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伊洛思脑袋嗡嗡得响。


    砸下来的大块镜子碎片摔在梳妆桌上，险而又险地没有直接命中艾伊洛思的头。


    但小部分飞溅的镜子碎片仍然割伤了她的嘴唇。


    唇上淌血。


    她的后脑勺遭到了重击。


    由于袭击人的力量不够，这次突袭还不足以让她失去行动力。


    艾伊洛思站起来、转身，长臂一捞，一下就把袭击者给提溜起来。


    是的，袭击者是一位看起来至多8岁的小女孩。金发蓝眼，像是洋娃娃一样可爱，只是脏兮兮的。


    洋娃娃惊恐地呆看着艾伊洛思，甚至忘记了反抗。


    绿发恶魔张开血盆大口：


    “小公主，告诉我，为什么攻击我？八音盒很漂亮不是吗？”


    “嗯哼？”


    她瞥了一眼已经裂开的凶器——木制八音盒，上面应该还有两个可以旋转的小人，但小人已经碎掉，冰冷冷地躺在旁边了。


    洋娃娃抽噎：“把我的妈咪和爸比还给我！”


    她用小胖手使劲拍打艾伊洛思的脸，可惜由于力量的巨大悬殊，对艾伊洛思造成不了什么实质伤害。


    艾伊洛思试图微笑：“我是哥谭最坏最坏的终极大坏蛋，但我没有伤害你的父母。”


    洋娃娃：“我听到了枪声，你骗人！”


    艾伊洛思把她放下来，这孩子有点胖，她举累了。


    “你检查一下小丑叔叔的口袋？”主动示范，掏出裤子口袋。


    洋娃娃将信就疑地翻开风衣表层明显的口袋，果然什么也没找到。


    艾伊洛思无所谓她翻，风衣里面有许多暗袋，那才是她放东西的地方。


    艾伊洛思谆谆善诱：“可以放我走了吗？小公主？”


    洋娃娃却抱住她的腿，不让她走：“是哈尔叔叔，他是一个怪物（freak）!”


    “我听到了！爸比说哈尔叔叔的手可以变成泥巴！”


    【突发任务：你的队友正在秘密执行任务，但不慎暴露了端倪，这位幸运逃生的小女孩是把柄。】


    【基础任务：】


    【（可选）帮助队友掩盖真相。奖励：□□一张。】


    【（可选）帮助小女孩找到真相。奖励：恐怖毒气解药一瓶。】


    【附加任务：找到幕后黑手，并使其付出代价。奖励：未知】


    【附加任务：让你的队友变成你的盟友。奖励：未知。】


    艾伊洛思蹲下来，绿眼睛静静地盯着洋娃娃，语调夸张婉转：


    “我可爱的小公主，我可怜的小公主，可恶的泥巴怪物吞噬了你父母的生命……”


    她温柔地抚摸她的金色卷发，头发绕过指尖打了一个圈儿，“但我是坏蛋之王，比你认识的任何一个人加起来都要坏，你能提供给我什么乐趣呢？”


    洋娃娃扬起脸，不知所措：“乐趣？”


    “是啊，你没听错，我是个以乐趣（fun）为食的怪物（freak）,跟你的哈尔叔叔一样的怪胎哦——残忍是我的天性，最讨厌撒谎的小孩。明白吗？”


    洋娃娃的眼框里蓄满眼泪，出乎意料地没有哭出声。


    艾伊洛思现在明白为什么袭击者没有找到她——这孩子有着跟她可爱外表不符的，超出同龄人的忍耐力。


    但戏还是得接着演。


    绿发叔叔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的镜子碎片，在洋娃娃面前晃了晃，仔细地展示它。


    “当当当！镜子先生登场！如果有不听话的孩子撒谎，镜子先生会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你吃过番茄吗？你的血会像番茄汁一样——噗嗤！”


    “还有一点，我非常非常非常讨厌不爱笑的人，笑一笑？”艾伊洛思轻轻揪起小女孩的脸蛋，摆了一个微笑，自己也随之露出一个微笑，“不然给你的脸蛋上留点儿可爱的小伤疤。”


    艾伊洛思笑容消失了，就像最开始一样肃然不笑。这样恐怖的变脸几乎能使一个成年人感到惊悚，但洋娃娃还是呆立着，只是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艾伊洛思心喊糟糕，好像演戏有点用力过猛了，等会儿还得安抚一下，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你亲爱的妈咪与爸比在哪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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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我的小公主？”


    “……在电视台。”


    “哪个电视台？”


    “离我家有点…有点远，最高的那个……我说不清楚在哪……”


    最高的那个？难道是哥谭中央电视台？


    “缩写是GCT吗？”


    “我不、不知道……”


    艾伊洛思换了一个问法：“是著名景点吗？每次去是不是很多人？”


    洋娃娃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点头，试图证明自己的价值，以求得眼前绿发恶魔的怜悯：“超多——人，周围有好吃的，有点贵，我请你吃，不要杀我……”


    艾伊洛思忍不住笑了笑，但表面上还是竖起一根手指头：“美食没什么乐趣，回答问题。”


    “你的哈尔叔叔呢？”


    “什么？”


    “你认识哈尔叔叔吗？”


    洋娃娃摇了摇头：“没见过……”随之害怕地望着绿发恶魔，瑟瑟发抖：“我可以现在去认识他……”


    “你去认识他有什么用呢？告诉我，你父亲所有关于哈尔叔叔的话，如果漏掉一句，撕——拉——”艾伊洛思拿镜子碎片比划了一下脖子。


    洋娃娃拼命地咽着眼泪，哆哆嗦嗦地说：“我爸比说‘哈尔那家伙请了假，为什么今天又来上班？’”


    “还说‘在洗手池那里看见哈尔的手变成了烂泥巴，也许是眼花了’……”


    “剩下的不太记得了……”


    艾伊洛思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乖孩子，你的诚实换来了你今天的命。”


    谁知下一句就直转即下：“但你还有三个任务，要不然我会在你可爱的脸上留点纪念品。”


    “第一、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第二、给911打电话报警。”


    “第三、待在你原来待的地方，不要随便出去。”


    “你知道我有一个看不见的朋友——谜语人先生，还记得吗？他会监督你。”


    洋娃娃看着镜子先生，拼命的点头，不敢说话。


    而此时另外一边的戈登却遇到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