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二夜

作品:《雨夜旖旎[先婚后爱]

    “游总。”


    温篱尚且处在辨认的状态,便听到靳啸文已经率先打起招呼。


    这也就证实她并没有看错,的确是游凛肃。


    温篱直直地望过去。


    游凛肃扫视过来,一双酝着寒潭一般的眼睛恍若能将人隔空卷入其中。


    双方的距离渐渐拉近。


    靳啸文面露微笑:“游总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和温小姐一起过来?”


    游凛肃面色无波,睨着温篱。


    凡尔森对着温篱,观察了一会儿,认出来了,说话带着些口音:“我知道你是谁,那个大提琴手对不对?我之前看过你的演出,太美了,简直是妙不可言。”


    温篱不卑不亢:“谢谢。”


    禁不住瞄游凛肃一眼,发现他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自己身上。


    一同他对视,她的视线便有些无处安放。


    凡尔森看看靳啸文,又望望游凛肃,再见到温篱的反应:“听靳先生的意思,你和游先生是?”


    游凛肃这才收回落在温篱身上的目光,介绍:“我太太。”


    “原来是游太太。”凡尔森伸手,“幸会幸会。”


    温篱礼尚往来同他握了握手。


    凡尔森道:“你们是来参观我的画展?”


    听他这么说,温篱不免有些惭愧,此番前来并不是为了捧场。


    靳啸文解释说:“虽然这么说有些扫兴,但我们这次过来着实是别有目的。”


    凡尔森爽朗一笑:“我喜欢直来直往,说吧,什么目的?”


    忽然陷入了一瞬间的停滞。


    温篱看向靳啸文。


    相视片刻,靳啸文道:“我们想看看《殷蓝》,不知道凡尔森先生是否方便?”


    “这……”凡尔森笑意渐渐褪去,脸上显露出几分为难。


    温篱有些迫切:“不方便吗?”


    凡尔森:“也不是不方便。”


    他叹了口气:“实不相瞒,那幅画前几日突然不见了,我和我的助理找遍了整个画室也没找到。我知道这幅画对靳先生来说很重要,所以今天才想拜托游先生帮忙寻找,本来打算实在找不到的时候再来告诉靳先生,没想到你们现在会过来……实在抱歉。”


    不见了。


    温篱心底一紧。


    靳啸文:“凡尔森先生的意思是《殷蓝》被人偷了?”


    凡尔森摇了摇头:“是的,但是因为最近画室在重新装修,监控点位要发生变化,所以就没开,又加上近期一直筹备画展的事情,出入画室的人非常多,不确定到底是谁偷走的。”


    他有些纳闷:“说起来,那幅画并不是画室最值钱的,甚至连十分之一都不如,为什么会被偷,我不是很明白。”


    虽然当年靳家因为这幅画展开过调查,但并不是摆在明面上行事的,其中所发生的状况凡尔森不知情,因此觉得不能理解。


    靳啸文有意掩盖,没有说出实情,只是道:“这点事怎么好惊动游总。”


    游凛肃神情平淡,没有发表见解。


    这些对话温篱没留意到。


    只是在思考。


    会是谁拿走的?


    余光突然扫到对面的走廊经过一个男人。


    那人黑子黑裤,视线故意般望过来,缓缓地撇开头,戴上了帽子,往一个方向离去。


    仅有一瞬间,她看清了那张脸。


    和靳啸文长相极其相似!


    温篱一滞,迅速追了过去。


    “温小姐……”靳啸文冲着她的背影叫了一声,而后看向游凛肃。


    游凛肃没说什么,随着她而去。


    绕过走廊转角,温篱移身到刚刚所在的地方,四处观望了一圈,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了。


    展厅里人来人往,面孔一张又一张在眼前闪烁,都不是刚刚看到的模样,仿佛那一刹那只是某种错觉。


    一眨眼的功夫,就此幻灭。


    什么都没有留下。


    靳啸文和游凛肃一起跟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温篱略一思索,在没有弄清敌友对错之前,不敢轻易透露:“没事。”


    这么说着,用一种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求证似的目光注视着游凛肃,像是想从他那里获得自己所看到的都是真的的认可。


    游凛肃伸手揽过她的腰身。


    他的气息袭来,得到了某种力量般,温篱一颗杂乱的心渐渐平缓下来,在脑海中理着思路。


    “不如我们先去画室看看?”凡尔森提议。


    温篱同游凛肃和靳啸文对望了一圈,没有异议。


    一行人动身,沿着一个出口的方向往外去,却听到一楼倏地传来一道响亮的哭声。


    哄闹骤起,惹得人下意识看去。


    只见展厅中央坐着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脸上脏兮兮的,衣服却还算干净,此刻正哭得厉害,有好心的游客围过去哄劝,左右不见他身边有人,不禁问:“小朋友,你是跟谁一起来的,你们家大人呢。”


    几个人同时将这一幕看了去。


    靳啸文显得格外惊诧:“明明。”


    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家之前一个佣人刘三的儿子。”


    刘三的儿子?


