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问题
作品:《太阳和群山》 “周老师,您怎么在这里?”秦嘉辰怀里抱一沓厚厚的资料,在他们外语学院的走廊里碰见了熟悉的身影。
周先生浅浅地笑了,扬扬手里的书:“来你们这借本书,外文的。”
秦嘉辰得体地笑:“有什么要帮忙的,周老师可以打电话给我的。”
“秦姑娘最近不往我们那里去了,我还以为秦姑娘要和我们生分了,不敢麻烦。”
秦嘉辰一听这话,眼神不可避免暗了下去:“周老师,您等我一会,我们到楼下休息室坐坐吧。”
周先生点了点头。
秦嘉辰没有独立的办公室,要谈事情很不方便,楼下所谓的休息室是一家饮料店,有学生来看书学习,也有人约着谈事情,点两杯咖啡或一壶茶,可以坐很久。
学生们大多数都离校了,休息室很空,秦嘉辰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请周先生坐,又点了一壶茶,给他倒了一杯:“比不上周老师自己泡的,周老师将就一下。”
“无妨。”周先生端起茶杯,小小抿了一口。秦嘉辰却不喝,问:“师兄,他最近还好吗?”
“你关心他的话,为什么不去看他?”
秦嘉辰垂下眼眸:“那天吵了架,后来就没说过话了。”
“别说恋人,夫妻吵架也是常事,你父母吵架吗?”
秦嘉辰点了点头:“可是不一样,夫妻吵架也不会怎么样,结了婚,有了孩子,就分不开了。我和师兄……”
周先生抬头看着她:“你想和他分开?”
秦嘉辰鼻尖一酸,用力睁大了眼睛,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周老师,如果我想和他分开,我就不会回来,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原来要在一起,会有那么多问题。”
周先生却是笑了笑:“你们两个还挺像的。”
秦嘉辰不解,又听他道:“你们都知道有问题,都可要藏着,不肯说。冬儿跟我闹了好一阵脾气,昨天已经出国找他父母去了。如果我今天不来,秦姑娘打算怎么办?”
秦嘉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其实周先生能来找她,心中也是有猜测的,左不过是为了柏阅冬的眼睛,小丫头不在意,可小丫头的家里人在意。
“寒假你们都在吗?”周先生问,“有机会,我上门去拜访你父母。”
秦嘉辰吃了一惊,忙摆手:“这怎么能行?应该是我们去……”
“都到这时候了,还在意这些虚礼吗?我不走这一趟,事情也没有办法解决了。”
秦嘉辰既担忧又期盼:“那,您去了,问题就能解决吗?”
“我不知道,我只能尽力而为。”
虽然学生们基本走了,但学校的图书馆还是照常开着,庄遂平每天早上咬碎一口白牙起床,一瘸一拐地去图书馆学习,下午再回来。有时候路上碰到认识的人,问他怎么了,他就说不小心摔了一跤,崴脚了。
但是今天他碰到的是师母。
忆芸下班,顺便在菜市场买菜回来,刚停好自行车,准备上楼呢,便远远看见小孩走来,半步半步地挪着,想快也快不了。
忆芸知道他这个星期每天都在挨打,虽然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但是看小孩总是乖乖的,没有什么怨恨,便知道是他自己犯了大错,也不好阻拦纪慎。只是见到他在北风中踽踽独行,总免不了心疼。
“遂平!”
庄遂平抬起头,立刻咬牙快走两步,结果疼得屁股都麻了,不得不停下来休整。
“别急别急,慢慢来,师母等你。”
庄遂平只得恢复半步一挪的速度,像只蜗牛,缓缓移动到楼梯口:“师母,我帮您提菜吧。”
忆芸把手里的菜往后一甩:“用不着你,你顾好你自己。”
庄遂平又羞又愧,扶着楼梯跟师母一块儿慢慢地上楼了。
也不知道纪慎是不是又什么打人的感应,庄遂平刚进屋呢,就看见老师手里提着戒尺,站在过道上,好像刚从里头出来。
忆芸见了,似乎想劝一劝,可到底只是叹了声气,边扭头进厨房做饭去了。
“进来。”
庄遂平点点头,换了拖鞋,往房间去了。
挨了一星期打,屁股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裤子一脱,露出来的是两个五颜六色的大馒头,平时坐都坐不了,更不要说挨打了。
庄遂平趴伏在床上,两腿抖得像筛子,怕得要命,可是纪慎一句话都没说,沉默地按住了他的腰。
“啪!”
