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无法离开

作品:《救命

    第120章无法离开


    【三只青鸾。】


    梅岚脑袋昏昏沉沉,几乎无法顺畅思考。


    “你父亲干的是灰色生意,一边卖古玩,一边帮黑.道士制作法器,当二道贩子。”


    离开店铺后,邻居的语气温柔而遗憾,“你的母亲是圈外人不假,但她对你父亲的生意知情。”


    梅岚五脏六腑仿佛冰冻,她想问“为什么”,喉咙里却发出了破碎的气声。


    她的父母从不告诉她这些,哪怕知道归山派教了她玄学,他们也苦口婆心地说那不是正经营生,要她专心读书升学——学习考试,最平庸最没意思的路!


    当初她忍了,她以为他们不能接受玄学相关。


    没想到,父亲干的就不是“正经营生”。回头还装模作样让她了解归山教危害,他们简直虚伪至极。搞了半天,他们只针对归山教,这不是洗脑,什么是洗脑?


    梅岚双手冰凉,指头微微颤抖。


    “你要理解你的父母。”


    邻居用理解的口气哄她,慈祥得像是她另一位母亲,“你只是年纪太小了,他们觉得你还不够成熟……”


    “我都十七了!”梅岚咽了口唾沫,终于找回声音,“他们早告诉我又不会怎么样!”


    “别难过,姑娘,我们大家都相信你,他们只是不够了解你……”


    那天,梅岚在邻居怀里哭了很久。


    她无法相信,她的父母居然骗了她整整十七年——他们满口都是归山教多么多么危险,神经病一样防这防那,却根本不愿意跟她开诚布公地谈谈。


    归山教陪伴了她五年,比印象里父母陪她的时间还长。他们从未伤害她,从未强迫她,永远和和乐乐。反倒是父母天天争执忙碌,哪怕有空陪她,也只会对她说归山教的坏话。


    “我想走。”


    梅岚抹着眼泪,“我不念这个破书了,我要去找庄叔。我的法术很好,我能自己养活自己。”


    邻居吃了一惊,连忙摇头:“别这么说呀,爸爸妈妈还是很重要的。”


    “他们只是被洗脑了,有偏见,理解不了年轻人的想法。这种事情急不来,你得慢慢改变他们的想法。”


    “他们根本不相信我。”


    梅岚喃喃,“他们一直在骗我,我还能怎么说?”


    邻居沉默了一会儿,柔声道:“他们是爱你的,会听进去的。要不这样,今晚你假装从别人那边听说了店的事,跟你爸爸好好谈谈。”


    梅岚深以为然。归山教果然是关心她的,建议多么温柔啊。


    时近新年,趁着父母情绪不错。梅岚准备在新年晚餐上再次询问,还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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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她就十八周岁了,她是个成熟的人,她有资格。


    然而,她等到的只是又一次爆发式争吵。


    一听到梅岚发现店里的“副业”,父亲一口咬定梅岚还在跟归山教联系。他气得脸色发青,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你还是个孩子,我和你妈打算等你上大学再告诉你。”


    他愤怒道,“你以为这行当好混?我巴不得你爷爷当初没教我!归山教给你点小法术你就念念不忘,你知道了还能专心念书?”


    梅岚本想好言好语地谈谈心里话,奈何气氛一上来就**味十足。一听说梅岚和归山教还有联系,母亲一下子红了眼眶。


    “你又不是我,凭什么假设我的想法!”梅岚摔了碗,“你们就是不信我!”


    “瞒着我和你妈和归山教不清不楚,你要我们怎么信你。除非有道上的人领着,不然看不出我的生意。”


    父亲咬牙切齿,“我本来就不想干了,才增加营业时间,碰面本该是保密的。”


    “难道那不是真相吗,我凭什么不能知道?是你们先瞒我!”梅岚不服气。


    “行,我告诉你我做灰产,和黑.道士来往,我拿什么立场劝你远离归山教?岚岚,你还太小,很多事情——”


    “我都十七了!”


