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客】正坐在一块深绿色老式沙发上，沙发半边溅满了血。他有轻微洁癖，因此坐在了完好、干净的半边沙发旁。


    左手拿着一个色泽饱满的大红苹果，腮帮子鼓鼓地嚼着，绿眼珠子一点也不眨地盯着电视里的画面。


    电视里正在播报新闻的正是葛丽森女士，她与《哥谭公报》的维姬·维尔女士齐名，是哥谭相当著名的公共人物。


    眼下虽然是深夜，但葛丽森女士看不出一丝憔悴，沉着优雅地播报着突发新闻。


    “……蝙蝠侠现身‘内皮尔脱口秀’……”


    “……现场未找到小丑尸骸……”


    “……大部分群众对小丑已死表示怀疑态度……更有甚者声称‘小丑是魔鬼转世，假以时日会再次归来’……”


    “……马奇市长呼吁各位市民在外一定注意安全……多名阿卡姆要犯仍在出逃中……”


    似乎电视没有播报到【笑客】特别感兴趣的内容，他冷淡地垂眼，开始专心地吃苹果，只有在提到蝙蝠侠的时候会感兴趣地多看两眼。


    这种兴致缺缺的情况直到葛丽森女士终于进行到整个新闻最令人感兴趣的环节——播放‘小丑之死’现场录像。


    “……该路线由匿名热心群众提供……视频总计不到一分钟……”


    “……未满18周岁者请在父母的陪同下观看……”


    【笑客】这才把注意力从苹果上挪开，兴致勃勃、心无旁骛地盯着录像。


    录像的画质不甚清晰，整体镜头莫名抖动，拍摄质量可以称得上是相当一般。


    但拍摄的内容相当吸引人，哥谭市两大热点——一者黑暗英雄蝙蝠侠，一者犯罪王子小丑。


    视频里不止一个小丑，是两个小丑！


    画面中涉及到的两位无辜群众脸上打了厚码。


    开头是一位红发绿肤女破窗而出，后面拖着一个巨大的藤蔓球。


    接下来是黑暗骑士跳上一架黑色的流线型飞机，把两位受害者装进去。


    穿着GCPD警服的小丑出现了，这荒谬的一幕使不少哥谭市市民笑出声。


    紧接着穿着经典紫色西装的小丑出现了，两个人背对着镜头打了起来，经典小丑被警服小丑割了喉，徒劳地捂住喉咙挣扎，试图说什么，但血却不断从指缝中流出。


    整个录像最经典的镜头出现了！


    警服小丑不知道为何察觉到了远处偷拍的镜头，把头转了过来，镜头也随之放大。


    在镜头放在最大的时候，警服小丑举出一根手指于唇边。


    嘘——


    深绿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血红的唇角弯起奇异的弧度，绿眼珠紧紧盯着镜头前的所有人。


    仿佛在说：


    我看见你了。


    这幅骇人的景象几乎吓到了所有在深夜看新闻直播的哥谭市民，包括拿手机偷拍的‘热心群众’。


    视频里传来了一句清晰无比的“该死！”


    随之手机镜头天旋地转，直到彻底黑屏，几乎可以让人能想象到拍摄者被猛吓了一跳之后，手机脱手而出，摔在地上的场景。


    这个被吓到的人自然不包括【笑客】。


    他兴致勃勃地看到了录像最后，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没变。


    右手摸到了电视遥控器，干脆利落地关了电视。


    【笑客】精准地把吃得干干净净的苹果核丢进了垃圾桶，用手帕擦干净手上的苹果汁水，转头问在旁边一直看着未发一言的【双面人】。


    绿眼的双面人。


    【笑客】：“怎么样？”


    双面人斟酌着回答：“意想不到。”


    【笑客】未做评论，只是用左手嗖得一下抢走了双面人的硬币，欣赏双面人勃然大怒，气得青筋突起，半张裸露在外面的粉色肌肉蠕动，却不敢发火的样子。


    【笑客】相当好奇地欣赏着他的暴怒，轻轻问：“说直白点。”


    把硬币丢了回去。


    双面人单手接住了硬币，压着怒气回答：“他不该杀【喜剧演员】，他的用处还没发挥完。”


