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听说谢助理三个月前就死了

    次日。


    距离拍卖会入场还有段时间,谢时舟和陈平打算先去私人餐厅吃午餐。


    餐厅内的人不多,谢时舟点餐的时候发觉似乎有人一直在打量这边。准确来说,应该是从他和陈平离开皇家府邸就跟着了。


    谢时舟招呼侍应生过来,点了几份小炒。


    谢时舟偏爱中式美食,几乎每次去国外出差也是优先前往当地的中式餐厅。


    “你认识你九点钟方向的那个男人吗?”谢时舟漫不经心地翻着菜单。


    陈平顿时警铃大作,余光飞了过去,是一个丰腴的中年男人,但他没见过。


    陈平拿起玻璃杯抿了口水:“我不认识。”


    “他应该是认出了我们。”谢时舟说。


    “啊?不可能啊……我们也没暴露……”陈平倏地反应过来,脸白了一瞬,声音也低了下去,“他认识我?”


    按照明正医药的低调程度,对外公示的也得是级别非常高的高管了,除了集团内部的人,基本很少人能够认出他,更不用说一直处于身份保密期的谢时舟,所以一开始两人登邮轮也不会担心邮轮上会不会有人认出他们。


    “那怎么办?”陈平小声问道。


    他非常有理由相信鼎恒船运的企业文化会将他们两个人从邮轮上扔进海里去。


    “没事,不用太担心,我去交涉一下。”谢时舟起身抬手按了下陈平的肩膀,朝对方走去。


    罗俊俊在转交便签后就一直在等那大裤衩花衬衫男的回信。


    只要他看了自己的便签,以他的权限想要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并不困难,除非他没有收到,不然怎么也得和自己再确认一下。


    于是罗俊俊又来到皇家府邸准备蹲点,没想到迎面撞上了陈平二人。


    罗俊俊一路跟着他们来到餐厅,用手机抓拍了几张照片,不管怎么说,就算和“大裤衩”的大单没谈成,他手握谢时舟的照片,铁定能卖不少钱。


    罗俊俊已经开始畅想百万资金到账的场景了,丝毫没注意到被他偷拍的对象已经站定在他的桌前,面带微笑地问:“你好,方便坐这里吗?”


    “方便方便。”罗俊俊咧开嘴乐颠颠地笑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啊,这餐厅也没什么人,不至于需要拼桌啊?


    罗俊俊抬起头,发现谢时舟对他笑了笑,随后拉开座椅坐了下来。


    罗俊俊瞬间绷紧了神经,不自觉摆出一副防御的姿势,但也正是这个姿势更让谢时舟确认对方完全认出了他们。


    既然如此,谢时舟干脆大大方方拿出一张名片压在桌上,中指和无名指抵着名片推到了罗俊俊面前:“万青酒业特助,谢时舟。”


    罗俊俊立马堆起笑容说:“你好你好。我叫罗俊俊,是捕风捉影工作室的创始人。”


    “罗俊俊……听你这工作室,似乎是做消息中介的?”


    罗俊俊还是头次听到有人将贩卖消息说得这么好听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打了两声哈哈,自谦道:“是,因为我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


    “能将兴趣作为工作,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能看出来罗先生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


    谢时舟没有任何暗讽的意思,但其实罗俊俊知道自己这份工作并不体面,至少比起大部分行业而言,自己这工作在不懂行的人听来,就是探听别人八卦的工作。


    罗俊俊也逐渐放松了警惕,拿起酒敬了敬:“谢先生谬赞了。”


    谢时舟也和他碰了下酒杯,仰头饮尽。


    将酒杯放回桌上,谢时舟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神色诚恳:“罗先生,那我就长话短说了。这次我来翡翠号是有私事,所以能不能请你替我保密。”


    罗俊俊满脸为难:“这……”


    该说不说,他的便签条已经交给了“大裤衩”。


    虽然对方也应该还没来得及看。


    谢时舟见罗俊俊似有迟疑,又加了点筹码:“罗先生能力出众,日后我说不定也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说的对吗?”


    罗俊俊知道,自己只能在谢时舟和大裤衩之间二选一,要么是明正医药,要么是鼎恒船运,毕竟这俩家水火不容,干他们这行的最忌吃死对头两家的饭,这也是为行业内不齿。


    但罗俊俊因为谢时舟的这一番话,心都彻底偏向了谢时舟那边。


    不得不说,谢时舟给他的感觉要比“大裤衩”好上不少,至少他的周到令罗俊俊舒心。


    虽然说做事都有先来后到之分,但罗俊俊不是没有找过大裤衩,只能说他和大裤衩有缘无分,没有能合作的机会。


    罗俊俊考虑了几秒,随身掏出纸笔,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伸出手说:“谢先生,合作愉快。”


    谢时舟弯了下眉眼,回握:“合作愉快。”


    ***


    翡翠号没有专门设来举办拍卖会的场馆,是以借了歌剧厅的场子。按照正规流程,拍卖会上的展品会有一个预展期供买家提前了解拍卖品的背景和价位。


    不过翡翠号的这场拍卖会隐私性较强,所以取消了预展期。


    场馆内已经坐着不少提前入场的客人,大家都没有高声喧哗,而是低声和跟随自己参展的专业人员商讨拍品。


    入场前,谢时舟和陈平先到前台进行登记,拿到号码牌。


    拍卖会虽然对座位没有明确规定,不过像谢时舟这种持有绿色船锚标志邀请函的顾客都会奉为座上宾,有单独的雅间。


    谢时舟二人刚在雅间坐下,侍应生就端来了茶水点心。


    陈平刚吃过饭,看到茶点眼睛都放光了。


    一盘酥皮蛋挞很快就只剩下两个了,陈平倒是还想吃,但谢时舟还没吃。


    谢时舟看出了他的为难,说:“你吃吧,我不爱吃这些。”


    陈平也没客气:“你居然不喜欢吃茶点?”


