子来看爸爸妈妈怎么办?咱政委不是说了,不想让家属花冤枉钱去城里住宾馆,统一就近安排。后面那三栋楼就是当招待所用的。虽然咱们这栋楼女兵很少,但也不能不顾体面啊。必须把整栋楼打扫干净了,免得大家觉得咱们这帮大老爷们儿好吃懒做,把个楼道弄得污七八糟。”


    得,谁也说不过他,扫就扫吧!


    吴旭东宁愿花钱,图个清静。


    不过张铁勺提了一句:“咱们这一共九户人家,三个月才能每家轮十次。一个月就要给一百,三个月就是三百,十次三百,有点贵吧?食堂清洁工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两百出头。”


    孙谦当然考虑过了,解释道:“不贵,因为马上就是探亲高峰了,一旦来了亲属和更多的小孩,楼道里会很脏,打扫很辛苦。吴旭东正好是这高峰期做不了,所以多给点没毛病。这就跟外头的酒店宾馆会在节假日涨价一个道理。”


    那倒也是。


    大家都服气了。


    你看我,我看你,谁愿意挣这三百块赶紧报名吧。


    最后是李七海把这活儿揽了下来,谁让他家有孩子要养呢。


    吴旭东当场付清三百块。


    没想到孙谦又给派活儿:“还有——”


    “还有啊?”李七海不耐烦了,要不是昨天搬家太累,他今天想补觉,他早就出海打渔去了。


    现在他困得半死,根本不想再听孙谦叨叨了。


    孙谦好脾气地安抚道:“现在的麻烦,是为了今后的便利。我也知道你困了,可是如果不让你参与,岂不是显得大家不尊重你?今后大家都是邻居,难免会有口角纠纷,与其到时候争得面红耳赤,不如早点做好预防,你说呢?”


    “行行行,说不过你。”李七海服了,这读书人就是会讲大道理,他只得妥协。


    孙谦便提了几条楼道公约——


    第一,每天打扫整个楼道和院子马路,轮流执勤。


    第二,不准在楼道、院子里和门口马路随地吐痰,乱扔垃圾。违者发现一次,罚他第二天无偿替别人大扫除一次,如果第二天正好是他家打扫,则往后顺延。


    第三,楼里有孕妇,有小孩,抽烟的请到一楼院子里抽,违者同上。


    第四,晚上超过九点不许有噪音,更要约束好家里的孩子,不要大声喧哗,违者同第二条处理办法。


    第五,晾晒衣服的架子,楼下有统一安排,各家记好自己家的区域,不要霸占别人家的区域。如果有特殊情况需要占用,必须征求对方的同意。违者同第二条处理办法。


    第六,楼下有摆放自行车的棚子,同样,各家记好自家的区域,要是乱放导致丢了刮了碰了,自己负责。违者同第二条处理办法。


    第七,不准有其他的违法乱纪的行为,包括但不限于谩骂,打架,偷窃,盗用,偷窥,借东西不还等。一经发现,直接举报到纪律部门。


    第八,加强道德建设,争当模范军属,不做背叛配偶有损家庭团结的事情。一经发现,直接举报到纪律部门,必要的时候会以破坏军婚的罪名送他吃牢饭。


    第九……


    看完这一整套规章制度,所有人都服了。


    大写的服。


    最后还让所有人在公约下面签了字,一式八份,贴在了楼道的五个入口处,以及左右大门那里。


    最后一份呢?


    给政委。


    所有人无话可说,好像被这个孙谦套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


    难受啊。


    忽然开始后悔,要是选吴旭东就好了。


    他看着比孙谦好说话多了,应该不会拿这些条条框框来约束大家。


    呜呼哀哉。


    “这孙谦不去当街道办大妈可惜了啊。”散会后,李七海嘀嘀咕咕。


    张铁勺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他笑着说道:“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嘛!我觉得这个小孙有前途!以后能当大官儿哩!”


    李七海翻了个白眼:“你们山东来的就知道当官儿!我已经见过好几个这样说的了,都跟你一样。”


    张铁勺爽朗的笑笑:“那还用说,当官儿多好,扬眉吐气,光宗耀祖。再说了,咱哥儿几个要不是老婆当了军官,还没办法随军呢,你能说当官不好?”


    “得得得,你有理,你们都有理。”李七海说不过他,赶紧补觉去。


    吴旭东则看了眼打扫大院的排班表,还好,不是按照配偶的级别排的,而是按姓名的拼音首字母顺序。


    要不然李七海这会儿就得顶替他干活去了。


    这老哥睡不成觉肯定得闹,看来孙谦延续了管理男寝的智慧。


    行,就这么地吧。


    吴旭东回到屋里,继续打毛衣。


    这次不是给周子琰打的,而是给即将出生的孩子。


    预产期只是一个大致的日期,万一孩子赖着不出来,拖到立秋之后呢?


