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贪婪

作品:《海军大院军姐夫

    飞机上,父子俩相对无言。


    吴旭东有点儿嫌弃这个亲爸,认真的。


    他不明白,一个做爸爸的人,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呢?


    他倒不是非得要那个四合院,他只是觉得好笑。


    这么大的事,他爸说忘了。


    难怪他爸会稀里糊涂的,给有问题的人做担保,从高处坠落到泥潭。


    真的,性格决定命运。


    善良过头就是迂腐,就是蠢。


    老丈人真是抬举他爸爸了,当时在东莱镇,在大巴上为了让他宽心,老丈人还例举了一堆混得好的叔叔伯伯。


    现在他非常肯定,就算他妈妈没出事,他爸爸也不会再高升到哪儿去的。


    没这造化。


    认命吧,做儿子的不能选择爸妈。


    看,等会儿要下飞机了,那边什么情况他还不了解。


    他不问,他老子就不说。


    真气人。


    只得叹了口气,问道:“说说呀,那边都有哪些亲戚?”


    吴国正听得出儿子嫌弃的口吻。


    其实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这十几年混得太差,没脸跟老家的人联系。


    时间久了,就疏远了。


    怎么说呢。


    这些年闷在家里照顾老妻,天天也没有什么人跟他交流,偶尔厚着脸皮去老周开的那个休闲中心逛逛,是他唯一的娱乐。


    每天重复同样的事情,围着呆笨痴傻的老妻转悠,他好像被老妻传染了,他的脑子也锈掉了。


    以至于他愣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边还有个二叔公,跟你爷爷同父异母,叫吴仲和,家里孩子不少。你亲大姑吴国秀也在,离婚了,一个人拉扯大了几个孩子,怪不容易的。”


    “大姑?婚礼我没见到她。”


    “她跟我不说话。”


    “为什么?”


    “她恨你小姑,嫌弃我跟你小姑还有联系,恨屋及屋吧。”


    “……是因为爷爷奶奶去世的事?”


    “啊……你小姨都说了吧?是啊,为了那些个古董,哎,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那你问问航空公司,你要是没钱让不让你坐飞机。”


    “这不是胡搅蛮缠吗?航空公司的人又不是自家骨肉。”


    “那你的意思,一家人就可以稀里糊涂了?”


    “……我只是不想计较。”


    “难怪我哥哥嫂子敢跟你甩脸子,你这也太糊涂了。”


    “那你说怎么办?一家子骨肉动刀动枪?”


    “不至于,起码亲兄弟明算账。”


    “算不清的孩子,尤其是兄弟姐妹多的家庭。谁多吃了几口肉,谁多拿了块布,谁把车胎扎了,谁又把锅烧糊了……算得过来吗?不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我得离你远点儿。”


    “干嘛?”


    “别被你的傻气传染了。”


    “兔崽子,怎么说话呢!”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怎么,现在又不肯糊涂了,连我说话都要管?”


    “你……嘴皮子这么利索,跟谁学的?”


    “反正不是你。”


    “我生你我还有错了是吧?”


    “我是你生的吗?我是我妈生的。”


    “行行行,你就抬杠吧,说不过你。”


    “还有谁?”


    “没了啊。你叔国祥在东北,婚礼上不是见过了?”


    “就那个瘦瘦矮矮的小老头?”


    “也不老吧,还没我大呢。”


    “五十多了还不老?”


    “行行行,你说了算。”


    “遗嘱在谁手里?”


    “你二叔公手里。”


    “给他做什么?”


    “他是长辈啊,你爷爷一走,家里不就剩他最大了吗?别怕,一式五份,他手里的要是毁了,还有别的人有。”


    “我觉得够呛。”


    “这话怎么说?”


    “我两个亲姑为了点古董都闹翻了,二叔公一家就不眼馋四合院?”


    “也没人住啊,你小姨前阵子刚路过,特地进去看了眼呢。”


    “没人住才说明问题大了。”


    “怎么说?”


    “谁都想住呗,争执不下,所以谁都不住。指不定户主已经改成他自己了。”


    “……那怎么办?”


    “你问我?你干什么去了?十几年了,你都不关心一下?”


    “给你的呀,你又没回来,我怎么要?我一开口别人就问,国正啊,找到东东了吗?我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怪不得婚礼上没看到二叔公家的人,肯定是不希望我回来。那遗嘱搞不好是这样写的,我能回来就给我,我要是回不来就给二叔公一家了。”


    “胡说,要是给他们了,他们不住?”


