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无解局面
作品:《救命》 第118章无解局面
【鹬蚌相争。】
所有人的动作都凝固了两秒。
岑令最先反应过来,他充满自信地做了个手势,召唤被吞下去的夜光杯。然而他手翻了又翻,方休的表情毫无波澜。
方休一只手扶住白双影,一只手敏捷地探向岑令。他的手指刚接近岑令,便激起噼啪作响的紫电火花。
岑令高速后撤,反手就是三张黄符。黄符还没飘近,就被爆发的阴风吹落。白双影虚虚环住方休的肩膀,警告地瞪住岑令。
白眸注视下,岑令脑袋莫名一片空茫。他的战意骤然消失,几乎忘记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直到他胸口玉坠灼烫皮肤,岑令才如梦初醒,瞬间退得更远。
他拉住柏岁的领子,越过无数彷徨的邪祟。伴随着一阵亮光,两人的身影霎时不见,原地只剩一个巴掌大的纸风筝,其上红绿颜料有些褪色,带着奇妙的阴森感。
那纸风筝在半空晃荡两下,闪电般飞走了。
方休捂住遭了大罪的喉咙,声音有点哑:“……怎么又来。”
那风筝的力量同样惊人,它将两个活人彻底隐藏,连镇墓厄都感觉不到目标所在。
岑令先是全力进攻,见势不妙果断撤走,倒是很识时务。
看不清敌人手段的时候,转为幕后是最聪明的做法。
更别提,六鬼残仙被封印,又没了眼前的对手。接下来,方休只能依照本能对付其他入侵者,比如刚刚帮助他的三个人类。
战斗暂时停止,他的杀意却没能立刻消退。
方休甩甩昏沉的脑袋,意图保持清醒。**而来的邪祟被他挥退,只有封印六鬼残仙的无皮人还在兢兢业业堵漏。
“你们先……别过来。”他朝满脸担忧的成松云等人举起手掌,做了个拒绝的动作,“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好……”
说完,他转过身,不再去看面色各异的三人组。其中的年轻女人快步向前,像是想对他说些什么。方休的脑袋嗡嗡直响,根本听不进去。
这些人往他面前跑,就像烤鸡围着要饿死的人跳舞,纯属自讨苦吃。
“带我走,白双影。回我们的房间。”方休靠着白双影的肩膀,身体站不太稳,白双影能看到方休额角憋出来的青筋。
白双影轻轻抱起方休。
他看得出,如果不是方休全力压住镇墓厄的污染,那三个人类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
很难说“方休的抗污染能力”和“岑令的无限仙厄”,哪个更让他惊讶。白双影转头看了眼三人,飞快离开了现场。
……
几分钟后,白双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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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休想要二人独处的原因。此人想要的,并不只是“保护可能的同伴。
“你能把它弄出来吗?
白双影:“……???
“我只是把它吞下去了,它肯定还在我的胃里。
方休用老师讲解生物学的柔和语气说道,“它太大了,我吐不出来。只能剖开胃、用法术拽回来之类……能帮帮我么?
白双影警觉地感受了下,鬼仙阿守貌似去追踪岑令了。他松了口气,点点头。
“太好了,我还以为要自己剖自己呢。
方休快乐地蹭到他面前,没什么防备地张开嘴巴。
白双影指尖滑过方休的嘴唇,化作本体状态,顺着方休的喉咙缓缓下探。方休眉头直颤,食道一阵阵收缩,人却纹丝不动。
镇墓厄到底能力有限,方休这具身体没有白双影熟悉的那样温暖。他像是钻透了一块冰冷的肉,方休胃袋里空空荡荡,连胃液都没见多少。
他顺利地捏住了小小的夜光杯。
捏到手里,他才发现,这东西是摔碎过的高脚玉杯。那个高脚无影无踪,只剩小酒盅似的容器部分。断口处锋利尖锐,方休的胃里已经有了些血味。
白双影小心地捏住包住断口,将其通过食道朝外勾。异物再次撑开食道,方休眼角又噎得红成一片。
他双手捏住白双影的手臂,像是想要咳嗽,又不敢咳嗽,整个人不安地动来动去。
白双影耐心地朝外拖拽,最终伴随着“啵的一声轻响,小酒杯被他拽了出来。漂亮的杯子沾满血迹与黏液,仍闪着诱人的光彩。
方休在一边呛咳不止,喷出一堆血沫,半天才缓过气。他眉头紧皱,嘴唇上带着隐隐血气,倒是显出几分活人气息。
方休喘着气拿起夜光杯,翻来覆去地瞧。
“此物名为仙厄,通常由地府管控。白双影在旁解释。
这东西的禁忌能让人晕眩,还能给自己制造铠甲,实用性相当不错,就是不知道在他们手里能发挥几分。
顺带着,他把地府消灾解厄的情况说明了一遍——尽管他不太指望方休记住,但这种无意义的交谈也比沉默更好受。
方休摸摸舌头上的镇墓厄,又看看手中的夜光杯。
“我还以为我们是盗墓贼呢。方休笑了,“所以关于我嘴里的东西,你只剩一个禁忌没找出来了?
