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人的话,许愿的脚步顿住了。


    她转过身,就这样定定的看了傅京礼许久,方才极轻极慢的点头。


    “既然你说了,我会回去的。”


    话落,许愿不再多停留一步。


    她真的担心自己再留下来,整颗心都会彻底碎裂。


    傅京礼根本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像是从没有了解过她,全然不知她的苦痛。


    许镇江的生日,也是她母亲的忌日。


    让她去参加许镇江的生日宴,是在往她心口戳刀子。


    参加许镇江的生日宴吗?


    她会去的。


    ……


    许家别墅在a市较繁华的地段。


    这座矗立于繁华都市边缘的建筑,每一砖一瓦都透露着奢华与典雅的气息。是许镇江为了凸显自己的富有,当初特地请知名设计师设计建造的。


    若非清楚许家家底的,怕是都要以为许家是a市的真正的名流了。


    从远处眺望,别墅的外观宛如一座小型宫殿,外墙覆盖着细腻的米色大理石,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高耸的穹顶与精致的雕花相互辉映,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精心雕琢。


    两侧的喷泉轻轻喷洒着水珠,形成一道道细密的水帘,伴随着微风,带来丝丝清凉与宁静。


    步入别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大厅,挑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光芒四射,照亮整个空间。


    地面铺设着来自意大利的顶级大理石,反射出温暖的光泽。


    墙壁上挂着名家的油画,每一幅都是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诉说着历史与文化的厚重。


    受邀参加许镇江生日宴的人不是第一次来许家别墅,但是来一次惊一次,仍觉得许家这栋别墅实在是宏伟漂亮。


    这次来参加许镇江生日宴的人不少,但真正上流圈层的没几个,也只有傅京礼看在许宁的面子上来参加。


    许镇江早早就放话说傅京礼要来他的生日宴,因此客人不少,多是跟他寒暄捧着他的。


    生日宴从中午就开始举办。


    许宁兴高采烈的换好一早准备好的银色礼裙,整个人灵动漂亮,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怎么看都挑不出错,这才打开门。


    “阿礼,你看我这样漂不漂亮!”


    傅京礼在门外低头看着资料,听到她的呼唤,抬眸看了一眼。


    是漂亮的。


    银色的针织礼服,面料柔和奢华,完美的贴在她的肌肤上,走动间都闪烁着银色的光辉,若是在黑夜中许是会像深夜中闪烁光芒的星星,让人一眼看去就有些移不开眼。


    傅京礼目光落在她含笑的那张脸上,隐隐约约的好似看到另一张明艳面容,也是如此娇俏灵动的模样。


    傅京礼心下微沉,压下脑内闪现的影像,方才对她轻微点头。


    见他点头了,许宁这才提着裙摆,乐颠颠的去找许镇江。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提及许愿。


    父女二人好像全然忘记了许愿的存在。


    什么希望她能回来参加生日宴会的话,仿佛都成了笑话。


    傅京礼眸光愈发沉冷,他取出手机,打给许愿,对面却是一阵忙音。


    男人点开微信,发去一句话:在哪?


    收到信息的许愿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点开手机。


    她怀中捧着一束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红玫瑰,放到了母亲的墓碑前。


    她知道在墓前放玫瑰并不好,但是她的母亲喜欢,她生前还在人世时活得那般朝气蓬勃,像是冬日初升的太阳。


    不过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好,已经近晌午,天色仍然阴沉着,雾蒙蒙的,像是快要下雨。


    薄雾如同一层轻纱,笼罩着寂静的墓园,给这里平添了几分凄清与荒凉。


    她环顾四周,内心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沉痛感。


    枯黄的落叶在微风中飘散,添几分萧瑟之感。


    墓碑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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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已经斑驳陆离,字迹模糊,青苔爬满了石缝。


    许愿望着眼前的一幕内心却隐隐疼痛,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凉与沉痛。


    今天是母亲的祭日,一个对她而言意义重大的日子,也是一个让她心如刀割的日子。


    苏青莲离世前的笑容,温柔的话语,此刻在她的脑海中反复回荡。


    每一次回忆,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在她心中划开一道道伤痕。


    许愿跪下,轻轻拂去碑上的尘土,那上面刻着的母亲的名字,此刻显得格外醒目,也格外刺痛她的心。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石碑上,迅速消失不见,就像内心深处那些无法言说的情感,深埋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在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这份深沉的哀思,如同墓园中的老树根,深深扎入了许愿的心田。


    站起身,凝视着母亲的墓碑,然后转身离开,背影在雾气中渐渐模糊。


    她点开手机,看到傅京礼发来的信息。


    许愿笑了,笑着笑着眼眶愈发红了。


    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在问自己在什么地方,是觉得她要迟到了吗。


    她怎么可


    能不迟到呢,如果可以,她甚至都不想去参加。


    真可笑啊。


    许镇江在接受那些虚伪资本的祝福时,她的母亲只能躺在冰冷的地面下,无法感受到阳光。


    许愿靠在车上,拭去眼角的泪水,眼睛发红带着浓烈的恨意。


    “我就说,你最近几天怎么都郁郁寡欢的。”


    盛景炎站在阴凉处,手中拎着一捧热烈鲜艳的花束,他走到许愿面前:“希望我没有来晚。”


    许愿怔住,偏头看向他时都有些发愣。


    “你怎么会来。”


    “你这话都问过很多次了。”


    盛景炎俯身,那双狭长的眼眸带着笑开口:“都说了我在追求你了,这下,你总该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