    梅敬寒长叹一声,语气无比干涩:“行了别说了,我转天就把店卖掉,咱们家出国。”


    “我和你妈可以打工,你那书也可以晚些念。这事什么时候断干净了,咱们什么时候回来。”


    梅岚冰雕一样僵在原地。她本能地看向妈妈,却发现妈妈在轻轻点头。


    她终于流下泪来,她尖叫着父母专横,不讲证据就臆断。她高喊归山教没有那么糟糕,他们对她比父母还好。


    她一会儿诅咒发誓他们从没害过她,一会儿哭着说归山教都让她和父母好好谈谈,父母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可惜她改变不了父母的决定。


    梅岚家热闹了一整夜,父亲断断续续打着电话,呛人的烟味从卧室门缝飘出来。母亲唉声叹气地守在客厅,生怕梅岚趁夜跑了。


    她的父母疯了,梅岚心想,他们被洗脑洗废了。


    他们只想维护他们僵死的观念,根本不愿意听她说话,也不在乎她的感受。他们只想控制她,根本不爱她。


    那她为什么还要爱他们?她已经有了许多爱。


    无论如何,她不能离开这里。


    邻居察觉到了梅岚的困境,她给之前送给梅岚的手机发消息,教了她一个小法术,还往梅岚家门口藏了个青玉吊坠。


    梅岚又惊又喜,只有归山教的高级成员才有青玉吊坠,这可是上上等的法器!


    邻居说,只要她给父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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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施法,车会出现一点小问题。


    到时父母受了伤,就无法出国了。青玉吊坠则是能保同一台车上的梅岚平安无事——到时她想做什么做什么,父母再无暇去管。


    梅岚摩挲青玉吊坠:“多重的伤?”


    “这是引仙判罪的法术,效果要看山中仙人的意志。”


    邻居虔诚地说,“若是你父母本性纯良,只会稍稍伤筋动骨。若是你父母德行有亏,那就要严重些。”


    “仙人发完火气,你父母也算是平了功德,正好重新开始,这对你和你的父母都有好处。”


    一听父母可能重伤,梅岚有些犹豫。但一想到父母不信任的眼神,她又气不打一处来。


    归山教对她这么亲切,她也鲜少听到仙人发火。仙人消弭罪业积累功德,是大好事,父母体验完肯定能懂。


    于是她利用引以为傲的法术才能,对家里的车施下法术。


    她的父母一无所知地带着她上了车,去办准备出国的手续。


    那年她十七岁,那是她见过父母的最后一面——父亲梅敬寒,母亲张芝兰,当场死于车祸。梅岚凭借着青玉吊坠,奇迹般生还。


    “第一天,我很迷茫,也很伤心。”


    “明明昨天还在说话,父母怎么会不在了呢?”


    丝巾小鸟停在梅岚肩头,她的脚下堆着残破不堪的邪祟,脚腕汩汩留着鲜血。她的对面,替命厄脚腕缠着蛛丝般的光丝,奋力挣扎。


    “第二天,我想他们活该,他们不值得我爱。”


    “仙人讨厌他们,他们才死的……不会是我亲手杀了他们,也不能是我亲手杀了他们。神仙肯定是存在的,神仙一定是正确的,神仙只庇佑了我。”


    丝巾小鸟蹭蹭梅岚的面颊,微光照耀下,梅岚眼中闪着多余的湿润。


    “第三天,我正式加入了归山教。”


    她抬起两只手,掌心闪耀着刺目的白光。她冷冰冰地看着“另一个自己”,目光中多了几分杀意。


    当年车祸现场很干净,监控也拍到了全程,梅家车祸以意外结案。


    梅岚未成年,又没有其他亲戚。归山教里商人众多,他们顺理成章“托管”了梅敬寒的铺子。铺子名义管理人还是梅岚,他们只说帮梅岚经营,定时给她分红。


    那些随着父亲的死,没来得及交易的珍贵法器,归山教全以市场价回收,梅岚瞬间变得无比富裕。


    然而她几乎不去父亲那家店,连之前的住处都很少回去。


    不知为何,梅岚不想看父母留下的生活痕迹。


    她知道她是对的,她是对的。真理伴随着牺牲,是她父母太不积德,跟黑.道士往来,肯定干了不少坏事。


    ……然后她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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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成熟了。


