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作品:《年代文女配觉醒了

    对于医务室这项工作来说,冯孟云是完全没什么芥蒂的。


    抛开之前的信仰问题,这份工作完全可以说是个好工作了。


    两班倒,这就意味着,她每天去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就可以。还能带孩子,那边还能在食堂吃一顿饭。


    虽然吃的是普通食堂而不是小灶,但这条件也相当诱人。


    第二天一早,冯孟云在林之行起床的时候,也跟着一骨碌起来了。


    “你起来这么早干啥,不用这么早。”


    医务室就在家属排附近,不用往营地跑,完全用不到这么早。


    “我知道,这不是想着早去一点,准备准备吗?”


    这工作是林之行用了人情要来的,不然,正常来说,冯孟云照着这份工作的要求还差着一点。


    她从小在文工团练了几年的舞,只读了小学,文化程度不高,又不了解医学相关的知识。


    虽然只是保管药物,不过想必写字登记也少不了。昨天晚上她就紧张得拿了本书抄了半天的字。


    林之行出去劈了劈柴,点了炉子烧上水,回来一看,冯孟云又在那里拿了本子和铅笔头干活。


    他哑然失笑:“不用这么紧张,我估计也不会太忙,到时候边干边学就行了,别人也会帮着你的。”


    既然能允许她带孩子去,那这工作就应该不是太忙。


    “不过,你要是实在太担心,前两天可以先把禾禾给周嫂子带一带,等熟悉了再带孩子一起去。”


    这倒是可以,林嘉禾跟周嫂子已经很熟悉了,周嫂子家几个孩子都上学,白天家里也没人。


    “行,那前几天你拿回来的那点烟就拿去吧,当谢谢周嫂子了。”


    这里的烟民很多,不光是男人,很多中年妇女也会一边抽烟一边干活。


    有提神的作用,但大部分人一开始抽烟,是为了夏天熏蚊子。刚开肯的农场生态跟老树林没什么区别,蚊子尤其毒。


    还有更可怕的小咬,这虫子咬人,头会钻进人的皮肤里,还不能打。只要一打,虫子的头就会钻进皮肤里,最后留在里面,以后一到阴天下雨就开始痛。


    这种时候,就得用火烫一下虫子的屁股,让它吃痛一下子从皮肤里退出来才行。


    之前,冯孟云被这东西咬了,正巧周嫂子也在,用烟头给她烫了一下,才没有永远留在皮肤里。


    她也记住了,周嫂子是挺喜欢抽烟的。


    “反正你也不抽烟。”


    倒是林之行这样不抽烟的人,在这里很少见。


    “行,给她送去吧,反正不送给她也是便宜了我们机务排下面那几个小子。”


    天慢慢亮了,林之行先出门了,冯孟云看禾禾醒了,过去给她擦脸。


    和一开始睡醒就爬起来自己穿衣服相比,林嘉禾现在对她多了一些依赖了,这让冯孟云很高兴。


    这么小的小姑娘就什么都自己做,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


    看着她现在躺着不想起来,冯孟云试了一下毛巾的温度,给她仔细地擦脸:“热一点擦着舒服,妈妈给你擦完把炕桌端过来,你在炕上吃饭?”


    “好。”


    这还是这几天林嘉禾第一次对她态度这么好地回应,冯孟云高兴地摸了摸她的小鼻子。


    吃完饭,她把林嘉禾裹得厚厚实实地,抱去了周嫂子家里。


    刘政委家的两个小子已经都上学了,周嫂子正在一个人忙里忙外,看见冯孟云过来,手上还拎着东西,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上次那两块猪板油,可是相当厚实!


    “咋拎这么多东西啊,不就是看看孩子吗?我可听我们家老刘说了,你可得了个好差事!下回我要是有个头痛脑热的,可就去问你了。”


    冯孟云没敢搭这句话,她笑着引开话题:“我装了点吃的,还给你拿了两盒烟。正常来说上半天就行了,但是第一天估摸着多少得晚点,我到时候要是没来得及接禾禾,就得麻烦你带她吃一顿饭了。”


    林嘉禾跟周嫂子已经很熟悉了,她顺从地被周嫂子抱进屋里,冯孟云看她嘴里被喂了半颗山楂丸,放下心来,挥挥手走了。


    医务室离食堂很近,上次她领着禾禾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那边在装窗子了。之前还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是医务室。


    干净敞亮的大瓦房比旁边的建筑都高出来一点,现在应该是还没正式投入使用,透着一股崭新的感觉。几个人进进出出的,冯孟云有点紧张。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这才进去。


    “新同志吗?是负责药局的吗?来得很早啊,你是姓刘?”