    “子女多,谁都想住呗。干脆谁都住不成。”


    “……真不是,你要是不回来,那就给我了,谁家房子不给儿孙给兄弟的,又不是一个妈生的。”


    “二叔公的妈妈是谁?”


    “青楼名妓。”


    “……遗嘱一共五份?”


    “五份。”


    “还有谁有?”


    “朝阳门那儿,你爷爷的朋友,还有一个管户籍的警察朋友。”


    “还有呢?”


    “我的没了。”


    “没了?”


    “在乡下的时候被人给烧了。”


    “……最后一份在哪儿?”


    “不知道。你爷爷没说,只说是交给了一个信得过的人,以防万一。”


    “爷爷的那两个朋友还在世吗?”


    “都在。”


    “你有没有逢年过节跟人家写写信打打电话,寄点土特产什么的?”


    “刚开始几年都寄了,回回都被退回来,我就不寄了。再说了,我照顾你妈还忙不过来呢。要不是你老丈人带着我发了点财……哎,惭愧啊。”


    “你是该惭愧,该维护的关系扔到一边,倒是把你那个大儿媳妇的胃口喂得越来越大。她救你命了吗你这么惯着她?”


    “她救你妈了!那年我去医院看病,托她照顾两个小时,回来差点出事。幸亏她把你妈救下来了。你这孩子,真当爸爸是什么是非不分的人吗?”


    “怎么回事,说我听听。”


    吴国正大概讲了讲。


    无非是家里电路老化,失火了。


    顾蔓蔓把婆婆救出了火场。


    吴旭东却不信顾蔓蔓有这样的好心。


    问道:“这都是她自己说的吧?”


    “这还能有假?”吴国正生气了,这孩子怎么回事,这种事他能开玩笑?


    吴旭东冷笑道:“你小心她自导自演,故意跟你演苦情戏,好跟你摆功劳。”


    “……”


    “你们之前不住那套大房子吧?”


    “不住,两室的小户型。”


    “走火之后就换了?”


    “换了。”


    “你看,这不是。”


    “你这是胡搅蛮缠,房子烧了不得换吗?”


    “那她之后有没有问你要钱?”


    “……”


    “不说话就是要了。”


    “……”吴国正移开了视线,总觉得这儿子像是在审犯人,不自在。


    吴旭东懂了:“果然是要了。你上当了吴国正同志!”


    “别嚷嚷,也许是巧合。”


    “巧合?”吴旭东不想说话了,他这老子当年出事真的不冤。


    太天真了。


    以为这世上都是大好人呢。


    气得他够呛。


    干脆递了张纸。


    “二叔公家都有谁,写下来。对了,小姨给的照片上还有一个没来我婚礼的。高高瘦瘦的那个,是谁?”


    “你大伯,死了。”


    “叫什么?”


    “吴国强。”


    “因为什么死的?”


    “饥荒。”


    这次换吴旭东沉默了。


    “他走的时候我出生了吗?”


    “没有。”


    “有孩子吗?”


    “没有。”


    真惨,来这世上一遭,最后只留下了一张照片。


    也许还有别的照片。


    但也仅限于此了。


    吴旭东忽然有些难受。


    小时候,他也无数次差点死了。


    如果他没有坚持下来,那么现在,又有谁会为他难过呢?


    周子琰。


    老丈人丈母娘。


    爸妈。


    没了。


    两个姐姐也许会哭一场,哭完也就那样。


    毕竟她们没有找过他,感情不会深到哪儿去的。


    其实他挺知足了,姐姐们别像大哥大嫂那么恶心人就行。


    至于大哥,那就别指望了,他死了大哥不放鞭炮就不错了。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大哥?


    理解不了。


    两人长得还有五六分相似,应该不是抱错了什么的。


    是因为成长的环境不同吗?


    他问:“大哥是家里的长孙吗?”


    “是啊。你叔的儿子比你大哥小好几岁呢。”


    “大哥小时候谁带的?”


    “你姑奶。我跟你妈工作忙,你爷爷奶奶也是大忙人,你姑奶正好守寡在家,就帮忙带一带。”


    “我还有姑奶?”


    “废话,你爷爷也有兄弟姐妹嘛。”


    “她专门带我大哥?”


    “当然不是。那几年家里的孩子都是她带的,你二叔公家的也让她带。”


    “孩子不会弄错吧?”


    “应该不会,岁数又不一样。”


    是吗?


    可是吴旭东还是理解不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啊?


    两个姐姐看着还行啊,不像是养歪的样子,也不像大哥一样一个劲的吸血。


    难道是姑奶奶的教育方式不行?


    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原因。


    会不会大哥不是他亲大哥啊?


    真的理解不了,同一个爹妈生的,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他又问:“我姑奶人呢?”


