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 极限谈判
作品:《救命》 第160章极限谈判
【得寸进尺。】
解厄塔某一层。
岑令打了个哈欠,拉起宽松的袖子。袖子下面,赫然是又一个八卦符号显现。第七场祭祀轻松搞定,除他以外无人生还。
可惜这东西没法带到阳间。即便他能随便取用万厄祠内的仙厄,力量这种东西还是多多益善。
确认完毕,他踱到供桌前,熟练地破开手指,在桌面上描画符箓纹样。随着血符完善,无数阴气顺着他的指头涌入,被他的生魂尽数吸收。
岑令很喜欢那种感觉——在塔外,他也能这样攫取解厄塔的阴气。但在塔内直接吸收,这感觉完全不同。就像酷热夏日,“用吸管喝冰水”和“大口喝冰可乐”的微妙区别。
来吧,是时候补充……
……咦?
岑令不怎么愉快地发现,他的冰可乐见了底。阴气来得慢而稀薄,堪比没了气泡的常温糖水。
地府干涉?他们发觉不对了?岑令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咚咚。
门口响起犹豫的敲门声,岑令随手一抹,桌上的血迹无影无踪。开门时,他已然换上了开朗的笑容。
“是、是是我,老爷。”
他的门口站着一个瘦巴巴的纸人。那纸人的眼睛绕着脸长,规规整整连成一圈,刚好十四只眼。这会儿那十四只眼瞳孔挪动,齐齐看着岑令。
“奠先生,怎么了?”
“那个,怎么说呢,阿守大人要我们通知大家。”
纸人垂下眼,腼腼腆腆地表示,“最近塔内丢了东西,她非常生气。”
“所以她要整理一下塔内结构,可能引起塔内阴气混乱。最近、最近玄学人士们要注意点儿,塔内阴气会变得十分稀薄……”
说完,它飞快地瞟了眼岑令,又低下头,“对于一般人影响不大,您是玄学道儿上的,我觉得有必要说清楚……”
“谢谢你。”岑令轻轻摸了摸纸人的脑袋。
原来如此。
万厄祠丢失仙厄的事情,终于还是被发现了。比他想象的要快,看来那个鬼仙阿守还挺负责。
为了加强万厄祠的安保,调整塔内结构也不奇怪。这样一来,阴气供应受到影响也说得通。他还能得到阴气,说明祖师爷留下的因果并未断绝。
可惜,等他离开解厄塔,鬼仙再折腾该多好。
关上门后,岑令摇了摇头。
他拿起青玉吊坠,放在供桌正中央,无比虔诚地拜下去。
身为归山教的继承者,他当然知道,祖师爷为他准备了遇仙厄。它就藏在墟山之中,像枚生机勃勃的种子。
说来那枚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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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他祖先之一亲笔记下、精心保存的。它与他因果相连,那份缘分流淌在他的血脉之中。
当然他也知道,“遇仙厄”是在地府挂上号的,理论上存在被摧毁的可能。
不过时至今日,有没有遇仙厄助力,对他来说不再那么重要。
……墟山神在上,他不会让他们的计划存在任何风险。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岑令柔和地祈祷,“如今大势已成,只等第八场祭祀结束,愿望末日之愿。”
“归去来兮,归去来兮……”
对了,他正好向纸人提一下。第八场祭祀,他要方休与他同一场。
大功告成之际,他必须画上个圆满的句号。
……
“我要和岑令同一场。”
早餐桌上,方休嘴里叼了包子,含混不清地提议——激烈运动了一整晚,方休自觉能吃下半头牛。两位队友震撼的目光中,方休嗖嗖往嘴里塞着食物,还不忘冲纸人嘀嘀咕咕。
而白双影……那艳鬼坐在方休身边,不时往方休嘴里塞小笼包,喂得十万分专心。
奠二觉得这俩玩意儿之间必定存在猫腻,但它坚强地憋住疑问:“哎哟,第八场祭祀是最特殊的,可没那么自由。不过您都这么说了,咱肯定得报上去。”
方休点点头:“正好,我还有几个参与队伍想要安排……”
纸人:“……”
纸人五官迅速垮下来:“祖宗哎,第八场祭祀真没那么简单,上上下下得由守塔鬼仙亲自指定。”
“哪怕您是最强的消灾人,都得完全接受安排。能悄悄内定名额,都算阿守大人看咱努力的情分……”
纸人还在苦口婆心地说,阿守幽灵般浮现在它的身后,血染嫁衣无风自动。
“你想选哪些人?”她的嗓子微微沙哑。
纸人吓得全身一皱,僵硬转身,半天才哆哆嗦嗦舒展开:“大大大大人——”
方休努力吞下包子,就着白双影的手灌下小半碗豆浆,这才站起身来。阿守没工夫追究其中的礼仪问题,只是看着白双影坐在那儿,她的胃痛时隔千年复发了。
嗯,那是天道一角,那是天道一角,那是天道一角……个屁!那家伙怎么看都是艳鬼!