    庄叔开始给她安排更好的活计——她和庄蓬岛负责打理一款博.彩APP,她负责拉信徒们结交富人,引导做局。


    那些富人脑满肠肥,资产肯定是为非作歹得来的。他们来取走,也是帮仙人惩恶扬善,替富人们积攒德行。


    不少富人倾家荡产后幡然悔悟,主动要求加入归山教。至于家破人亡的那些……


    她是对的,她不想看。


    她是对的,她必须是对的。真理伴随着牺牲,是那群富人家眷太不积德、死有余辜。那些皈依归山教的富人,没有一个人怪她呢。


    ……业务越来越大,她开始看到被母亲带着**的孩子,看到少男少女充满仇恨的哭喊。


    归山教被打压得彻底转入地下,流落国外,不少曾经的信徒走上节目,痛斥归山教的罪恶。梅岚看着屏幕上痛苦欲绝的面孔,她想不明白。


    直到她看到十二岁时认识的朋友。


    朋友长大了,穿得一身朴素,脸上幸福无影无踪。


    她哭着说父母修炼许久,进不去“核心圈子”。他们为了**,把她送给了“仙人后裔”。然而那个庄姓人士毫无表示,而后他们带着她前往墟山,号称要亲自归山。


    他们是被搜救人员抬出来的,父母死在山中,只有她勉强留下一条命,自此远离归山教。


    “我还小的时候,他们就让我做局,拉同学到家里传教。那个时候我同学才十二岁!”


    她冲摄像头痛哭流涕,“他们就是想要我同学跟他们装神弄鬼,还想要我同学家里的店。我爸妈说了,圣地的宝贝就是那家店出来的,他们连小孩都不放过……”


    梅岚静静地关掉电视机。


    她是对的,这都是官方剧本,是污蔑,是编排好的谎话。


    她是对的,她是对的……吗?


    梅岚突然发现,她始终记得这个朋友的脸,也记得父母的样子。他们幽灵一样烙在她的脑海里,从未淡去。


    那天,梅岚做了件新鲜事——她回到了父母留下的旧屋,端详着满屋子狼藉。它就像一块琥珀,时间还凝结在车祸那一天。


    因为是匆忙搬家的房子,这套房性价比一般。梅岚不缺钱,索性就扔在了这里。


    ……至少,她是这样对自己解释的。


    衣柜里散落着爸爸的衬衫,妈妈的化妆品早已过期,散发出变质的味道。洗手池边的洗衣皂干得面目全非,家具与地板堆满尘灰,几个行李箱孤零零地横在父母的卧室。


    梅岚很难说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或者没有心情可言——她无意识走到那几个行李箱边,顺手打开它们,那里面装着他们不复存在的另一个未来。


    一个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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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箱里放了基本的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三口人的牙刷被规规整整理好。全家福相框叠在柔软的被子里,怎么都不会碾碎。


    一个行李箱里放了各种资料,梅岚的课本和练习册,以及梅岚最喜欢的几个桌面小摆件。和他们放在一起的,还有家里的贵重物品——妈妈的珠宝首饰,爸爸的手串,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礼物盒。


    梅岚犹豫几秒,打开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盒子。


    盒子是空的,梅岚摸索一阵,在衬底摸出一张写了一半的信。


    【女儿,十八岁生日快乐。】


    【爸爸先跟你说声对不起,其实爸爸知道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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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家的古董店里也在卖法器,卖给一些不正规的修行者,这也算是咱的家族生意。这行没有你想的那样好玩,一旦入行,很难全身而退。】


    【正规修行者有官方的门路,来咱家买东西的人,大多和社会黑暗面纠缠不清。你要时刻绷着精神,生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还要定期出门陪那群人喝酒,探听消息拉关系。】


    【当你看过不该看的人,听过不该听的事,想金盆洗手很难。要是消极应对,某些人会跟嗅到血味的鲨鱼一样凑上来,这条路很难走。】


    【你随你妈妈,心软,受不住的。】


    【别害怕,女儿。这行当也有规矩,不得骚扰不参与相关的家人,生意到爸爸这代就会结束。这些年来,爸爸一直在尽力打点,将来你会很安全。】


    【爸爸脾气不好,这些年也没有好好陪伴你,委屈你了。】


    【看见丝巾了吗?从你一岁生日开始,爸爸就收集好材料,一点点地织。你十七岁生日,爸爸终于织好了。爸爸会的神奇法术,全都织在里面。】


    【里面藏了三只青鸾,两只大鸟是爸爸妈妈,一只小鸟是你。爸爸手艺不好,织得不太可爱,但它可以保你平平安安。】


    【加油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堂堂正正活在阳光下。爸爸妈妈】


    这封信有些皱,东一言西一语,还有许多修改的痕迹。信中的父亲充满希望,似乎是在发现她与归山教联系前写的。


    可是她看不到爸爸口中的丝巾,也看不到信的后续了。


    恍然间,梅岚似乎回到了给车子施法的那一天。车里座位的味道,父亲母亲的味道,一下子塞满了她的鼻子,她无法呼吸。


    梅岚把信放回盒子,快步逃离尘封的家。


    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包括与她关系最好的庄蓬岛。


    过了几天,庄叔将她作为“准儿媳”引荐给了教主庄崇岳——尽管是通过视频会议的形式。


    那是梅岚第一次见到庄崇岳。


    身为庄归去传人,庄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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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样貌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眉目清朗英俊,称得上仙风道骨。他身边站着个机灵可爱的少年,听说姓岑。