    所以他要准备好毛衣毛裤羊毛鞋和小帽子,全套的。


    多来几套。


    正抱着棒针听着电视瞎忙活,孙谦来了。


    吴旭东白天不关门。


    不过现在是夏天,他挂了门帘,挡苍蝇。


    孙谦还挺有礼貌,掀开门帘敲了敲门。


    吴旭东抬头:“呦,楼长来了。”


    孙谦:……


    犹豫片刻,还是进来了。


    “跟你说个事儿。”他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隔着茶几跟吴旭东说话。


    吴旭东低头忙自己的:“你说。”


    “别跟我老婆提云朵的事儿。”孙谦推了推眼镜儿,有些尴尬,“相亲的时候她说她不喜欢情史丰富的男人,所以我……”


    “哦,撒谎了。”吴旭东没抬头,他不意外。


    孙谦这人吧,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虚荣心强。


    估计是嫌弃云朵的工作一般吧。


    哪有做军属光荣。


    不过也说不定,也许是性格不合。


    他没问。


    孙谦自己解释了一下:“她家彩礼要得太高,我给不起,所以……”


    “不用跟我解释,你还不知道我?两耳不闻窗外事。再说我跟她又不熟。”吴旭东终于施舍给他一个眼神,让他放心。


    孙谦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当了老板会有点变化,没想到你还是不爱管闲事。”


    其实他想说的是,他以为吴旭东会狐假虎威,弄个楼长耍耍威风,结果吴旭东不感兴趣。


    这样也好,免得他处处觉得低吴旭东一头。


    吴旭东笑笑:“不好吗?得罪人的事不都你干了。”


    孙谦郁闷了:“感情你是怕得罪人才谦让给我当的?”


    “哪有,是你优秀。”吴旭东跟着周子琰学了些吹捧人的本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就不信孙谦还会再纠缠这事。


    果然,孙谦只得无奈地结束这个话题。


    起身问道:“我去买菜,要帮你带吗?”


    “不用,等会我自己去。”吴旭东不需要赶时间,他跟菜场熟悉的摊位老板约好了,每天给他留一份新鲜的。


    蔬菜,鱼肉,都有,交替着来。


    他只要在对方收摊之前去拿回来就行。


    孙谦哪里知道这些,只当他偷懒,忍不住语重心长:“你还是早点去吧,晚了就没有好的了。”


    “我预订了,没事。”吴旭东正在用心编织一匹可爱的小马。


    图样是周子琰画的,学了日漫的风格,卡通版,大眼睛,小身板,线条圆润,没有棱角,小婴儿专属的可爱。


    为了尽量贴合图样,吴旭东专注得很,要等小马这段织好了再做别的事。


    孙谦服了:“好吧,忘了你是当老板的人了,想得比我周到。”


    “还是你周到,你那公约我就想不出来。谢谢你啊,为了让大家住得舒服点,费心了。”吴旭东夸了夸他。


    孙谦很受用,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你变了,以前没有这么好说话的,也没见你夸过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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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吗?”


    “当然。”


    “那就好,不能给我家子琰拖后腿。”


    “……”聊个天而已,这都要秀一把恩爱。


    孙谦服了,转身离去。


    吴旭东忙完,去菜场拿了蔬菜和海虾回来。


    路过杂货店门口时,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过太快了,一晃而过。


    他也没太在意,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等他去粮油店沽了一桶油出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看走眼。


    一个烫了大波浪穿着红色长裙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正提着一购物袋的日用品,从对门的杂货店出来。


    见到吴旭东,女人很是热情:“呦,东姐夫,两年没见了,你还是这么帅啊!”


    吴旭东好奇:“云朵,你来探亲?”


    “探什么亲啊,我结婚了,昨天刚搬过来,今天正在认路呢。”云朵撩了把额前的头发,笑着问道,“你也自己做饭啊?”


    “嗯。”吴旭东有点想笑,这个孙谦啊,惨咯。


    还好云朵住男兵的家属楼,暂时跟孙谦碰不上。


    不过他还是问了问:“你爱人是?”


    “挖泥船小队的队长,胡鹏飞,正连级。”云朵看看手表,该回去做饭了,便跟吴旭东挥了挥手,“你住六号楼吧,有空去找你玩。”


    啊这……


    吴旭东没有接话。


    云朵却笑着自说自话:“怎么,不欢迎我啊?放心,我不是去找你的。我知道你家周指导快生了,刚好呢,我妈是助产士,所以我懂一些产前护理。难道你不想让我帮她做做功课?演练一下生产时的注意事项也是好的。”


    “那你晚上再来吧。”白天就算了,孤男寡女的,像什么。


    云朵笑笑,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行啊,你们楼道里的男家属不难相处吧?我要不要一个一个登门拜访一下啊?”