白双影:“只剩死忌。只要确定禁忌,我就可以想办法救你。
方休摩挲着那只酒杯:“明白了,就像手术前必须确诊病灶,不能胡乱开刀……但是你确定我还有救吗?
他的语气相当轻松,轻松到白双影愣了一下。他微微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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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把问号写在了脸上。
“我不记得什么祭祀不祭祀。可如果你的推测是正确的,前两条禁忌针对的都是‘被选中的操控者’。”
方休往骨堆上一坐,手随意地捋着白骨,“而且只靠那两条禁忌,足够把其他人都弄死……所谓的死忌,很可能也是冲我来的。”
强者因果污染,镇墓尸身轮换。
号令厚土魑魅,独守阴宅平安。
白双影使劲按了按额角。
确实,这两条禁忌运转下,墓穴中早晚只剩下被镇墓厄附身的唯一一个人。如此机制下,死忌没必要在其他人身上做文章。
“厄”是依据一个执念自然生成的,不会搞出太复杂琐碎的规律。
如果他是方休,他应该怎么想?
“厄”是死物,规则不要想得太复杂。镇墓厄用于镇墓,不放过任何一个入侵者……
思考良久,白双影缓缓抬眼,看向摊在骨堆里的方休。他确实想出了什么,可是那结论太残酷了。
“你可能……”
白双影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可能已经**。”
方休看向自己惨白的手指,“这样镇墓厄被夺,我才会‘立刻死亡’。它还在拼命吞噬我的意识,连我的生魂都不需要,只要我的能力和手段。”
“现在和你交谈的我,没准只是一个‘回声’,多奇妙啊。”
白双影静静站在狭小的墓室之中,一时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情绪面对。
换成别人来,被镇墓厄附身意味着身魂皆失,天王老子都救不回来。
这一次,他连慢慢磨时间的办法都没有。
放任镇墓厄,方休的生魂不断被侵蚀,要保住方休,必须尽快结束祭祀。
可是要结束祭祀,必须破坏镇墓厄……破坏镇墓厄,方休会立刻魂飞魄散。
方休还在他面前,用他熟悉的语气与他交谈。但就现实上来说,方休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可能。
方休表现出来的一切,只是生魂碎裂之前的“微弱回声”。
白双影这边思考,方休那边静静地抚摸皮肤。“活下去”三个字的笔画还在缓慢渗血,痛感尚未消失。
他的目光里没有慌乱,只有沉思。
他低垂的视线里,一个影子移了过来。白双影的手按上方休的脑袋,掌心微凉。
“我们出去转转。”白双影说。
“……为什么?”
“我有一个想法。”白双影嘀咕道,“得试了才知道。”
……
大墓一角。
“岑哥,东西拿出来没事吧?”