    温篱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靳啸文已经朝小男孩所在的位置而去。


    温篱同游凛肃对望了一眼,找到主心骨一样,紧跟其后。


    “不好意思,我跟这位小朋友家的大人认识,麻烦大家让一让。”靳啸文穿过前来围观者的包围圈。


    那些人让出空间来,靳啸文慢慢走向小男孩,叫了声他的名字:“明明。”


    刘明明哭声顿住,泪眼模糊地朝他看了过来,忽然开始尖叫,爬起来就要往外跑。


    一头扎进了随之而至的温篱怀中。


    温篱看着眼前的情形,微微蹙眉,虽然不习惯,但还是伸手轻轻拍着刘明明的后背,以做安抚。


    靳啸文也在试图安抚他:“明明,别怕,我认识你爸爸。”


    他再次试图走近:“他很担心你,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


    刘明明身体在颤抖,偏头看到他,抖动得越来越厉害,浑身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温篱接住了他,手上一时差点没承住。


    游凛肃轻而易举地伸手托住她的手背,给她借了力,看了眼随行的宋鹤。


    宋鹤心领神会,将刘明明从她手中拨动过来,抱起:“先送医院吧。”


    温篱点点头,此刻来不及过多犹疑。


    医院。


    经过检查,医生告诉他们,刘明明并无大碍,只是身上有些擦伤,并不严重,至于昏厥乃是受到了惊吓,需要好好休息。


    将其安置好,为了不吵到他,几个人从病房出来。


    靳啸文道:“之前刘三在靳家闹了好几次,说明明在我们家不见了,我一直在派人帮他找,结果也没个头绪,真是奇怪了,这孩子怎么会自己跑到这里。哦,还有刘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明的事对靳家有怨气,也联系不上。还麻烦游总和温小姐能帮忙找找他,告诉他明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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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我出面他会误会。”


    温篱想起T说过刘三好像被人藏起来了,悄然审视着靳啸文。


    靳啸文说:“那就拜托二位了,有消息还请也告诉我一声,我就先不留在这里了,明明似乎挺怕见到我,等下我会找人来照顾他。”


    温篱本就在想着这一点。


    没想到他倒是先说出来了。


    刘明明为什么看到他会害怕?和他有关,还是刚刚看到的那个人……


    脑海中的思绪碰撞着,她状似无恙地应了应。


    靳啸文微微颔首,径直离开。


    周遭恢复寂静。


    游凛肃觑着温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温篱想了想:“你认识凡尔森先生?”


    游凛肃说:“有点交集。”


    又问:“还有呢?”


    温篱面上闪过一丝犹豫。


    游凛肃说:“看着我。”


    语调平缓而又沉静,却带着股笃定的压迫感,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信服却并不觉得难受。


    温篱睫毛颤动了两下,仰头望着他。


    游凛肃眸光晦涩:“我不值得信任吗?”


    温篱忙道:“不是。”


    游凛肃:“我们是什么关系?”


    温篱微微启唇。


    “还是你觉得这段关系只要能维持表面的形式就可以?”


    “不是。”


    游凛肃忽然叫了她一声:“温篱。”


    他说:“你说你记得,那再重复一遍,我之前说过什么?”


    温篱感觉心魂好似心魂被他摄走,这一刻,耳边只有他的声音,潜意识在向她发散信号,必须在他面前完全地坦露,而不能有所保留一样:“……有事要告诉你。”


    “可是你没有。”


    “我……我怕麻烦你。”


    “对我来说,能被你信赖,参与你的心事,不是麻烦。”游凛肃紧睨着她,“你明白吗?”


    从他的目光中望见自己的身影,那么完整,映衬出她的全部,温篱鼻头有些酸涩。


    从小温婧珠告诫她的就是必须按部就班地照着她的规划行事,少给别人添麻烦。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消化,也当真害怕会麻烦别人。


    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游凛肃道:“或者这样会让你觉得冒犯?”


    温篱眼眶湿润起来,摇了摇头。


    游凛肃眸色深了深,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揉在怀里:“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温篱点点头。


    游凛肃不再作声,等着她开口。


    温篱缓了缓:“你知道《殷蓝》吗?”


    游凛肃说:“刚知道。”


    靳家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靳输当年把这幅画卖给凡尔森的事没有向外走露什么风声,即使几次闹出动静,除了内部的人,也没人知道“殷蓝的诅咒”。游凛肃察觉到异样后一直派人盯着靳家,不过距离上次“殷蓝的诅咒”事件时间间隔太长,也是这次再次出现,他才得到完整的消息。


    所以当凡尔森找到他说想请他帮忙找这幅画时,他才会过来。


    “靳啸文告诉我,我朋友曾经告诉过他见到过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人,没多久后她看到了这幅画,然后就……”温篱说,“我刚刚好像看到那个男人了。”


    她还要继续说下去,谷山医院院长的电话却在这时打了过来。


    猜测会不会是那个神秘人有了消息,温篱先放下了话,接通。


    只听院长说。


    夏虫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