    “早死了。”


    死无对证了。


    算了,随便吧。


    人生在世,总有一些谜题解决不了的。


    就像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人贩子盯上他了。


    因为他倒霉?


    不,今天之前,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是现在,他知道有一份遗嘱,指定他可以继承一份产业。


    他的被拐,自然变得可疑了起来。


    他问吴国正:“遗嘱什么时候立的?”


    “你爷爷奶奶去世之前啊。”


    那又不对了,遗嘱是他被拐之后立的。


    除非在这之前,爷爷奶奶已经有了类似的想法,被人知道了。


    他又问:“我小时候,爷爷奶奶疼我吗?”


    “疼啊,你们兄弟姐妹四个,一样的疼,每个人出生都有一个大金项圈,后来情况特殊,怕引人耳目,收起来了。”


    “收哪儿了?”


    “不知道,你爷爷奶奶收的。谁整天盯着长辈的那点东西。”


    “你不盯,别人盯。”


    “那我不否认,你小姑就盯了嘛。”


    “我被拐的那年,或者前后几年,你有没有跟二叔公家的什么人来往密切?”


    “我跟你堂叔吴家栋一直有来往啊。怎么了?”


    “那他怎么没来我婚礼?”


    “生病了,他给我打电话了。礼金一分没少,不都给你了吗?”


    “这么巧。”吴旭东敛眉沉思。


    真巧还是假巧,去了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打拐小组有没有什么进展,找没找到那个嘴上有黑痣的男人。


    他真想问问那个畜牲,为什么要拐他!


    *


    半夜,飞机落地。


    吴旭东拖着行李箱,大步流星走在前头。


    走远了忽然意识到身后没了动静,回头一看,他这个善良过头的老子,正在帮别人指路。


    自己都被儿子甩在后面一大截了,却浑然不觉。


    他要是没有停下来等,父子俩等会指定走散。


    吴旭东有些来气。


    可是当他看到那个陌生的旅客笑着跟他爸爸道谢时,他又气不起来了。


    他大概传染了周子琰的心软病。


    没救了。


    有什么办法呢,这世上就是有这种人啊,与人为善,助人为乐,没有害人之心,反被毒蛇咬一口。


    寓言故事都是取材于现实。


    扭头走回去,他把吴国正肩上的包摘下,自己挎上,认命地往前走。


    “你快点儿,我困了。”说的是催促的话,可是没有半分的不耐烦。


    怎么办呢,自己的老子,还能换了怎么着?


    起码十几年了没有抛弃他妈妈,就冲这一点,足够了。


    凑合着过吧。


    吴国正赶紧跟上。


    到了站前广场,又差点走散了。


    这老小子跑去买地图也不说跟他一声。


    吴旭东哐哐拖着行李箱往前走,走着走着身后又没动静了。


    他真是服了。


    扭头往回走了一段儿,果然看到一个傻老帽在给别人指路。


    看到他来,赶紧把地图给他:“东东,拿着,给你的。这个大爷走错门了,我送他去检票口。你别动啊,在这儿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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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他等。


    吴旭东学过一篇课文。


    朱自清的背影。


    他现在也在目送一道背影远去。


    年迈,但却并不佝偻。


    当兵的经历让这个小老头把后背挺得笔直。


    扶着老大爷的时候,满脸都是热情的笑。


    背对着他走出去很远,都没有回头。


    看,这就是他的爸爸。


    永远怀有一颗赤子之心。


    待人以热忱。


    以真心,以善意。


    错的是他爸爸吗?


    不,错的是辜负真心的人。


    他原谅他爸爸了。


    父与子,在这偌大的站前广场上,无声的和解了。


    他耐心等待小老头回来。


    一把勾住老头的肩膀:“我耐心有限,不准你再半路失踪了。”


    吴国正张了张嘴,到底是理亏,没有反驳。


    父子俩打了个出租车,去了四合院附近的一个酒店住下。


    夜深了,吴旭东辗转难眠。


    琰琰,想你了。


    他打开带来的婚礼相册,一页一页翻过,寻找可以安睡的良药。


    他老婆真美啊,雪白的军装,小麦色的肤色,泛着活力无限的阳光气息。


    闭上眼,满脑子都她。


    她体力充沛,帮他填满无处不在的空虚,帮他释放汹涌澎湃的压力。


    她总是那么好,任由他索取。


    即便他贪得无厌,她也愿意满足。


    真好。


    好希望天天在一起。


    不过现在只能抱着相册入眠。


    睡着后做了个梦。


    梦见一个孩子正站在月台上,看着他的背影,背诵着朱自清的那篇文章。


    这孩子是谁?