柏岁收了轻松的表情,忧心忡忡地问,“万一他们报给地府,咱们不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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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令摇摇头:“不信者本来就不该留,更何况里头有‘方休’,都杀了就没事了。
他说得一板一眼,活像在准备购物清单。
岑令不喜欢浪费时间寻找“方休,正如他不喜欢按部就班地应对禁忌。邪祟横行的游戏里,盘外招永远比按规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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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要好。
柏岁看了眼岑令手里的风筝,还是放不下心。
自从参与祭祀,这一路和游戏差不多。他们两人可以轻松撕碎魑魅魍魉,再不济可以用断天术防卫。
等寻到了厄的踪迹,岑令会悄悄借仙厄的力量自保,将厄拿到手——正如鬼仙压制邪祟,仙厄好歹沾个“仙,也对厄有一定克制作用。
最妙的是,岑令在“借完仙厄之后,还能悄无声息地“还回去。
只要不做得太明显,解厄塔的库存堪比岑令的后花园,地府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两手准备外加金手指,柏岁一点亏都没吃过。
岑令对不信者不太在意,但对他这个信徒极近爱护。看到普通人东奔西跑血肉横飞,被禁忌吓得屁滚尿流,柏岁只觉得好玩。
……那是种天命主角的优越感,爽得人头皮发麻。
这次,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那个红双喜居然把杯子吃了,什么鬼?!
那个梅岚也是,背叛他们就算了,居然优先冲他这个未成年下手。一想到吃了大亏,柏岁气不打一处来。
“杯子还在那家伙手上。岑哥,杯子总得拿回来吧,不然咱们没法还。
柏岁烦躁地嘀咕,“那个贱女人也是个祸害,我觉得她肯定等着坑咱们。
岑令右手轻轻一抬,伴随着轻微的锁链声响,纸风筝骤然消失在空气之中。他微微叹了口气:“确实,破绽越少越好。
“要不要我去杀了她?
柏岁跃跃欲试,“我看见她就烦……我就说我吓崩溃了醒悟了,让他们帮我,肯定管用。
岑令往他脑门上一弹:“有大人在,你这个小孩凑什么热闹。
“难道就这么等着吗?!柏岁委屈地揉脑门。
“不必,应该让镇墓厄与那个叛徒自相残杀。要是我们再出现,他们只会集中对付我们。
岑令语气沉稳,“我想想……
他在掌心画了个复杂的符咒,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又是一阵铁链声响起,一个粗糙的白布小人落到了他的手里。
柏岁好奇地看着那个脏兮兮的布玩偶:“这也是咱们记录过的?
“有些年头的东西。
岑令也在打量那个布娃娃,苦闷地皱皱鼻子,“其实它不是特别好用,可惜有记录的仙厄不多。
“要是都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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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那多爽。”柏岁唉声叹气。
即便他们能偷用仙厄,岑令到底不是神仙,仙厄也不会自带使用说明书。
于是他们只能偷用归山教有记录的“熟人”。这个破布娃娃太埋汰,实在不符合柏岁的想象。
岑令则掏出一支朱笔,在那布娃娃背后细心写下梅岚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随着笔尖起起伏伏,那团破布活物一样蠕动起来,竟然慢慢化成梅岚的模样。
缩小号梅岚双眼大睁,面无表情,但发丝与睫毛齐全,胸口甚至还有呼吸起伏。
收起笔后,岑令瞧了那娃娃一会儿,面上露出几分不忍。
“何必背叛呢,姐姐。”
岑令幽幽叹气,“给了你职业,给了你爱人。这边才是你真正的家啊。”
“就是个疯婆子。”
柏岁嗤了声,“我也杀了我那对**爹妈,我就没她那么多事,跟那种人说不通。”
岑令还是长久地看着手中人,目光里还是带着悲悯的神色。
“……算了,能去处理失控的镇墓厄,也算你对我教的赎罪。”
说罢,他伸出手,轻轻合上梅岚的双眼。
“去吧,让他们看看你的本事。”
……
远方,梅岚正在给关鹤弄些甘露水喝,突然身体一震。
她倒水的手僵在半空,清水哗啦啦流过她的手,浇在冰冷的石板上。
那个瞬间,梅岚的表情闪过一丝愕然,随即是复杂的笑意。
她张开嘴唇,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怎么了?”关鹤手忙脚乱地甩着水。
梅岚解下丝巾,拉出胸口的青玉挂坠,闭上了双眼。
再睁眼时,她的双眸变成散发微光的碧色,与那青玉吊坠一模一样。
“我没事。”她格外温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