“啊!!”戒尺抽在肿胀不堪的屁股上,声音闷闷的,可是带起来的疼痛却非同一般,皮肉像是被人扒了一般,庄遂平两腿直踢蹬,不一会儿就流下了眼泪。
纪慎也有点不忍心,便将戒尺往下移了点:“打腿上,不许喊。”
庄遂平忙不迭点头,这个时候不打屁股简直就是恩赐,可他没想到大腿竟然如此脆弱,那两指半宽的戒尺“啪”一声抽下去时,他像被火烫了一般扭开了身子:“呃啊!老师!”
“趴好。”
庄遂平看着老师冷漠的面孔,泪眼汪汪地趴了回去。
大腿的皮肉娇嫩异常,刚才那一戒尺,听着不重,可是却在白皙的皮肤上烙了一道鲜艳的红痕,跟周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纪慎按住他,继续“啪”地抽下去,庄遂平疼得晃了两下,但还是保持着挨打的姿势。
又一道红痕浮现出来,和第一道连在一起,扩大了红肿的面积。
纪慎缓了一会儿,继续扬起戒尺用力抽打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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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唔……老师……疼……老师轻点!”
“啪!啪!啪!”
“啊!老师慢点,让我缓缓……”
“啪!啪!啪!”
“啊!呜……好疼……”
庄遂平不断扭动着身子,却也不敢动得太厉害,一边呼痛求饶一边强忍着挨完了三十戒尺。这顿戒尺在大腿上打了好几轮,颜色鲜红,皮肤高高肿起,好像再碰一下,就要渗出血来。
庄遂平咬得嘴唇都麻了,头发也渗出了一层薄汗,忽冷忽热的抖了好几下。
本以为还是和往常一样,纪慎没放在心上,却不想,第二天一早,庄遂平就发起了高烧,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胡话。纪慎还在叫他呢,忆芸却当机立断,把孩子送医院住院去了。
庄遂平到底是挨了太多打,身体弱,抵抗力低下,发了高烧,连带着扁桃体也发炎了,一说话就疼,不说话喉咙也干干的,像有一团棉花堵在嗓子眼,难受得很。
幸亏是寒假了,纪慎不用上班,整日在病房里陪着他。小孩子手上打点滴,吃不了饭,纪慎只能喂他。庄遂平非常不好意思,红了脸,伸着左手:“老师,我自己……”
“你自己什么?搞成这样,消停一会吧!”
庄遂平放下手,看着喂到嘴边的米饭,张开嘴吃了。
只是吃也吃得难受,往下咽时喉咙生疼。别人要是看了他那副样子,还以为他在吃毒药呢!
纪慎递了水过来:“喝一点。”
庄遂平左手接过杯子,喝了半口水,用水带着饭咽下去了。
“这样不行,晚上我跟你师母说,做点粥给你。”
“不用了。”庄遂平声音都哑了,眼圈红红的,委屈坏了。
纪慎其实也怪自己,把人打了也没好生照顾,搞成这个样子:“没事的,你歇着就行。”
师门里的人听说庄遂平生病住院了,接二连三地来医院慰问,又送鲜花卡片又送水果点心的,把床边的小桌子都堆满了,庄遂平都不好意思了。
“大家把你放在心上,你不用觉得奇怪。”待学生们走了,纪慎边帮忙收拾东西边道。
庄遂平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太破费了。”
“你凡事总是想着别人,怎么不想想自己?”
庄遂平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下意识就会这样做,忽然想到老师现在还挺温情的,大着胆子拉了拉老师的衣服:“老师别生我气了。”
“嗯,你别乱来,老师就不生气了。”
庄遂平好像听到了什么好消息,咧开嘴笑了,余光一瞥,却看见门边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麦秋背着包,提着包装好的果篮:“纪老师,庄博士。”