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如果这是辩论题目，羽更愿意站在正方，即使赎罪不代表一笔勾销，但——“这是［好］的变化。”


    “那您会成为…我们的福音吗？”


    男人望着少年，眼中是羽看不懂的情绪。


    福音…自己对他们来说并不算好消息吧？


    “不会。”


    男人听后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果然，我们这种人就不配得到神明的救赎！”


    说完，他捡起地上的枪对着脑袋毫不犹豫直接扣动扳机！


    “砰！”


    是织田作的枪声，他用子弹打掉了男人的手枪。


    不管怎么样，织田作认为亲自报仇和看着敌人悔恨自杀是两回事。


    “既然想到了赎罪，那就行动起来。”


    纪德低着头没再说话和做出动作，鲜血滴答滴答地从鼻尖流下。


    羽沉默地看了男人最后一眼，然后转身跟着织田作和太宰离开了。


    离开别墅一段距离之后，一声枪声从背后响了起来，羽脚步一顿，转身看了过去，随后更是一声又一声的枪声响起。


    少年模糊地意识到了某种情况，他抬头向织田作询问，“救赎是什么？它比生命更重要吗？”


    “人活着，便是为了能寻得某种救赎。”织田作是这样认为的。


    因此在看了那本小说之后，为了写出一个完整的结局他没有再杀人，之后还收养了几个孤儿。


    “那他们为什么突然放弃寻求救赎了？”羽觉得那些人应该是不会把自杀作为救赎的，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


    少年很聪明，但显然并不了解人心的复杂性，也同样没有发觉是因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引起了这样的结果。


    织田作摸着少年的头，“那是他们的选择，和你没关系。”


    “哦…我知道了。”


    几人继续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距离，织田作突然说道。


    “小孩子不能学说脏话。”


    这半年里别的不说，就脏话羽确实见识了不少，两拨人对骂两小时的情况也很常见，这次都已经是收敛不少的结果了，他有些不服气，小声反驳。


    “织田作不让我叫爸爸，却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说教呢。”


    织田作沉默，而太宰在憋笑。


    羽转移话题。


    “话说，我以为织田作应该是姓织田来着。”


    “…是‘织田’没错，但是太宰他认为‘织田作’更顺口。”


    “原来是这样，你们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


    作为港口Mafia的成员，他们从不轻易说出这样的词汇。


    “太宰是朋友没错。”织田作这样回答道。


    憋笑的太宰忽然沉默了下来…


    这样的氛围让羽觉得轻松，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大家都在真是太好了。


    他刚想说出来，下一秒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得不说织田作的异能真的很好用，他提前预知到了情况，扶住了晕倒的少年。


    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心情的大起大落又是持续的精神紧绷，突然放松下来的少年理所当然地晕倒了。


    “是我麻烦到这孩子了。”织田作叹道。


    一开始是他救了少年，而现在反倒是他欠了少年一条命了。


    他原本是必死无疑的，织田作清楚这一点，但却被这个少年改变了那个结局。


    这何尝不是一种救赎？


    太宰治鸢色的眸子微沉，他想要提醒织田作不要对那个少年寄予太多情感，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很快，织田作发现带着少年去哪里成了问题，毕竟原来的房子已经炸了，港口Mafia更别说了。


    一直住在擂钵街的某个集装箱的太宰治：……


    “去‘借’用一下小矮子的房子吧！”


    “中原先生吗…这不太好吧？”


    “织田作还有更好的去处？”


    孤寡又没钱的两人确实一时间也没有别的选择，于是乎在太宰治的带领下没有任何阻碍地进了中原中也的别墅。


    少年身上的伤口不只有额头那块，身上还有许多被殴打留下的淤青和擦伤。


    织田作越看神情越是严肃，上药的手越发小心翼翼。


    太宰治在织田作处理完少年身上的伤后递给他几张资料。


    上面记载着关于上柳成的情报，喜欢喝酒性格暴躁敏感的爸，三年前“消失”的妈，性格怯懦讨好的上柳成，以上是半年前上柳成的父亲“意外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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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信息。


    上柳成的人生转折点是其父死后第二天上学午餐时与同学发生冲突差点杀死同学后逃走，所有人都认为上柳成被恶魔附身了。


    抛去一些无用和臆想的信息可以知道这个少年并不是上柳成，且是在半年前出现的。


    织田作看到资料上的照片有些不解，“外貌不一样是怎么确定是一个人的？”


    “那当然是因为在普通人眼里他们就是一样的呗～”太宰并不觉得自己那几个手下能眼瞎到连眼睛颜色都分不清。


    一个是棕色而另一个却是很惹眼的红色眸子，这样的眼睛即使在横滨也是很少见的。


    “这样啊。”织田作很平淡地回应道，态度明确。


    太宰打了个哈欠，倒在沙发上没再说话。


    …………


    第二天一大早太宰治就去和森鸥外算账了，而织田作则是出门看房子。


    于是乎，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羽就这么和出差提前回来的中也正面对上了。


    中也也很懵，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模样精致的少女出现在他家里的客厅沙发上，看情况还是刚睡醒。


    是的，在中也眼里头发偏长没有扎起来的羽就是一个“少女”。


    刚清醒过来“少女”额头上还绑着绷带，脸色苍白，似乎是还没睡醒。


    红色的眸子没有焦距，整个人仿佛与世间游离，明明实在望向他，却像是在看另一片时空。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要问羽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直到现在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你认识织田作和太宰吗？…或许是他们带我来的。”


    先入为主的原因，中也并没注意到“少女”的声音有点过于“沙哑”了点。


    “又是青花鱼搞的鬼！”


    一听那个讨厌的名字中也就来气，结果靠近沙发后发现“少女”身上穿的衣服居然是他的衬衫！


    中也脸色顿时“唰”地一下红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清楚，这自然是因为他的衬衫都是定制的，就算是一样的款式但是布料暗纹还有一些细节也都是不一样的。


    这种让人难为情的事一看就是太宰治干的好事！


    可恶的青花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