    “……”吴旭东总觉得她是故意的,多半知道孙谦在这里,他摇了摇头,“不用客气,以后会熟悉的。”


    “是啊,会熟悉的。”云朵深吸一口气,转身摆了摆手,“再见东姐夫。”


    吴旭东目送她大步流星的远去,总觉得孙谦的好日子到头了。


    回到六号楼,他忙着做饭,琢磨着要不要给孙谦说一声。


    做完饭去孙谦家里一看,居然没人。


    那算了,自求多福吧。


    很快,女兵们回来吃午饭了。


    吴旭东拿着蒲扇在大门口等着,要扶周子琰上楼。


    女兵们有的认识他,有的却是头一次见他。


    不禁好奇起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是对方的家属,只得齐刷刷看向了走在最后的周子琰。


    没办法,月份大了,以前健步如飞的周指导,如今小心得跟什么似的。


    没等女兵们打招呼,吴旭东便飞奔上前,扶住了周子琰:“怎么不打伞,太阳这么毒。”


    “不知道被谁拿走了,气死我了。”周子琰叹气,“家里还有吗?”


    “有,你拿我用的那把,下午我重买几把放着。”吴旭东举起蒲扇,给她挡挡太阳。


    两人亲亲热热的走着,路边的女兵们纷纷注视着他。


    有个跟周子琰相熟的女兵主动打了声招呼:“周姐,这就是姐夫吧,真体贴。”


    周子琰笑笑,给吴旭东介绍了一下。


    说话的是刘敏杰,肤色跟李七海一个色号。


    也留了板寸,个头比周子琰矮一点,膀子上的肌肉却跟周子琰一样饱满有力。


    大眼睛,国泰民安的老好人脸型,圆润和气。


    她今年二十五岁,在防空营服役,负责设备的维护和日常运转。


    之前她住四号楼,吴旭东又很忙,没见过面。


    这是周子琰亲自带出来的,对周子琰很是敬重。


    说话的时候满脸都是笑。


    吴旭东客气地点点头,顺便认识了一下其他几个人。


    打完招呼,他继续扶着周子琰上楼,其他人则落后几步,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一个单眼皮瓜子脸的女兵说道:“敏敏,你也太上赶着了吧?我家孙谦说他不好相处啊。”


    “谁说的,之前他们楼里的纠纷就是他调解的,还给好多人安排了工作呢。”刘敏杰对周子琰有滤镜,爱屋及乌,自然觉得姐夫也是好的。


    冯薇不说话了,算了,人家跟周子琰关系好,听不进去的。


    几个人在楼梯口停下,注意到了张贴的楼道公约,目瞪口呆。


    不免嘀咕起来。


    “这公约好是好,可是,有点太严格了吧?连停车和晾衣服都要管啊。”


    “这样也好,划分明确,免得说不清楚。”


    “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比上学时的宿管大妈还严厉。”


    冯薇不说话,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不用问,肯定是孙谦。


    有几个跟她相熟的也猜出来了,纷纷把目光投向她。


    她却装作不知道,笑道:“宿管大妈也是为了大家好嘛,权责明确,住着才舒服。”


    众人撇撇嘴,上楼去了。


    刘敏杰回到家,刚端起饭碗,雀斑脸的男人便打起了小报告:“敏敏,今天选了楼长,那群人都跟二百五一样,选了孙谦,只有我选了姐夫。”


    “我猜到了,只有孙谦会这么一板一眼的定规矩,之前他在五号楼惹了不少人埋怨呢。”刘敏杰无所的扒拉着饭菜,“不过这样也好,有助于提升整体素质。”


    曹景润端着碗筷坐下:“周姐家这三个月的打扫任务被李七海包了,本来我想举手的,可是我一想到他家缺钱用,就没跟他争。”


    “嗯,我男人最好了。奖励你一个大鸡腿,快吃。”刘敏杰笑着拍拍他的脑袋。


    曹景润笑了,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对了,我今天买菜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人。”


    “怎么?”刘敏杰吃饭狼吞虎咽的,已经起身加饭去了。


    曹景润则细嚼慢咽的,斯文秀气得很。


    他追逐着心上人的背影:“那女人一直在打听孙谦的事,我没多嘴,故意在旁边多挑了会儿蔬菜,听了一耳朵。”


    “哦?找孙谦的?是不是他在五号楼得罪了人?”刘敏杰没有多想。


    曹景润摇摇头:“我看不像,她提到孙谦的时候,酸不溜丢的,你说,会不会是孙谦招惹的烂桃花啊?”


    “管他呢,你记好了,专注自家,不要参与这些是非。”刘敏杰时刻记得周子琰的教诲,决不允许自己男人搀和那些鸡零狗碎的纠纷。


    曹景润点头:“放心,我记着呢。今天选楼长我也没有插嘴,只用投票说话。”


    “我家景润最棒啦,我很放心。快吃,吃完了让我搂着,我要睡觉。”刘敏杰喜欢搂着这个男人,像个八爪鱼一样缠住他的四肢睡觉。


    曹景润脸红了,赶紧吃完洗了碗筷,睡午觉去。


    刚躺下,中间楼道那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周姐,姐夫,在家吗?我是云朵,今天我家做了老鹅汤,我给周姐送点儿补补身子。”


    隔壁的隔壁,孙谦忽然惊坐而起,谁?


    云朵?


    卧槽,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