    对方看她没带孩子,误以为是另一位同事,冯孟云赶紧纠正:“我是冯孟云,本来说可以带孩子过来一起上班。我想着第一天来,可能活会多一点,过两天再带孩子一起。”


    跟冯孟云说话的是赵护士,听见她这么说,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很多了。


    “那就行,我一开始听说药局的两个女同志都是没学过安插进来的,还觉得恐怕得多培训几天。既然你有这个心思就好了,现在给你个活。”


    冯孟云跟着赵护士进了药局:“你把这些药品按照数量登记一下吧,要是来人,你就接待一下。”


    这个活计不重,只是要先画表格。这边的条件比较艰苦,连用来登记的表格都没有,要先把信纸打上格子,然后用来登记。


    冯孟云找了个药盒子当尺子,小心翼翼地打着格子,要先把一本信纸都画完,才能开始登记。


    马上画到最后一页,突然有人进来了。


    “这里……能拿药吗?”


    进来的是一名生产建设兵团的女战士。


    冯孟云迎了上去,有点歉意地跟她解释:“现在暂时还不行,你看,这东西还没收拾好呢。大夫也没来,护士也有事儿出去了。”


    简易病房的设备还没到位,赵护士去催东西了。


    冯孟云的话还没说完,女战士扑通一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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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下了!


    她大惊失色,赶紧趁着对方的膝盖还没着地之前,一把捞住:“别这样,怎么了?”


    她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念头,看着女战士呜呜地哭起来,赶紧伸手搂住对方,想把她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着。


    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对方都不肯过去坐着,只是站在原地嚎啕大哭。


    “不哭了不哭了,姐在这呢,没事儿啊,有啥事儿跟姐说。”


    她细细地劝着对方,用手绢给她擦干净脸:“不哭了,有啥事你跟姐说,一会儿护士回来了,咱问问她,说不定能拿药呢?没事没事,不想坐就不坐,咱们站着说。”


    冯孟云不知道着女战士为什么哭成这样,哄着她说了名字,姓杨,叫杨要武。


    “小杨,别哭了,有啥事儿跟姐说。”


    正说着,赵护士回来了。


    冯孟云赶紧招呼她:“赵护士,快来看看,这妹子一直哭,坐也不肯坐着,我哄不住啊。”


    赵护士显然是有经验,或者已经见过这样的案例了。她径直走过来,去药架子上看,边看边问。


    “多久了?”


    小杨哭个不住,一边哭一边说:“今年秋天开始就有了……”


    “以前吃没吃过土霉素?”


    “吃过了。”


    赵护士熟练地拿出一盒氟哌酸,从里面拆出几粒,小杨一下子像是看见救星了一样扑上去:“护士!大夫!再多给几粒吧!我实在是熬不下去了……”


    赵护士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或许是见多了这样的情形。


    她的声音稳定,但是没什么温度:“没有那么多,你想想其他同志,谁不需要呢?都给了你,别人怎么办?而且,这个病还要平时多注意,回去要保持清洁干燥……”


    “我怎么保持清洁干燥!”刚刚还哀求的小杨突然暴躁起来,“还要干活!一年四季打不完的会战!种地!种完地秋收,还要修水利!”


    她一把抢走了赵护士手上的药,转身跑出去了。


    冯孟云从头到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清洁干燥,隐隐约约有点感触。


    她看向赵护士,赵护士叹了口气。


    “又是开荒,又是打渔的,你不知道,生产建设兵团的女知青女战士,很多都是得了妇科病的。”


    “环境又潮湿……清洁也得不到保证,一年到头都是干活,严重了一干活就尿裤子。她刚刚不肯坐下,可能就是裤子湿了,怕被你看出来。”


    “都是一年到头地拿消炎药顶着,刚开始能吃土霉素,现在土霉素都不好使了,只能用氟哌酸,咱们又没有那么多的药……”


    她叹了口气:“就这样,第三师搞了铁姑娘班,咱们第六师也要搞……”


    冯孟云震惊地扭头,看着刚刚小杨离开的方向。已经完全看不见她的背影了。


    她想起来刚刚到这里的时候,看到辽阔的农田,勃勃生机又充满美感。


    但是这生机后头,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