只见白某人容光焕发,身上带着方休独有的精气味道。根本和那些睡完凡人的狐仙艳鬼一模一样,看得出大快朵颐了一番还吃得贼饱。
她好恨,她真的希望自己看不懂。也不知道是方休疯了、天道一角疯了还是她疯了,硬要选一个,阿守真心希望疯的是自己。
眼看阿守隔着盖头揉双眼,方休清清嗓子。
“不止是人,我希望第八场祭祀的场地和内容也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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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选。
这都不能说是蹬鼻子上脸,根本是太岁头上搞拆迁。奠二骇得发出一连串怪声,活像被掐了脖子的鸡。
阿守把头偏了九十度,就是不看方休:“我来不是为了这个。
“我没忘记,你想知道那个敲门声的真相,还有我为什么能召出白双影。
方休笑嘻嘻地说道,“我这就是在告诉你呀——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你一眼就能看出真相。
阿守终于转过头来,声音低沉几分:“凡人,我的耐心是有限……
白双影也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盯住阿守,一双白眸眨也不眨。
“……无限的。
阿守忍气吞声,她有种被套路了的不爽感,“可你我说好了合作,我不是你的下属,你也要拿出诚意来。
奠二左看看方休,右看看阿守,它全身上下写满问号,整个纸人几乎要失去色彩。
“诚意么……
方休低下头,指尖在桌子边沿嗒嗒地敲着,“这么说吧,我以为姐姐你能自己看出来的。
“什么?
“你不久前刚说过,敲门声没有法术痕迹。它在镇墓祭能控制六鬼残仙,在遇仙祭能寻找遇仙厄……你想知道的答案,就在题面上。
方休心情很好地表示,“我只是个凡人,玩不了太复杂的手段。很多魔术看起来神奇,原理就那么回事儿。
答案就在题面上?阿守皱起眉头。
她确认过,方休确实是彻头彻尾的凡人,六鬼残仙不可能和他有过接触。被归山教折腾完,那邪祟的执念就一个——对“厄的疯狂渴求。
面对遇仙厄,方休说自己的敲门声是“回声定位。可如果不是相似的力量,碰到遇仙厄和碰到草木岩石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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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刚才,方休又狮子大开口,要求自己来指定第八场祭祀的场地和内容。
……等一下。
“你手里有地府不知道的厄。
阿守缓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利用它的力量。
奠二失声:“不可能!方休没带任何东西!即、即便祭祀场地都在阳间,要是厄的影响范围那么大,地府不可能一无所知——
“所以我才请你们自己看。
方休无辜地摊开手,“有些东西不好用言语表达,一看就能明白。
“再者,要是正常进行第八场祭祀,我们还得额外提防未知的厄。我只是希望把敌人扔进我的主场……所以我才找您合作,阿守姐姐。
奠二懵了:“合作?什么合作?你们在说什么……
它一双怪眼疯狂扫视方休和阿守,最终它发现方休的两位同伴看起来差不多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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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稍稍安心。
阿守扶住额头,叹气叹得吹起盖头一角。
有天道一角陪在身边——哪怕是未完全解封的天道一角——都得算**行为了,结果方休这小子连“厄”都要选自己熟悉的,简直人神共愤。
偏偏白双影是方休按规矩召出来的,去解厄也是祭祀的正常行为,姑且都能用规则进行掩饰。
这小子算好的吧?
“您可能在想,我会不会太小心了。但时间过去这么久,我觉得归山教不可能百分百执行庄归去的计划,他们绝对会有自己的想法。”
方休微笑,“所以,我绝对不能让岑令拿到许愿名额。”
“你是不是太小看……嗯?”阿守扫了眼安安静静的白双影。
就算归山教的计划再离谱,联合天道一角也算杀鸡用牛刀了。
“倒也不是。”
方休笑得更加灿烂。
“因为对付归山教的同时,我还要对付天庭和地府呀。”
“难道我说一句‘白双影很可爱很无害我要带走他’,你们就快快乐乐放过我们?”
说这话时,方休那双黑眼睛从乱蓬蓬的刘海下露出。那目光穿过了阿守的盖头,割伤了她的脸。
方休的笑容柔和又乖巧,他的眼睛却没有半分笑意。
冷不丁被这样的话一撞,阿守久违地镇在原地。她万万没想到,方休居然敢当着她的面,说出如此荒谬的狂言。
“真正的神仙”和“遇仙厄的角色”可不是一回事。天道一角能被压制一次,就能被压制第二次。
奠二被这狂妄对话彻底吓傻了,它试图把自己团起,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可它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阿守一只手按在原地。
“你疯了,我们之间没有正儿八经的法术约定。”
阿守的声音如同坚冰,“我完全可以翻脸不认人,即刻召神仙来对付你。哪怕你在这里把我杀了,动静也会引来地府关注。”
方休吃掉了最后一个小笼包,舔舔指尖上的肉汁。
“你不会的,阿守姐姐。”
他说,“你了解事情的真相,你知道白双影的怒火……你见过乱世的悲惨,所以你才愿意与我合作,共同对付归山教。但凡善战之人,绝对不会轻易挑起一场战争。”
阿守沉默不语。
看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她有种被一步步引入陷阱,泥足深陷的阴湿感。
“继续。”她咬牙。
“第八场祭祀。”见阿守松口,方休悠然地继续道,“我会向你展示,我要怎么给人世‘真正的安定’。”
“等到第八场祭祀结束,你要是还不满意,大可以告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