    “少了【喜剧演员】拖延时间，我们这边的时间太紧张了。”


    【笑客】露出了他那一口钢牙：“我很意外。”但并没有点破意外什么。


    他轻飘飘地对双面人扔下一句：“叫杀手鳄过来清理现场。”


    “是，老大！”


    -


    提姆·德雷克在楼层间飞荡。


    他明黄色的披风在空中摇曳，轻盈得仿佛一只鸟。


    单纯从空中行动来说，他没有他的大哥迪克擅长。


    毕竟，有些人仿佛天生不受地心引力的限制。


    迪克慷慨地传授了他空中荡绳的技巧，得意地表示自己从小“在高架绳上学会了走路”。


    在刚开始学习这项技能时，提姆需要克服的恐惧是高空。


    他只能勉勉强强在高空的绳子上站稳时，迪克可以脚尖点地，连续三个后空翻在稳稳地落在绳结上，单脚站立。


    提姆站在绳上，伸出双臂努力保持着平衡。


    他其实有点紧张，试图对迪克说话来排解恐惧：


    “你会害怕掉下去吗？”


    “什么——”


    迪克用造型优美的臀部对着他。


    提姆大声喊，风直冲冲地灌进他的肺部：


    “我说——你怕——掉下去吗”


    迪克轻巧地跳过来：“你怕吗？我会接住你的。”


    提姆尝试着把手放下来，在绳子上站稳，绳子抖得厉害：“有点怕。我在努力克服。”


    迪克脚尖踩住某一个绳结，绳子平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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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试试去韦恩大厦上练习。”


    提姆：“韦恩大厦？太高了。”


    迪克：“布鲁斯没跟你说吗？在韦恩大厦最高层练习事半功倍。”


    提姆终于做到了把手放下，他的手臂如木棍一样紧紧贴着身体：“他？布鲁斯去约会了。我能替他工作，总不能替他约会。”


    迪克发出一声惊天大爆笑：“他应该给你多发点钱——刚刚说到哪里来着？秘诀在于——”


    迪克松开一只脚，向左侧倾倒。


    提姆瞳孔猛然缩小，试图伸手捞他。


    他那时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安危。


    迪克表演了一个如杂技般倒钩的动作，转一圈又稳稳落到了绳上，蓝色眼眸带着笑意。


    “滴水兽保佑着每一个哥谭人。”


    -


    哥谭地标建筑之一，韦恩大厦，最出名的是盘旋于韦恩大厦最高层的12只滴水兽。


    现场四个血字谜语中，其中有一个答案则是滴水兽。剩下三个答案是地标建筑、高与十三。


    前三个谜语无疑指向了韦恩大厦，但第4个谜语的答案却令人疑惑。


    韦恩大厦只有12只滴水兽，且不存在第13层。


    13在哥谭并不是吉利的数字，在当初建造韦恩大厦时，刻意地避开了第13层。


    提姆在最高层来回荡了一圈。


    幸运的是，他没有找到任何挂在滴水兽上的尸体。


    不幸的是，他同样没有找到受害者。


    13……


    13指的是什么？


    提姆踩在滴水兽的突起尖锐的脊背上，蓝眸闪烁着整个哥谭的倒影。


    他要骇入韦恩大厦所有的摄像头。


    -


    艾伊洛思被突然出现的尸体吓了一跳。


    尸体由于被强行塞进狭小的空间内，几乎已经变形了，但仍然能一眼把握最明显的特点。


    金发碧眼、蓝裙子。


    她质感颇好的紫色长风衣上被结结实实地泼上两大袋子血。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陷阱。


    不幸地被艾伊洛思踩中了。


    陷阱的设计者很险恶，无论是谁，只要他试图打开这个柜门，柜门后设计好的开关就会把血袋划开，扎扎实实地泼他一身。


    艾伊洛思听到开柜门声音不对时，已经往旁边躲了一下，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泼到了血。


    冰凉的血浇得她透骨寒，湿哒哒的衬衫紧贴在她的锁骨上。


    跟不明身份的尸体共处一室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


    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可以离开的地方。


    四面是墙壁，没有窗户。


    门被锁住，房间里也没有任何疑似钥匙的物品。


    她该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