    “父亲……教主为你准备了见面礼。”庄叔掏出一个无比精美的盒子。


    梅岚打开盒子,盒子里躺着一条漂亮的丝巾。上面的刺绣精致到不可思议,闪烁着大气的华光。


    丝巾中央,飞着三只青鸾鸟,造型不怎么惹眼,有种端庄但笨拙的朴实感。


    两只大鸟,一只小鸟,快快乐乐挤在一起,眼睛闪着漂亮的反光。


    十七岁那时的惊鸿一瞥,不足以让梅岚认出它来。但看完信件的此刻,她突然回忆起来那日的瞬间。


    是啊,为了制作,父亲一直把它存在店里。他准备好了礼盒和信件,但没来得及将它带回。


    梅岚摸过那方丝巾,有些怔愣地抬头:“这是……”


    “此物法力惊人,称得上半个仙器。教主本该留下保护自身,他念你辛苦付出,特地指给你。”


    庄叔低声解释。


    巨大的屏幕上,庄崇岳和蔼一笑。


    “不必说这些。”他亲切地说道,“我教仙器,就该赠给梅姑娘这样虔诚的好孩子。”


    “我教仙器。”梅岚喃喃重复。


    庄崇岳用她熟悉的温和目光看着他,用她渴求的慈爱语气告诉她——


    “此物在我教供奉百年,定能保你一世平安。”


    ……


    啪嚓!


    丝巾小鸟洞穿了替命厄另一只脚。梅岚脚下扬起血花的同时,替命厄一个趔趄,两团白光打上替命厄的双臂,将其禁锢在半空。


    下一刻,丝巾小鸟化作普通的丝巾,蒙上那东西的眼睛。微光亮起,替命厄的动作顿时迟钝。


    但它明显意识到了危险,挣扎的动作更大了,带起一阵阵刀刃般的阴风。梅岚心下叹息,这东西就是冲着处死她来的,果然极难对付。


    成松云死命顶着怨鬼盾,看向气喘吁吁的梅岚:“接下来怎么办?”


    “写有生辰的‘本体’是核心。”


    梅岚盯着对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绞尽脑汁,“替命厄的本体在心口,要是挖出来,我也会死……得想个办法进一步控制它……”


    两人这边说着,关鹤眼珠一转,悄无声息地绕到替命厄身后。


    他笨拙地躲过几道阴风,狼狈伸手,往后一抓——


    噗!


    突然,三人面前的“梅岚”消失了,原地只剩一个破旧布人偶。人偶背后写着一串生辰八字,以及“梅风”二字,“山”的笔画不知所踪。


    成松云:“……”


    梅岚:“……???”


    关鹤紧张地搓搓指尖的朱砂:“呃,我只是想,替命厄要人名和生辰八字才能用。要是人名不对,它会失效……吧?”


    他小心翼翼阐述自己的学生逻辑。


    “那是方哥给我弄的五鬼搬运术,刚才我隔空偷了点颜料,看起来好像挺有效的……?”


    ……


    另一边的尝试,则没有这样顺利了。


    什么岑令,什么祭祀,全都被白双影甩在脑后。他抱住自家人类,朝大墓阳气最足的方向猛冲。


    很快,他就找到了离地表最近的脆弱之处。


    他可以把这地方炸开,引通外界。


    方休只要不在墓中,镇墓厄会被压制——毕竟它曾在外界流通过,若是气息活跃,地府不至于迟迟没能发现。


    白双影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轰向大墓一角。他怀里的方休颤了颤,气息变得有些急促,但没有太大反应。


    有希望!


    连绵不断的崩塌声中,一束阳光射入黑暗,白双影迫不及待地拉着方休靠近——


    阳光打在方休手上的那一刻,像是穿过虚幻的光,方休被照射的手消失在空气中。


    他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