    不知道。


    也许是他的孩子。


    他跟周子琰的孩子。


    他得赶紧把烟戒了。


    不过琰琰还得治病,他还有缓冲期。


    至于琰琰的病能不能好,这个他无所谓。


    生不了就不生,大不了领养一个。


    当然,还是亲生的最好。


    他错过了周子琰的童年,他想有个女儿,跟周子琰一起,把孩子养一遍。


    既是见证,也是弥补。


    弥补他错过的,属于她的金色年华。


    也许还有他的。


    不,没有。


    他有这么一个爸爸,注定不会有一帆风顺的童年。


    他是个勇于接受现实的人。


    夜深了。


    好好睡一觉吧,明天还不知道要跟哪些牛鬼蛇神斗智斗勇。


    要问他想要这个四合院吗?


    来之前还没什么感觉。


    可是现在,他想要。


    要问原因,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他想把它送给他跟周子琰的孩子。


    等孩子大了,可以跟孩子讲讲这个院子里的人,和那些逝去的故事。


    也许这就是传承。


    至于他的哥哥姐姐,反正他们对他也没什么特别的,他也就懒得考虑他们了。


    人跟人,都是相互的。


    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


    就这么简单。


    *


    京郊大杂院。


    吴仲和把儿女全都召集来了。


    开个家庭会议,商量一下四合院的归属问题。


    七十多岁的人了,看着还挺精神,拄着一根拐杖,看看这满堂儿孙,不禁感慨。


    “你们大伯家的那个小孙子找回来了,还做了周中擎的女婿。这房子再不住进去,只怕他们一家就要来抢了。你们哪,就别再争了,赶紧做个决定,不管谁家,先住进去吧。”


    “都住进去,你也住,看他能怎么办!”


    “就是爸,不能便宜了别人啊,你可是我大伯的亲兄弟。这四合院是老太爷的祖产,凭什么你不能拿。”


    “凭你是外面妓女生的来路不明的野种!”吴国秀来了。


    老太太六十出头,眉目深邃,齐耳短发,精明干练,一看就很不好惹。


    她冷笑着看向这群人:“你们想住进去,当我是死了吗?”


    “大姐,你怎么跟我爸说话呢!他可是你叔!”


    “叔?不好意思,我爸的亲弟弟早就夭折了,只有一个妹妹活到了六十寿终正寝。这宅子是我爷爷留给我爸的,我爸爱给谁就给谁,有你们什么事儿?”吴国秀不是好惹的,拿出一张照片,在手里甩了甩,“看好了,这是我爸当年留下来的遗嘱,我已经把它拍成了照片,委托报社明天刊登声明。这房子,只能是我小侄子的。你们谁也别想沾边!”


    “国秀,你疯啦!你忘了你哥跟国美怎么对你的了?”


    “那是我们姐弟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


    “国秀姐,你不会是想拍安家的马屁吧!这吴旭东是做了安家的女婿,可是他也没有请你去喝喜酒啊。你这样上赶着,人家理你吗?”


    “放屁,谁说我侄子没请我了。是姑奶奶自己忙不过来没去成,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国秀姐,你登报也没用,户主已经是我爸了,你能怎么着吧。”


    “是吗?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玩的把戏?小心我连你们贿赂的办事员一起给举报了!”


    “你有证据吗?”


    “有没有我能告诉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国秀姐,别争了,反正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争来争去也不是你的。”


    “那也不能便宜了外头女人养的野种。”


    “国秀姐,你再这么说,小心被雷劈。大伯都认我爸这个弟弟,你不认,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爸是心地善良,看不穿你们一家的把戏。我可没有那么好糊弄。我丑话说在前头,打官司,我有的是时间,不怕陪你们耗下去!”


    “国秀姐,你一个离婚的女人,还是别来搀和我们男人家的事了。就算吴旭东想要这房子,也该是他自己出面,轮得到你吗?”


    “少废话,姑奶奶今天把话撂这儿了,你们谁敢搬进去,谁就等着我去你们单位闹!我就不信了,你们这么没脸没皮,连工作都不要了!”


    “国秀姐,你别太过分了!”


    “你们难道是第一天知道姑奶奶过分?姑奶奶反正退休了,有的是时间。走着瞧!”


    放完狠话,吴国秀扬长而去。


    大杂院里愣是没有一个敢追上去理论的。


    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叹息。


    思来想去,子女们索性撺掇吴仲和住进去。


    “爸,你可是长辈,国秀姐再能闹,你也能压她一头。”


    吴仲和一想也对,当天夜里便收拾收拾,开了锁,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