    以前是喜欢的,谢时舟没什么表情的在心里想。


    “嗯,太甜,太腻了。”谢时舟垂下眼皮,半开玩笑道,“你小心点,别出来出差一趟,回去就胖了几斤。”


    陈平没注意到被转移了话题,他看了眼手上最后一块酥皮蛋挞,默默放下了:“……那我还是少吃点……不然回去之后我每晚都得跑健身房。”


    ……


    下午三点,拍卖会正式开始。


    如谢时舟所料,那两件清乾隆的白玉梅装笔筒和铜鎏金太平有象分别是第一件和最后一件压轴的拍品,“雪之红梅”则被放在了偏后的位置。


    对面雅间,周延深和梁沉已经落座,他们这一落座,周延深自然而然地就看到了正对面的徐白和徐白的男朋友。


    而谢时舟自然也看到了周延深。不过谢时舟的目光从周延深身上扫过便又收了回去。


    亏得周延深在谢时舟看向自己这边时,姿势刻意随性放松,还抬手松了松衬衫领口,都准备微笑打招呼了,哪知谢时舟在他身上停留的目光连一秒不到。


    他这边在孔雀开屏,旁边的梁沉自然也留心到了。


    他忍不住在那儿偷笑,肩膀一耸一耸的:“周延深,你也有今天啊。那个你想打招呼的,不会就是你说的那小美人吧?”


    梁沉不禁感叹,谁让周延深从小到大都是别人追的他,这世上就没有他孔雀开屏的份,然而今天,他不仅见证周延深孔雀开屏,更是在同一天见证了周延深孔雀开屏却惨遭冷漠拒绝的模样。


    这等盛况前所未有!


    “说真的,你这憋屈样儿我回去一定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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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敲锣打鼓大肆宣扬!”梁沉戏谑道。


    周延深眼皮轻瞥,只说了一个字:“滚。”


    结果梁沉笑得更欢乐了。


    所幸他还并不知道周延深开屏的对象,正是他误以为在搞床上运动,还和周延深传小纸条打问号的人,否则梁沉估计能用这事儿笑周延深好几个月。


    周延深单手撑扶着太阳穴,简直把“我心情不好”刻在了脑门上。


    梁沉笑得差不多了,敛下笑容问:“你知道他是哪家的小少爷么?”


    “只知道叫徐白,哪家小少爷我哪儿知道,我刚回国。”


    梁沉打量了对面的徐白两眼,啧啧道:“作为你的朋友,我得友情提醒你一句,你看中的这个人不好追,而且你也hold不住。”


    周延深怏怏不服:“怎么就不好追了?他旁边那男的都能追到,我还能更差?”


    “啧,我一个情场高手,好不好追我还能不知道?而且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个原因。”梁沉摇头。


    “那是什么?”周延深问。


    梁沉侧了下身体,说:“就是觉得……他假假的。”


    周延深给了梁沉一个“你没事吧”的眼神:“哪儿假了?”


    梁沉又品味了下徐白的穿着。


    一件暗黑色的飞行夹克配一条休闲裤,非常利落,但怎么看都和他的气质不搭。


    梁沉虽然看着是个不着调的,但观察入微。


    就譬如方才工作人员进雅间,似乎是再次询问有关拍卖会的事项,徐白的目光会停留在册子上,但同时也会时不时分出余光看向讲话的那人,唇角弯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是一个很认真的聆听者。


    但其实,他们这些背后财力不可用语言衡量的公子少爷,一个个身居高位久了,会在不由自主中贯彻他们那一套方式。


    也不能算目中无人,总之就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场,又或者是习惯。


    或者说,那个叫徐白的,气质清淡得仿佛早春的轻风,大有一种谦卑和煦的意思。


    但放眼这个圈子,没有哪个人会像他这样。


    周延深将茶杯压在木质茶几上:“让你说说哪儿假了,你和他对视干什么?”


    梁沉对周延深这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哭笑不得:“就这么跟你讲吧,他一看就是个助理,只不过职级比较高。”


    “这你也能看出来?”周延深又拐了个弯补充道,“助理怎么了?助理不配拥有爱情?”


    梁沉:“还没开始就护短了?”


    周延深从善如流地重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压压火:“有吗?我就是随口一说。”


    梁沉又道:“反正他很刻意地想将自己塑造成不一样的性格,都这样了肯定别有居心啊。”


    周延深不讲道理:“你就不给人家就喜欢这种反差吗?”


    梁沉也是被磨得没了脾气:“好好好,我知道了,是你就喜欢人家这种反差,你就是喜欢往他怀里扑,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梁沉话锋一转,又揶揄道,“你有没想过,万一人家是那万青酒业的谢特助呢?”


    周延深正了正脸色,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专注:“梁沉啊,带点脑子吧。”


    梁沉:“?”


    怎么还带人身攻击?!


    周延深:“人家都姓徐了,和你那谢特助,就只沾一个字母的关系。”他故意轻叹口气,“好了好了,知道你用脑过度,下次我回明正医药给你带点补脑的。”


    梁沉:“……”


    ……


    临近开场,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戴着一副黑手套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先是不着痕迹地朝大厅张望,又将目光放向了两边的雅间,最后找了个偏僻的位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